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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2章

大唐双龙传-第5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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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忘情地长身而起嚷道:“这边来!有位子!”

两人愕然瞧来,认不出是寇仲,只见这室韦大汉“口吐人言”,又神态亲热友善,

遂朝他们走过去。

三人起身施礼,寇仲凑过去道:“罗老板和欧公子,认得我们吗?”

罗意和欧良材用神一看,同时色变。

徐子陵诚恳的道:“那只是一场误会,我们绝无恶意。”

罗意颓然坐下道:“有恶意没有恶意还有什么分别,我们不但丢失货物,更欠下一

身钱债,有什么好怕的。”

欧良材苦着脸随他坐下,叹一口气,一副穷途末路的样子。

三人当然猜到是什么一回事,坐好后,寇仲皱眉道:“你们没有经过山海关吗?我

已着人在那里警告你们,千万不要中那骗子管平的奸计。”

罗意愕然道:“骗子管平?”

欧良材沉声道:“两位究竟是什么人?”

跋锋寒代答道:“他们一个是寇仲,另一位则是徐子陵,两位该曾耳闻吧!”

罗意和欧良材立时剧震,在中土,一般平民百姓也知寇仲和徐子陵是谁,何况他们

这些在江湖行走的商人。

跋锋寒续道:“本人是跋锋寒,我这两位兄弟确是对两位一片好意,只要你们把事

情经过说出来,我们定会为你们讨回公道。”

罗意长长吁出一口气,点头道:“在路上我们断断续续收到三位在赫连堡和奔狼原

大败金狼军的消息,令我们大有面子,各族对我们汉人观感更大为改善,只想不到竟是

你们。”

欧良材疑惑的打量三人,道:“你们!嘿!为什么……”

徐子陵道:“我们敌人太多,所以要扮成室韦人。究竟你们有否经山海关出塞?”

欧良材点头道:“当然经过山海关,还由塞漠帮的大龙头接待,只是没有人来警告

我们。”

三人听得面面相觑。塞漠帮的大龙头不就是荆抗吗?难道他才是坏蛋。

罗意叹道:“我们在大道社的护送下,一路平安的来到龙泉南的小花河,正松一口

气时,忽然营地被数百马贼重重包围,贼首更邀大道社二当家冯跋单打独斗,不到二十

招冯跋就受伤落败,我们只好献出财货。”

欧良材苦笑道:“祸不单行,我们向这里的外贸司说出经过,希望他们能派兵追回

货物,岂知他们不单不理,还迫我们赔双倍订金,把我们几个主事人扣留在这里,太蛮

不讲理啦!”

“砰”!

寇仲一掌拍在桌上,惹得附近几桌的人骇然望来。大怒道:“根本是拜紫亭派人劫

的,他怎会理会。”

罗意和欧良材膛目以对。

徐子陵道:“幸好他们还要苛索订金,否则你们肯定性命难保。”

跋锋寒耐心的向两人把事情解释一遍,道:“管平现在哪里?”

罗意道:“他仍和我们在一起,哼!我还以为他是受害者哩。”

徐子陵问道:“他和蔚盛长李公是什么关系?”

欧良材皱眉道:“他是蔚盛长新聘的伙计,专责塞外的生意,极得李家宠信,原来

是个骗子。若非有他大力为此事奔走,我们绝不会如此轻易与拜紫亭作这么大宗的买卖。”

此时饭菜上桌。

寇仲着伙计多拿来两副碗筷,笑道:“两位不用心烦,此事包在我们三兄弟身上,

吃饱后先去找管平算账,再寻拜紫亭的晦气。”——

提交者:Rocki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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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卷 第十二章 活的战书

大唐双龙传(第40卷)

第十二章活的战书——

稻香楼晚膳后,他们着罗意和欧良材不动声色地先回外宾馆,三人则回到城东的四

合院,回复本来衣着样貌,向术文借一辆马车,直驱往外宾馆,停在街角,耐心等候。

际此繁荣热闹的当儿,人车往来,他们的马车并不惹人注目。

驾车的跋锋寒戴上流行的风帽,掩盖上半截脸目,坐在御者的位置,穿上汉服,如

非熟悉他的人,即使留神观看,也肯定认不出他来。

寇仲和徐子陵藏在车内,透帘窥看罗意等落脚的宾馆大门。

寇仲叹道:“拜紫亭赚钱的手法卑鄙狠辣,不但派人将十多名汉商洗劫得财货两空,

还要把人扣留起来,再以高息放债,让他们支付食住的费用,大道社的人则被逐回中原,

为他们筹措巨款回来赎身。手法虽稍有不同,与劫去大小姐八万张羊皮再要金子却是如

出一辙,哪有人这么卑鄙的?”

