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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玉钩斜-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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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了,所以我宁可采取文比,而不肯当真出手表演。现在请问冷仙子,倘若你守信的话,我是不是可以逃出你的罗网?”

冷于秋默然不答,但她眼中的杀机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转浓。那森冷的目光,实是令人不寒而栗。

公孙元波何等聪明,这时一望知在她正在作最后的考虑,而料想她的决定,八成是出手拿人,当下微微一笑,反而睁大俊眼,挑战地迎向她的目光,与她对瞧,眼皮眨也不眨一下。

冷于秋以慑人的目光盯着他好一阵,才道:“你向来都很倔强,是也不是?”

公孙元波道:“我自小孤露,什么恶人都见过,岂有怕你之理?”

冷千秋道:“别的恶人顶多打你一顿,而我却一举就取了你的性命,这点却大有不同。”

“我才不在乎呢!你为何不出手?”

无情仙子冷于秋长眉微微皱一下,露出厌恶的神色,道:“别惹怒我,否则你就不止是被我生擒,而是血溅当场了。”

她话声方歇,便举步前跨。她走一步,公孙元波便退一步。霎时,她已走到青霜剑旁边,伸手拔起来。

公孙元波道:“我不怕你,但我也没有打算触怒你。”

冷于秋倏然发现这个英挺的青年敌手,竟使她泛起了无从措手之感。她这时很想出剑把他杀死,,免得腔咦,而这样做,正是她一向的方法。她总是决断、明智以及冷酷无情地除去一切障碍。

这公孙元波的态度,依照冷于秋过去的习惯,第一个反应就是出手揭下他,狠狠地给他几记耳光,然后绝不留情地将他杀死。但是她目下居然否决了这种反应,可是又不知应该怎样方是最佳的处置方法,所以她泛起了奇异的感觉,不得不省察自己的内心,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青年有什么地方,竟足以使她有不能下毒手的感觉?

她踌躇一下,把青霜剑收回鞘内,自言自语道:“真是倒霉死了!”

公孙元波猛可发现杀身的危机已经过去了。回想一下自己的态度,实在倔强得令人恼火,险险激得对方挺剑杀死他。这么一想,不禁出了一旦冷汗。不过他自己也知道,这个脾气倔强的毛病休想改变得了。尽管事后检讨,晓得这样做法太过愚笨,可是一旦碰上同样的情景时,便又会情不自禁地发这等骡子脾气。

他对这一个在敌方阵营中高居三大主脑之一的人物大感歉然,道:“你被我这么一个无名小卒误了大事,我实在感到歉疚。”

冷于秋登时柳眉倒竖,怒道:“你别得意!说不定你们那个传送真正情报之人,已经落在我方手中。哼,不但是鬼见愁董冲也出马,连三宝天王方股公亦亲自出动。你们逃得我和董冲这两关,只怕最后过不了三宝天王方胜公这一关。”

公孙元波耸耸肩,道:“方胜公么?他诚然是东厂中名气最响亮的一个,但他不过是持有三件稀世之宝而已,论本事未必就真的很了不起。”

冷于秋道:“你真是初生之犊不畏虎,竟说出这等愚蠢可笑之言!我告诉你,方股公才不倚靠他名震天下的‘三宝’呢!”

她用玉葱似的手指指指自家脑袋,道:“他才是最有才智心计之人,连我和董冲都怕他三分,你懂得什么?”

公孙元波道:“他好像没有过什么惊世骇俗的事迹,我只知他的紫金龟、掌。已剑和断肠草是天下莫当的宝物。”

他停歇一下,又道:“紫金管的威力,那天夜里在大名府已经见识过,但我还不是活下来了?”

冷于秋鼻中发出“嗤”的冷笑声,道:“你以为我当夜真的旨在杀人么?”

公孙元波突然警觉不必与她抬杠,因为此女的机警聪明的确到了可怕的程度,若是说下去,恐怕会不留心泄漏了秘密。

他马上改变话题,道:“你一定说得不错,在东厂中,三宝天王方股公才是第一高手。只看他敢把三宝之一的紫金弯借给你用,可知他的确不靠这等外物取胜。”

“这话还算是有点脑筋,否则我就不跟你说话啦!”

公孙元波转眼四顾,之后微微一笑,神采飞扬的俊眼盯住对方,道:“我可不敢大露锋芒,免得你生出嫉才之心。不然的话,我马上可以说出很多言之有物的话。”

冷于秋晒道:“你不过是一名小卒,居然说到我会嫉才,真是笑话!”

