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分身-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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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天君见状冷喝:“谁敢偷窥!”电闪飞追过来。
张美人虽未瞧清对方,然宋两利额绑黄符带造型她可印像深刻,怔诧中叫道:“会是他?”若真如此,方才那幕实叫人尴尬,不禁恼羞成怒:“这小子竟然敢跟踪我,还敢偷看我……”窘心直叫可恶,强劲追赶过去。
宋两利心知武功不济,逃出墙头后已发现追兵迫近,不得已往小巷钻去,忽见一柴堆,登时躲闪其后,玉天君几乎先后脚之差迫近,他亦发现柴堆,慢慢逼近。宋两利只好默念“人已逃到巷尾!快到那边去!”连续不断念着,想感应对方脑门。
玉天君不觉门道,先时仍想搜寻,然逼近丈余后已受感应,直觉柴堆单薄应无藏人,复见张美人追来,直觉反应道:“人可能逃到内巷了。”张美人喝叫:“快追!他把戏很多,我得确定是不是他!”强步追去,玉天君挣扎后仍跟追过去。
宋两利见状暗道好险,深深吸气,拍拍胸脯,坦然许多,忽又觉得其实不必躲,自己是来算帐,随又觉得不妥,好汉不吃眼前亏,武功不若人,还是别碰为妙,找了方向逃之夭夭。
张美人、玉天君追掠一阵已知失去踪影,碍于身分关系,不敢拋头露脸,双双停于镇尾巷道,不自显得腆窘。
玉天君道:“对方是何来历?你好象认得。”
张美人道:“应该吧!”干笑几声,道:“是杭州西湖的小道士,以前碰过面,听说被关起来,怎又放出来,呵呵,好象在争风吃醋!”又觉不像,甩着舌头。
玉天君闻及‘争风吃醋’不禁窘困,道:“方才……”不知该如何解释,“冒犯你了……”要他再承认说过‘我爱你’恐怕窘难自处。
张美人故作潇洒甩手状:“不谈这些,待我收拾这小子再说,你回去吧,免得让人闲话。”
玉天君颔首:“那日后见!”自知留下徒增尴尬,深深拜礼,含情而去。
张美人怔然伫立,直想着一问题:“我真的爱他么?”对他似有感觉,然若想硬喻为爱情,却又显得礼礼数数,空空洞洞,甚难捉摸,倒是被宋两利这么一搅,距离感又远了,应是刚萌芽尚未成熟吧。
她轻轻一叹,玉天君应是个君子,可惜和天师派有水火不容之势,踏出一步恐将付出甚大代价,这份感情恐怕多灾多难,且走一步算一步。倒是宋两利这小子竟然从中打岔,不去教训实说不过去。于是跳向街道,开始打探有关杭州庞府落脚处,一路问得‘天香客栈’。
宋两利竟然迎门送来,一脸邪笑,不知心头盘算什么。
张美人见状喝道:“小乌龟你敢坏我好事!”见其头绑黄符带和方才所见一样,已作此认定。
宋两利冷道:“坏你啥好事?我还没跟你算陷害之帐,你倒找上门来,未免吃定我了。”
张美人斥道:“谁陷害你!躲在背后就是鼠辈,不入流!”
宋两利呵呵笑起:“你四处东躲西藏偷东西更是鼠辈横行了,这么嚣张,难道没有王法了!”
张美人一愣:“你敢说我四处偷东西?”一掌就想教训,突见客栈群众渐多,莫要因此一闹泄了底子,冷哼一声:“有胆过来说话!”转往小巷。
宋两利喝喝卷袖:“怎会没胆,明明是你做错还敢赖帐!”大步跟去。
待其入转角处,张美人插腰等在那儿,谑笑道:“敢恨我作对,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宋两利道:“你骗我入庞府又见死不救,本就是不对,还陷得我坐牢,怎可如此对人!”
张美人斥道:“我怎知你发展如此快,后来我想救,你又出狱了,怪不得我;你得为方才之事道歉!”
宋两利道:“方才何事?两人相约后花园?呵呵,有无私定终身?”
张美人喝道:“当真是你?”
宋两利道:“我还想告诉你爹,说你勾引人家呢!”
张美人喝道:“你敢,看我如何收拾你!”拎着拳头准备开打。
宋两利讪笑道:“怎不敢!老想欺负我的人,总该一点教训吧!哎呀!”
