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劫-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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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郎摇头道:“不行,此犬就算是救活了,也不能立刻行动呀!”
沈宇道:“只要它能活,你明天用一个盘子,把它放在里面用布遮盖起来,带它到处转,希望可以发现它主人的下落。”
王二郎坦率地问道:“假如此犬救不活呢?”
沈宇道:“到时再想办法。”
王二郎道:“看来只好如此啦,小可刚才在约定的联络处留下消息,现在沈先生既然来了,正好当面报告一下。”
沈宇道:“是不是有关金窟地点之事?”
王二郎道:“是的,经过再三查找之后,已可以确定那一名叫南京的镖局,正是金窟所在。”
沈宇道:“经过这许多天,才查出这一点么?”
王二郎道:“当然不仅如此,我们还查出这南京镖局,生意不算好,别说与那名扬全国南北十三省的天龙镖局不能相比,即使在当地的七八家镖行中,也只是第二三流的地位。因此村主已安排适合的人。试试看能不能把这家镖局买过来。”
沈手道:“此计甚妙,可是如果花巨金买过来之后,却掘不到藏金,我就不知如何善后了。”
王二郎笑一笑,道:刘。可和家姊也谈到过这一点二”
沈宇忙道:“你们对此有什么意见?”
王二郎道:“家姊认为村主一点儿也不必担心,因为假如掘不到藏金,前此的计划只好完全取消,重起炉灶。在这等情形下,沈先生不妨改行保镖,小可等追随出力,也算得是一件事业。”
沈宇沉吟道:“这一行咱们都是生手,只怕不容易接办。”
王二郎道:“我们慢慢做就是了,只要站得住脚,镖局可以容纳很多得力人手,便可以继续作侦查工作啦!”
沈宇道:“这话甚是,假使没有法子,只好走这一着。”
王二郎又道:“还有就是我们的眼线,已发现有两个人非常注意你。其中之一人已经突然失去踪迹,另一个的来历正在调查中,目前还不知是何方神圣?”
沈宇跌足道:“失去踪迹的那一个,才最要紧。”
王二郎道:“现在详细报告刚送给村主,假如沈先生想知道详情,小可明天派人把报告取回来。”
沈宇道:“好,这件事你别忘了办妥,我暂且回店,明天再联络。”
沈宇回去只睡了一会儿,就天亮了,而他亦醒了,睁大眼睛呆呆地望着发白的窗户,心中为了范玉珍的安危,忐忑不安,所以实在无法再睡。
眼前唯一的希望,只有寄托在黑蜈蚣身上,如果此犬救活了,还可迅速行动,希望能及时救回范玉珍,假如这头异种黑犬死掉,这就大为麻烦了。
他等到天色大亮,终于忍不住出门往范玉珍父亲开设的水果铺赶去,到了门前,只见铺门紧闭,还未打开。他耐心等了好久,但见两邻的店铺已没有一间未开,而这家水果铺还没有动静,便知道一定是为了范玉珍失踪,她的父亲已经忙于寻她去了。步,行得很慢,一个路人匆匆赶过了他,但在擦肩而过的那一刹那,沈宇听到这路人低低道:“沈先生,黑蜈蚣还未死,但也未能动弹。”
沈宇得到了这个消息,吃了一惊,无精打采的回到店中,心中必须找出一个有效的方法,从速援救范玉珍,如果拖延太久,只怕她会死在那个老妇人手中。
他并不是就此束手无策,只不过有些方法,最好能够不使用,以免过出了马脚。
但现在迫不得已,他只好冒险一试了,当下找到几个专在赌场混的地痞,托他们四处打听,许以厚酬。
等到下午,有两拨回报消息,一是关于范玉珍父亲的行踪,得悉他已返店,但仍然没有开铺做生意。
另一拨消息是探得有一个老妇人,住在城西的一间尼庵中,出入时带着一根拐杖,还蒙着面,所以见过之人,印象甚深,一问起就说得出来。
沈宇在黄昏之前先探看过两个地方,一是那座尼庵。另一个地方便是南京镖局。这镖局座落在城南一条相当热闹的街上,沈宇打镖局门前走过,但见门前车马冷落,可见得生意很清淡。
他对于藏金极有信心,因为传说虽不足为凭,可是以天机子徐通的身份,决不会骗人上当。退一步说,纵然白骨家中藏金已失,便但那一招守内无双的刀法,定然尚在其中。
之后,他来到了范玉珍家的店铺,从巷子绕到后门,一瞧四下无人,便耸身跃过了墙,落在天井中。
他略一查看,走到一间透出灯光的房间,从敞开的房门望人去,但见一个中年人,独自坐在桌前,现出到失魂落魄的样子.目光凝定,身子动也不动。
沈宇泛起同情之心,因为他已知道范玉珍的父亲范达,妻子已经去世,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假如范玉珍有个三长两短,这个父亲的悲输可想而知。
他故意咳嗽一声,范达起初全无反应,过了一阵,才突然惊跳起来,急急向房外瞧望。
沈宇站在门口,向他点点头,道:“范掌柜,恕我打扰了。”
范达道:“你……你是谁?谁开门给你进来的?”
