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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独手丐-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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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人所用少掉两个钩钳,又小一点,当中两弯月牙也与爷爷平日所说不同,和传说中的锁心轮一丝不差。只管力劝,爷爷因先父死得太惨,仇人又太凶狡,成功即去,毫无踪迹可寻,父子情深,仇恨太重,仍不放心。以为我和你们太好,不知他老人家只有好意,而无恶念,恐生误会,代为隐瞒,更恐上面还有东西,不曾上全,执意不听。等到看出不对,无意中又发现易容丸,才知真是独手丐的门人。偷看人家包袱老大不是意思,还曾命我道歉。二位哥哥千万原谅才好!”二人觉着盆子所说还有矛盾之处,对方偏又这样好法,当时想不出个道理,其势不便打开包袱查看,正在随口答应,说是无妨,忽听盆子噫了一声,目光到处,瞥见岸上顺山径飞也似跑来一人。要知后事如何,请看下集分解。

 四三 小双侠初会童天保

前文沈鸿、姜飞和桑氏祖孙同舟共济,连遇水寇截杀,幸有尚、李二位老侠和女侠南宫李沿途相助,双铁桨桑老人又施展当年神勇,用船头双铁桨冲风破浪而进,沿途水寇虽多,不是被老少诸侠打得落花流水,死伤逃亡,便被吓倒,连小沙河九王滩的著名水寇君山大盗青面龙王吴枭之叔吴占魁均被镇住,不得不将截江锁和数百条贼船撤退,任凭桑氏祖孙冲将过去。事完之后,沈、姜二人听完桑氏祖孙指点前途分手之处便各安眠。睡醒起来,船已停泊,只桑盆子一人留在船上。刚间出当地有一侠盗双流星童天保将老人请往离此五里的白沙山龙眼崖大寨之中,虽然双方素昧平生,无故来请必有原因;但听方才来人口气和所送礼物,对方又与别的水寇不同,多半没有恶意。沈、姜二人忽又发现包袱被人开过,盆子所说还有不实之处。双方一见如故,不便叫破,正想这祖孙二人甚是义侠方正,所说仇敌不知是谁。猛瞥见山路小径上飞也似驰来一人。

盆子知道乃祖性情刚烈,杀子之仇时刻在念。去年忽然谈起杀死父亲的仇人业已发现踪迹,好似隐藏在沿江一带,正是今日所经两处地方,关王坝也在其内。童天保素不相识,忽然来请,回忆平日所说本有一点惊疑。一见来人正是方才请客的头目,祖父并未同回,神情又是那么慌张,心中一惊,忙道:“二位哥哥,快跟我来!”入便当先往船头上蹿去,沈、姜二人料知有事,姜飞人更机警,顺手便将兵器取出,暗藏腰间,跟踪赶往船头。目光到处,遥望来人还未赶到江边,便先呼喊了两声,镇上茶馆里立有两人赶出,迎将上去。另一面盆子也纵到了岸上,刚一照面,那三人便将盆子引往树下无人之处,匆匆谈了几句,同往船上赶来。沈、姜二人见盆子初上去时身边还带有兵刃,见面谈不几句,便当先往回飞驰,看不出来人有什恶意。双方神情偏是那么慌张,盆子更是面有愁急之容,心方不解。盆子已和来人先后赶到船上,刚一见面便低声急呼:“二位哥哥可能同我往见童寨主,再耽搁一半日么?如真不能前去,将那锁心轮借我爷爷一用,你们另外坐船起身,至多三日之内我必由孔家湾上岸,往乐乡关这条路上寻去,送还与你也行。”沈、姜二人见他词色惶急,同来三人却向自己上下打量,正要回答,同来三人已向盆子接口说道:“兄弟你不要急,如今离动手时候还早呢!几里路的远近一会就可赶到,何必这样急法?你先定一定心,这两位朋友我们还不知他贵姓呢。”姜飞恐盆于年幼无知,说出真姓,又恐桑老人已先说出,心方为难,沈鸿已向盆子问道:“你不要急,我弟兄二人决无置身事外之理,你还守在船上,我们和这三位兄台先赶了去,路上再行请教如何?”盆子忙道:“余头领不曾明言何事,只表明他家寨主和我爷爷一见如故,成了朋友,并以前辈之礼相待,要我放心。但我方才所说之事必已应验,如非与仇敌狭路相逢,决不会命我和二位哥哥商量,人不能往也借兵器一用,否则便将这两片铁桨带去,分明事情紧急,蒙二位哥哥仗义相助,我哪有不去之理?此船无人看守不妨,余头领业已带来两人帮我看守,事情难料。二位哥哥也许由此上岸,请将包裹也带了去如何?”沈、姜二人连声应诺。

