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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大唐双龙传-第3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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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智的决定担心和惋惜。

要知“美姬”丝娜乃巴盟四大首领之一,名震巴蜀,胜她已不容易,何况是要三招内击

败她。

假若徐子陵现在是“岳山”而非“弓辰春”,当然是另一回事。

丝娜娇笑道:“弓辰春你确是傲气可嘉。”

“铮”!

宝剑离鞘。

徐子陵微笑道:“且慢!”

夏妙莹厉喝道:“是否想反悔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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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卷 第三章 宋家山城

第三章宋家山城

宋家山城外观和内在会给人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若前者令人想起攻守杀伐,那后者只

会使人联想到宁逸和平。

城内分布著数百房舍,以十多条井然有序,青石铺成的大道连接起来,最有特色处是依

山势层层上升,每登一层,分别以石阶和斜坡通接,方便住民车马上落。

道旁遍植树木花草,又引进山上泉水灌成溪流,在园林居所中穿插,形成小桥流水,池

塘亭台等无穷美景,空间宽敞舒适,极具江南园林的景致,置身其中,便像在一个山上的大

花园内。

主要的建筑群结集在最高第九层周围约达两里的大坪台上,楼阁峥嵘,建筑典雅,以木

石构成,由檐檐至花窗,缕工装饰一丝不苟,营造出一种充满南方文化气息的雄浑气派,更

使人感受到宋阀在南方举足轻重的地位。

寇仲随宋鲁和宋智两人,在亭台楼阁、花木林园中穿插,来到位於山城尽端磨刀堂入口

的院门外。

宋智止步道:“我两人应否陪少帅一起进去见大兄呢?”

宋鲁叹一口气道:“听你这么说,大兄应该是指定要单独会见小仲。”

宋智点头苦笑。

寇仲一怔道:“鲁叔和智叔是否怕阀主拿我来试刀?”

宋智忧心仲仲的道:“试你的刀法是必然的事。问题是他会不会下手杀你。.照惯例给

他把名字刻在磨刀石的人,最终都会命丧於他刀下。”

寇仲不解道:“他为何忽然要杀我,杀我对他老人家有甚么好处?”

宋智道:“大兄从来行事敦人难以测度,前一阵子他暗下离开山城,回来后就把你的名

字刻在磨刀石上。我习多次试探,他都不肯透露半点口风,所以此事只能赌你的运气,若少

帅立即离城,我们绝不会怪你。”

寇仲哈哈一笑,道:“我寇仲岂是临阵退缩的人,我更有把握可活著出来找两位喝酒

呢。”

言罢洒然跨进院门。

徐子陵淡然笑道:“姥姥请勿误会,我只是看看可否找人借刀子一用。”

众人大为惊讶。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纵使是同一个铁匠打制出来的刀子,亦在轻重钝快上有分

别。故习武者对随身兵器非常重视,因为没有经过一段长时间去掌握兵器的特性,会受拖累

而发挥干出本身在招数和功夫的最高境界。

像徐子陵刻下要在三招内击败*美姬*丝娜,能否发挥兵器的特性更有关键性的影响,

而他这么临时临急去借一把不称手的兵器,最大的可能是尚未把握清楚兵器特性,早过三招

之数。

林朗解下佩刀,递给徐子陵道:“弓爷看看这把是否合用。”

霍纪童冷哼一声,显是不满林朗此举。

徐子陵接过长刀,缓缓拔出刀子,左鞘右刀,双目射出凌厉的电芒,遥罩夏妙莹身旁的

霍纪童,沉声道:“无论事情如何发展,我和你们的事与乌江帮绝没有任何关系。假若我弓

辰春落败遭擒,当然没资格说话。但如果弓某人侥幸取胜,而霍纪童你却在事后寻乌江帮的

麻烦,我弓辰舂於此立下誓言,不论事情大小,必取尔之命。”

