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出天山-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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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谏道:“变成绿色的?那……会怎么样呢?”
小雪飞道:“肯定比黑色的好看吧?弟弟,你看我现在紫色的眼睛好看吗?”
萧谏牢记萧雄的嘱托,不敢抬头看她,道:“那天我见过了,好看,好看的很!”
小雪飞忽然伸手,环住了他的腰,柔声道:“好看你为什么不多看我两眼?”在他腰眼处轻轻一捏,萧谏一阵麻痒,登时面红心跳,吓得一动不敢动。小雪飞感觉到了他的僵硬,格格笑道:“弟弟,你的腰真细!难道你还没有和女人亲热过?要不要姐姐手把手教教你?”忽然凑过去在他脸上嘙地亲了一口,萧谏一呆,听她接着笑道:“你生的这般好看,若还是头一次,那姐姐我可真赚了。你转过脸来,看看我啊!”
萧谏被她弄得一阵神魂飘荡,连忙屏息运气,拼命才收敛住了心神,怕她不肯放过自己,便一本正经地蹙着眉头东拉西扯道:“姐姐,那天我看过你了,果然是姑射神人冰雪之姿啊,我辈凡人岂敢仰望?不过你若是想让眼睛变成绿色……想来似乎也有据可考。我记得书上记载,往西边太阳落下的地方走,走啊走,穿过沙漠和雪山,过去古楼兰和米兰,就会到一个名叫波斯国的地方。那里的女子一个个秀美妖娆,据说都是金发碧眼,可见这碧眼一定很好看。而且听说他们刚开始也不是碧眼,就是吃了什么草药后就慢慢变成了碧眼,一代代就这么传下来了。就是放到咱中原地带,估计也一定让人着迷。姐姐你想想,古人词中说道:‘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诗词中又常提到春波碧水、碧水横波,可见春水应以碧色为最佳。用来比喻女子的双眼,这个比喻很贴切很贴切啊!你若有这么一双绿眼睛,那天下所有的十五岁到四十五岁的男子,还不要全都拜倒在你白色的石榴裙下吗?”
小雪飞被他说得怦然心动,却格格娇笑道:“你胡说,哪里有白色的石榴裙?”
萧谏笑道:“有白色的石榴花,当然就有白色的石榴裙。姐姐的裙子就很好看,若能配上一双绿色的眼睛,必定倾国倾城、艳绝人寰。”他伸手拂过一丛碧花大曼陀罗,那是林再淳精心培育出来的新草药,不经意地问道:“这些花花草草,姐姐可认识几种?”
小雪飞道:“我认这干什么?林子天天在这里又是水,又是泥的,脏死了,要不是今天看到弟弟你在这里,我还不过来呢!”
萧谏哦了一声,放了心,开始接着忽悠,微笑道:“原来这样,那么二堂主对你小心提防,原是他多虑了。他说他新育出的这棵药草独一无二,死活不能让你见了,否则必定保不住。却不知是何缘故,难道……”
小雪飞瞪大了紫色的双眸,道:“哪一棵?哪一棵?快指给我看!”
萧谏故作犹豫道:“你想干什么?你不会毁了它吧?”
小雪飞娇嗔连连,跺脚道:“怎么会呢?好弟弟,快让我看看!”
萧谏伸手指指那棵大曼陀罗,道:“你看,它开绿花,姐姐,小弟我虽是外行,却也知道开绿花的植物极为罕见。像牡丹品种虽多,绿花却只有豆绿一种,菊花也是如此,各色品种成百上千,绿色的也不过春水碧波、绿鹦哥等几种,所以弥足珍贵了。而且……”他凑到小雪飞耳边,低声道:“我听说他正是托了西域魔教的教主从西边弄的,可不知是不是波斯?”
小雪飞痴迷地盯着那棵大曼陀罗看,这棵曼陀罗花色做深碧,花型做螺旋状,虽美丽却也诡异非凡,她紫色的眼睛瞬间焕发出了耀眼夺目的光彩,颤颤抖抖地伸出手去,想拧下一朵来,萧谏连忙拦住她的手道:“姐姐,这花数量有限,少一朵二堂主会发现的,先闻闻倒是不要紧。”
小雪飞道:“好,我不摘,我不摘。”凑到花上深深一嗅,做陶醉状:“好怪异的香气。”趁他不注意赶紧扯了一个花瓣,狐狸脸笑成了一朵花:“弟弟,姐姐还有事,这就回去了,你在这里好好干活,抽空我疼你。”言罢扬长而去。萧谏看着她的背影,唇角轻扬,微笑起来,心道:“怪不得人家说,女人为了容貌无所畏惧,果然如此。”
结果晚上众人齐聚堂中吃饭时,小雪飞忽然发作了起来,先是把自己的碟子啪地一声反扣在饭桌上,接着一声大喝:“我就是那武林至尊所向无敌世间无二天下第一的美女小雪飞,你们为何还不拜倒在我这白色的石榴裙下?都快过来,排成队拜倒,不可乱了阵势!”
