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凤针-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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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老鼠道:“你不用提醒我,难道我会忘了?”
他没有回转身去瞧那女人,云散花心中大为击节赞叹,忖道:“以他的尊容,如果转回去,朝着女人,对方定将发生厌恶之感,因而心中的怜悯烟消云散……”
李二娘道:“那么你竟怨怪教主把我留下么?”
童老鼠道:“我有几个脑袋,胆敢怨怪教主?不过你终究曾经是我的妻子,有时候找个机会,与我亲热亲热,聊慰我的相思,这也不算过份呀!”
李二娘道:“唉!你又来这一套了。”童老鼠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的,我向来每夜不能没有女人,但现下呢,常常是好久都没有女人陪宿。”
李二姐道:“你老是来这一套,早晚出岔子……”
童老鼠伸出舌头,不断地舐着嘴唇,露出一副渴求情欲之态。
李二姐又唤了一声,这时她的样子不但不凶悍泼辣,反而有点妩媚,大有女性的味道了。
她道:“你还是先仔细查看一下,刚才的警报,虽是护法大仙直罗子已报上来,见到一个女的,但还是小心点好。”
童老鼠道:“刚才闻警时,我曾来巡视一次,不但把外面入口处的禁制再行摆设好,同时在这里面的一节,也连市了三道禁制。但这一路行来,禁制全无变异,你还不放心么?如果有人能潜入来,我倒不信了。”
李二娘沉吟一下,道:“想来大概也没有人能潜入。不过当初这一截甫道,未设禁制,假如最初入洞之时,是两人同行,其后女的与护法大他见面了,而另一个则趁机潜入。到你其后赶来时,虽再设禁制,却已迟了一步啦!”
虽然童老鼠不以为然地发出笑声。使云散花却当真大为吃惊。因为这个女人心思之细密,大是出人意料之外。
只听李二娘又道:“好吧,快点来,只有半个时辰陪你……”
她推开房门,童老鼠迅即转身奔去,抱住李二娘壮硕丰满的身体,抚摸亲吻,动作又情急又偎亵。
李二姐吃吃而笑,一面道:“鬼,你非变成老鼠干不可啦!”
他们一面调情,一面入房,接着“砰”一声,关起房门。
云散花摇摇头,跃了起来,先伸一伸扭曲许久的柳腰,忽然发现心中竟禁不住泛漾着阵阵春情。
她自个儿摇摇头,好像要用这个动作,把情欲甩掉。
她暗自忖道:“这一对其貌不扬的男女,居然能使我春心荡漾,实在可羞得很。假如是个美男子,还请有可原……”
念头一转,又想道:“刚才童老鼠说到有三道禁制之事,何以我一路行来,竟全无感觉,莫非他在吹牛?不对,李二娘也不否认,可见得是真的
她深知这是一个大问题,据她的了解,邪门法术中,能够布下看不见摸、不到的禁制。
若是外人行经,顿时发生反应,不是把人制住,就是发出警讯,使施术之人,晓得有外人经过。
她慎重地想道:“敢是我身上的丹凤针,居然有此妙用么?”
这个想法使她既兴奋,又狐疑,在没有进一步试验以前,她只好暂时抑制着这阵欢喜,且当它没有这等灵效。
她已站在门边,侧耳听去。
木门甚厚,似乎传不出声音。她蹲下来,找寻那个钥匙洞,那是个拇指般大的狭长孔洞,通透房内。
她凑眼上下一看,但觉一阵阴凉之气,袭入眼中,顿时眼睛受到刺激,好像要涌出眼泪似的。
但这阵不适之感,霎时过去,原来她胸前贴肉挂着的丹凤针,也透出一缕温暖之气,直达眼睛。
云散花对此已有经验,晓得这钥孔中大有古怪,想必然是~种禁制,足以使人眼睛发生问题。
