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出天山-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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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听急了,皇兄一定是在欺负哥哥,我就见义勇为地冲了进去,一声大喝:“皇兄,你不能欺负田田!”
然后我看到皇兄很慌张地转头看着我,田田哥哥被他按在床上,头发乱纷纷的,我嘴一咧,又哭了起来。他们两个要是真翻脸了,打架了,我该跟着谁呢?最后都不来管我可怎么办?
结果哥哥很快地推开了皇兄,飞跑过来抱起我:“澈儿,你皇兄跟我开玩笑呢,不是欺负我,你别害怕,走,我带你睡觉去。你怎么没有穿鞋?天这么凉,以后不许不穿鞋乱跑!”
我成功地把哥哥弄了回来,才不管皇兄的脸黑成什么样,他一定也是晚上想听讲故事,总得等我听够了,才能轮到他。
第二天我们三个又挤到一辆车上去荔汀别业,荔汀别业皇兄带着我去过几次,是个很好玩的地方,有一个大大的湖,湖里还有船。那里有好几个哥哥,都很好玩,还说要教我跟人打架。皇兄就说他教就行了,原来他也经常跟人打架。
田田哥哥见到那几个哥哥,还有那个要当新郎官的哥哥,很高兴。一直在不停地说话,我顾不上再缠着哥哥了,因为有一个姐姐,很漂亮,哥哥看着她,眼睛都直了,说:“玲珑姐姐!”
那个大堂主哥哥就说:“不是四堂主,但是跟四堂主长得很像。是总堂主家乡的一个姑娘,父母不在了。我们也是看她长得像,就带回来了。总堂主很高兴,让我们好好对她。”那个姐姐很温柔,看起来很喜欢我,我就去缠着那个姐姐了,她说待会儿带着我看新娘子,抢在新郎前面看,我看过了才是欢欢哥哥的。
然后哥哥老往我们这边看,皇兄看起来又不乐意了,沉着脸,但除了我没有人能看出来。
吃饭的时候他们坐在一起,我和姐姐坐在一起,我看到好多人敬哥哥和皇兄的酒,哥哥喝了很多也没有醉,他说他在边关练出来了。但皇兄没几下就醉了。他们要扶他去休息,他不去,抓住了大堂主哥哥的衣襟,絮叨个不停:“他待我不好,你弟弟他待我不好,大堂主,你要给我做主!”瞧他这酒品差得!
哥哥气得脸都红了,上去要把皇兄扯开,皇兄就靠在了他身上。
大堂主哥哥一看就是在偷笑,却硬忍着:“怎么告状告我这里来了?这个我真管不了啊,你们东齐不是有大理寺吗?去大理寺卿那里告他去!”
哥哥酒也不喝了,饭也不吃了,带着皇兄和我要早早地回来,说是把脸都丢尽了。我这就觉得奇怪,丢人的是皇兄,又不是他。但看他很不高兴,我也不敢多问,就跟着他们上了车。
路上皇兄霸占了哥哥,我凑不到边,只好在一边儿眼巴巴看着。皇兄靠到哥哥的肩膀上,抓住他的衣服不放,一直在絮叨:“你为什么这样对待我?我一直盼着你回来,为什么?”
这次换哥哥沉着脸不说话,他肯定是被吓住了,不知道说啥好。我看皇兄很难受的样子,我也害怕,我不能没有皇兄,我就大方一点好了:“皇兄,要不今晚咱仨一块儿睡,我睡中间,哥哥讲故事你也能听。”
皇兄狠狠地瞪我,还是很难受的样子,接着又把脸挤到哥哥的脖子根儿那里去。我只好接着说:“皇兄,我故事听够了,我不听了,我自己睡。今晚换你听故事,你一听故事就好了。”
结果皇兄很快地转头看着我:“好,澈儿说话要算话!”
田田哥哥却很愤怒:“你装吧你,还不嫌丢人!”
晚上了我自己睡,唉,长夜寂寂,孤枕难眠啊!但想起来皇兄难受的样子,我只好自己忍着了。
有了哥哥,这以后的日子就不一样了。哥哥很有趣,他能教我骑马射箭,兵法战阵,带着我去军营里玩儿。他还给我指点功课。这就算了,他还会教我气太傅。太傅让我对对子:“开窗望月。”我没有对出来,晚上过来问哥哥,哥哥说:“关门打狗!”第二天我去跟太傅说了,太傅脸都青了。
太傅让我填个简单的词《卜算子》,我填不出来,哥哥替我填了:“我住长江南,君住长江北。满江河蟹胡乱爬,夹住咱的腿!甩又甩不开,快找替死鬼。手脚并用爬上岸,再也不沾水!”