寿诞
众人齐齐被唬住,见她脸色嫣红,眼神迷乱,口中滔滔不绝地开始胡言乱语,萧雄道:“定是练她那邪功走火入魔了!说了多少次不让她练,就是不听!总堂主若是这会儿在,又要骂她。林子还不上去按住她!”
林再淳慢吞吞地:“男女授受不亲,礼也!我如何下手按她?”萧雄只好道:“未央,你上!”
未央道:“大堂主,我不是四堂主的对手,未必按得住她!”萧雄无奈,看看何眠和沈欢欢一脸等着看好戏的情形,只得亲自上前去按她。高手出马果然不同凡响,只一把就把正在刑天舞干戚的小雪飞按住了,顺势封了穴道,把她脉门查看内息,却也没有走火入魔的迹象。他皱着眉奇道:“这是怎么了?林子过来看看。”
林再淳过来一把脉,立时了然,道:“她中了曼陀罗花的毒,很轻微,无需解药,睡一觉当无大碍。”疑惑的眼光掠过坐在未央身边的萧谏,林再淳下午才对萧谏讲了那棵曼陀罗的功效:“具阴阳两性,食之、嗅之,轻则使人神思恍惚,幻觉幻听,哭笑无常,重则昏睡痉挛、昏迷死亡,所以不要离它太近。”萧谏正在看着小雪飞,也是一脸迷惘之色,不像作假。
林堂主是个老实人,不虞有它。萧雄扛起小雪飞送她回了房,此事似乎就此作罢。结果第二天,萧谏正在摩诃堂中和拼命三何眠过招,这次在萧雄的授意下两人都换了长兵刃,满室刀光矛影正激烈,小雪飞忽然闯了进来,二话不说气势汹汹地冲向了萧谏,把手中的一把未打开的花伞当做长剑刺了过来,萧谏见她来势汹汹,长刀挡开她的攻势,飞身退到萧雄的椅子后,惊道:“大哥大哥,快救我!”
萧雄喝道:“小雪飞,干什么?昨天的药劲儿没过去是吧?打人也要有个说法!”
小雪飞春葱般的纤纤玉指指着萧谏怒道:“说法?他他他……你倒是让他给我个说法?我这般丢丑卖乖的,我也得要个说法!”
但萧谏躲到了萧雄的身后,小雪飞抢上去要接着打他,被萧雄一把拧住了手腕子道:“不许欺负我弟弟!”
小雪飞跳脚怒道:“是他先害我的!大哥,你松手!你不能这么偏心!”
萧雄侧着头想了一想,忽然笑道:“明白了,你昨晚发疯,是萧谏害得?”小雪飞脸色涨红,说不出话,萧雄想起昨晚那般情形,却忽然间乐不可支地笑弯了腰,道:“小雪飞,昨晚那一下子你艳惊四座啊!我们都已经拜倒在你白色的石榴裙下了,就是不知道你这双挑剔的紫眼睛能看得上谁,你挑吧,你随便挑吧,不管挑上谁,我都做主让他娶了你。”
小雪飞气得眼泪汪汪,狠命甩开萧雄的手,眼见今日得不了好,只得转身拂袖而去。
紫眼狐狸本打算在总堂主的寿诞上艳惊四座的,这一下子先被萧谏搞得灰头土脸,直到了寿诞这一天,四方英雄云集,齐聚于荔汀别业的饮波堂中,她却兀自垂头丧气地跟在萧雄身后,打不起精神来。
荔汀别业中有一处大大的湖泊名如意湖,饮波堂临空建于湖中央的水面上,长宽均为六丈,四面临水,全木建成,只有一道木质曲桥能通过,被五大堂属下层层把守着。堂中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两侧一排排低矮条案,案上金樽玉酒,珍肴罗列,人们均都席地而坐,而萧雄陪着总堂主及几个武林前辈坐在大堂尽头的一处台子上。
萧雄今日竟然收起了懒洋洋的模样,那件从来懒得换的睡袍也脱了下来,着一袭淡蓝色长衣,青绦束腰,看起来风流俊俏的很,首先敬献上了自己的贺礼,乃是一架焦尾古琴,名曰:“雏凤”。方千玺好抚琴,便笑吟吟地收下。
接着是林再淳敬献的一只长白山千年老人参,接着是何眠和小雪飞,轮番依次序给总堂主贺寿,热闹无比。方千玺不耐这许多繁文俗礼,道:“萧雄,罢了,大家随意就成。”
萧雄道:“好,谨遵总堂主旨意,大家随意,各位前辈,各位朋友,弟弟妹妹们,请!”自己先干了一杯酒,正待带着弟妹们给诸人依次敬酒,却有一个属下几步跑了过来,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话,萧雄拧起眉毛,挥手令他下去,回身行到总堂主身边,低声道:“总堂主,东齐皇朝的三皇子舞阳王高淮带着人过来给您贺寿,您……要不要见?”