那头目名叫余龙,人甚谦和,便将同来两人留下。盆子也匆匆打了一个小包裹,拿上几十两银子和祖孙二人的换洗衣服,带了兵器随同起身,并代沈、姜二人向余龙引见,报了洪、裴两个假姓。姜飞见他年纪虽轻,除初得信息未免慌乱而外,上路之后只管一路急驰,且谈且行,人却安静下来,盘算更是周到。共总往返十来里路,又听主人对乃祖尊若上宾,仍将衣银打成包裹带去,未从行兵,先防败路,以备变出非常不能回船,一同杀出重围之用。对于自己也是以名为姓,以防不测,小的如此,老的可知。再听余龙一说,才知双流星童天保本不与贼一党,但知自家势力不敌,也不肯去得罪,做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之势。各地水旱两路的盗贼也因此人不是好惹,不与为敌。近年因那方圆三百里内的商民富户在他保护之下未受群贼骚扰,先不理会,后见到处都受群贼抢劫,原来鱼米之乡都成了一片荒凉景象,地方越来越苦,便显得他这一带十分富足。早就虎视眈眈,想要下手;不料对方本领高强,耳目灵通,去年暗中图谋,连试两次俱都大败,加上一层仇恨,自更不肯甘休。

君山水寇吴枭眼大心凶,对这方圆二三百里一片小地方并不十分在意,只觉湘、鄂两省直到河南、四川的边境都他势力控制之下。无论水旱两路,就非直接同党,对他也极恭顺,和临时用兵器拼凑成的护身盾,加上我这一对铁流星相助,暗中准备。老人家虽听说是老贼家虽住在后寨侧面,当地在一高崖之后,地势险僻,离我正面后寨都有一里多路,前寨更被那片峭壁挡住,休想看出一点形迹。再说也无形迹可以看出,沿途又都有我弟兄隐伏守望,动静皆知。加以老贼虽凶,今日已成孤立,平日勾结的同党均被我们看守起来,有两个最凶的还被关入牢内,身边只有一群妇女和一些早被我们劝说过来的小弟兄,还有两个陪他赌钱的内线,内人更把他恨如切骨,无论如何决不至于被他警觉。万一有事,他那里稍有变故,人还未到,我已得到警号,任他本领多高,我们这许多人,加上桑老前辈,对付他一个也无不胜之理!他老人家偏说此贼阴险狡诈,无与伦比,仿佛一条长满毒刺的大蛇蝎,性更凶毒,手黑已极,自恃一身本领和那一件独门兵器、十五枝毒弩、四十五枝毒钉,常人决非其敌,他就明知阴谋败露,临去以前也必先拼一下,杀死多人方始逃走。另一同党和他一样凶狡,为了酒色上面没有十分亏损,内功比他更强。君山派来的老贼尹明仁,与隐名人三字声音相同,二贼那么投机,定是他那死党戴彰无疑。否则,这高本领的恶贼,人又如此淫凶,江湖上不会没有姓名,他们迎进送出离开本寨均远,有人在旁也是他的同党,焉知没有勾结?事未成功以前十分可虑。老贼那样机警,万一警觉,赶来行凶,就我能够勉强抵敌,这类恶贼谁都愤恨,大家定必动手,这些弟兄被他杀伤几个岂不可惜而又冤枉?再三要我传令警告,万一老贼冲来,不可轻敌。我看出老人家虽能稳占上风,仍有顾忌,既恐老贼滑脱,又防我们弟兄受伤,口里不说,盼望锁心轮之念甚切。正觉老年人真个老成持重,样样想得周到,果然三位一来他便满面喜容,这一来更叫我们放心,决不致有人受伤了!”

三人闻言大喜,又见主人那么成名多年的英雄,对人如此谦和,亲自迎出,连盆子也是兄弟相称,对于沈、姜二人更是尊重,快进寨门时并还悄声密语:“二兄姓名来历已听桑老前辈暗中告知,令师席老前辈也有一面之缘,还曾受过他的指教,算起来并非外人。不过二兄下山不久,初涉江湖,前途之事必关重要,为防万一泄露,生出枝节,早就代你想好,以名为姓,此事只我一人知道,对众弟兄均未说起,当人我仍称呼二兄大名如何?”沈。姜二人刚刚谢诺,隐闻远远传来一声怪笑和呼哨之声,童天保面容立变,怒喝:“果不出我所料,老贼真个大胆,居然寻来,诸位快将信号旗花升起,照计而行。三位兄弟快取兵刃,随我杀这老贼!”沈、姜、盆子三人已听出内里有桑老人怒吼之声,当时急怒交加,各自伸手取出身边兵器,随同主人往里纵去。抢过一层院落,便纵上大寨广堂前面的房顶,宾主双方身法均快,刚要越过屋脊,便听主人低喝:“三位兄弟请分两面,我由甬道去取兵刃,我这对铁流星又沉又大,不便带出迎客,真个费事。”未两句自言自语还未说完,人早往侧面甬道纵落。

