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楼梧桐-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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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移步走至甘子梧的身前,采了一个夜战八方的姿态,蓄势待变。
此时,叶之文和叶稚凤,眼见自己的亲人身负内伤,心中十分怜惜,叶姑娘早已扑至爹爹身前,恸急地搀扶着乃父,说道:“爹……你……你的伤势重不重?……”
叶之武折在一个后生晚辈的手里,心中异常难过,此刻他正在咬牙运功调匀真气,无暇回答女儿的问话,只是紧蹙着双眉,摇头叹息。
叶之文到底是久经大敌之人,略略冷静下来,走至乃弟身后,以右掌抵在他的“将台穴”上,将本身一口真气,导入他的体内,助他疗伤复元。
经过了一场激烈的拼斗,院中又恢复以往原有的宁静,但在场诸人的内心之中,都充满着一种紧迫的情绪,因为他们知道,在这阵短暂的沉静之后,继之而来的,将是一场更为可怕的暴风雨。
叶之文不惜消耗本身真气,助叶之武疗伤,大约过了半盏热茶的光景,叶之武缓缓睁开眼来,扫视了一下仍在盘膝静坐的甘子梧,不由脸色一变,说道:“大哥,这个小畜牲不除,对咱们叶家终是大患,让我再与他决一死战!”
叶之文抢前一步,淡然笑道:“二弟不可,你内伤未复,手臂麻木,岂可再战?再说他此刻正在运功之际,毫无反抗之力,以你我在江湖上的一点声誉,岂能趁人之危?还是等他起来之后,由我对付他吧!”
不料他话声甫落,忽听树影之中,有人轻轻一笑,叶之文内功精湛,立刻发觉有人在此院中隐伏,惊愕之下,大声说道:“还有哪位高人也赶来凑热闹?何不请出一见?”
只听树影之中又是一声长笑,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好,好!都怪我老头子忍耐不住,偏要笑这么一笑,看来是再也隐藏不了啦!出来就出来吧!省得人家说我不够光明磊落!”
但见树影之间闪起一条人影,快如风驰电掣,众人不禁惊悸地看去。
只见一个仙风道骨,鹤发童颜的老者,穿着一袭褐色麻布长袍,双目神光如炬,脸上不怒而含威,看得叶氏兄弟诸人暗暗心惊。
叶之文看罢心中一动,说道:“前辈高姓大名?夜入寒舍有何指教?”
老人笑而不答,气闲神定,潇洒自如地走至甘凤怡身前笑道:“小姑娘,别怕!你哥哥死不了。让开点,待老朽把他叫起来好说话!”
说着走至甘子梧身前,用手在他顶门“百会穴”上一拍,疾声说道:“甘子梧,还不睁开眼来!”
说也奇怪,甘子梧被他举掌一拍,-陡然睁开双目挺身站了起来,一见来人竟是药草谷的飘萍老人,不禁又惊又喜,说道:“原来是您老人家到啦,请替晚辈作主,洗雪亡父不白之冤!”
说毕纳头便拜,长跪不起。飘萍老人平胸扬掌,立有一股罡气将甘子梧拉起,说道:“甘子梧,你起来,听我说话!”
这刻叶氏兄弟似已想起老人的来历,双双抢步上前、躬身长揖,齐声道:“晚辈等不知前辈仙驾到此,罪该万死!尚请前辈海涵勿责!”
飘萍老人慨然道:“老朽今夜来此,纯为解决你们甘叶两家一段恩怨纠缠,首先老朽要代表令堂说几句公道话!”
叶之文和叶之武不由脸上一红,嚅嚅道:“老前辈最近遇见过家母?”
飘萍老人微微点头,说道:“当初你兄弟忍痛向甘如石寻仇,自有不得已之苦衷,但老朽可以扪心奉告,当年令堂和甘如石之间,虽然有过一段不寻常的感情,但彼此之间却是十分清白、纯洁,绝非外界传闻的那般伤风败俗……”
叶之文和叶之武听得心头一凛,脱口说道:“老前辈所说的话完全确实吗?”
飘萍老人脸色凝重地说道:“我岂能跟你们说谎?当年人言可畏,你兄弟才双双向甘如石寻仇!”
甘子梧听至此处,胸中交织着愤怒和痛苦,正想发话,叶之文说道:“老前辈,当着甘如石后人之前,晚辈不得不将事实真象表白一番,以免误会愈演愈深……”
当下就将当年如何误会生母柳傲霜和甘如石之间,有不可告人的暖昧关系,如何导致寻仇,甘如石如何引恨以剑自决的种种前因后果,忍痛细述一番。甘子梧和甘凤怡听得唉声叹气,却又无可奈何。
飘萍老人怕甘氏兄妹不信,沉声道:“甘子梧,叶氏兄弟绝不敢在老朽面前说谎,冤家宜解不宜结,自今而后,你们甘叶两家仍是通家世好,切不可再存芥蒂,妄动刀兵,老朽言尽于此,咱们后会有期!”
