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柱云旗-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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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奔雷又道:“第二个道理那就是马匹肉厚之处装上硬甲,才能训练马匹躲避暗算,只怕马匹到底灵性有限,不能像人类闪跃腾挪,敌人的暗器来时,多半不易躲开全身,所以属下训练马匹躲避之时,专门以厚肉上的硬甲迎接弓箭暗器。”
邓当道:“妙,妙,这一来马匹只须稍为移动一点点身躯就行啦!”
周奔雷大为得意,道:“总管明见,那些马匹果然如此才能训练成功。”
邓当沉吟一下,道:“那三凶的功力你是知道的,以他们的功力手法,用沉重飞矛对付马匹,你瞧搪得住搪不住?”
周奔雷大吃一惊,想了一想,道:“搪不住,以他们的功力掷出飞矛,属下这两匹健马虽是十八骏驹之中最好的两匹,可是它们纵然躲得开致命之处,但无奈那硬甲仍然吃不住劲,势必被飞矛透甲而入,伤了马匹筋骨。”
邓当顿时显得十分失望,缓缓道:“他们每人备要十根长矛,我瞧定是为了对付马匹之用,眼下暂时不能出发,须得解决了这个困难才行。”
他挥手命周奔雷退下,自个儿寻思好久,便匆匆出店而去。
过了一顿饭之久他才回来,此时天色已经大亮,单水仙因见没有出发的迹象,又见华劭伤势如故,毫无起色,便把邓当召来询问。
邓当道:“属下刚刚出去了一会儿,现在已下令准备随时出发,咱们只要出得城门,就可望平安抵达嵩山了。”
他随即把三凶备妥长矛以及周奔雷的看法说出来,单水仙讶道:“那么你怎的又令随时出发?”
邓当道:“属下出去之时,召集投顺本宫的江湖人物,命他们设法分头去偷那三凶的长矛,倘若得手的话,咱们立刻乘机冲出此城,只要到了城外,咱们都护卫在马车四周,那时三凶纵有长矛,也不必顾虑了。”
单水仙道:“在街道上果然无法抵御,但他们长矛虽失,难道不会立刻去买几根应用?”
邓当道:“属下派人查过,本城从来没有长矛出售,所以咱们此计若是成功,对方根本无处去弄,属下正在奇怪他们从何处找到的长矛?难道晓得无法硬攻,须在狭窄街道下进犯,所以带备了这些兵器?”
单水仙道:“不对,瞧他们昨夜的气派来势,可知他们本以为手到擒来,谁知本宫杰出人才极多,部署严密,才失手而退……”
她沉吟一下,又道:“知道咱们虚实的,只有文开华姊姊,这些长矛一定是她准备的。”
邓当不觉大为佩服,道:“属下因为参详不出这个疑团,所以感到处处被制,难以布置,现在蒙宫主点醒,这就好办了。”
单水仙虽是聪明过人,可是要她勾心斗角面对有关生死之事,便毫无办法。
她道:“那么你想想看吧!我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邓当道:“请宫主放心,关于华总管的内伤,属下细查之下,发觉力不从心,若是勉强出手,一个不巧便变成两败俱伤的局面。其时我们两人都不能应敌,形势就十分可虑。”
单水仙道:“这话有理,但你不帮忙他,他便难以痊愈,对我们也大有影响。”
邓当道:“属下细想之下,窃以为这事不可草率,若是短时间内赶到嵩山,那就不必多说,若是旷日持久,则华总管仗着深厚功力,数日之内伤势可以减轻许多,那时属下再出手助他,便是两全其美了。”
单水仙认为此计甚为妥善,便不再问。
这一日在客店中江过,据手下报告,那三凶一反常态,十分耐心地在要冲之处守候,矛不离手,因此毫无偷取的机会。
不过,所有能够接近三凶的人,譬如送饮食的店伙都由铁柱宫之人冒充,只要一有机会,便可以立刻下手。
到了晚上,客店内严密戒备,不再准备出发,只因晚间出发的话,那三凶根本无须长矛,就可以出手侵袭,在路上不比客店可以布置得稳如铁桶,此所以邓当的命令是白天再设法偷矛,好在此去嵩山不过百里之遥,一日工夫准可到达。
这短短的路程却不易走完,他们在客店内一晃眼便过了五日。
单水仙命邓当到华劭房内商议,华劭躺在床上,面色十分苍白。
邓当日日劝慰单水仙,其实他心中比谁都焦急。加以单水仙十分温柔地照顾华劭,使他妒嫉不已。
单水仙道:“已经过了五日,还不能出发,我越想越觉得不妥。但又想不出什么地方不妥?”
