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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狗图腾-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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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看能不能从里面掏出一些人们吃剩丢下的东西。

大笨越过几条马路,穿过一个桥洞时,它闻到有一种很熟悉的味道,它放慢了脚步,看到桥洞的暗处有堆破布,破布下面蜷缩着一个人。当看到那颗正昏昏欲睡,露在风中冻得发紫的脑袋时,大笨停住了脚步,它凝视这颗脑袋很久,它认出来了,这颗脑袋是它昔日的主人——刘明。

那一瞬间大笨的内心似乎极为复杂,它在桥洞下面轻轻呜咽了一声。

想迈腿继续前行,又停住了。

蜇回身,再次凝视着这颗积满尘土,头发胡子纠结在一起,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脑袋。它放轻脚步走上前去,轻轻地呜咽了一声,再呜咽一声……这颗睡着了的麻木的脑袋没有醒。大笨伸出舌头,舔这颗脑袋的脸,舔了一下、二下。三下,这颗已经麻木了的脑袋慢慢扭过来,睁开眼睛看着正看着自己的狗。

他一点一点地认出来了这条瘦骨磷峋,身上伤痕累累的狗。它变得污脏而丑陋了,可它的神态依然,它的卑微中仍潜藏着勇猛和凶狠。“一大笨,你是大笨吗?大笨。”刘明叫着这狗的名字。

大笨很久很久没听到人呼唤它的名字了,它激动地呜咽着,似哭诉一般,摇着尾巴,用舌头舔着它昔日的主人刘明的脸。

大笨很久没摇过尾巴了,它摇得那么僵硬,但它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表达着遇到主人的高兴和激动。刘明艰难地坐起来,他的双腿已经不能动弹了,他只能靠手行动。

刘明用手楼住大笨的头,泪流满面地呜呜哭了,抽抽搭搭对这狗说:“大笨我对不起你,大笨——”刘明嚎陶大哭。大笨任刘明搂着它的头,这是只有刘明一人才享有的权力,它又把这权力给了昔日的主人。刘明从没想到自己会落到这种地步。

那晚他在老婆的怂恿下和一位赌客较量,开始他旗开得胜,一路下去竟赢了好几千块钱,他没想到这是那赌客和他老婆串通好了设下的陷研。这赌客说这样靠麻将赌不过痛,而且输赢太慢,他掏出几叠钱足有几万块,放在桌子上对刘明说:“咱们掷点吧,谁点大谁赢,我输了,就这些钱。”刘明犹豫起来,他很少掷点,他看着这几万钱,拿不准主意,看着自己的老婆,他的老婆说:“你手气好,不妨再碰把运气,说不准赢了,这可是几万块钱。”

刘明伸手摸了一把那贴着身,带有羊膻味的人民币,有些为难地说:“我没这么多的钱。”赌客笑道:“你可是有名的土财主,别哭穷,这点钱你准有。”刘明为难地笑道:“我真的没有,还是别这么玩了吧。”赌客沉吟了一下,看了刘明的老婆一眼,说道:“我一定要碰把运气,你没这么多钱,你看这样行不行……”赌客说到这不往下说。

刘明催促道:“你说吧。”赌客欲言又止。刘明再催促。赌客便说话了:“我说了你别生气,如果我输了这些钱都是你的,如果你输了,你的老婆给我。”

刘明看着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妖妖艳艳的老婆,又看了看这几万块钱,这两样东西都对他有吸引力。在赌客的催促下,他答应了赌客的条件,赌一把。

刘明与赌客决定谁先掷骰子,互不相让。最后按刘明老婆的裁定,依点的大小来决定谁先掷骰子。结果是赌客的点大,赌客先掷。赌客随便抓起骰子一丢,掷出了三点。这个点不算顶小,但也不算大。刘明很有信心掷一个比这“三”要大的点数'奇/书/网…整。理'…提=。供',他嘴角挂着一丝自信的笑,把骰子捂在手中,吹了口气,闭了闭眼,把骰子猛地往桌子上一扔。

骰子翻转了许多跟斗,依次翻过五、三。六点,最后竟摇摇晃晃地停在了二点上。只差这么一点,刘明就把自己的老婆给输了。

他死死地盯着骰子,要是这骰子再翻动一下,就是四或者六。

可他扔下的偏偏是二,没有什么比这个点数更残酷的了。赌客把刘明的老婆拉到身边,用手抚摸着他老婆的大腿,得意洋洋地说:“你别看了,你这是二点,比我的点小,输吧,您啦。”刘明看清了他确实输了,他汗流侠背,失败的焦躁弄得他异常地沮丧。

