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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明月出天山-第22章

小说: 明月出天山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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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是深夜,萧雄和高淮事情大致商议定了,未央安排高淮就在水色居的客房歇息,萧雄微一疏忽,萧谏趁机就溜出去跟了过去。



高淮依旧不肯让人近身,把未央派遣来伺候起居的童子们打发了出去,一个人点了盏小小的孤灯。萧谏闯进来,当头就问:“究竟是什么缘由,你不让我见我姑姑?是你们高家把她折磨疯了吗?一定是你们把她折磨疯了!”



高淮一呆,心中暗思忖他看起来醉酒糊里糊涂的,怎么就猜得这么准?便斟酌着道:“疯倒也不至于,但是她精神头和身子都不好,大夫交代了让静养的,见了你恐怕情绪激动,与病体有损。”



萧谏一听萧容病了,更是揪心揪肺地焦急起来,道:“我不让她看到我就是。我悄悄看一眼也不行吗?三殿下,你是皇子,你家有钱,我惹不起,以前的事我不跟你计较了,你打我骂我,我记性也不好,这都已经忘记了。只要你满足我这一次,以后不管你说干什么,我都由得你!”



高淮听着他这颠三倒四的胡言乱语,道:“萧谏,你先回去睡觉,明天清醒了再来跟我说话好吗?”



萧谏道:“我不困啊,你只要答应了让我见姑姑,我这会儿都可以跟你去的。”



高淮道:“但是我很困。萧谏,明天再说好吗?你快出去吧。”



萧谏道:“你武功这么高强,怎么会说困就困呢?我不走,你不答应我,我今晚就不走!你在我的虎视眈眈下,能睡得着才怪!”



高淮慢慢地沉下了脸,道:“萧谏,你须要谨慎。我大皇兄那一日在鸣莺堂说我的话,可都是真的。特别是我今天又被你萧雄哥哥灌了几杯酒,想必你也知道,酒能乱性!所以你快离我远些才是明智之举!”



萧谏呆呆地看着他,片刻后终于酒醒了一些,稍稍有些悔悟过来,第一反应是想转身逃走,但再想因为他几句话就这么落荒而逃了,未免太不够英雄好汉。但为了见姑姑一面就这么舍身就义,也似乎很不划算。他正端着架子不知如何是好,萧雄过来轻叩房门,道:“田田在里面吗?”



萧谏如闻仙音,忙道:“在在在,我在我在,大哥快进来!”



萧雄进门,和高淮告了打扰,道:“田田,走,跟着哥哥睡去,我给你讲个很好听的鬼故事。”



萧谏便想趁机下台阶,口中却道:“鬼故事我听过很多,没什么可怕的。”



萧雄掐住他胳膊往外扯,道:“那这样,我给你讲讲林二堂主的野史,外史,不,是长长的艳史。这总有兴趣了吧?”



萧谏顿时来了兴致,道:“二堂主啊,他那样子也有艳史吗?”一阵风般地跟着他哥去了。



第二日,萧谏还记挂着这事,高淮却早早就不见了,很显然是躲着不想带他去,他只得就此作罢。



这年的四月二十日,东齐国刚做好诸般事宜的准备,还没来得及杀三牲祭旗,那边已经传来急报,赵元采伙同魏明臻,竟然抢先出兵了,东齐的军队迅速地迎了上去,却因为措手不及,连着吃了几个败仗,折损了一些人马,被两国联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占了东齐在黄河北大面积的国土。



高帜听到这个消息,那比割他的肉还疼,立时暴躁起来,连着吐了几次血,恨不得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一帮御医糊弄不住,被吓得魂飞魄散,写好了遗言就等着给老皇帝陪葬了。高淮看在眼里,最后把自己的小跟班儿桃夭叫了来,桃夭是名师之高徒,江湖野郎中,蒙古大夫,随便说他啥都成,没想到却和高帜甚有医缘。当下施展开不愁门林家的金针绝技,手起针落,毫不客气扎在高帜的心口四周,竟然止住了那喘息和吐血。



然后高帜就看中了这个小大夫,硬要把他留在自己身边,可见人老了都怕死,没有一个超脱的,更何况高帜九五之尊坐不垂堂。他要把那些御医撵去跟着高淮出门,高淮也不想看见这群人,摆摆手,婉拒了父皇的好意。



东齐的出征的将士儿郎开拔出京城这一天,来送行的人很多,乱哄哄把大道上挤得满满的。萧谏打发了未央,打发了姑娘们,自己的妹妹萧窈又靠了上来,他连忙一番安慰,劝回家去。然后发现丁无暇不知走了谁的门路,硬要作为文职官员跟着三皇子一起出征,萧谏毫不客气地撵他回去,道:“你这般出来,我妹怎么办?”