当他拔刀出鞘的一刻,一股灼热的刀气顿时以长刀为中心散发,像暗涌般往敌方袭去,

配合他豪情逼人,坚决肯定的说话,实具有无比的威吓力量。

首当其冲的“美姬”丝娜,想也未曾想过竟有人能利用拔刀的气势,发出这么强大奇异

的气劲,登时身不由主的后退一步,摆开剑式,对抗对方无形有实的庞大刀气。

夏妙莹亦为之色变。

霍纪童早给他的眼神瞧得心生寒意,为刀气潮涌而至,竟不得中退后两步,一时间连反

驳的话都不敢说出来。

其他人均觉得徐子陵这番话合情合理,皆因“美姬”丝娜身为四川合一派的继承人,又

属巴盟四大领袖之一,若连她亦要在三招之内落败,那四川可能只“武林判官”解晖一人有

本领保护霍纪童的小命,其他人都不行。

而霍纪童如此不顾江湖规矩,恃强在事后找乌江帮的人泄愤,以解晖一向公正的作风,

是绝不会插手去管的。

徐子陵知道已把霍纪童镇慑,目光转到“美姬”丝娜身上,刀锋遥指。

奇异的事发生了。

滚滚翻腾的灼热刀气,忽然消敛无踪,代之而起是阴寒肃森的寒气。

夏妙莹终骇然一震,厉喝道:“娜儿退下!”探手拔出拂尘。

此时所有人均知道“弓辰春”武功之强,远超乎夏妙莹想像之外,使她对丝娜硬拚三招

的能力,完全失去信心。

丝娜性格倔强,那肯一招未过便认输,咬牙叫道:“师傅放心!”

长剑幻出重重剑影,反客为主,猛然出击,铺天盖地往徐子陵洒去,也是威势十足。

以人奕剑,以剑奕敌。

徐子陵每下动作,每句说话,都依从奕剑术的法诣,终迫得丝娜主动出击,省去不少功

夫。

如果她一直保持守势,因三招之数而落败的可能是他。

事实上他是合法的取巧。

当拔刀时,他借势施出《长生诀》灼热劲气,忽又转为寇仲那一套《长生诀》法,化热

为寒。故虽一招未出,实际上早已出手。若丝娜在气势对峙上落败,那他在气机牵引下全力

出手,只一刀就可把胜利摘取到手。

丝娜早被他的刀气迫退一步,刚站稳阵脚,岂知对方竟能化热为寒,登时方寸大乱,如

再不反攻,只有后退一途,确是有苦自己知。在气势对峙土,她完全败下阵来。心中更清楚

明白绝非徐子陵对手,只是希望能借剑法捱过三招。

高手相争,若志气被夺,信心受创,功力自然大打折扣,而丝娜正掉进徐子陵这精心布

下的陷阱中。

无论才智武功,两人间的差距实在太远。

夏妙莹拂尘扬起,紧追在丝娜背后,意图加入战圈,但已遂了一步。

徐子陵后退半步,右手刀子在空中画出一道美丽的弧线,举重若轻的一刀劈在空处。

丝娜的剑气像被他一下子吸个半滴不剩,只馀有形无实的虚招姿势,还生出要往他的刀

子冲过去受死的样子,魂飞魄散下,那还顾得三招不三招之数,忙撤剑后退。

夏妙莹跟她一进一退,擦身而过,拂尘挟著呼啸的真劲,往徐子陵拂去。

徐子陵则心叫侥幸,他借刀子施出模拟得有三、四成近似的“天魔大法”,兵不血刃的

把这充满异族风情的美丽苗女惊退,此时见拂尘扫至,想也中想的使出李靖“血战十式”中

的“兵无常势”,窥准夏妙莹最强一点那“遁去的一”扫去。

“噗”!臭妙莹的尘拂给他看似随意的一刀扫个正著,所有精妙变化后著同时给封死,

一股沛然莫寸抗御的刀气透拂而来,闷哼一声,虽是心中不服气至极点,仍是毫无办法的硬

被劈退。

徐子陵刀势变化,从“兵无常势”转为第十式“君临天下”的起手势,攻守兼备,遥制

对手。

以夏妙莹之能,也感到在此下风情况再度出击,必是自招其辱的结局,一时间竟再往后

退,打消反攻的念头。

双方回复初时对峙的形势。

徐子陵当然不会迫人太甚,抱拳道:“此战作和论,弓某人根本没有把握在三招内胜过

丝娜当家,只是利用潜隐多年悟出来的小玩意兵行险著,是否仍要打下去,姥姥一言可

决。”

这番话可说给足对方面子。

夏妙莹与丝娜交换一个眼色,猛一跺足道:“败就是败,不用你来为我们说好话,我们

走。”