他有些想哭,那样无助地看着赌客。赌客看着刘明可怜巴巴的样子,说道:“你不服气,咱们再赌一把,如你赢了,这票子。这女人都是你的,如果我赢了,你这房就归我。”

刘明已经输红了眼,他想老婆也没有了,还要这房间干什么呢,他想也没想就点头答应了。俩人握着骰子再掷。刘明掷最后一把骰子时是那样绝望,但他还是输了就这两把骰子,刘明把房子与老婆一块输给了赌客。

就在当晚那赌客就睡在他的床上,与他老婆睡在一起。

从两人的窃窃私语中,刘明才豁然明白,他老婆与赌客私通已久,这场赌局是俩人为他设下的陷饼。

刘明不辨东南西北,糊糊涂涂地跳进了这设好的陷饼里,当他落进里面才清醒时,已经晚了。赌客强行把不服气的刘明赶出房间。刘明用剩下的有羊膻昧的票子去买酒喝,喝醉了就去找赌客,找他的老婆评理,四处去叫冤,说这俩人联合起来害了他。

人们最讨厌赌博的人,他这个下场也是罪有应得,没人理他。几个月下来刘明瘦得跟竹竿一样,眼窝深陷,面庞清瘦,眼睛显得比平时还大,但却膜陇无神,眼角四周总是沾着一圈眼屎,头发胡子长得跟犯人似的。刘明这副样子更像一个受害者。

他每天就去找赌客,赌客发怒了,指着他的鼻尖说:“赌是你自愿的,输了,活该!”赌客扬言刘明再去找他,他就会打断刘明的腿。谁都知道赌客是亡命之徒,什么都干得出来,能说也能做。

那天,刘明向小商店的老头赊了一瓶酒,喝了一个酩酊大醉。他仍似往日一样仗着酒劲爬上楼去找赌客,赌客扇他的耳光,打得他鼻青脸肿,他都不怕,他一定要要回自己的房子和老婆。

小商店的老头可怜他,赊给了他一瓶酒。酒是好东西,酒能让他鼓起勇气来面对这个现实,并与现实抗争。刘明摇摇晃晃地往楼上爬,每爬几步就往嘴里倒一口酒,当他爬到自家的房门时,瓶里的酒已经空了,他便用空酒瓶磕着门。

空酒瓶在木头门上磕出很响的声音,整栋楼都听得见。刘明为自己这个举动得意,他有种报复的快感,他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是这对狗男女联合起来设陷井,夺了他的房产。“还我的房子,还我的老婆!”刘明沙哑着声音歇斯底里狂叫。

酒是好东西,他把酒瓶倒立在嘴上,让瓶底里的最后那一滴酒滑进嘴里。刘明仰着头,双眼紧盯着酒瓶中那滴酒滑进嘴里的时候。就在这个时候门开了,赌客阴险的一脚,把刘明给端翻了。

刘明似球一样从楼梯上滚了下去,摔断了腰,下肢失去了知觉。瘫痪了,他从此再不能站立起来了,同时也失去了再把房子和老婆要回来的斗志。

他只能用手代脚,撑着身子一点一点地挪动,满街乞讨。那样子就似动物一样,比狗的遭遇还惨,还是见着食物,不管不脏都往嘴里塞。残废的身体裹在一堆破布里面,似蜗牛一样在道上慢慢地爬行,满身冒着一股臭味,爬到哪儿成群结队的苍蝇就跟到哪儿。他爬到哪儿,哪儿就有人在驱赶他。

刘明丧失了做人的权利和自由。刘明一边在地上作蜗牛似的爬行,一边伸出污脏的手向行路的人乞讨。

行路人在对他深深的厌恶中,还是有几分同情他,因为他爬得实在太困难了,所有的移动全靠两只瘦弱的手努力,也可以说他每挪动~寸地方,他的手得使出吃奶的力气。

由于手长久地撑着结冰的地面,手已经冻得裂了长长的口子。当撑着地往前挪动时,血就渗了出来,浸湿了地面。他把双血肉模糊的手伸向路上的行人,总有人能发发慈悲之心,向他面前扔一点钱。

