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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今宵月下剑-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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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子锁链声,将江芷前拉后推地带到了跟前。

王大人手指向江芷,向那个叫毛三的矮个子道:“这个人你可认得?她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你要看清楚了再说,听见了没有?”

毛三叩头道:“是,是!”

然后就站起来,走到江芷面前,煞有介事地看了半天,然后回身跪倒!

“看明白了没有?”上头问。

“看明白了!”毛三结结巴巴地道:“她是大盗……梁金花!”

“你没有看错?”

“没有……看错。”

“你怎么会认识她的?”

“这个……”毛三咽着唾沫道:“小人有一亲戚,素行不良……在长江落草……为寇,有一日带小人到他住处,曾经指与小人看过他们的首领梁金花。”

“只看过一次吗?”

“不……还有一次!”

“说!”

“是……第二日我那亲戚说是有一趟买卖,小人……一时好奇,也跟着我那亲戚前去观看。”

“且慢。”师爷抹着嘴,向一旁的笔吏道:“一个字一个字记下来。”

然后他转向发怔的毛三道:“你用不着怕,说下去。”

毛三叩了个头道:“是……小人那个亲戚在杀人,小人在一旁观看,这个梁金花也在现场。”

“她可曾杀人?”

“她……好像也杀了人。”

“混蛋!”堂上一拍惊堂木,喝道:“杀就是杀,没杀就没杀。好像算什么意思?”

“是……杀了。”

“杀了几个?”

“很多……好……”

他又想说“好像”,却临时想起来,吞进了肚里。

堂上关照说:“记下来。”再嘱咐毛三道:“说下去。”

毛三讷讷道:“事后他们一哄而散,小人……也就回家了。”

“嘿嘿……”王大人的笑声大可寻味,他于是转向江芷道:“梁金花,你还有什么话说?”

江芷苦笑了一下,道:“他认识我,我却不认识他,你们怎么说,我就怎么听,我也没有什么话说。”

王大人冷冷地说道:“你可愿与他对质?”

“有什么好对的?你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就是了。”

王大人怒容满面地道:“这么说你是认招了?”

“我有什么好招的?一切都是你们串通好了的。”

“大胆刁妇!”王大人“啪”地一拍惊堂木,怒声叱道:“掌嘴!”

江芷冷冷一笑道:“用不着打,这件官司我也懒得再打了,你们看着办吧,只是有一点,请你们快一点了结就好了。”

这时那位马师爷可又把头凑了过去,低声向大人嘀咕了几句,王大人频频点头。

遂向江芷道:“好吧,本府就成全你吧!你可肯画押?”

江芷苦笑道:“我如再不画押,你也下不了台,你们怎么写,我就怎么画吧!”

王大人顿时面现喜色,拍桌道:“画押!”

笔吏双手捧着笔供,一直走到了江芷面前,递过了一支笔,还有打手模的印色盒子。

王大人道:“梁金花,你要想明白一点,长痛不如短痛,这件官司你就认了命吧!”

江芷叹息了一声,喃喃道:“我江芷生平从未曾干过一件亏心之事,更不曾杀害过一人……你们却要诬陷我是杀人越货的女寇,足见这个世界,已无天理,更谈不到什么国法……真正的可悲!”

说到这里,信手拿起笔来,却见笔供上各项大罪一一注明,她深深了解到自己一笔画下去,无异自承罪状,自己也就代替梁金花。无论如何,这个死罪是脱不了的了。

她忽然想到了那位执迷不悟的梁金花,她是否知道自己在代她受刑?是否又知道自己将要代她受死?

如果她真能借着自己的死,而重新做人,改过自新,这倒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她又想到自己近月来不幸的身世,连番的波折,真正是生也乏味。只是这样的死,却是未免不值……

堂上的王大人一拍惊堂木道:“快快画押!”

江芷叹息一声,提笔待签。

蓦地大梁上“哗啦”一声瓦响,紧接着“咔嚓”爆响声中,横梁一连折了数根,一片大瓦自空而坠,大堂里扬起了大片灰沙。

就有人大声吆喝道:“不好!有刺客!”

王大人吓得面色如土,一拍惊堂木,道:“快看着差事,带下去,退堂!”