话未说完,张美人突地欺前,一拳捣中宋两利左眼眶,疼得他哎呀惊叫,跌落地面,哪还敢逞英雄,竟然不敢再吭声,抚着左眼,好汉不吃眼前亏地赶忙开溜。
事出突然,张美人以为会遭反击,一拳击出已采守势,谁知对方若缩头乌龟,竟然夹着尾巴开溜,她自一愣,突又惊醒,登时呵呵笑起,世上竟有如此瘪脚货,实是绝无仅有。她强忍笑意谑喝道:“别逃啊!你不是想教训我?怎躲得比鼠辈还惨!”追之出来。
宋两利竟然头也不回躲入客栈一角,当真好汉不吃眼前亏,一切只有逆来顺受,哪还顾得兴师问罪,主持正义?
张美人追得几丈,终忍不住捧腹大笑,一拳让敌人躲得如此惨败还是头一遭,看来这瘪脚货是天生丑角,啥事都做得出来,哪天得好好耍他几记才行。她瞧着发威拳头,一记已捞回本,得意直笑:“敢再跟我大小声,下次便给你两眼发晕!”甩甩拳头,扬长而去。
宋两利则躲回客栈,抚着青紫左眼直叫倒霉,没事逞何英雄,换来如此结果。然后悔已来不及,兀自找来熟饭团敷向伤处,喃喃想着武功仍是重要,否则鬼魂好收拾,恶人却难对付,不禁怀念潦倒禅师所传基本功夫,耍它几招便是,日后有机会再求绝学了。
想及一拳顿悟武学重要,挨打亦是值得。
晚餐时,林灵素当然发现宋两利眼眶发肿,然在宋掩饰跌撞之下,倒未引得注意。宋两利本想询及师父是否有秘岌可练,然见师父和鱼景红仙姑总有说不完甜言蜜语,只好作罢,且待道家盛会过了再说,顺便趁此瞧瞧谁的武功最为厉害,将来有机会求教便是。
匆匆三日已过。
七月十五日中元鬼节正式来临。
只见得道家大小门派直往天台山天堂岭移聚。
天堂岭耸出云端直若身临仙界,因而得名。
岭巅处有一迎仙台,状若圆形梯田,最上一层则盘据道家最大门派,依此类分大中小三层门派,齐聚上千人,一时旗海飘扬,热闹非常。
靠着庞光江湖地位,林灵素所创‘天霄派’得以坐上第一层,那庞光竟也甘心成为门徒,拜林灵素为教主,霎时烘托林灵素气势不凡。
天霄派除了庞光、鱼景红外,另有十大高手撑场面,亦算过得去,至于宋两利则另有任务,躲于对面深峰中,准备配合师父大展神通。
虽隔数百丈,然为窥及道家盛会,宋两利仍找得最佳位置,居高临下,亦能瞧及各派人马,沾点盛会喜气。
只见得迎仙台上围坐数大门派,除了天霄派林灵素人马,亦见得一身黄袍之天师派,以及东海玉皇仙岛、茅山派、双修派、天台派、麻衣派、隐仙派……各拥山头,独显威风。
宋两利直觉人多混杂,除了天师派能瞧得青衣邪女张美人,以及曾照过面的玉天君外,其它皆觉陌生,甚至无法辨认,终觉躲得太远,颇有遗憾之处。
他卯足眼力往天师派第廿一代掌门张继先瞧去。他和张继先有一面之缘,现在怎瞧来不像?胡子变粗,甚至不修边幅,和往昔翩翩风度差之甚多。
宋两利皱眉:“他是谁?难道是天师另一分身?”
忽有答案传来:“不错,他是天师派第二把交椅张继老,功夫厉害得很。”
宋两利哎呀惊叫,猛一回头,瞧及松树上竟然躺坐一位落拓乞丐般五旬清瘦怪老头,他留了小胡正磨挑着。宋两利原以为无人知晓藏身处,岂知竟有人埋伏头顶,惊骇可想而知,“你是谁?”
那老头笑道:“我乃天下第一丐,姓胡名天地,第一丐之‘丐’也可以解释为胡‘盖’之‘盖’,说我胡盖天地也不为过。”
宋两利不知江湖事,自不解此人大有来头,道:“我不认得你……告辞了……”心想自己负有把戏要耍,莫要被他坏事才好,故拜得礼数便想离去。
谁知那胡天地哈哈畅笑突地飞拦过来,道:“既来之则安之,你明明有目的而来,为何又想匆匆离去?”
宋两利心念一转,道:“我是想看看高人,谁知躲得太远瞧不清楚,当然要近些了。”
胡天地目光一扫,道:“我来介绍,你把腰际酒葫芦赏我!”敢情盯上那壶酒。
宋两利为得感应功夫,一向带有烈酒,没想到另有同好,他想今天大概派不上用场,倒不如送予他,换得一番介绍也好,最主要能打发他走人,把戏方不会被拆穿。
正得同意之际,胡天地似觉他在犹豫,又道:“我不但介绍各路人马,还将对方所有恩怨说明白,保证精采,普天之下大概只有我能了解所有来龙去脉!”