徐子陵道:“荆抗会否是帮凶?”

寇仲沉声道:“若荆抗是帮凶,高开道怕也有点关系。他奶奶的熊,我愈想愈气愤,

真想就那么杀进宫城去,将拜紫亭和伏难陀两人斩首,一了百了。”

徐子陵点头道:“我明白你的心情,不过这样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们不是说过

要以骗对骗吗?怎样可狠骗拜紫亭一笔呢?”

寇仲狠狠道:“以前我们是可怜管平那混蛋武功低微,才不愿以武力胜他,现在既

然晓得背后主使者是拜紫亭,那还理得什么以骗对骗,务要不择手段的对付他,要他不

但立国不成,更要他以后再不能行骗设局害人。”

徐子陵道:“就像高手对垒,我们首先须找出他所有破绽弱点,然后出招,务求一

举破敌,不容他有翻身的机会。”

寇仲低呼道:“出来哩!”

只见可恨的管平悠然步出宾馆,走下玄武石铺筑的台阶,渗进街上的人流去。连忙

通知外面的跋锋寒,马车开出。

管平在街上大摇大摆的缓步而行,茫不知煞星已至,他骗人的好日子将成过去。

寇仲和徐子陵对他特别痛恨的原因,是他助外人来对付同胞,罪无可恕。

马车加速,越过管平。

倏然停下,寇仲和徐子陵闪下马车,拦着去路。

管平失惊无防下,骤见两人,立时吓得魂飞魄散,神色剧变,尚未来得及反应,寇

仲大笑道:“管兄别来无恙,我们一起喝酒去,不醉无归。”

行人以为他们是老朋友,不以为意时,两人左右侍候,轻轻松松的把他挟上马车。

管平坐在马车内,面色苍白如死人,力图强作镇定,但手足都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两人笑吟吟的瞧着他。

寇仲笑道:“管兄何用慌张,我们又不是杀人越货的强徒,只要你肯乖乖回答一些

问题,我们请教完毕,立即放人。”

管平深吸一口气,回复过来,苦笑道:“我和两位只是一场误会,那天我为势所迫,

不得不……唉,确是我不对。”

徐子陵淡淡道:“你是否段诸?”

管平狡目一转,点头道:“那是我的真正名字,因开罪黄河帮的‘大鹏’陶光祖,

迫得隐性埋名,往平遥找生活,在蔚盛长李翁手下办事。在此之前我确是美艳夫人的伙

记,专为她到中原办货。唉!正因一桩与黄河帮的交易出了岔子,我才会弄到今天这田

地。”

寇仲转向徐子陵讶道:“管兄他似乎真不晓得我们是什么人,否则怎敢睁着眼说出

这么可笑的谎话。”

管平双目露出震骇神色,显然不知自己的话有何破绽。

徐子陵微笑道:“美艳夫人是什么年纪?”

管平对答如流道:“她的真正年纪没有人晓得,看样子只是三十许人,长得貌美如

花,风情万种。”

寇仲哈哈笑道:“陵少!给点东西他老哥过目。”

徐子陵掏出五采石,送至他眼前。

管平剧震道:“你们是……”

寇仲双目射出锋锐凌厉的神光,冷哼道:“你终于晓得我们是谁啦!”

马车在横巷深黑处停下,跋锋寒钻进车厢来,晒笑道:“看你两人鸡手鸭脚的,完

全不像办正经事的人,恶人自须恶人磨,让我来侍候他,包保他不敢说半句谎话。”

管平本已苍白的面容更无一点血色,嘴唇哆嗦打震的道:“有话慢慢说,啊!”

跋锋寒坐上寇仲的位置,一手捏着他咽喉,五指收紧,管平难以呼吸,手脚挣扎,

跋锋寒另一手拔出匕首,抵着他下阴要害,笑吟吟道:“就算最强悍的马贼,至今仍没

有一人能在我跋锋寒严刑迫供下不说出真话。不要小看我这捏喉法,其实是一种上乘的

手法,能减少他流往头部的血液,令他不能像平常般清醒,且脑如针刺蚁咬,什么硬汉

铁汉亦要变成应声虫。”

接着五指稍松,本已眼珠反白的管平重现黑珠,但头筋暴现,面容扭曲,神情痛苦

可怖。

跋锋寒好整以暇的道:“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说错一字就割掉你的卵蛋,明白吗?”

管平沙声答道:“明白!”