他这里慌不迭地向后就跑,却有一片飞瓦自高临下,不偏不倚地击中了他的后背。

“叭喳”一声,瓦片破碎,王大人一交跌倒,两侧堂役忙把他扶起,只见他面色如土,连连向里面挥着手,却由不住“哇”地吐了一口鲜血。就在这时,甫离座位,向后急奔的师爷马云飞,也不例外,一片瓦正好飞砸在他头顶之上。

这一下子看来更重,“叭”的一声脆响,瓦破头也破。

马师爷嘴里“啊哟”一声,顿时昏倒在地。

刺客并不曾现身,只是躲在大堂瓦脊之上,以飞瓦伤人。

混乱中“一条棒杆”赵铁松,率同十数名干捕,早已把江芷带入侧门,侧门内有一条暗道,直通地牢。

江芷被带入地牢之内,一扇铁门重重的被关上。

赵铁松大声关照着道:“小心看着犯人!”

遂又紧急调布了数十名弓箭刀手,把地牢守了个风雨不透。

由地牢通向外门,一共有三道铁栅门,这时一一地下了栅子,弓箭手张弓搭箭,快刀手钢刀出鞘,严防着刺客闯入。

大堂外。

“粉面金刚”胡大海、“铁翅鹰”孙化,以及两名能够高来高去的干捕,四个人先后都蹿上了堂檐子。

第一个上房的是胡大海,他身子方一站定,却就见堂檐角上,停立着一个白衣伟岸少年,一身白衣,被夜风吹得猎猎起舞。

胡大海怒叱一声道:“大胆刺客,不想活了么?”

手掌一振,一支“三菱镖”直奔白衣人面门上飞来,却为白衣人手掌一翻,接在手中。

胡大海这时虽未能十分看清来人的脸,但却可以断定是一个陌生人。

这个人似乎不愿意逗留,在胡大海正欲扑过来的一刹那,反手一掷,已把接来的镖打了出去,胡大海也学着他方才接镖的方式,正欲往镖上一操,只觉得手上一阵发热,那支镖由于力道过猛,竟然穿过皮肉,直由他掌中穿出,打中右前胸上。“噗”的一声,深入数寸,胡大海身子一晃,“叭喳”一声坐倒在瓦面上。

是时“铁翅鹰”孙化以及两名干捕,已经双双登上了瓦檐。

白衣人朗声说道:“告诉你们那个狗官,江姑娘绝不是梁金花,你们胆敢草菅人命,我就先要他的命,暂不奉陪,我走了。”

“铁翅鹰”孙化上次对付江芷,已经吃过大亏,养了十几天的伤,到今天方有起色,这次乍见胡大海倒卧血泊,就知道来人不是好相与,哪里还敢冒险犯难?

当时只做出一副虚张声势的模样,大声叫道:“相好的,候着你啦。”

白衣人早已腾身如飞而去。

“铁翅鹰”孙化打量着这人的背影,只见他起落如白鹭戏水,不过是闪了几闪,已没入黑暗之中。

孙化这里惊吓得目瞪口呆,无可奈何,三个人搭着受伤的胡大海飘身落下堂檐,只见大堂内外乱成一团。

“一条棒杆”赵铁松率领着一队神机营的官兵,正由后院赶来。

一见面,赵铁松就道:“这是怎么回事?胡大海怎么了?”

孙化冷笑道:“胡兄弟受伤了,刺客早走了,二十来岁的一个小伙子,功力了不得。”

赵铁松松了口气道:“我还当是姓齐的呢!”

“铁翅鹰”孙化冷冷地道:“这不是姓齐的,看上去本事也差不多。他妈的,大概全天下的好汉都集中到襄阳来了。算了,算了,这个差事可不好当。”

赵铁松嘿嘿一笑,拍着胸脯道:“我就不信这个邪!来吧,哪个不怕死就只管来吧!”

刺客早就走了,院子外面才响起当当一片锣声,一打听是总兵衙门调来了一哨人马,是来拿刺客的,赵、孙二人不得不出去应付一番,心里那份不自在可就别提了。

花厅内,知府王大人同马师爷,两个人就像是挨了打一样分坐在两张太师椅上,马师爷头上里三层外三层地裹着布,一颗头肿得就像巴斗似的!

王大人一直在床上睡了三天,今天才第一次下床,胸口疼得厉害,请大夫看过了,说是内伤,最起码要半年才能复原。

马师爷就更不用说了,一连呕吐了三天,平常站着都晃晃悠悠的,要不是王大人教人去接他,他还下不了床,这时一面呻吟着,手里的盖碗,颤抖得吱吱卿卿直响。

王大人咳嗽了凡声,喘着气说:“云飞……这可都是你的主意……我早就跟你说,这般江湖人不是好惹的,你偏不信……看看!我这条命都差一点搭上了!”