这次太傅彻底发怒了,一状告到皇兄那里。皇兄当着太傅的面呵斥我们两个:“你们不准再胡闹,再胡闹一块儿教训!”但我看他一直想笑,却硬要忍着。这架子摆得,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皇帝。
我慢慢长大了,我才知道哥哥的确在胡闹,原来他小时候也经常这样气他的夫子,原来他小时候真不是个啥好东西。
我十二岁这年,北燕在边境地带和我东齐起了争执,哥哥又带着兵过去了,一去就是半年。这半年时间,皇兄总是在在他寝宫里转来转去不睡觉。我看他可怜,就过去安慰他:“皇兄,田田哥哥不会有事儿的,你放心好了。”
皇兄抓住我的肩膀摇晃几下,晃得我眼晕:“澈儿,你登基做皇帝吧!皇兄年纪大了,真的不能再做下去了。这次你哥哥不让我去,说是不能轻易地御驾亲征,等我成了太上皇,就让我跟着一起去。所以还是你来做皇帝吧。”
我说:“哥哥说我还小啊,说让你再撑两年,我都听见了。”
皇兄说:“他胡说!你不小了,他就是看不得我清闲。史书上记载,有的人一岁就当皇帝了。”
我说:“那他当了几天?”
皇兄不说话了,只是叹气。
半年后田田哥哥回来,看起来很高兴,说是把北燕撵到关东的长白山,还和北燕的皇帝约法三章,以后不准侵犯边境。他还给皇兄带了两只长白山的老人参回来,说是亲自去挖的。我倒不知道他啥时候学会了挖人参,定是花银子买的。但皇兄高兴坏了,也不戳穿他,拿住那两根老人参不舍得放下,眼泪汪汪的,瞧他那出息!他还趁机和哥哥旧话重提,要求享清福,要求做太上皇。
哥哥瞄着我上下打量了半天,我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让他打量。最后他们两个狼狈为奸,把我按到了那把龙椅上。
我高澈,成了东齐皇朝的新皇帝,天天批阅奏折,应付大臣。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牛晚,这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辛苦。但是大家都夸我是一代明君,天纵奇才,说我比皇兄强许多。皇兄听见了这些传言,也不生气,还是很高兴。
他们两个心安理得地出去疯,三天两头不见踪影,说是上九天揽月,下东海摸鱼去了,逍遥得不得了。丢下我一人在这里受苦受累,奶奶地!
115
115、番外二:萧雄。。。
其实我带着人去打十三旗的时候,我就知道我错了,但回头无路。
十三旗人多,我人少,就是加上石幽这小子的无常门,也不行,有些不知死活,以卵击石的意思。但事到如今,大话也吹出去了,人马都带出来了,我只能义无反顾地上了。
十三旗我最恨的,不是王君临,是叶七。
刚开始是糊里糊涂地恨,不知道原因,就是恨。恨得我处处找他岔,和石幽打赌,烧了他的青琐印花楼。他气得出来撵我,我得意洋洋,很有成就感。然后第二次打赌石幽输了,他去烧了叶七的小雪堂,这次叶七不撵了,想来实在是懒得搭理我们了,很淡定地该干啥干啥。但是我还是恨,恨他的淡定。
然后有一次喝多了,石幽装成夫子样,很深刻地告诉我,我对叶七不是恨,是嫉妒!
他那样儿,整个就是一孔老二的裤裆——圣人蛋!我很不服气:“胡说八道,他一个死样活气的活死人,有什么好嫉妒的?”但酒醒了后,我也深刻地思忖了半天,不得不承认,石幽这小子还是有点儿内涵的,他的话,也许有几分道理。
我的确嫉妒他。我的五大堂人少,叶七手下人多。我的势力范围小,他的势力范围大;他勤快,我懒;他干净利索,我邋遢随意;他一出门随从众多,耀武扬威,我好自己在江湖上跑来跑去,孤家寡人。要说我们武功可是差不多啊!我还比他年轻着几岁,我长得比他好看(自我感觉),为什么我就混得这么惨?
我不去挑他,我挑谁?
我带人硬着头皮闯进了十三旗总坛,叶七好像早就知道我要来,竟然带着他手下那帮渣渣等着,还装淡定地说:“你来了?”