同时外面已有三声号炮放过,却未听有喊杀之声,还是那么静悄悄的,百忙中瞥见来路下面凡是高处均有人影现出,各持弓矢暗器,兵刃大都插在肩上。为首一人将手中红旗一扬,人便隐藏起来,一闪不见。料知老贼厉害,主人早有安排,不令与之明斗,只在沿途埋伏,用暗器乱箭朝那经过之处围攻,再往屋脊前面探头一看,目光到处,下面广院中已倒着两个壮汉。桑老人手持一件长约两尺、宽约尺许、形似骨牌、下有尺许短柄的铁牌,左手一件由几种铁器扎成形如盾牌之物,正和一个瘦而驼背的老贼喝骂对打,四外本有十多个壮士刚将那两个受伤的抢走,桑老人还在厉声呼喝,不令众人上前。老贼只一乘机抢往侧面,老人定必喝令:“众人速退,留神暗器!”一面抢前拦阻动手。众人也似知道厉害,只管怒吼喝骂,抽空用暗器朝贼乱打,均未上前,暗器也均不曾打中。老贼右手拿着一件奇怪的暗器,手臂上面还绑有两个弩筒,稍一伸缩便有两三枝长才寸许的毒弩、毒钉朝人打中;左手拿着一件奇怪兵器,竟和锁心轮大同小异,上面好似还附着两个钩钳。老贼本领甚高,舞动起来上下翻飞,周身都被黑光裹住。桑老人守多攻少,只管急怒交加,须发皆张,一双精光闪闪的老眼全神注定敌人,不看准来势决不进攻。老贼也似知道遇见劲敌,暗器已不轻发,口中咒骂不已。盆子已自愤怒,待要开口,忽听沈鸿低喝:“盆弟,你那兵器不行,快些随我一起。”侧顾姜飞人忽不见。

 四四 黑店疑云

三人原分两面想往院中纵落,老贼并未现出败意,就这一转眼间,忽然飕的一声,猛一转身朝对面厢房顶上蹿去,身法快极,端的和箭一样。沈鸿、盆子立处较远。沈鸿近随王鹿子学了一身本领,比起以前高明得多,所练目力更强,在王鹿子细心传授之下,最善察看敌人动静,虽只刚刚看到几个照面,由房上分成两路待要下去有限一点时间,业已看出桑老人固是立于不败之地。为了敌人暗器厉害,只管守多攻少,出手却是又准又急。老贼表面上骄狂怒骂,其势汹汹,口说大话,越是这样越难持久。本就疑心老贼以退为进,打算乘机逃走,逃得这快却未想到。先又听出老贼必是盆子杀父之仇,所以祖孙二人如此情急,见状更不怠慢,口中大喝:“盆弟快到下面,我往杀贼!”人早赶纵过去。话还不曾说完,刚由正房飞身纵起,忽听一声清叱,同时玱琅琅一声金铁交鸣,两条人影一大一小己由房上一同翻落下去。

原来老贼机警非常,被赵飞鸿稳住高兴头上先未留意,后来正觉着手气太好,一家独胜,忽然看出自称生日的爱妾当日格外巴结讨好,丝毫不显平日所带愤容,并还故意将牌打坏,讨他欢心,心虽奇怪,还当受了赵飞鸿的嘱咐,想博自己欢心,色令智昏,并未十分在意。又隔了一会,猛想起那几个死党有两个最喜赌博饮酒,平日又无内外之分,所爱姬妾任凭调笑,并还故意放纵,使其通奸,以便宠络,这等热闹有趣断无不来之理,如何一人不见?虽有几个同党,都是新近加入,最长的不到半年,心中一动,便自生疑。这一留心越发看出破绽,老贼素来阴险,也不说破,照样说笑自若,忽装入厕,到了后面小园无人之处乘人不见援到崖上察看形势。前寨一面甚是安静,往来的人并无一个带有兵刃,方觉自己多疑,打算回去,忽然发现前山灯杆上多了一面红旗,以前所无,心中一动。也是事情凑巧,老贼所居一带后寨是条死谷,没有出路,童天保每一往来要道均有埋伏守望,偏是千虑一失,后寨崖顶因防老贼警觉,不曾派人。老贼心思细密,一见便知有异,心想自己不是外人,就被对头看破,也有许多说词,因知童天保智勇双全,并非好惹。暗忖,近来虽未发现可疑形迹,但是童天保年纪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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