但由于她有丹凤针在身,能抗干毒百邪,是以邪毒来侵,丹凤针已发出妙用,予以消解。
她望人房内,由于门扇甚厚,是以目光透过这个小孔之后,不能扩散,只看见对面的墙壁。
她估计一下,从门口到那堵炉壁,只有六七尺。
当下忖道:这个房间断不会如此窄小,这有几点证明,一是杜希言精通土木建筑之学,他必是深知此房另有古怪,方肯进去。第二,李二娘手中有一枚钥匙,显示此房具有重要性,至少也该存贮贵重之物。
第三,他们进去幽会,如果只是外面这么一间,便太危险了。由于这些理由,可知此房曲径通幽,必定另有天地。
她得到推论的结果后,立刻试着打开房门。纵然此门已经锁住,但决拦不住她这个修习过“忍术”的人。
那道房门被她弄开了,轻轻的推开了一线,但见这一端也很短,可知这个房间必定不大了。
她再推开一点,统共才不过一指宽的缝隙。便从怀中取出一枚狭长的镜子,拉长可以伸缩的把手。
狭镜伸出门缝内,藉反光的原理,马上看得见房间这一面的情形。
云散花在镜中,清晰地看见门后的另一边,也是很短。
总结她所得的印象,这个小房间,只有七八尺见方,布置得像个藏书室一般,有好几具大的书橱。
房内没有人影,李二娘和童老鼠,似乎已经消失在空中,当然,也看不见杜希言的影子。
云散花把握时机,迅即推开房门,闪身进去。
她以锐利的眼光,朝四下的靠墙大书橱一望,已发现其中有两具,似乎都是秘门的人口。
云散花只踌躇了一下,就往左方墙边的书橱走去,伸手在橱顶和四角摸索,果然摸到开关。
那是一故金属的短杆,云散花慢慢的板,但见书橱移开了寸许,这表示勾锁已经扳开,窗橱得以滑动了。
她试一下,知道书橱是往外拉开,像门扇一般,只有一边可以移动。于是更不迟疑,伸手拉开。
她右手已掣出了‘慧星剑’,以防万一。
书橱全不费力地移开,后面墙上有一道窄门,里面甚是光亮,乃是一条甬道,大约是丈二三长。
云散花既入虎穴,目下不须多事犹豫了,迅即跨入窄门,随手拉那书橱,又轻轻关闭起来。
这条甬道入门虽窄,里面却宽阔得多了。不过她从两边粗糙的墙壁,猜测得出这一定不是通往任何人的居室。
她经过一道门口,也是很窄,而且敞开的。
门内传出来人声,那是猥亵的声音。云散花明知是童李两人在于什么勾当,却不得不朝内瞧着。
这个房间全无布置可言,只有一张木床,余下就是粗糙不平的墙壁而已,使人感觉出那是一间囚室。
木床上两个人缠作一团,地上散落着衣服和一些零星的物件,包括一支短剑,一把长刀,成串钥匙等。
云散花施展隐遁之术,掠过门口。这条雨道尚有一截,所以她须得再行查看,瞧瞧可还有囚室没有。
甫道尽头处果然还有一间,铁门虚掩,还有稍许缝隙。
云散花江湖经验甚丰,是以一望之下,已断定此室之内,必无人在。何况此门乃是铁制,上有方洞,拦以铁枝,一望而知是专门监察人犯之用的囚房。既然门未锁上,更足以证明无人。
她这才知道李二娘和童老鼠进入这一边,敢情是利用空室,作云雨之台,并非执行什么任务。
自然李二娘不会无缘无故到此处来,证以上面有两个秘门,可见得她要办之事,是在另一道秘门之内。
她决定退出去,不过她脑海中两个赤裸裸人体的印象,居然清晰生动得很,一时不能抹去。
这等情形不足为奇,因为云散花她本身不是毫无经验的女孩子,再加上她刚才春心已触动过,方致如此。
她深深吸一口气,想定一定心神。脚下不觉向那道虚掩的铁门行去,目光无意中望人去。
这一望之下,使她惊喜交集,原来杜希言就在里面。
但见他靠墙而立,全身上下,没有半点束缚。
以云散花的眼力,能够不费力地看出社希言呼吸正常,眼中神色充足,丝毫没有受制或受伤的迹象。
然而杜希言却靠墙屹立,并不移动,目光偶然掠转,居然也没有表现出看见她在门外的意思。
云散花不觉傻了一下,忖道:“他这是怎么搞的?何故不出来?啊!难道他已受邪术禁制,动弹不得?”