沈宇道:“我姓沈,是自己跳过后墙进来的。”
他的态度平静而有利,范达似是受到感染,也没有那么紧张了。当下怀疑地道:“沈先生有什么事?”
沈宇道:“我特地来帮助,寻找范姑娘。”
范达登时又跳起来,急急问道:“你怎知我女儿不见了?”
沈宇道:“她事先曾告诉过我,说是有人要找她麻烦。后来她的爱犬,带着重伤找到我,还带我到一个荒园中,发现她一些东西遗落地上,从种种迹象看来,她一定是被这个对头掳走了。”
范达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道:“她一个女孩子,哪有什么对头?”
沈宇道:“不错,她本身没有对头,但她的师父却有仇家。这掳劫她的人,正是她师父从前的妻子。”
范达讶道:“玉珍哪里来的师父?你究竟在说些什么?”
沈宇道:“有一件事你能不能承认,那就是范玉珍已失踪了一整天,对不对?”
范达眼珠转动,显然正在打量沈宇。
沈宇走人房间,道:“你若是想惊动官府,最好先考虑一下范姑娘的安危。”
范达果然大吃一惊,道:“你究竟要什么?只要我有,都可以给你,把玉珍还给我之后,我决不追究。”
沈宇道:“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现在要着手进行救回范姑娘之事。不过我必须先要知道,她的师父是谁?”
范达瞪目道:“我告诉过你,她没有师父。”
沈宇道:“她的一身武功,相当精深,可知地修习的时日已相当长久。如果你当真不知道她有一个师父教她武艺之事,那么她一定是很秘密地在习武,但这也不要紧,我们可以找出线索来。”
他停歇一下,又适:“如果范姑娘暗中习武,必定有一段时期每天或隔一天要与她师父见面,你想想看,她可曾有过这种情形?”
范达断然答道“玉珍自小就很懂事,也从不出门”
沈宇道:“那么晚上呢?她的师父或音会半夜到这儿来,传授武功给她。”
范达摇摇头道:“我就睡在隔壁,而且每夜总要起来好几次,过去看看她。”
沈宇道:“她的师父存心不给你看见的话,你一夜起来二十次也没有用。”
范达摇摇头,道:“我们父女同睡一个房间,直到半年前才分开。”
沈宇心想:人家可能先点了你的睡穴,才叫醒范玉珍传艺,他虽然想到这一点,但若是要解释到对方明白,甚是不易,所以他决定不必告诉他,继续问道:“那么范姑娘每天什么时候起床的?是不是起得很晚?”
范达道:“不,几年来,每天早晨都是她叫醒我的,总是在天亮不久,从来没有迟误过。”
沈宇摇摇头,大感困惑,说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她如果在晚上习武,早上定会迟点儿起床,除非她白天补回睡眠,不过以你们的生意看来,她想睡懒觉还真不容易。”
范达又断然道:“她白天从来没有睡过懒觉。”
沈宇道:“她既是一步不出大门,又不像是晚上习武,这等情形,实在不合道理。”他紧紧皱起双眉,用心寻思。
范达看他的态度,听他的话,可就渐渐相信这个年轻人乃是来帮他找回女儿,于是又潜心回想过去的生活情形。
过了片刻,范达轻轻叹了一声,沈手忙道:“怎么啦,你可是想起了一些可疑的情形广
范达点点头道:“玉珍在四年前,那时她才有十三岁,每天下午都上她外婆家,总是吃过晚饭才回来,一直有两年是这样子。她外婆就住在后面的一条街上。”
沈宇婴然道:“这就是了,咱们立即到她外婆家探询,定可得知她的师父是谁,顺便问清楚她师父住在什么地方。”
范达自己也不知何以会相信了这个陌生人,当下与沈宇一道出去,在路上还说了几句有关外婆家之事。故此沈宇在本踏入这一家的门口时,便已晓得范玉珍的外婆家姓张,原先也是做小生意,但现在却是小康之家,范玉珍的两个舅父,买卖做得相当大。
范达到了张家,自是直进直出。他依沈宇之言,一径带他去见张婆婆。因为前几天范玉珍到这儿来,都是和她外婆在~起。
这个老太太已经六十多岁,可是看来只有四五十岁左右,身体健康,面色红润。并且使人可以想像到她年轻之时,一定是相当美丽可爱。
范达首先道:“玉珍打昨夜起,一直到现在,还不见踪影,所以我带沈先生来找她。”
张婆婆讶道:“这位沈先生是谁?”
