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虚空-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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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美丽的香背上,传鹰似乎捕捉到某一种难言的真理,就如他昨夜面对那壮丽的星夜,他现在也以一种超然的心态,在这绝艳的背上寻找另一种真理。
传鹰在十五岁时,以飞燕练剑,他费了相当长的日子,观察燕子飞翔的轨迹,发觉那种弧度的飞行暗合天地至理,乃融会於刀法,十七岁便能从任何角度斩杀闪电掠过的飞燕,甚至舅父抗天手厉灵也甘拜下风。二十岁起,远赴塞外冰寒之地,千里追踪,搏杀了肆虐一时的几股马贼,南北转战,二十七岁刀法大成。今日骤见这出浴姑娘的背部,感受於心,沈思起来。
那沐浴清泉的姑娘蓦然回首,泛红的脸上若喜若嗔,似乎羞不可仰,又若情深似海,连传鹰心志这样坚定的人也不禁心神一震,几乎要向那姑娘奔去。
白莲珏的震惊,其实并不亚於传鹰,不过她精擅无想##赏□女心法,表面仍是不露痕迹;她今日在此沐浴,展露肉体,无一不是巧妙安排,尤其她以背向传鹰,一般人都会生出强烈的好奇心,想一睹芳容,就是那种渴望,会使人露出心灵的空隙,白莲珏便趁回头的刹那,施展出##赏□女心法,在不同人眼中,幻化出他最理想的美丽形象,乘势入侵他的心灵,俾可以为所欲为。这是密宗无上秘法,白莲珏运用之妙,当世不作第二人想,岂知传鹰心灵稍为一震,便不为所动,怎不教白莲珏惊骇欲绝,几乎想拔脚逃跑。她不知传鹰并不是那麽有定力,只不过他忽然勾起刀道的思索,反而助他逃过一劫。
在传鹰眼中,在这清潭沐浴的瑶族姑娘,骤见自己这几乎赤裸的男子,大惊之下,双手自然地交叉护在身前,把胸前重要的部位遮掩,可是在有意无意间露出了坚挺的胸肌,双肘抬高,更把纤细的蛮腰衬托得不堪一握,又充满跳弹的活力。她自腹部以下,都浸在潭水里,阵阵的涟漪中,一双修长的美腿,若隐若现,白莲珏轻轻摆动,整个身体散发原始和野性的魅力,更诱人的是她面上那欲拒还迎的表情,似乎是一个纯洁未经人道*纳倥蝗桓獍肼隳凶蛹し⑵鹎啻海蟮ǘ挤诺娜惹椤0琢迮浜险*大自然环境,把媚功发挥到最高境界,一待对方激发起原始情欲,自己便可藉其至亢奋时,盗其真元,这不啻比杀了对方还更残忍。
传鹰心神完全被白莲珏所吸引,一点也不觉得这少女异乎寻常,只觉整个宇宙天地间,只剩下自己和这诱人的美女,可以畅所欲为,他已感到有股强烈的欲望,要把这少女压在身下,恣意轻薄和占有。传鹰在追杀马贼於千里大漠时,也曾逢场作兴,和不少美女有肌肤之亲,可是每一次高潮过後,总有一种无奈的寂寞和孤独,只想一人独眠,这种快乐背後所带来的感受,令传鹰放弃了性欲上的追求,认为那只是刹那欢娱,缺乏一种永恒的价值,不值一哂。近年他转而修习炼精化气之法,收起凡心,但在白莲珏的##赏□女妙相下,突然把持不住。
转眼间,一个赤裸的女子肉体和另一个几乎赤裸的男性肉体已紧贴在一起,未几,传鹰深深进入了白莲珏的玉体内,白莲珏心内大喜,急运无上##赏□女心法,自己便如无边大地,把天上降下的雨露,无穷无尽地容纳。传鹰突觉不妥,整个人的精气神,有如一只脱缰的野马,似欲随着自己的渲泄,要离体而去。其实传鹰有这点灵明,远胜白莲珏以往大多数的裙下之臣,那些人在欲海中欲仙欲死,那还记得元阳泄出呢?传鹰现在仍是处於非常危险的境地,随时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此刻欲罢不能,在白莲珏的全力##穋□取下,他连推开她也力有不逮。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记起战神图录第一至第三幅图,在第一幅中,战神穿越九天,向一个火球扑下去;第二幅是战神从火球中穿冲而出,化为一阴一阳两股气旋,衍生出大地的树木花果、鱼虫人兽:第三幅画中有一个大圆,一男一女交体相缠,循环不息,下方写着:“一阖一开,至阳赫赫,至阴肃肃,生机在息机之中,生气在息气之内。动者固不可自封,不动者亦不可自弃,弥久弥芳,大凡行功到无味时,滋味必从此出,天之为天,非阴极则阳不生,物穷则反,道穷则变,无路可入处,方有入。”传鹰在此危急存亡的刹那,忽然将这个第三幅图,从自己的切身处境里,了然明白,进入大欢喜的境界。
