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剑狂火-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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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依依银牙猛错,道:
“也太啰嗦了。”
君不豪重重地哼了一声,道:
“那么他四人便死定了。”
身后面,陶勇冷峻地道:
“二当家,对于这种不识好歹的臭女人,你又何必多为她考虑,已经到了宰杀的时候了。”
点点头,君不豪道:
“搏杀总是最后手段,却也是最有效的解决问题方法。”
气氛顿时紧张僵冷起来,在每个人的呼吸中,宛如嗅到了那种极其熟悉的血腥味,而这种味道正在凝聚,凝聚在每个人的心头。
从情势上看,对凤依依五人却是十分不利;再由对方每个人的风度气宇上观察,显然这些人皆不是省油灯。
几乎是等量的武功,但在人数上却少了一倍,综合而论,一旦交上手,只怕难以讨得便宜。
冷酷地一笑,君不豪已高声道:
“各位切记,按我的计划,能活捉的活捉,实在他们那个牙咬得紧的豁上干,便宰了也罢。”
君不豪话声刚落,万道彩霞中突现两道冷芒,凤依依已抢先发动,她暴起猛扑,青月刀似两支螺旋般怒搅劲劈而下,声势惊人。
这边,君不豪不用再叫,官永八人早分别找上了各人的对像,一场火辣辣的搏杀便立时展开来。
错步,斜身,君不豪就在仰面侧击中,子母剑已快不可言地展开来。
他右手长剑倏闪疾撩,“当”的一声挡住凤依依左手青月刀,左手短剑却贴着凤依依的右手青月刀陡然力扭又送!
好一招云里翻,凤依依施了个又快又利落的筋斗,双脚落地,立刻又是二十七刀交替杀到。
君不豪子母剑分迎而上,一阵丁丁当当,火花猝映,早把凤依依的二十七刀化为乌有。
不等君不豪双剑抽回,凤依依突地贴地前滚,犹似刀轮一现地逼向君不豪,边咯咯荡笑,道:
“君不豪,像是真有‘一手’嘛。”
塌腰蹲挡,子母剑迎击四十二剑合为一剑,君不豪“嘿嘿”一声冷笑,道:
“你是说——嗯,现在的这一手抑是对付女人的那一手?”
狂劈暴斩又斜掠两丈外,凤依依浪笑道:
“好像你全是一流嘛。”
生硬的吭笑,君不豪的子母剑上挑下劈,涩涩地道:
“有意领教。”
柳腰闪晃不断,青月刀连砍又扫,凤依依媚眼一斜,先是“哟”了一声,道:
“有心领教,怕你不解风情。”
君不豪道:
“放下兵刃,君大爷会把你当成一头乖小猫似地搂在怀里,不信我赌咒。”
凤依依嘴一撇,道:
“没上床就叫我投降,我心不甘。”
君不豪突地旋风一阵,挟着一溜剑芒,风起云涌似地旋到了凤依依面前一尺地,子母剑幻化出叠叠成层的刀芒,那么怪异而又神奇的圈向比他矮了半个头的凤依依。
惊呼起自一阵金铁交鸣,凤依依缩臂闪身,晃头偏肩,陡然间拔地而起两丈,有一溜鲜血在滴洒——
落地,再起,君不豪已知这女人够狠了,因为她那俏脸上原本是要被一剑削下半张脸,可是她竟然横臂迎上剑刃,救了自己的面皮。
君不豪未追赶,因为他不需追赶,凤依依是逃不掉的。
果然,陶勇已扑过去,笑道:
“下去吧,我们二当家未过足瘾呢。”
左肩臂上在淌血,而左面颊上也有着刺痛,有一条三寸长血槽,不深,但也够受的。
右手青月刀“呼”地闪向陶勇,凤依依骂道:
“你是什么东西。”
铁沙掌拍打有致,“鬼使”陶勇沉声道:
“我操,你又是什么玩意。”
疾扑而至,君不豪道:
“陶堂主,别让人说我们两个大男人压一个女子。”
陶勇哈哈一笑,道:
“二当家,你说溜口了,是‘欺压’而非‘压’。”
青月刀疾闪而刺,凤依依尖吭地道:
“君不豪,你我生死一搏吧。”
君不豪笑道:
“乐意奉陪。”
二人便在这山道上,立刻又杀在一起。
就在“花豹子”任三成的眼皮下面,“铁算盘”官永与“飞虎鞭”巴子龙二人力搏大胡子白鹰。
似乎这全是君不豪事先安排妥当的,一经上手,便尽量把这“秦川四煞”分开来,使他们各自为战而无法相互支援。
白鹰被官永的二尺铁算盘兜上,两个人谁也不稍退地贴身肉搏,而巴子龙的“飞虎鞭”几次未缠上白鹰双腿,急得他破口大骂,道:
“王八操的,我看你还能躲过几鞭。”
“哗啦啦”猛地一串暴响,官永就在急旋身中,六粒铁算盘子呈圆周形向白鹰打去。
大板斧厉烈地一阵猛抡,好一阵“丁当”暴响中猝然一声“噗”,白鹰的左耳根下实实在在的中了一粒,但龇牙咧嘴未出声,却横身反击,大板斧似天外流星劲闪,抖手十三斧合成一斧,口中狂骂道:
“你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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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三
铁算盘硬挡狂砸,空中连连震天价暴响中,突然一声脆鸣,“叭”的一声,巴子龙的“飞虎鞭”在刺目的红日下猝映出的光影,“啸”声未尽,白鹰的面上已现出一道血印,血印是自鼻子右面横向右耳下,一只右耳也几乎被鞭梢撕裂。
白鹰硬是不出声,这光景似乎他全身上下没知觉,有的,仅是一股子悍不畏死的拼劲。
“秦川四煞”中,年纪最轻的要算丁泰,小伙子今年二十六,而死在他手上的江湖人物却已超过百人。
现在,丁泰遇上的是“铁汉”张召与“判官”苗强,三人却在一排树根前拼得可热闹。
年轻气盛的丁泰一路追赶“花豹子”任三成,半路上差一点没把任三成拦住,正一肚皮的窝囊,再听了凤依依与君不豪二人的彼此冷嘲热骂,几乎把肚皮气炸。这一动上家伙,他的那根链子枪便宛似一天狂溅的银星,穿越在张召与苗强二人之间而不稍停。
他在抖闪分击中桀桀狂叫,而攻势却越发凌厉。
“铁汉”张召施展出大鹰爪功,配合着苗强的一对判官笔,一时间丁泰豁上命拼也只能维持个勉强局面。
那面,绕着两棵枫树交互拼搏不休的“银刀”戈清松、“大狗熊”阿万,二人分两个方向围杀“独臂阎王”石厚。那石厚虽只是一条右臂,但他的那把特大号砍刀却舞得威力十足,成束刃芒,层层叠叠,硬砍硬杀作风,几次未把戈清松手上银刀震飞——
“大狗熊”阿万的青铜棍狂砸力扫,边“哇哇”大叫道:
“堂主,由我阿万接正面,娘的老皮,这小子一条臂比两个臂还有劲!”
“独臂阎王”石厚得意地笑道:
“所以你两个杂种可要小心了。”
“大狗熊”阿万怒骂道:
“小心你娘的那个坑,还是替你自己打算打算吧。”
“银刀”戈清松沉喝道:
“凭你?”怒喝中,戈清松舞出一路刀法,眨着宛如极光四射,奔雷走电般扑上了正自旋身的石厚。
一连串紧密与极快的相互劈斩中,两人再次聚而倏分,石厚刚落地,侧面阿万的青铜棍怒砸而到,当石厚横刀上迎,“铛”的一声,焦雷般地打进了耳膜,荡人心弦。
石厚收刀回闪,却见阿万的巨躯似门神般地向他撞来,不及出招,忙绕着那棵枫树劲旋,“轰”的一声,碗口粗细的枫树吃阿万一棍打折,石厚已拨枝直冲半空。
“银刀”戈清松一声冷笑,衔尾扑去,银芒宛如一团白光,半空中好一阵“呜呜咔咔”声,块块碎肉夹着断骨血雨尽往四下飞溅,“咚”的一声撞地声里,“独臂阎王”石厚才一声喊破喉管的厉叫,上身一挺又倒在地上。他那双目中充满了恶毒的眸芒,兀自大叫着骂道:
“你娘的,快补老子一刀来。”
石厚在空中劲翻,双足刚自上方向下,却不料戈清松正挥刀迎去,半空中石厚等于是把自己的双足送给敌人,在那种劲力难再控制的情况下,戈清松来者不拒的银刀怒斩十三刀,刀刀不落空地砍杀得一片血肉横飞。
石厚便在双脚——不,他已没有双脚而只是两条无足的血腿落地才感到一阵裂心碎肝的疼。
“大狗熊”阿万大步跃过折断的枫树,闷不吭声地举起青铜棍砸去——
“叭”!青铜棍竟将那桀骜不驯的“独臂阎王”石厚的脑袋砸成了一团红白交加的肉糊团,那已碎了一大半的头颅斜撞在枫树的枝叶堆里。
距离不过三四丈远的“飞鹞子”路万里,鬼头刀正同“快刀手”石敢、“飞花公子”白文定杀得难解难分,他的手臂与肩头尚插着两支“梅花钉”,那是拜“飞花公子”所赐,但路万里连哼也未哼一声——
这时,他听得“独臂阎王”石厚的惨叫,便“呼”地拔地而起,空中抡旋怒翻,边大叫道:
“老三。”
声音嘶哑鸣如枭叫,路万里身未着地,鬼头刀已劈出九刀!