说着又一连串地咳了起来,吐出的痰,还带着血丝儿。

马师爷哆嗦着道:“东翁,您老得赶快想个法子,徐总兵那里去个公事,要他派兵保护啊!”

王大人道:“早就办妥了,神机营的人都来啦!云飞,我找你来,是跟你商量,那个梁金花怎么办?你得想个好主意呀!”

马师爷冷冷说道:“一不做,二不休,依卑职的意思……给她扣上一个勾结外贼,当堂行凶的罪名,闷不哼气地给砍了算了!”

“这……使得么?”

“怎么使不得?大人和卑职两条命都快没……没有了,还使不得?上头查也……是真凭实据。”

“对,”王大人点点头道:“就这么办。”皱了一下眉,他又讷讷地道:“只是……万一那个刺客又来行凶.可又如何是好?”

一提到刺客,马师爷的脸色又变了。

“那又有什么法子?大人只得和徐总兵商量,神机营的人要多留他些时候,另外赵铁松他们得多辛苦一阵子,不可松懈!”

“唉……”王大人沮丧着道:“这可真是一件苦差事,那些个江湖人物,可是说来就来,来无影,去无踪,你要是杀了他们的人,他们还能与你罢休?”

这么一说,连马师爷也不吭气了。

方说到这里,就见一个青衣长随掀帘子进来,上前请了个安,道:“启禀大人、师爷,外面来了一位客人求见!”

王大人瞪着眼,道:“我不是说过了,这几天不舒服,不见客嘛!”

那名长随弓着腰道:“小的说过了,可是这人执意非见不可,这里有他一份名帖。”说罢双手呈上。

王大人伸手接过来一看,顿时面色大变,转手递给马师爷道:“你看看……”

马师爷接过来一看,顿时一惊道:“啊!”

拜帖上三个大字:“齐天恨!”

“东翁见是不见?”

“这……”王大人转向那名长随道:“赵捕头他们呢?”

青衣长随恭声道:“奉命在花厅外面侍候。”

“神机营的张把总来了没有?”

青衣长随道:“张爷在客馆里休息!刚才孙头儿亲自请他去了。”

王大人点点头道:“他一来,就说我有请。”

“是!”那名长随躬身道:“那姓齐的……”

王大人点点头说道:“有请,不得怠慢。”

青衣长随退身下去,门开处,赵铁松大步进来,见面请安道:“大人金安!”

王大人叹道:“你配合神机营的人在外面小心戒备着,那个姓齐的来啦!”

赵铁松退后一步,道:“神机营的张把总来了。”

“快请。”王大人和马师爷都赶紧站了起来。

盖明朝军制由戚继光平倭之后,已有了彻底的革新,编制方面以十二人为一队,设队长,亦称“旗总”,四个队合成一个哨,设哨长,亦称“百总”,四个哨合成一个司,有“把总”,三司合为一营,有“千总”,五营设军,有“主将”。

一名“把总”也算是小有功名,相当够瞧的了,王大人明白自己今天的立场,对于鄂省总兵官派来的张把总,自是不敢怠慢。

那位张把总中等个子,四十来岁,皮肤黑中带亮,一看就像是个军旅中人。

一进门,他先向王大人行了个抱拳礼,口称“大人”,十分有礼貌,却不十分买马师爷的账。

王大人客气地道:“张兄弟,请坐!请坐!”

张把总告了谢坐下来,寒暄道:“贵府的捕头赵铁松已把大人这边情形说过了,这次卑职奉令协调贵府防拿贼寇,可以权宜行事,卑职特别要了两个‘火枪队’,听候大人差遣!”

王大人笑道:“张兄弟辛苦了,这伙子贼人太也无法无天,本府的意思,张兄弟这两哨火枪,一哨留驻衙门,看守着犯人,另一哨负责我的安全!你看可好?”

张把总点头道:“是……卑职也是这个意思!”说到这里,房门再开,那名青衣长随进来,道:“客人来了。”

王大人和马师爷赶忙站起来,对于那位昔日立功朝廷的傲奇侠士“千里追风侠”齐天恨,他们固然是慕名已久,但还是第一次得见,又加以这次事发,更是心内存有畏惧,不敢托大!

进来的人,由年岁上看过去,顶多三十五六岁,出乎意料的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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