邓当道:“属下也想不通对方为何如此耐心地守候?他们竟不觉得烦躁?”
单水仙道:“他们难道在等候什么人?”
华劭道:“一定是有极大的阴谋!”
邓当道:“华兄虽是疑得有理,可是他们能有什么阴谋?”
单水仙缓缓道:“什么阴谋我想不出,但有一件事却可以确信的,那就是我爹爹一定有困难,无法到此救援我们。”
关于武阳公不能来援这一点,华、邓两人都不是没有想过,但由于他们一则深信武阳公武功天下无双,谁也阻他不住,似乎没有可能难住他。二则他们实在不敢细想下去,怕自己先丧失了勇气。
目下单水仙这一提及,华、邓两人都皱起眉头。单水仙又缓缓道:“眼前虽是平静无事,但这正是暴风雨前夕的宁静。因此,我们尽可能多想想各方面,譬如说,你们有没有考虑到万一真的抵敌不住人家,咱们是来个同生共死?抑或撤退以保存实力?”
华劭目瞪口呆,道:“怎样保存实力法?咱们纵是就此退返铁柱宫,敌人也会赶到!”
邓当微微一笑,道:“华兄没有听明白宫主话中之意。其实她是说咱们舍弃了她,以免被敌人通通杀死,是这样保存实力法。”
华劭勃然变色,道:“宫主想都不必作此想,属下宁可血溅当场,也不愿眼见宫主被敌人擒去!”
邓当道:“这话痛快得很,属下如有二心,当遭万刃分尸之厄,神明鉴之。”
单水仙道:“你们不必发誓,我信得过你们的忠心义气,唉!只是这许多龙骧虎跃的健儿竟为我一人而死,教我如何能得安心?”
华、邓二人深知这位宫主有许多古怪念头,就以这事来说,她身为宫主,乃是万金之躯,别说区区二三十条性命,就算全官上下数百人通通为她而死,也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也就是说,在他们心目之中,单水仙比全宫上下数百条性命还要珍贵得多。
然而她却不是这么想,因此在华、邓二人看来,她的想法甚是古怪。
他们正在商议之时,突然间一名壮汉奔到房门,大声道:“禀告两位总管,敌人长矛已经解决!”
邓当露出兴奋之害,厉声道:“传令出发!”那壮汉洪亮地应一声,转身奔去。
片刻间单水仙和华、邓二人步出店门,蓦然间蹄声大作,二三十匹骏马一齐出现,而那辆特制马车也驶到门口。
单水仙摄衣登车,一面说道:“华总管,到车上来!”
邓当听了面色顿时变得十分焦黄难看,恨不得受伤的是自己,得以与宫主同车。
眨眼间大队人马拥往马车驰去,声势极是浩大,路人纷纷躲避。
出得城外,竟未见那三凶现身拦阻,众人更加兴奋,放马飞驰。
走了三十余里,前面一条河流阻住去路,河中之水居然甚深。
连马都停在岸边,邓当讶异地回顾,马鞭一挥,两骑分头沿河驰去,查看何处可以渡岸。
邓当大声道:“属下记得此河河床虽宽,但向来河水既少又浅,只有当中有那么一点点水流,眼睛却变成这般宽深,不知是何缘故?”
华劭沉吟道:“属下记忆之中,这处也是一道大半干涸的河床,这就奇了。”
单水仙道:“也许是山中有雨,因此河中水涨!”
邓当摇摇头,寻思了一下,才猛然醒悟,道:“宫主请看,此河河水宁静之极,竟不流动,莫非是人为的?”
话犹未毕,一骑如飞而至,正是向下游查勘的手下,驰到切近,在马上面躬身道:“下游约摸三里之处,筑有一道高堤,把河流拦住。”
邓当冷冷一笑,道:“咱们难道就过不去?”举鞭一指,道:“你们两骑先涉水而过,试一试河底软硬和深浅!”
话声甫歇,便有两骑直冲入河,涉水走出丈许,便须泅水。那两人拉缰浮泅而过,一上河岸,立即分散查看四下动静。
邓当等他们发送讯号回来,这才转眼望住周奔雷,问道:“你怎么说?”
周奔雷洪声道:“这道河流只有四丈左右的宽度,岂能拦得住咱们铁柱宫人马?”