丁无暇和萧窈已经在几天前成亲,当下道:“窈窈同意了,萧谏,我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家父也答应了我到军营中去历练一番。”



萧谏道:“那好,你想怎样由得你。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妹可不守寡,我决不会和你家客气,是一定要再找个妹夫的!你要想好了。”



他这赤…裸裸的混账话,丁无暇居然也忍了,连连点头:“好好,从汝,从汝。”



接着萧谏以为总算清净了,却忽然间,又一个人凑到了萧谏的身边,用细细的声音叫道:“萧少爷。”



萧谏骑在马上,一时没有认出这个人,待仔细看来,此人虽着男装,却柳眉秀目,肤色雪白,竟是和自己曾有婚约的那个撞柱的新娘柳珠玉,男扮女装侯在路边。



他惊悚得差点说不出话,半晌方道:“柳姑娘,你……你有何指教?”



柳珠玉两只眼定定地看着一身戎装,英挺秀美的萧谏,一副很忠贞不屈的小模样,郑重地道:“那一日公子并未退还婚书,所以如今,奴家还应算是公子的结发妻子。今日听闻您出征,特来送行。”



萧谏大惊,伸手挠挠头,心道:“婚书?婚书去哪儿了呢?”终于想起来,那一日自己被气得晕头转向,虽答应了归还她的婚书,却也始终未有付诸行动。然后就跑去秦淮河散心了,等回转时,府邸被封,家产被抄没。这婚书,估计在混乱中被抄走,竟不知流落何方。



萧谏这下子真为难了,只得好言相劝道:“姑娘,你回去吧,估计婚书是丢了。此事已无对证,你大可忘掉它。不耽搁你以后接着再觅佳婿。”



柳珠玉却决然摇头:“不,公子。上次拜堂撞柱的事情,是我鲁莽了。我曾经女扮男装跟着父亲进了大校场,公子跟人比武,我一直在一边看着。公子这份志向决心,我却瞧得清清楚楚。所以我也下定了决心,此生非公子不嫁!”



萧谏的骑术也算高超,却听得胆寒心惊,差点一头从马上栽下来。丁无暇这次不来帮忙解围了,只在后面不动声色地看热闹。旁边人喊马嘶,纷纷扰扰,他二人却面面相觑,正是:



“君骑白马欲出征,



妾撕脸皮来爬墙。



街边马上两相望,



一见知君即恐慌。”



过得片刻,萧谏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姑娘,我这是去出征打仗,此一去关山路远,生死难料。姑娘岂不闻古诗中云‘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姑娘何必给自己多套一层枷锁?将来如果我死了,你纵是改嫁,名声须不好听。”



柳珠玉道:“奴家不是朝三暮四之人,公子休要小觑。”



萧谏无奈,将心一横,道:“就算我打仗能活着回来,这贰臣之后的身份却终生不能改变,姑娘你忠贞刚烈,我这……的确是配不上的,我有自知自明。姑娘你一看就是一品夫人的面相啊,我不能耽搁了你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姑娘你还是另觅良人去吧。”说罢便想打马遁去。



柳珠玉却一把扯住了他的马缰绳,动作之迅速比成亲那天撞柱还要快捷利落,萧谏也不好狠着心甩开她,只得苦着脸道:“人这么多。你快放开,别拉拉扯扯的。”



出征



两人在这长街之上黏黏糊糊,看起来是两个男人,气氛却暧昧诡异。幸而周围很乱,的兵士一队队走过,旁边亲人们牵衣顿足有之,祷告祝福有之,乱哄哄地没人在意这二人。



远远地高淮却看着萧谏,他受了萧雄的嘱托,要好好带着萧谏,便把萧谏带的一千兵马安排得离自己近了些,时不时地扫他一眼,见他没有跟上来,就回头来找。却碰上这郎情妾意的一幕,不免诧异。见丁无暇在萧谏身后不远处看热闹看得兴味盎然,便向他招招手,丁无暇连忙纵马过去。高淮道:“这穿男装的姑娘是谁?翠袖书院的吗?”



丁无暇低声禀报几句,高淮嗯地一声,却是微笑起来。见萧谏被缠住了脱不了身,便策马过去,道:“这位是柳姑娘?”他一过来,身后的侍卫大批地跟着过来,顿时把众人都挤到了一边去。



萧谏忙在马上行礼,道:“见过三殿下。”柳珠玉在大校场远远地看到过高淮,便松开了萧谏的马缰绳,跟着裣衽为礼,高淮道:“罢了,你来送萧谏吗?”