宋两利正想得知天师派和玉皇仙岛恩怨,当下点头:“好啊!给你便是!”摘下葫芦,去予对方。
胡天地接过手,贪婪猛灌几口,突地哈出酒气,道:“过瘾!”猛又斜眼瞄来:“小小年纪喝此烧刀子烈酒,你有毛病?”
宋两利干笑:“想到才喝,没毛病!”
胡天地上下打量,道:“道不道、佛不佛、乞不乞,混江湖又少点气,你倒是胡混一道!竟连我老人家是谁都不晓得!”
宋两利干笑:“日后便晓得了,前辈请慢用,然后烦请介绍那些人……”
胡天地道:“憨中带精,精中带瘪,看来也不是什么坏胚,礼数倒是周到,说予你听便是!”遂往崖边古松行去。
宋两利随后跟上。他不可敢生于崖上松枝荡来荡去,只能靠在松干,穷目极望。
胡天地原就爱扯,灌口烈酒后,已指着天师派道:“那家伙叫张继老,乃张继先师弟,两人并非亲兄弟,张继老乃其师收养之孤儿,倒是对其师兄忠心耿耿,一身功夫可了得,江湖上人称‘半天师’,地位不比张继先差。只是对外皆以张继先为名,知其者并不多,今日盛会他会出面乃是张继先不屑参加,他则硬着头皮顶替,当然最终目的他仍想保护兄嫂秦晓仪的安全。”
宋两利瞧及一脸刺猬胡的张继老,颇有好感,道:“原来他是义气出征,却不知张继先为何不屑参加?”
胡天地道:“可分两方解释,其一篇张天师一向受皇上恩宠,封有道爵之位,简单说即是道家国师,地位崇高,还来此跟不入流角色瞎搅和,他自不愿,另外是玉皇仙岛因素。”灌口酒,继续说道:“玉皇岛主玉东皇原来中意秦晓仪,且攻势不断,秦晓仪对他和张继先之间本难以取舍,谁知玉东皇却做错一件事,千不该万不该连秦晓仪的妹妹秦晓琳也调戏,想来个一箭双雕,结果东窗事发,秦晓仪气得下嫁张继先,秦晓琳含恨出家,据说隐身峨嵋。玉东皇当然受此刺激不小,竟也怪罪张继先耍手段告密,两人结下梁子,时有恶斗,一斗便是二十年,玉东皇越斗越失心,大概快成疯子,现在竟然还想抢回秦晓仪,恩怨可说搞不完,今日如此盛会,他可能不会缺席,张继先根本不想斗他,也是避开之最主因。”
宋两利恍然,暗道原来如此,难怪张美人和玉天君私下相约,会显得如此紧张神秘,看来情节可高潮连连!问道:“怎不见玉东皇?”
胡天地道:“大概自恃身分,慢点到吧!”
宋两利会意,问道:“那玉天君又是谁?”
胡天地道:“该是他私生子,玉东皇受到刺激没得再娶,倒是仙岛收了不少漂亮门徒,不知是否守住色戒。”
宋两利道:“难怪连姓氏都相同了?”
胡天地接着又将各派来路大略说明,目光落于林灵素身上,道:“这家伙我可陌生,但能引得西湖王出马,总有些门道!”呵呵轻笑两声,似有看热闹意味。
宋两利见及自家事,哪敢再问,干笑直道顶复杂顶复杂。
此时现场有了变化,那天台派掌门钟修臣已起身发话,迎仙台一片肃静。宋两利不再多问,胡天地亦凝神倾听。
盛会终于展开。
只见得钟修臣爽声说道:“感谢诸位支持道家每年一度盛会,使得道法得以发扬光大,在下乃尽地主之谊,僭越发话,冒犯之处尚请见谅,但总有个开始方能成事,如今时刻已至,诸位可尽其所言或提出研究心得或开山立派,只要能让道家兴盛香火不断,在下必鼎力支持!”
瞧他虽已白发斑斑,却童颜红润,仙风道骨,难怪道家一致推崇天台山为道家盛会最佳地点,钟修臣地位自是崇高。
众人一阵鼓掌,钟修臣便宣布大会开始。
那茅山掌门方虚默闪动凌厉眼神盯向张继老,冷道:“不知天师掌门为何不来?莫非得了高位,不屑天下弟子?”其五十上下,正直壮年,茅山法术尽得真传,人虽不及五尺,却是傲岸凌厉,尤其满头黑发,面若青年,大有返老还童之能,更凸显其高傲个性。然说话间余光总瞟向道家第一美人秦晓仪,以表现自己之不俗且胜过张继先这老头子。他甚且想透露美女若想返老还童,非他帮忙不可。
秦晓仪心知嫁了老头已成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