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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河山血泪情-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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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么?真是跟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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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白素贞没有说话,显然她也认为刚才说那句话的时候,她不像她。



“你承认了?”



白素贞仍然没说话。



“是不是?”



白素贞说了话:“殿下只在乎属下承认不承认?”



“不,你承认不承认已无关紧要,事实明摆在那儿。”



“那殿下又何必非让属下承认不可?”



白衣年轻人脸上闪过了一阵轻微抽搐:“我究竟那一点不如他?”



“殿下还是要听真话?”



“当然!”



“真话会伤殿下。”



白衣年轻人两眼一瞪:“你说!”



“殿下那一点都不如他。”



白衣年轻人脸色陡然一变:“你……”



“殿下,这只是在属下眼里。”



“我在乎的也只是你!”



“殿下原谅,属下不得已。”



白衣年轻人沉默了一下,脸色也渐趋于正常:“你这种看法,恐怕已经不容易改变了。”



“不是不容易,是根本不可能。”



“我忘了,你就是这么一个人,这才是你。”



“是的,殿下。”



“你就是我喜欢的那种……我为你深陷,我为你不能自拔,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甚至愿意为你生,为你死,而你却……”



“属下很感动,殿下原谅。”



“感动?原谅?”



“我邦女子多得很……”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任它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那只能说,属下跟殿下没有缘份了。”



“你跟姓燕的就有缘份,两地相隔千里……”



白素贞香唇翕动,欲言又止,但她还是说了话:“殿下错了,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可是你们这叫什么缘份?人死了什么都没有了!”



“殿下……”



“忘了?你只是个身犯重罪,只有死路一条的人?”



“殿下的意思是说,不管属下了?”



“那是当然!”



白素贞忽然笑了:“殿下真现实啊!”



“我是我,我不是你,也不是圣贤!”



白素贞又淡然一笑:“其实殿下不必如此,就是属下能不死,也不可能留在南朝跟他厮守。”



白衣年轻人一怔,忙凝目:“是么?”



“殿下请想,南朝容得下属下么?他会要属下么?”



白衣年轻人呆了一呆:“这我倒没想到,你早就想到了!”



“是的,殿下。”



“那你还……”



“这是没有办法,不能阻拦的,人在这时候,都傻,有的人更会为这一股傻感到甜美、满足,而不是抱怨,不是悔恨。”



“既然是这样,那你我……”



“殿下,属下就是那有的人之一,既感到甜美、满足,又怎么会改变?”



“你……”



“殿下原谅。”



“你的意思是,怎么样都轮不着我?”



“殿下原谅。”



白衣年轻人突然仰天大笑!



白素贞为一怔!



白衣年轻人他笑什么?怎么笑得出来?



这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不,白素贞也知道了,因为他很快的就告诉了白素贞。



转眼工夫之后,白衣年轻人停住了大笑,他脸上仍带着笑意的望着白素贞:“你以为我真会要你?”



白素贞又一怔:“殿下……”



“我跟你逗着玩儿的,你怎么当了真?”



白素贞定过了神:“是么?”



“我得不到你的心,要你的人有什么用?”



“属下没有想到殿下会这会想。”



“现在你知道了。”



“殿下能这么想,属下愿为殿下贺。”



“我却为你感到惋惜。”



“殿下为属下惋惜?”



“像你这么样一个人,空有绝代的容貌,空有绝世的武功,年轻轻的就得死了!”



“殿下不必为属下惋惜,属下是罪有应得。”



“你就不为自己叫屈?”



“属下不屈,属下只有甜美、满足。”



白衣年轻人脸色一变:“那你就甜美、满足吧!”



他转身开门出去了,还砰然一声带上了门。



白素贞闭上了一双美目,娇靥上的神色是一片泰然、安祥。



***



夜色降临,这座宅院里透着几点灯光。



两条人影落在了这座宅院的一处屋顶上。



那是燕翎跟路英。



居高临下,望了望陆大人的书房,书房有灯.光外透,那表示陆大人人在书房。



燕翎道:“兄弟在这儿等我。”



路英欣然答应。



现在找到那张自供状了,燕翎杀官的罪名可以除掉了,“金”邦“敢死军”也会被朝廷驱逐,甚至进而消除其他的卖国贼,心情还能不好么?当然是欣然答应。



燕翎一个人下去了。



陆大人府仍然没有禁卫,书房的门窗也仍然没有关,燕翎迳自走了进去,至桌前躬身:



“草民见过大人。”



书桌后的陆大人抬眼望燕翎:“你仍是从屋上进来的?”



“是的。”



“到老夫这儿来,你大可不必如此。”



燕翎反倒有点不好意思:“草民记住了,下次登门求见。”



“你找到那张自供状了?”



“大人怎么知道?”



“不然你那有下次?”



这位陆大人高明。



燕翎道:“托大人的福,草民确实找到那张自供状了。”



他取出那张自供状,双手递上。



陆大人打开那张自供状,灯下细看,脸色不住变化,看完,他怒容满面,砰然拍了桌子:“该死,杀得好!这种乱臣贼子要是不杀,愧对朝廷,愧对百姓。”



燕翎微欠道:“多谢大人!”



陆大人抬眼凝目:“这张自供状,你是在‘兵马司’找到的?”



“是的。”



也差不多了,等于是在“兵马司”找到的。



“足证‘兵马司’也该死……”话锋忽然一顿,接道:“幸好‘兵马司’还没有毁掉这张自供状,不然你就难洗刷你的罪名了,老夫也得办一个忠义之士,那会是老夫为官几十年



来最大的苦痛。”



这话似乎……



不知道燕翎怎么想,他没有说话。



“燕翎,你放心,老夫保证洗刷你的不白!”