“你如果真能不嫉才的话,我就告诉你,咱们谈了这些话之后,我已经知道我方的奸细是谁了。”

冷于秋不觉露出讶色,问道:“你知道谁是好细?”

公孙元波断然道:“就是陈四叔陈元。”

冷于秋道:“他是谁?何以见得就是他?”

公孙元波道:“你瞧瞧看,咱们现下在什么地方?”

冷于秋道:“还用说么?这儿是极乐寺的国花堂。”

“对了。现在虽在严冬,但此地景色仍然很可观赏。假如咱们不是敌人,而是好朋友,则咱们到这一处幽美清静的地方作知心长谈,那是再合适没有的了,对也不对?”

冷于秋显然捕捉不到他话中的含意,是以只含糊地“嗯”了——尸。

公孙元波道:“换言之,此地除了进香还愿的信徒,就应是情侣身份的男女,方会在严寒中摸到这么一处景物清幽的地方来。那么咱们既是敌人,为何会在此碰头?”

无情仙子冷于秋皱皱眉头,道:“废话!你的行动,一直在我监视中。”

“才不是呢!这一路上多是平畴旷野,你如何能跟踪我?”

冷于秋淡淡道:“这是我的绝技,不能告诉你。”

公孙元波道:“你不必支吾,除非是车把式传递给你暗号,你绝无可能跟到此地来。”

冷于秋道:“那就算是车把式的功劳吧,这与陈元有何相干呢?”

“但你须得知道,那车把式起初只知道我是到高梁桥而已。直到抵达高架桥,我才叫他往前驶。”

“这便如何?”她耸耸双肩,意态冷漠,可是却有一种冷艳醉人的美貌。

“你是早一步到了此地等候我的,而我却是奉陈四叔之命到这儿来躲避一下,而我居然躲到你的罗网中了,岂不怪哉?”

要知他们俱是超凡之士,故此有些话点过就算,不必多说。例如公孙元波说过这一路尽是平畴旷野,已点出在跟踪术上,此是不能克服的困难,所以现在他提出对方比他先到这一点,便可以作相互的证明。

冷于秋道:“你虽是无名小卒,但我仍须承认你很有头脑。”

公孙元波傲然一笑,道:“得到你作此赞许之人,只怕不多吧?”

冷于秋道:“当然不会很多。”

她再度举步向他逼去。这回公孙元波没有后退了,敢情他背后已被拱门门框阻挡着,后退不得。

直到两人相距只有三尺左右之时,冷于秋才停步,道:“你不妨清我将如何处置你。”

公孙元波道:“我在你眼中何足重视,倒是你的竞争者如董冲或方胜公,可能已经建立奇功,正在等你回去,参加他们的庆功宴呢!”

“我的确很担心发生这等情形,不过你亦无须欣慰,因为我的羞辱,便即是你那一方的惨重失败。”

公孙元波一听,这无情仙子冷于秋的话果然有理,虽然他不相信敌方能够把秘密文件截获,但在表面上的形势,的确正如她所说的,她若是须得参加方股公或董冲的庆功宴,则此一羞辱,亦即是太子派的惨败。于是他收起幸灾乐祸的神色。道:“这些事情,还是让你和我方的高级人物去伤脑筋吧!我老实告诉你,到此为止,我已与我方撕了线。假如他们不找我,我今后就变成无主孤魂,既不知如何才与他们联络得上,亦无事可做。”

冷于秋道:“以你的聪明才智,不应该屈居人下。我的看法是你由于年纪轻,经验少,所以还不是高级人物,但亦不像你说得那么低级。你大概是负责特别任务的部门中的一员。假如这次涉及关系非常重大的机密文件的运送事宜,你便衔命出马参与。”

公孙元波道:“我对此一任务的来龙去脉根本毫不知情,你爱信不信,你自家判断好了。”

冷于秋道:“我可没有驶倒你的意思,亦不是要说服你。只不过是让你明白一点,那就是我并不是好骗的。关于你的地位一节,我只再讲几句。”

她停歇一下,又道:“以你的聪明才智,可说是万中选一的人物。你应变时的机警、敏锐的观察力、精确的判断以及过人的才辩,这些优点长处,正如宝石的光华,虽欲掩藏而不可得。”

公孙元波笑道:“我有这许多好处么?”