邓当朗声笑道:“说得好,再分十骑过去,由五兵中的神箭耿滔、钢枪周大标、银剑焦通三人领队,渡河之后,摆了阵势。宫主车驾随即渡河,铁矛黄奉先及金刀刘蛟率余众留守,待车驾平安上岸后方可渡河。宫主车驾由四卫及本总管护送。”
他吩咐妥当,正待下令出发。对岸传来一声尖哨,众人凝目望去,只见岸边只有一骑,另一骑则在半里外查看动静。这一骑留守岸边的想是接到别一骑的讯息,正以规定的旗号连连挥动那面红色的三角旗。
众人一瞧旗号,都晓得是怎么一回事。邓当沉吟一下,道:“宫主认为该当怎样做才对?”
单水仙道:“现下由你统率,自然是你来做主。你决定好了,是祸是福都不怨你。”
邓当再瞧手下发送的消息,一面说道:“他们已瞧清楚来人多达四十余骑,其中还有十多个和尚是步行的。这一群人疾趋而来,似是存心拦截咱们……”
他突然停口不说,沉吟一下,朗声下令渡河。
第一批十个人迅即冲入河中,泅水牵马前进。在这边的人马都焦急地瞧着他们缓缓渡河,却又无法催他们加快。
单水仙问道:“来得及么?”邓当答道:“来人尚在三里之外,照理咱们应该能在他们赶到以前全部渡河。若是赶不及,咱们被迫分为两队,实力又减弱得多,那就当真可虑得很!”
这时未渡河的还有四卫二兵一骑和五名特技好手,他们十二人都严密布阵护住马车,谁都不向河中瞧上一眼,只有邓当一面跟单水仙说话,一面瞧着对河。
那十二人极是郑重地布阵守卫,一瞧而知他们护卫得坚率无比。在十余丈外的一片矮林内,三凶匿伏其中,虎视眈眈地寻觅机会。可是他们都没有轻举妄动,须知一则这一群铁柱宫精选高手个个有特异技能,联手布阵实是不易冲破。二则眼下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三凶无法突然暗袭。
邓当深心中焦急得出了一身热汗,好不容易熬到前头部队登岸,立刻下令马车渡河。
他已晓得情势不妙,所以命四卫护车,自己留守岸边。
周奔雷一抖僵绳,目中发出奇异含混的声音,这声音只有他们训练的马匹听得懂,迅快地冲落河中。余势甚是劲猛,那辆马车落水之后,一直冲出两丈有余。
对面岸上突然有一人抛出一枚流星锤,周奔雷长鞭一挥,鞭尾缠住锤索,借力用劲,催车江河。那辆马车此时显出特别的功用,居然能浮在水面,宛如辆舟,车内滴水不透。
马车比预期的时间要快上许多便登了岸。那边邓当一声令下,全部冲入河中。
此时,最前哨的一骑已经退了回来。不远处杂乱的蹄声已随风送到众人耳中。
邓当等人才到达河中心,那边大路上已出现一大群人马,其中果然有十多个和尚,其余俱是武林人装束,个个带得有兵刃。
他们气势汹汹地冲来,耿滔下令道:“放箭!”弦声响处,五支劲箭齐齐飞出,登时把对方猛恶的来势阻挡住。
但这群人马哪肯就此干休,数十匹健马上有七名骑士纵落路上,其中一个四旬上下长衫客大喝道:“区区几支长箭,难道就挡得住天下英雄么?”
另一个黄彩大汉手提铁牌,洪声应道:“方涛兄说得是,咱们冲过去杀个落花流水,片甲不留!”
那十余名僧人之中,这时才出来一位中年和尚,肩托禅杖,加入这七人前阵之列。他吟一声佛号,道:“咱们自然要冲过去,不过对方的箭手好像曾经饱受训练,实是不可轻忽。”
这和尚似是甚有身份,那方涛和黄衫大汉都点头称是。
这八个人尽量散开,一齐向江边走去。
华劭在马车内坐不住,勉强提气运力跳落地上,却觉得双膝发软,几乎跌倒,实在是力不从心,今日之战,决计无法出手。
他定一定神,耳中听到单水仙说道:“华总管千万小心,身体要紧……”
华劭只觉全身突然涌生一股气力,精神大振,头也不回地说一声:“谢谢宫主关心。”随即提气喝道:“什么人拦阻去路,意欲何为?”
那八人闻言停步,方涛目光一掠己方之人,只见个个都颔首同意由他发言,当下抖丹田朗笑一声,答道:“发话的想秘是铁柱宫两总管中的华总管了?听你语气中似是大有惊讶之意,定是由于我们这些武林无名之辈居然胆敢拦阻铁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