我只好说:“是,我来了。”
叶七说:“动手吧。”
我说:“行,那就动手吧。”
然后我们一场混战,我喜欢打架,所以很卖力。他们都去打别人了,我就一直缠着叶七。但是我突然发觉不对劲儿了,我感觉十三旗和叶七都没有尽全力,竟然被我们打得节节败退,溃不成军。这显然不对。其实我是做好了打不过就带着人马溜之大吉的准备的,如今一帆风顺,步步紧逼,这太不正常了!
我心里说:“也许设下了埋伏,要小心了!”我跟石幽做手势对暗号,他看起来也很疑惑。我俩正犹豫要不要撤走,东齐的那个新皇帝高淮带人跑了过来,还易了容,但我一眼就认出了他,他的剑法云天雾地凄凄惨惨太明显了,特别是他正失恋的时候。我听见他跟着起哄:“上!打!”
我越发奇怪,我知道他一直在巴结讨好田田,当然也得捎带着巴结我,想让我替他美言几句。可是这么夸张,那就透着诡异。但我不能让他受伤,不然总堂主和田田那里都不好交代,只得跟着他冲了上去。
一番乱打,叶七他们竟然退到了防卫最森严的二十四丈房那里。那里潜伏着一个江湖上少见的高手,王君临。但是我知道王君临在专心地练武,正是通关的紧要时刻,不然我不敢这么大胆地过来挑衅。
实则我想离王君临远一点,没想到高淮竟然趁着混乱指使人在二十四丈房周围放火,硬生生把王君临逼了出来。王总门主冷冷地看着我们,看得我通体冰凉直打寒颤。我知道坏了,心里暗暗地埋怨高淮,你就算想报仇也总得先保证自己活着对不对?活该田田不搭理他,整个缺根筋!
结果高淮他仗剑就冲着王君临过去了,真不知死活啊!我没办法,他有可能是我们总堂主的私生儿子,是田田的那个啥,我不能不管。我只好招呼了石幽,跟着一块儿上了,让林子在后面带着人防着叶七带人从后面偷袭我们。但我估计渣渣们也插不上手,除了叶七。
所以我重点指示林子,一定要绊住叶七。
这一场打斗,昏天黑地,我们三个都被打得很惨,石幽是想偷奸打滑找不到机会,高淮倒很实在,一直义无反顾地往前冲,我只好拼了老命护着他,生怕伤着他。但最后我仨还是都受了伤。
眼看着我仨撑不住了,眼看着……结果叶七甩开了林子他们,貌似过来援手总门主,却突然间,他阵前反戈了!
他反得很隐蔽,我怀疑十三旗大半的傻X都没有看出来,他的大地衍生功看起来是冲着我们来的,却在刹那间半道上冲着王总门主折了过去。我们三个虽然挨打挨得凄惨,但哪个也不是傻子,在这一瞬间都感觉到了。
机不可失!我仨不约而同乘隙而上,豁出命一块儿冲了过去。我一刀劈在了王门主的左肩上,高淮一剑刺在总门主的右肋下,石幽一掌劈在他的胸前。
但王君临他中了我们三大高手的招,他竟然还不死,余勇可贾地冲着我们扑了过来。我们无奈只得联手迎敌,这次不是三个人,这次是四个人。叶七也上了!
所有的人都呆在那里,呆呆地看着,但我们顾不上,这种时刻,不是敌死就是我亡!我们四个其实都挺想活的,我要一如既往地喝酒搂美女,石幽要去和林子厮磨,叶七想来是舍不下他那一堆破书,高淮不用说了,他肯定想接着纠缠田田去。
众人同心,其力断金。在我们死死地和王君临纠缠了多半个时辰后,他终究是伤重力竭,被我四个给群殴致死。
我们胜利了,但我趴在那里动不得,头晕眼花。林子要过来扶我,我指指一边的高淮,他看起来快要昏了过去:“你先救他,他不能死。”然后十三旗一阵大乱,我带来的人和无常门跟着乱,七零八落。我迷迷糊糊看到叶七带着几个心腹在给十三旗的没头苍蝇们摆事实讲道理,恩威并施。我忽然发现平日里不声不响的他很有一套,很快激动的人群平息下去。
但是四周依旧很乱,在这混乱中我的耳朵却特别管用,又听到一句话,可能是有我的名字,所以我特别敏感,我听到叶七悄悄地交代他那个跟班沈大:“别人都可以放过,但要趁乱把萧雄杀了,不能留!”
你丫的太狠毒了,凭什么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