“谢谢大人!只是,草民以为,洗刷草民的不白,倒不顶要紧。”



“你的意思,是说顶要紧的该是驱逐‘金’邦‘敢死军’,清除朝中的卖国贼?”



“是的,草民正是这个意思。”



“既然已有确鉴罪证,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



“是,全仗大人。”



“老夫应该的。”



“草民是不是可以告辞了?”



“当然可以,留下你在京的住处,马上可以走。”



“大人要草民留下住处?”



“老夫怕还有什么事找你,燕翎!在江湖上你是个侠士,侠义之士不会不再管朝廷的事了吧?”



“只要朝廷有用得着草民的地方,草民随召随到。”



“所以老夫要你留下在京的住处。”



“草民在京人生地不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大人只要有事召草民,只在城门口贴上一纸告示,或在市井间传话出去就行了。”



“好吧,你走吧!”



“草民告辞。”



燕翎恭谨一躬身,转身外行。



像陆大人这么一个官,值得他躬身,更值得他恭谨。



腾身到了那处屋上,路英含笑相迎:“燕大哥,怎么样?”



燕翎道:“咱们上路说!”



两个人腾身而起。



***



刚打完了三更。



一灯如豆,白素贞在灯下静坐。



有个人推门进来了,又是那白衣年轻人,这回他端个盘子,盘子上一把酒壶、两个酒杯。



白素贞仍然静坐没动,也没睁眼。



白衣年轻人道:“我都到了你跟前了,你会不知道么?”



白素贞仍然闭着一双美目:“殿下还在十丈外,属下就已经听见了。”



“我记得你说过,礼不可废!”



“殿下要是讲礼,就不该这时候到这儿来。”



“我是来给你贱行的。”



白素贞猛然睁开一双美目:“六王爷要把属下遣送回去了?”



“明天一早。”



白素贞依然平静、安祥:“这么快?”



“夜长梦多。”



“六王爷跟殿下都错了,不必任何人救,属下自己就可以出去,属下自己不愿出去,任何人也救不走属下。”



“是么?”



“六王爷跟殿下应该信得过。”



“早走迟走,总是要走,是不?”



“这倒也是……”



“不要怪我,我没有拦我爹!”



“属下罪有应得,怎么会怪殿下?又怎么敢?”



“那就好!”



“殿下怎么会给属下饯行?”



“我一点心意。”



“属下不敢当。”



“怎么说也是相处一场,你就不要拒绝了。”



“属下受之有愧。”



“也不要这么说,我都能来给你饯行,你又何心耿耿难释!”



“那属下就谢谢殿下了。”



“不要客气,这一刻,希望你把我当朋友。”白衣年轻人放下盘子,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了白素贞:“一时间找不到什么好酒。”



“在心意,不在酒的好坏。”



“说来好笑,咱们这位朋友,官不小,家里竟一坛好酒也没有!”



“他节俭。”



“会跟咱们做朋友的人,不是节俭的人。”



“殿下说得好。”



“凑合喝吧!”



白衣年轻人举了杯。



白素贞道:“小嫦、小娥回来了么?”



“回来了。”



“六王爷有没有责罚她们?”



“错在你,不在她们。”



“谢谢六王爷!”



“喝了吧!”白衣年轻人又举了举杯。



白素贞仍没动:“小嫦、小娥是不是跟属下一起走?”



“没听我爹说。”



“万一她俩不走,还请殿下多照顾她们。”



“你放心,我自会交待。”



“谢谢殿下。”白素贞说完了话,举起杯来一仰而干。



白衣年轻人两眼之中闪过异采,脸上也闪过了抽搐,他也举杯仰干。



白素贞诧异的望白衣年轻人:“属下不明白,殿下为什么要喝这杯酒?”



“给你贱行,你喝了,我怎么能不喝?”



“殿下要喝,也应该在属下之前喝,属下已经喝了,殿下实在没有必要再喝了。”



“你认为没有必要。”



“是的。”



“为什么?”



“因为属下已经喝了。”



“为什么你已经喝了,我就没有必要再喝了?”



“因为属下没有怀疑,殿下不必为取信属下而喝那杯酒了。”



“怀疑?取信?你以为我给你喝的是什么酒?”



“断魂酒,倒称得上饯行。”



白衣年轻人神情猛震:“你知道……”



“是的,属下知道。”



白衣年轻人惊得失手摔碎了酒杯,他失声叫:“知道你还喝?”



“殿下赐,属下不敢辞。”



“你……”



“跟殿下开个小玩笑,其实是属下自己想死。”



“我不信,要是想死,你不是没机会!”



“那得自绝,如今属下藉殿下之手死,不是很好么?”



“那有什么分别?”



“有,属下遂了殿下的心愿。”



“我的心愿?”



“殿下一定恨属下!”



白衣年轻人往后退了一步,惊声道:“你真是……”



“已经到这时候了,属下没有必要骗殿下。”



白衣年轻人定过了神:“那么已经到时候了,我也不瞒你,我不否认我恨你,可也是因为我太喜欢你,我不愿意你死在别人手里。”



“不管怎么说,我谢谢殿下。”



“你谢谢我?”



“像属下这样,就算能命大不死,活着又有什么意思?不如早一点得到解脱。”



“你真早就知道……”



“不然属下怎么会托殿下照顾小嫦、小娥?”



“那么你也该听我说了,‘我会交待’。”



“属下听见了,怎么样?”



“你以为我喝的是什么酒?”



“这把酒壶应该是把鸳鸯壶,殿下喝的酒跟属下喝的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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