“我说下去,你就明白我为何把你的长处都—一列举出来。要知人类社会中,任何一个组织,当它最初创立崛起之时,总是朝气勃勃,多方吸收人才,而且人人能够不自私,先为团体的荣誉打算,不惜牺牲小我的利益,甚至连自己的生命也可以抛弃。”

公孙元波被她说到痒处,不禁点点头。

冷于秋继续道:“当然啦,如果期望组织中的分子俱肯牺牲一己性命以效忠团体,这就多半要有一种崇高的理想,方能使之不惜洒鲜血,掷头颅。”

公孙元波又连连点头,并且道:“你果然能了解那些志土的想法。”

“还有一小部分例外的便是以残酷高压的手段,迫使手下之人不敢不卖命。例如说,没有人不爱自己的父母妻儿,残暴的领袖便利用这一点,强迫属下卖命,如果有违,就以杀害他的父母妻儿为惩罚。这种方法只能见效于一时,同对这个领袖早晚不得好死,而且必将死在他最亲近信任的人手上。”

公孙元波道:“我完全同意你的看法。”

冷于秋淡淡一笑,道:“我们还是回到本题上。刚才我说的是新兴起的组织有上进的种种特质,而那些已经有地位权力的组织,便很少呈现蓬勃朝气,团体中每一分子,大多数争权夺利,互相倾轧。”

公孙元波道:“这就是你的结论么?”

“不是,我的结论是新崛起的组织能够善用人才,没有嫉妒倾轧的情形。在老大的组织中,任你有通天本事,也须按部就班,一级级地往上爬。所以以你的智慧才华,在你们那种年轻的组织中,不会被埋没的。”

公孙元波发现自己已陷入“道理”的圈套中,无法强辩。换言之,冷于秋是以清晰明确的理由,逐层分析,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这个聪明的青年不会是低级的人物,至少亦是中级以上的地位。

他苦笑一下,道:“也许稍假我以时日,就不致被埋没,但我失败得太早了。”

冷于秋颔首道:“此是唯一的可能。也就是说,假如你现在尚属低级地位之人,是因为你加入太子派不久的缘故。”

她面色一沉,本已冷若冰霜的美丽面庞上,更透出一层严酷无情的味道,接着说道:“我要动手拿下你啦!”

公孙元波道:“你动手吧!”

“你不打算抗拒么?”

“有什么用呢?你的武功比我高强太多。”

“你知道就好了,那么我也不必出手,总之我叫你走你就走,叫你站住你就站住。”

公孙元波道:“使得,我可不可以问一下,你打算把我怎样……”

他的话还未说完,冷于秋已摆手道:“不行,你不准多嘴发问。”

她举步行去,一面道:“走,回到城里去。”

他们在寒风中步行回去,一路上郊野的景色,颇有足供流连观赏的。而他们的穿着打扮,一个是轻裘缓带,儒雅风流;一个是翠袖榴裙,袅娜媚艳;又都是那么青春焕发,使人但觉十分匹配,生似是一对壁人,冒寒到郊外寻幽探胜。

这是使人难以忘怀的奇异感觉,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像旁人眼中那么雅逸,而是得胜者与俘虏的尴尬关系。

走到高梁桥,岸边的人家中,有酒帘随风招展。

冷于秋突然遭:“元波,我们到酒肆歇歇,你能喝酒么?”

公孙元波道:“我的酒量还可以,但这等酒肆中哪有好酒?”

冷于秋道:“你这话就俗了。固然陈酿美酒使人快意,可是在这等郊外小居,有黄鸡白酒以助谈兴,亦是一种乐事,谁还讲究是不是美酒呢?”

公孙元波耸耸肩,忖道:“假如你是我的密友,则踏青郊外,小鼓村肆之中,自是赏心乐事。可是现在我是被俘之身,哪有闲情逸致,与你浅斟低酌?”

他没有说出来,当先向那间酒肆行去。

这家酒肆内居然还有四五个酒客,但从他们的装束举止看,俱是附近的庄稼人,或是过路的小商贾。

临近河边的座头甚是干净。肆内火炉熊熊,他们一进去,便觉得十分暖和。

他们在靠河边的干净座位落座。公孙元波道:“若不是天寒风大,在这儿凭窗远望,景致一定甚佳。”

冷于秋道:“我们又不怕冷,何不打开窗子?”

公孙元波道:“别人一定会觉得冷,还是不要打开好。”

冷于秋淡淡一笑,道:“我们不同的地方就在于此了,我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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