阿万不防路万里会中途杀来,等到发现,头顶上尽是刀芒成束,忙举棍迎击却捣了空。
“噗”!一股鲜血已自阿万那左肩背处往空直冒,滚动着巨躯,阿万“吆”了一声便往右侧横闪。
戈清松怒骂一声迎击而上,银刀电闪,刹时同路万里对杀二十一刀,后面,石敢与“飞花公子”白文定已双双追到,这光景对石、白二人而言,多少有些愧疚,因为路万里是他二人的目标,如今突然在阿万身上开了彩,别说是有愧,便对二人的面上也是无光。
“快刀”石敢年近五十,老成持重有余,但见这光景,也是气的山羊胡子直颤抖地骂道:
“娘的老皮,路万里,老子非碎了你不可。”
桀桀怪叫,路万里道:
“吓不倒老子,因为老子也正抱着同一信念。”
“大狗熊”阿万痛得眦牙咧嘴直哈大气,他那双狮目恶毒地逼视着路万里,几次未举起青铜棍打过去。
“快刀手”协同戈清松围杀路万里,白文定已扑近阿万身边,道:
“阿万哥别乱动,兄弟替你包扎。”
可真吓人一跳,路万里的那一刀几乎把阿万的肩骨砍裂,半尺长翻卷的红肉,一股股地往外冒血。
怀中摸出一包粉红色药粉,白文定兜上一块布巾,一下子全捣在阿万的伤口上面,边叮嘱,道:
“别动弹,止住血再说。”
“大狗熊”阿万牙齿“咯嘣”连响,道:
“奶奶的,他偷袭我。”
远处,丁泰已高声尖叫道:
“大哥,三哥伤得如何?”
“飞鹞子”路万里回应道:
“兄弟,你三哥已升天,我们要为他报仇呀。”
“快刀手”石敢冷骂道:
“娘的,我看不是升天,而是进了鬼门关。”
丁泰狂叫三声直冲云霄,链子枪指东击西,企图往路万里身边冲去——
大鹰爪拍打猛抓,贴着飞越过头顶半寸的银枪头,张召疾伸手上抓,那么巧妙的正好握着回抽的链子枪,丁泰抖手施力,却被张召拼命抓牢不放——
于是,“啊”的一声尖嚎,一股,两股,啊……七股鲜血自丁泰的身上往外冒,苗强的一对判官笔便在这空档一招之间点了九笔。
丁泰灰面先红后青,旋身踢向苗强,口中再叫:
“杀!”
右手判官笔被踢落,但张召却暴伸右手,五指如钩,“咔”的一声便掐断了丁泰的喉管,大鹰爪功端的惊人。
就在丁泰翻动血目萎向地面的时候,附近一声狂叫,只见巴子龙的丈五“飞虎鞭”正缠住白鹰双足,抖手直把高壮的白鹰缠翻在地。
大板斧极电猛砍,“嘣”的便将巴子龙的“飞虎鞭”砍成两段而使得巴子龙暴退七步几乎跌坐地上。
“铁算盘”官永斜身扑进,十二粒铁算盘子儿未等白鹰起身便迎着打去——
一声尖叫配合着官永的咒骂,只见白鹰披头散发,鲜血满面,有两颗算盘子儿正牢牢地嵌在他的双瞳,成了一对可怕的假眼。
白鹰,他双手握斧,左抡右砍,前劈后斩,口中厉烈地狂叫吼骂:
“来吧!看你们哪个王八操的有本事割去老子这项上人头。杀!杀!”
“咚”的一声白鹰一头撞上路旁一棵大枫树,他双足左右交替连旋不停——
巴子龙的丈五“飞虎鞭”被砍断五尺,这时他觑准敌人双足不稳,“呼”的一鞭打去,“嘭”的一声打得白鹰抛斧旋身跌在三丈外。
白鹰挺身未起,而官永的铁算盘已“叭”地砸上白鹰后脑勺,“吭”的一声,白鹰那尽是鲜血的头颅,有如碎骨肉合成的物体溅向四周。
已经同“追魂老六”君不豪杀到坡上的枫林深处,“笑罗刹”凤依依听得坡侧面的官道上传来的声声怪叫,心中既惊且急。
太熟悉了,因为“秦川四煞”的声音对她而言,即使是哪一个叫出来的,她也十分清楚。
现在,她琢磨着,大概只余下路万里一人了吧。
强压着心头的急躁与不安,凤依依在闪展腾挪中还故意把她那诱死人不偿命的身段连连的扭动着,以清脆美妙的鼻音道:
“君不豪,若论做人,凤大姐自不比你差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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