进门后是一道横越池塘花圃的曲廊,沿廊前行,左转右曲,放眼四方,绿荫遍园,步移

景异,意境奇特。

曲廊尽端是座六角石亭,恰是池塘的中心点,被石桥连接往环绕庭院一匝的回廊处。

石桥宜指另一进口,隐见其中是另一个空间,古树参天,茂密硕壮,生气勃勃。

寇仲穿过石亭,过桥登廊,通过第二重的院门,眼前豁然开阔,尽端处是一座宏伟五开

间的木构建筑,一株高达十数丈的槐树在庭院中心气象万千的参天高撑,像罗伞般把建筑物

和庭院遮盖,在阳光照耀下绿阴遍地,与主建筑浑成一体,互相衬托成参差巍峨之状,构成

一幅充满诗意的画面。

寇仲大感畅快,绕槐树一圈缓行欣赏个够后,才缓步登上有牌匾刻上“磨刀堂”三字的

建筑物的白石台阶。

磨刀堂偌大的空间里,一人背门立在堂心,身上不见任何兵器,体型像标枪般挺宜,身

披青蓝色垂地长袍,屹然雄伟如山,乌黑的头发在头顶上以红中绕扎成髻,两手负后,未见

五官轮廓已自有股不可一世,睥睨天下的气概。

两边墙上,各挂有十多把造型各异的宝刀,向门的另一端靠墙处放有*方像石笋般形

状,黝黑光润,高及人身的巨石,为磨刀堂本已奇特的气氛,添加另一种难以形容的意味。

以寇仲这么不守常规和胆大包天的人,面对这被誉为天下策一刀手的超卓人物,亦有点

战战兢兢,老老实实向他的背脊施礼道:“后辈寇仲,拜见阀主!”

一把柔和好听的声音回道:“你来迟啦!”

寇仲愕然道:“我来迟了?”

宋缺旋风般转过身来,冷然道:“你来迟至少一年。”

寇仲终面对著戚震天下,出道后从未遇过的对手“天刀”宋缺,他心上人的父亲。

雷九指追在他身后进入舱房,徐子陵不悦道:“你跟来作甚么?”

雷九指关上房门,隔断其他人的目光,走近徐子陵背后低声道:“当然是有要事商

量。”

徐子陵冷哼道:“我和你以前没有任何关系,以后也不会有。识相的就给我滚出去,否

则莫怪弓某人不客气。”

雷九指笑道:“弓兄勿要唬我,你这人外冷内热,更非恃强凌弱之徒,只要你肯听我几

句话,保证会对小弟改观过来。”

徐子陵转身面向他,点头道:“你先答我,刚才你为何要强出头?”

雷九指双目精芒闪闪,沉声道:“因为你戴著我恩师亲制的面具。”

徐子陵皱眉道:“雷兄确是眼力高明,不知你所说的恩师高姓大名?”

雷九指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颓然道:“我虽视鲁妙子大师为师,他却从不肯承认我是

他的徒弟。但我雷九指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全拜他所赐。”

徐子陵毫不动容地冶冶道:“你甚么时候看破我戴面具的。”

雷九指答道:“我只是猜出来的。我一对耳朵受过特别的锻练,不但能听到盅内骰子转

动时声音上的微妙差别,更可在远距离窃听别人的说话。

当我发觉你竟不知夏妙莹是冲著你来峙,便猜到你非是真正的弓辰春,而事实上你比弓

辰春要高明百倍。所以我故意走到你背后,留心观察颈肤和面肤的分别,始肯定你是戴上面

具。亦只有出自鲁师妙手的脸具,才能如此全无破绽。”

徐子陵在靠窗的椅子坐下,淡然道:“鲁先生既从不认你为徒,那你跟鲁先生究竟是甚

么关系?”

雷九指在另一张椅子坐下,露出缅怀的神色,缓缓道:“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我当时

只有十五岁,在关中一所赌场当跑腿,有一天鲁妙子来赌钱,以无可比拟的赌术狠狠赢了一

笔钱。他离开时我追在他身后,恳求他把嬴钱的手法教我,唉!当时我还以为他只是个手法

比人高明的赌徒。”

徐子陵可以想像鲁妙子的反应,微笑道:“他怎么说?”

雷九指抚脸道:“他赏我一记耳光,然后大笑道:急功近利,想以骗人技俩一朝致富的

人,永远成千了赌林高手,我既打过你,就传你两字诀法吧!”

徐子陵此时至少信了雷九指七、八成。皆因这正是傲气十足的鲁妙子的说话风格,兴趣

盎然问道:“是那两个字。”

雷九指叹道:“就是“戒贪”两字。”

徐子陵哑然失笑,道:“鲁先生真绝。你还有甚么话可说?”

雷九指道:“我当时哑口无言,鲁师却续道:”凭我的赌术,可轻易把这样一个赌场赢

过来。但我只嬴五十雨便离场,这就是戒贪。只有能完全控制自己贪喷痴的人,才有资格去

赢别人的钱,所以我绝非胡诌。””徐子陵在脑海中勾画出鲁妙子当时说话的表情神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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