方千玺长眉微微一轩,站起身来道:“那是故人之子,快快有请,萧雄,你亲自出去迎接!”
萧雄道:“好。”果然亲自出去迎接,过得片刻,带着高淮一干人进来。
高淮身着月白色锦衣,腰束玉带,长身玉立,清俊温雅,手中托着一只黄色的锦缎盒子,身后是侯天翔、桃夭等人。
萧谏一看,出溜一下就躲到了未央的身后去。
高淮见到方千玺,便微笑着深施一礼,道:“晚辈高淮见过方前辈,恭祝前辈吉祥长寿,福泽绵长。”姚蜘蛛等人跟着行礼。方千玺快步行来,伸手握住了他的手,道:“殿下不必多礼,这边请。”亲自把他带到了自己身边落座,道:“殿下,自从你师父王指儿逝去,老朽就再也没有见过殿下。听说你三年前回了金陵,这一向可好?”
高淮微笑道:“承蒙前辈多年照拂,晚辈很好。这是晚辈的一点贺礼,不成敬意,前辈请笑纳。”将手中的锦匣恭恭敬敬奉上。
方千玺接过,道:“殿下客气了。”缓缓打开看来,竟是一卷黄色的绸布,他奇道:“这是何物?”
高淮道:“江南五大堂盛名久传天下,晚辈想来平常的礼物不成敬意,闻得前辈的家乡是江西抚州,多有长江水患肆虐,民众贫困,前辈又对家乡父老多存怜悯之心,便和父皇讨了这一道圣旨,从今年起,免去抚州及邻近九处郡县三年的赋税。这也是当朝广施仁德之处,被晚辈拿来做了顺水人情。”
方千玺却是大喜过望,半晌方道:“殿下,这顺水人情深得我心,老朽替家乡的父老乡亲拜谢殿下。”起身便要行礼,高淮连忙拦住,道:“前辈折杀晚辈,晚辈当不起。”
方千玺拉着他的手不放,一时间却是感慨万千,道:“令堂当年作为南楚公主,却入我五大堂做了肃仙堂主,颇多回护之处,老朽铭记在心,至今思之,犹不能忘。却是人生苦短,流年偷换,连这几个堂主都换了一茬,想起当年我们几个纵横江湖,快意恩仇,竟如做梦一般。你如今却也长这么大了。”动情处竟是泪光浮动。
高淮道:“晚辈亦是感念前辈的恩德到如今。”他垂下长长的睫毛,沉吟了一下,决定直话直说:“晚辈还有要事和总堂主商量,可否借一步说话?”
方千玺道:“好,备船。”带着高淮出了饮波堂,上了属下备好的一条小船上,方千玺伸手搭上了船帮,暗运内力,船徐徐向着水面中间行去,高淮赞道:“方前辈好功夫。“
方千玺道:“老了,那比得你们年轻人。”
说话间船已行到了湖水中央无人处,方千玺道:“此处说话,唯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说吧,有什么事?”
高淮微微一笑,道:“晚辈要说的话,想必您已经猜到了。晚辈想在东齐皇朝做几件事情,却因在朝时间太短,无人相助,请求方前辈援手。”
饮波堂中的萧雄一看总堂主身边没了自己的位置,早已乖乖地自去和林再淳坐在一起,堂上余人自行饮酒作乐,气氛热烈融洽。
两人见总堂主和高淮迟迟不归,萧雄低声道:“林子,你觉得他俩会说啥?我听说当年咱老堂主可是很喜欢那个三皇子的娘,只是最后长安公主去东齐和亲了,才没有终成眷属。瞧老堂主刚才眼泪汪汪的,似乎看见了亲儿子一般,咱们这些后娘养的,都要靠边站了。”
林再淳道:“大哥,你不要说长道短的,给总堂主知道了不好。”萧雄接着胡说:“说不定就是亲儿子,不好说咧!”
林再淳再一次叹道:“大哥!别乱说!”恰在此时,萧谏凑了过来,两只活泼灵动的眼睛闪得几闪,扁了扁嘴,委屈无比地道:“大哥,刚才那位三殿下一来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