说毕人影已杳,飘萍老人如神龙见首不见尾,众人不禁齐声嗟叹。
甘子梧略一沉思,意念已决,对叶氏双英说道:“二位先进,咱们甘、叶两代瓜葛,到此终决,以前多有开罪之处,容甘子梧异日有机会再来负荆,你我后会有期!”
说毕一拉甘凤怡,掉头飞奔而去。叶之文和叶之武兄弟二人面面相觑,默立无言。
这时叶飞桐已裹伤而出,一见甘凤怡走了,情不自禁地追踪而去。
叶稚凤见哥哥追了出去,当下也不顾一切地向外追去。叶之武正要出面阻止,忽听叶之文叹道:“二弟,算了!儿女们的事还是由他们自己去处理罢,你我何苦再多此一举呢?”
叶之武闻言垂头不语,兄弟二人不觉流目向树影深处望去,但见夜色深沉,树木森森,一望无际,哪里还有两对小儿女们的影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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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大约是一月之后,经过一番兵刀,烈火洗礼后的金叶教,又在大兴土木了!
屋宇、庄院的创伤极容易恢复,但是少女们心灵上的创伤却是很难复原的。
这一日傍晚时分,苍茫的暮霭从远山近岭冉冉升起,倦游的鸟鹊,振着翅膀向林中飞去,薄暮的景色绚丽而惨淡……
在金叶庄不远的地方,有一条小小的木桥,这时晚风轻柔,吹拂着两个修身纤美少女的秀发,也吹飘起她们薄薄的罗衫。
两人一样的身材、面貌,一样的具有一种超群脱俗的美,但是两张使人无法辨别的脸上,却都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忧愁。
只见那身着黑衣的少女,忽然幽幽说道:“白丽妹妹,你瞧我有多傻,等了这么久连人影都看不到,真是愁煞人啦……”
这黑衣少女正是谢小莉,在她身旁俏立的紫衣少女就是苏白丽姑娘。
苏白丽微蹙着黛眉,叹道:“姐姐不要心急,那位甘相公为人正直,不是言而无信的人,你好好再等几天,他也就该到啦……唉!可是我呢?……”
她说到最后,不由双颊飞红,羞怯地垂下了头,再也不敢将目光投射在谢小莉的身上。
谢小莉幽幽地一笑,轻移莲步走至苏白丽的身前,拉起她的玉手,说道:“妹妹,你的心事我很能体会,那叶飞桐似乎也不是薄情之人,他既然消除了对你的误会,一定不会忘记你的救命之恩,最后还是会来道谢的!”
苏白丽不胜娇怯地索性倚在对方的怀里,埋起头来撒娇地说道:“姐姐胡说八道,人家的心里怎会有我这个人,你再取笑我,我可要恼了!”
于是谢小莉不说了,一对姐妹花似的美人儿,亲切地依在一起,让晚风吹乱她们如云的秀发。
一刹那之间,两人都似乎沉浸于回忆里,静静地向往、回味,虽然记忆都是心酸的,但是谁又能避免不去痛苦呢……
蓦然,远处郊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薄暮的岑寂,也惊醒了少女们的迷惑。
谢小莉脸上微露惊愕之色,说道:“白丽,你听,这么晚了,谁会到咱们庄子来?”
苏白丽松了握着谢小莉的手,迷惘地说:“谁知道呢?总不会是咱们庄子里的人吧?”
两人说话之间,马蹄声更近了,远远地只见烟尘滚滚,两匹白马如风驰电掣般地迎尘而来。
苏白丽看得不觉十分愕然,正自迷惑之际,谢小莉一双锐利的眸子,已看见尘影中两匹神骏的白马上,坐着两个洒脱英俊的少年。
虽是风尘仆仆,长途跋涉而来,却是掩不住这二人春风得意的脸色。
谢小莉再也压不下内心的喜悦,脱口喝道:“你看,那马背上不是甘子梧和叶飞桐吗?……”
苏白丽一时茫然不知所答,不料当她注目向前一看,忽见两匹白马的后面,又跟来一匹白马。
这一次马背上再不是少年男子了,而是一马双跨着两个风姿绝美的少女。瞬时,在这宁静的薄暮,展开了一幅惊喜。意外,绮丽动人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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