柳珠玉道:“是,我是公子家里给定的妻子,公子却因为一些误会嫌弃于我。还望三殿下成全。”



高淮貌似很认真地打量了柳珠玉半晌,忽然展颜一笑,道:“好,回来我禀明父皇,给你赐婚。萧谏,走了。”反身打马而去。



柳珠玉大喜,道:“多谢殿下。萧公子,我会一直等着你回来。”萧谏大惊失色,不敢回头再多看她一眼,赶紧纵马去撵高淮,叫道:“三殿下,三殿下!”



高淮放慢了速度等他,道:“怎么了?”



萧谏急道:“你怎么能答应她给我们赐婚呢?”



高淮道:“我看她对你很痴心,相貌也可以,为什么不能赐婚?”



萧谏结结巴巴几乎语不成调:“她……她……说好听了是知错就改,不好听了就是见色起意!我这贰臣之后,却哪里能配得上她!”



高淮道:“见色起意?你……很有姿色?”侧头看他一眼,忽然微笑道:“我只说要给她赐婚,可没说一定要赐给你,你怕什么?”



萧谏明白过来,长出一口气,总算放了心。高淮道:“你跟着我别乱跑,出了城再回你自己的队伍里去。”萧谏答应一声,慌忙紧跟着他落荒而逃。人群熙熙攘攘,旌旗遮天蔽日,两人并肩而行,戎装宝马,少年英武,却是招眼得很。萧谏眼光不经意扫过列队而行的兵士,见远远地韩凛往这边看了过来,那眼光在高淮身上萦绕来去,意味不明,便道:“三殿下,韩凛在看你。眼光很……那个感激……虔诚……”



高淮嗯地一声,跟着他的视线看了看韩凛,忽然道:“回头把她赐婚给韩凛。听说她爹很有钱,让她爹多出些嫁妆,填一填韩家的穷坑。”



萧谏几乎要笑出声,低声道:“她若是不情愿,再撞柱了怎么办?”



高淮道:“宜未雨而绸缪,先把柱子包上椅垫。”



萧谏顿时眉开眼笑,高兴起来,道:“三殿下说话要守信用。那么这位韩夫人,以后是彻底和我没关系了?”



高淮道:“没关系了,你放心吧。”



大军出发,兵分两路,高鸿协同梁飞往正北方向北燕而去。高淮协同杨宝桢往西北方向赵国而去,一路加急行军,想及早和镇守边境的龙骑军汇合。



一路行到光州境内,前方忽然加急邸报传来,赵军在洛阳北孟津地带以声东击西之策忽然突破了黄河水军防线,翻越邙陵,迅速抵达洛阳城下,虽洛阳守将拼死守卫,却短短几日被攻破城池,竟被占了去。在洛阳城北,赵国把水军集中起来,和东齐的水军在黄河上开战,均是寸步不让。看来赵军是打算以洛阳为距地,好进一步侵占江淮地带。



三皇子和杨宝桢的大军,本来的目的是和龙骑军旧部汇合后,以洛阳为据点再向北推进,没料到洛阳的守将如此不中用,竟将这天下少有的易守难攻的城池轻易给丢了。当下大军跟着以合围之势向洛阳渐渐逼近,打算将赵军先撵过黄河去再说。



丁无暇跟着杨宝桢等人在中军帐议事,几天没见到自己的妻兄,隐隐地放心不下。白日行军很急,他一文弱书生,自顾尚且不暇,也翻不出个么子浪来。这天到了晚上等扎了营,看着兵士们忙碌着开始埋锅造饭,丁无暇觑个空子,悄悄去找萧谏。



萧谏所带兵士驻扎的离中军帐并不远,此时却正在吃饭。众人如今行军走的是东齐的余粮调出区,一路走一路征集粮草。节气恰逢初夏,小麦刚刚收割,一过淮河,征集来的粮食便有了面食,烙成了厚厚的面饼,可随身携带数日不坏。按军规,萧谏要和兵士同饮同食,他奋力地和一块面饼撕扯拼搏,仿佛和那饼有天大的冤仇,最后却败下阵来,死活咽不下去,只得把热水多喝了几口。丁无暇在一边看得心酸,悄悄靠过去问道:“萧谏,你吃得这般投入,好吃吗?”



萧谏漂亮的眼睛翻起来看看他,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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