沈宇自我介绍道:“我认识范姑娘,并且因为我有一口宝刀之故,她昨夜来找我,向我借刀,所以我才知道她在危险中。”
他注意着对方的神色,见她并没有因为听到借刀之言而惊愕,登时心中有数,肯定这位老妇人早已知道范玉珍练武之事。
他接着又道:“但我没有借刀与她,因为这口宝刀的名字非常不吉利,我要她把实情告诉她师父,并且又对她说,如果实在不行,我可以出头帮忙地。”
张婆婆道:“但她已来不及告诉她师父,是不是呢?”
沈宇道:“不错,这个把她掳走的人,是她师父的仇家,也就是她师父从前的妻子,所以这件事,须尽快通知她师父才行。我找到范掌柜,问来问去,才知道范姑娘是在这儿修习武功的。相信张婆婆一定知道她师父的下落。”
范达接着问道:“妈,你可知道玉珍的师父在什么地方?”
张婆婆沉吟一下,才道:“我知道,但他却不许人家晓得他的地方。”
沈宇道:“这一点张婆婆已不须顾虑,因为他的对头已查得清清楚楚,知道范姑娘是他的女徒,他还怕谁知道呢?”
张婆婆点点头,认为有理,当下说道:“玉珍的师父叫向相如,年轻时是个大大的才子,不但文武双全,而且棋琴诗画,无一不精。我认识他时,已经是四十年前的事。”
沈宇一听向相如的姓名,心中一动,敢请他曾听父亲提起过这个人。并且还记得向相如有个外号是大浪子。
由于他父亲曾经提起过此人,所以他知道此人必定武功高强。得上当代高手,否则他父亲决不会提到的。
张婆婆望着沈宇,问道:“你听过这个名字么?”
沈宇点点头道:“先父在世时,曾经提起过这位问前辈,并且有数面之缘,我相信向前辈亦不会忘记先父的。”
张婆婆道:“据向相如自己说,凡是能与他相识的人,都是了不起的人物。”
沈宇道:“假如张婆婆不见疑的话,咱们最好立即去见向前辈,报告有关范姑娘的事。”
张婆婆站起身,道:“好,我们一起去,但见得到见不到他,我却不知道了。”
沈宇先不询问,直到三人走出门后,来到巷道中,他才一面走一面问道:“为什么会见不到向前辈?”
张婆婆道:“他心情不好的时候,谁也找不到他。”
沈宇道:“目下正是紧要的时机,但愿他别在这会心情不好,不然的话,范姑娘就糟啦!”
他们走过两条街,转入一条宽大清静的巷子,最后停步在一道门前。张婆婆叩动门环,发出清脆的声响。
过了一阵,大门打开,一个老家人伸头瞧看,一见到张婆婆,便泛起笑容,道:“啊呀,是林姑娘来啦!”
沈宇一听而知道这个老家人必定跟随向相如达数十年之久,故此见到张婆婆,还用年轻时的称呼。
张婆婆紧张地问道:“阿培,你家相公在不在家?”
老家人摇头道:“相公不在家,但林姑娘请进来坐坐,这两位是谁?”
他们一同人屋,走进布置得很雅朴的厅子。
张婆婆急道:“那可糟啦,你家相公到哪儿去了?”
老家人摇头道:“小的也不知道。”
沈宇插口道:“张婆婆,你把范姑娘已经失踪,现下有性命之危这件事说出来,相信这位老丈可以找到向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