白莲珏只觉刹那间,传鹰整个人的精气神,随着他的渲泄,彻底如狂流入海般,贯注入自己的体内,心下狂喜,忙运起以阴化阳大法,希望能尽为己用,但很快便震骇莫名,原来传鹰元阳泄尽之後,突然间他身体生起至阴之气,至阴之气尽泄,又回复至阳之气,生生不息,自己只是他胯下的健马,专供他策骑之用,尤有甚者,她心下不能升起半点恨意,还充满了无限的爱,陷溺在爱的大海里,身体内真气无增无减。
久久,传鹰才发出一声长啸,离开了白莲珏的娇躯.知道自己身体内阴阳二气,巳达循环不息之境地,无边广阔,再也分不开是阴是阳,天地不外一太极而已。传鹰道心##鹫□境,又精进一层。
白莲珏躺在清潭边,白皙的娇躯无限诱人,她闭起双目,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闪烁发亮,她知道自己已永远失去作为传鹰对手的资格,而她的失败,亦会让她一生饱受单思之苦,使她沦为被征服者。
传鹰并不多言,他和这美女,建立起一种超越语言的深入了解,他尽心地看着这眼前动人的肉体,希望能在脑海印下深刻的印象,变成自己精神上的财产。
八师巴和宋天南,赫天魔及铁颜三人,在离他们十里的一个小山岗上默然肃立。
八师巴神色不变的道:“莲珏失败了。”
其他三弟子一齐动容,心想以白莲珏的无上##赏□女妙法,也无所施其技,此人心志之坚,实有重新估计的必要。
却不知传鹰虽胜,却是置之於死地而後生,利用物极必反的原理,不是击败,而是化解了白莲珏的##赏□女魔功,从而达到体内阴阳互生的领域,功力更上一层楼。八师巴预言传鹰得睹战神图录必成心腹大患,确有先见之明,而他召来四大弟子,也令他稳操胜券。
八师巴道:“天南阿颜,你两人联手威力,举世无双,可在东头渡桥上击杀此子,天魔你在侧监视,他若能侥幸逃出,即追踪加以搏杀。”八师巴决定速战速决,以雷霆万钧之力,一举毙敌。他自重身分,决不肯与他们联手合击,大见宗匠之风。
东头渡桥是千里岗八大奇景之一,位於千里岗的东端,渡桥长二十五丈,横跨踞虎岭和望月峰两座崇山之腰,下临滚滚冲下的千里岗急流,形势险要,过得此桥,沿山路下行东二十里,可抵达千里岗另一著名奇景“空山灵刹”,也是千里岗急流必经之地,再东行四十馀里,便踏入##訣□西省,杭州在五日马程之内,若由陆路往武昌,沿长江而上,可望缩短两日路程。
六月十六日酉时,日正西沉。
传鹰来到索桥前。心灵间惊兆纷现,他感到前後有两股至强至大的力量,正深沉地等待自己踏上索桥,这两股杀气,森严峻险,必为当代高手,推算以自己现时的功力,虽能稳杀其中一人,可是在两大高手夹击之下,自身必然不保,况且敌人选择这样别无退路的险境,自有其理,自己贸然踏入对方布成之局,凶险可知。
传鹰身穿紧身短裤,裸露出雄壮的上身和大腿,背上缚着厚背刀和载有岳册的铁盒。他身後远处伏着西陲闻名色变的杀手铁颜,前面静待的是汉人高手宋天南,只要他踏上索桥,即加格杀,谁知传鹰心灵已生感应。
传鹰大喝一声,抽出背上厚背刀,一刀劈在索桥的扶手上,这一刀何等威猛,粗索应声而断,整条索桥却不见任何晃动,首先是因为这一刀速度锋快,断索时不发震力,其次这扶手的粗索,只是数十条粗索的其中一条,并不能影响整条索桥的安全。闪电间传鹰第二刀猛又劈落。
索桥另一端一条人形电疾飞来,手中带起一道剑气长虹,踏着索桥上的木板,惊天动地一剑击来。另一边的山岭中,也飞身扑下一人,手持铁矛,一步一步向传鹰走来,看来似乎很慢,转眼已迫入三丈范围,一股杀气疾涌而至。他们当然不可能让传鹰劈断索桥,形成不能联系的局面。