要知杜希言乃是面对着门口,而此室也不过是丈许方圆,云散花在铁门尺许的空隙处,自应看见。她伸手摸摸丹凤针,随即伸手推门。
那道铁门,甚是沉重。
云散花一试之下,已知用力推的话,定然发出刺耳的响声。如此隔壁的李二娘、童老鼠,马上惊动。
因此,她放弃推门,退自侧身从空隙闪入室内。
杜希言目光一闪,见到了她,登时露出微惊之容。
云散花何等老练,晓得自己所没有看见的,只是铁门右方的角落而已,而杜希言的惊色,必有原因。
她迅即转头向屋角望去,两具骷髅,赫然入目。
这两具骷髅,身上还有一点衣服破片,但都站得笔直,好像还没有死掉一般。骨骸还发出惨白的光色。
云散花心中也不禁一惊;但见那两具骷髅齐齐跳动,抢占了近门口的位置,好像要去关门一般。
在练过武功的人,这刻的反应全然相同,第一个反应是如若抢快退出门外,能不能避开骷髅们的拦阻。
第二个反应是:如其不能比骷髅快,便须跃开。
因此云散花身形一惊,落在杜希言身边。
杜希言泛起一丝苦笑,伸手拥住她的纤腰。
云散花的身躯顺势偎靠在他身上,但可没有忘记用手势示意,叫他别说话,并且示意隔壁有人。
杜希言向她点了点头,云散花望见冠玉似的俊脸,登时柔情似水,涌上心头,扬起粉脸示意。
她的动作,凡是男人无不自然领会。杜希言突然间豪气和情意,一齐泛涌于胸中,洒脱地向她笑了一笑。
之后,他低头吻在她香唇上。
在这等危险恐怖的环境中,他们仍然能排开外界的影响,沉醉在柔情蜜爱之中,这等胸襟,正是社希言忽然会涌起豪气之故。
他觉得云散花并不只是大胆,而是对他款款情深,方能忘了外界的影响。他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岂能示弱?
再者说,他实在对她非常感激。因为此地乃是当世绝凶之地,这是任何走过江湖的人,都看得出来的。
而她居然不畏缩,一远跟来了。这等勇气,发自她的情意,那是毫无疑问的,如此他能不深为感动?
他们深深一吻,虽不长久,但非常深刻诚挚。
之后,四道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两具骷髅。
但见它们挡在门缝间,封闭了出路。
拉希言在她耳边低声道:“我之所以不动,就是因为我一举步,它们就往门缝移……”
云散花转过来在他耳边说道:“对不起,我连累你了。”
杜希言健臂紧一紧,道:“应该反过来说才对。”
云散花道:“这是白骨邪教的巢穴,这些妖人,皆有邪术,可怕得很。”
杜希言道:“你晓得底蕴么?”
云散花道:“李玉尘告诉我的,她现下已落在妖人手中。不过听那语气,似乎不会遭遇什么灾难……”
自然他们每一次说话,皆是附着在对方耳边而说的。
杜希言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这样说来,咱们都陷入妖人手中了,若是邪术,人力岂能对抗?”
云散花道:“别忘了我还有丹凤针……”
她迅即把刚才听来的话,以及自己的猜想,告诉了杜希言。
最后她又道:“而且你也忘了,李玉尘外号‘多妙仙姑’,媚功冠绝天下,也许不但自保,还可以克敌制胜呢!”
杜希言道:“既然如此,咱们总得试一试。”
云散花道:“如何试法?”
杜希言道:“我本是进来测量一下宽度长度,那知陷入阱中,以我看来,另一条秘道人口,纵然不是囚禁余、凌二人,也必有极重要的物事。所以我们必须抢先~步,查个明白。”
他停歇一下,又道:“你且把丹凤针亮出来,不要藏在衣服之内,我们逐步试验,定可测度得出此宝灵效如何?”
云散花如言取出丹凤外,那针一见光,初时还不怎样,但转眼之间,光晕流转,隐隐有彩气射出。
但见门缝的两具骷髅,全身震动,接着歪歪斜斜移动,退到角落。杜希言连忙握住丹凤针,塞入她胸衣之内。
杜希言匆忙之中,把手完全伸入去,因此触及她光滑而有弹性的双峰,一阵温暖之感,传入他心中。
云散花直到他把手缩回,方始恢复言语能力。
她轻轻道:“为什么收起丹凤针?”
杜希言在她颊上亲一下,道:“你没有看见么?那两个骷髅已受不住,快要散掉啦!”
云散花疑惑道:“那样不是更好么?”
社希言道:“散掉就留下痕迹了。”
云散花顿时恍然,柔声道:“唉!我一见了你,登时就变的愚蠢了。”
杜希言捏捏她秀丽的下巴,拥着她往前走。
直到门边,两具骷髅还没有动静。可见得这“丹凤针”的确具有破解邪术的神奇力量。
他们迅即闪出门外,蹑足走到邻室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