跋锋寒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管平道:“你是跋锋寒。”

寇仲失笑道:“果然是老跋你有道行,令管兄忽然变得这么乖。”

跋锋寒神色转厉,道:“你现在的一线生机,就是从实招来,我保证不损你半根毫

毛,否则就把你一对卵蛋割下来喂狼,你该晓得我跋锋寒不会连这种小事亦办不到。”

徐子陵道:“我们问你的话,很多是早知答案的,所以你说话最好小心点。”

管平浑身抖颤,强忍着脑袋的痛楚,整个人陷于精神崩溃的边线,哑声道:“问吧!”

寇仲恐吓道:“这人做惯骗子,说谎话最拿手,老跋你若觉得不妥,就割掉他的卵

蛋了事。”

跋锋寒匕首吐出寒劲,管平剧震道:“不要,小人什么都肯说。”

跋锋寒微笑道:“这才乖嘛,拜紫亭劫来的货,是否均由‘脏手’马吉洗货吐现?”

这两句话非常凌厉,既显示他们知悉很多内情,更教管平难以砌辞狡辩。一件脏两

件也是脏,只要打开始令管平说实话,且是最关键的事,其它较次要的事自然不怕不吐

露,何况更与他卵蛋的存亡有关。

跋锋寒、寇仲和徐子陵三人名震中外,连颉利亦不被他们放在眼内,纵使管平能瞒

过一时,日后给三人发觉,仍休想活命,谁都保他不住。

管平双目射出悔恨莫及的神色,略一犹豫,在跋锋寒五指快再收紧下,急忙道:

“我说我说,唉!你们什么都晓得,为何还要问我。唉!说啦!拜紫亭若非透过马吉敛

财,如何养得起这么庞大的军队,更无法建成像龙泉这种规模的城市。马吉还是拜紫亭

最主要的兵备供应人,没有人晓得这秘密的。”

寇仲记起菩萨的话,又从术文处知道马吉札营城外,道:“听说今趟马吉到龙泉,

就是要和拜紫亭谈一宗兵备的大买卖,是否确有其事。”

管平苦着脸道:“少帅比我知道的事更多,马吉确在城外,但个中洋情,则非小人

有资格与闻。”

跋锋寒道:“你为拜紫亭办事有多久?”

管平道:“快十五年哩,我本待立国大典后就返中原终老,唉!”

寇仲喜道:“那你该对拜紫亭这人非常熟悉,现在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若想保存

卵蛋,就不要有半字谎言。”

跋锋寒松开手掌,看着管平像摊软泥般倒在椅上,淡淡道:“我以特别手法对着他

的三脉七轮,如无人解救,三天内他休想醒过来,即使醒来,对失去知觉前的事会变得

模糊不清,什么都完全忘记。”

寇仲骇然道:“天下间竟有如此厉害的封穴手法,老跋你可否教我。”

跋锋寒没好气的道:“封穴的手法并不能令他如此,而是我刚才限制气血上脑的手

法所致。至于为何会如此,我也不甚了了。只知凡被我以此手法迫供后再给弄昏,醒来

后就是这样。”

徐子陵伸手按在管平颈侧,点头道:“这种封闭三脉七轮的手法非常难解,没有一

段长时间和耗损真元,休想解开。”

寇仲欣然道:“假设陵少亦如此说,那不懂三脉七轮的人更是无从入手。”

跋锋寒沉声道:“除我们三人外,龙泉只有一个人能提早救醒管平。”

寇仲点头道:“那人就是‘天竺狂僧’伏难陀。”

跋锋寒道:“我们将管平丢在宫城外,向伏难陀下一道活的战书,让他疑神疑鬼,

说不定还以为是天竺的仇家寻到这里找他晦气。”

寇仲拍椅叫绝道:“确是好计!”

徐子陵道:“下一步该怎办?”

跋锋寒道:“从管平口中,我们得到大量珍贵的情报,再非以前的瞎子摸象。今晚

就让我们先探访老朋友马吉喝酒叙旧,明早才找越克蓬到稻香馆喝早茶,两位意下如何?”

寇仲叹道:“马吉啊!大小姐的八万张羊皮和平遥商的货品,全看你老哥哩!”

三人逾墙而出,依术文指点来到龙泉南镜泊湖旁马吉营地所在。三十多个营帐,每

帐门外均挂有风灯,营地四周竖起火炬,照得明如白昼,湖光反映,远看过去人景幢幢,

警备森严。

三人昂然直抵营地外,有人以突厥话喝止道:“什么人?”

跋锋寒脚步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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