传鹰夷然不惧,一声长啸,激起强大绝伦的斗志,手中刀光暴射,几乎不分先後地同时击在宋天南刺来的长剑和铁颜的长矛上,硬生生将两人震开:宋大南被迫退回索桥的另一端,可是传鹰刀气依然如潮水一阵阵汹涌而来,不得已再往後连退十馀步,站在索桥的中心,剑光遥指传鹰,抵抗他惊人的刀气;铁颜铁矛刺出,矛未至杀气破空而来,只觉敌人的护身真气强大惊人,铁颜大吃一惊,他本以为宋天南能化去传鹰部分实力,怎知事实却不然,敌人正在全力对付自己,一声大震,连人带矛给传鹰劈飞至三丈开外处。这铁颜一生决战无数,甚是了得,反而激起凶厉之心,持矛摆开架式,准备发动惊天动地的第二击。
传鹰蹲身坐马,长刀高举过顶,在斜阳下闪烁生辉,暗庆能引出敌人,争回主动,否则以此二人适才显示的实力,在桥上夹击自己,必无幸免。他施展体内阴阳互易之法,先以至阴之力,挡了宋天南一剑,跟着至阴转为至阳,化解了铁颜的矛,阴阳自然流转,一点也没有因真力耗费而出现不继的现象,这全是拜那清潭沐浴的美女所赐,立时派上用场,否则只能落个两败俱伤之局。
就在此时,传鹰忽然发现了一个令人震骇的现象,灵敏的听觉告诉他,左右两个敌人正用同样的速度和节奏在呼吸。传鹰心念电转,猜到敌人有一种非常奇怪的合击术,除非能迅速杀死其中一人,否则以刚才两人所显示的绝世功力,最後顶多是落得与敌偕亡的结局。目下已势成骑虎,只要稍有避让,敌人会因气机牵引自然出击,加速自己败亡之势。
宋天南和铁颜开始移动,他两人踏着不同的步伐,宋天南踏下的是索桥木板的声响,铁颜踏下却是石声,每一步踏下刚好是伙伴脚步声的间隙处,做成一种奇异的节奏,配合笼罩传鹰的漫天杀气,像渔翁收紧鱼网般,一步一步向传鹰迫来,换了是一般的高手,在这两人的压力下,早已发起疯来。
传鹰岩石般坚定,强壮的肌肉显示出无限的力量,在太阳馀晖下闪耀生光,长刀高举过头,强大的杀气横亘在桥头。
当迫近传鹰一丈内时,两人绝无先後地同时暴喝,声音便如一人所发。铁颜铁矛由下标上,直取传鹰咽喉:宋天南剑化青光,飞身跃起,向传鹰头顶插下。
传鹰大喝一声,矛剑及身时,跃上半空,背向铁颜.铁颜长矛闪电击中他背上铁盒,传鹰在空中喷出一口鲜血,借那一矛之力,一刀向宋天南击去,刀剑相交,长剑寸寸碎断。宋天南知道传鹰以绝世奇功,将铁颜毕生功力所聚的一击,转嫁到他身上,加上传鹰本人的盖世神功,自已不啻同时受两大高手的联攻,大骇之下,运起八师巴所传逃命之法,整个人蜷伏如龟,肩上血光一现下,宋天南有如一个大球向後滚去,一路口中鲜血狂喷,勉强借这龟缩大法,化去那必杀一刀,拾回性命,不过说到要再动手克敌,却是休提。
铁颜一矛刺在传鹰背上的铁盒,心中狂喜,满以为自己这疾比迅雷的一击,无论敌人有何种功力护体,也将立毙当场,岂知一矛刺上铁盒,惊觉矛尖所触处不但没有丝毫铁质的感觉,反而软如棉花,自己全力的一击,被传鹰以阴柔之力化去,彷如泥牛入海,铁颜大喝一声,第二矛紧接刺出。
传鹰以至阴至柔之力,吸取了铁颜无坚不摧的一矛,再将其一矛之力,转化为至刚至阳之力,运刀将宋天南杀得重伤落荒而逃。但他虽能转化了铁颜一矛,却仍未能化去铁颜那一矛的杀意,即时受了内伤,幸好当时喷出了一口鲜血,化去了瘀滞,内伤大为减轻,不过对生死决战,却有决定的影响。这时铁颜的第二矛攻至。
铁颜只见敌人的刀势在自己矛尖前极小的空间内迅速移动,一下子刀背撞上自己的矛尖,强大的力量把自己向前一带,几乎要冲落索桥下的急流,大惊之下,硬是抽矛後退,同一时间,传鹰长笑一声,跃出索桥,快箭似的投向索桥下的急流。
传鹰下堕了十馀丈,突然一条长达二十丈的长索从宋天南那边岸上凌空飞来,直往传鹰脚上卷去。这时传鹰头下脚上,仰头一望,对岸一个苦行僧模样的天竺人,正挥舞这条长索,急忙缩脚,打了个勒斗,变成头上脚下。长索灵蛇般一收一放,整条长索贯满真力,箭也似的向急堕的传鹰刺来,这时传鹰又下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