刘明就用这乞讨来的钱去换酒喝。刘明用蜗牛爬行一样的速度,爬遍了这个城市。

当隆冬到来四处都积着雪冰封在大地的时候,他就停留在这飘不着雪的桥洞下面。

在这桥洞下面,只偶尔有行人通过,可得到的那点钱,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用处,因为这钱不能吃到肚里,它必须要经过交易才能换来面包。

第二节

(二)

大笨用舌头舔醒昏睡的主人时,他已经有几天没有吃进一点食物了,连水也没有喝进一口。

因为地面都结了冰,他用手是爬不出这桥洞的。

刘明哆咦着手抓着大笨的毛,生怕它逃了一般,干嚎着,他已没了眼泪,他用手指着自己的肚子对大笨说:“我饿,我要吃的,我要喝水。”

大笨看着昔日的主人,它似乎仍懂得主人的话,它呜咽着,用舌头舔着刘明的手!

“给我找些吃的,我饿。”刘明怕这狗不懂自己的意思,他重复着。在刘明的心里,他不寄望这狗能给他找来吃的,它毕竟是狗,纵然他饿得快死了,也不敢抱太大的希望,他只是要把自己的痛苦说出来。

哪怕一点希望也没有,他也要抱百分之百的希望。大笨呜咽了一声,掉头跑出了桥洞。大笨在人迹稀少的小巷街头慢步跑动着,为了能给主人找到食物,这是最冒险的举动。

因为这样它很容易被人堵在巷子里把它打死,它自己也洞若观火一般明白。可它不得不这样做,只有这样大胆,才能寻找到食物。整整一大早没进一点食物的大笨,空着肚子,一连掏了几只垃圾桶,偶儿能发现一些面包渣,火腿皮,但这些都被冻上了,冻成了冰渣,它只好就地解决,把这些面包渣吃进肚里。

大笨需要的是整块的面包,只有整块的面包才能使主人填饱肚子。大笨转悠了好几条巷子,它悄然而迅速地行动着,肚子贴着地,小心而谨慎,尽量不引起人对它的注意。大笨穿过好几条街,仍没寻找到食物。

当它窜进一条巷子的时候,它嗅到了面包的味道,这味道诱引得它的喉咙发出一阵抽动的声音。它循着面包味前进在一个院子里,它看到了一个小孩手里捏着一块面包。

大笨蹑脚靠近捏着面包的小孩,它试着摇尾巴,尽量装得十分温顺。尽管它从未想到过讨好陌生人,可为了主人,为了给主人获得一块面包,它不得不装得低三下四。那小孩看到一只大狗向他靠近,吓得惊恐地哭了,他不理解狗这友好的表示,哭泣的小孩手中的面包也掉在了地上。

大笨没想到把小孩吓成这样,在那一瞬它也被小孩的哭声吓住了。可一看到掉在地上的面包,它旋即把面包叼起来,返身冲出了院子。它的身后是一阵追赶的脚步声,很显然它这举动又触怒了人类,他们不能放过它的抢劫。

大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犯了抢劫罪,掉在地上的面包人终是会丢掉的,丢掉的面包会被送进垃圾箱,再由垃圾车送往垃圾场,可它认为自己是没有罪的。

叼着面包的大笨,躲着人,在城市的高楼间转了几个大圈,才把这块面包送到刘明的手中。刘明狼吞虎咽地吃着这块面包,他没有去想这块面包是怎么来的,当他吃完了,他才抚摸着大笨的脖子说:“你不是狗,你简直是人。”

大笨饿着肚子看着主人美美地咽吞着这块它叼来的面包,它与人的交往绝别已久,现在它不得不重新来理解人这种高等动物,是真理,是神,是创造者。他们具备各种未知。莫名其妙的各种权力。是统治者,主宰着活的东西和不活的东西,他们使不会动的活动,使会动的服从。

大笨重新来理解它与刘明之间的契约,这种契约的条件是忠诚。只有忠诚能把它与主人密切地联系在一切,而忘记他的种种无情和过错。这种忠诚来自于第一只狗从荒原来到人间。

这种忠诚是人与狗订下的古老的契约。大笨让自己也与刘明立下了这种契约。为了获得一个有血有肉的神,大笨再次把自己的自由交给了这个废人。现在它不能从主人那里获得带肉的骨头,也不能获得保护和陪伴。

现在的大笨获得曾经的主人,就意味着提供服务。大笨的服务不是因为爱,而是出于责任和忠诚,它没有爱的经验,不知道什么是爱。那古老的森林,原野只是一个渺茫的记忆,它的祖先投靠人类的时候,就注定了它的子民们得尽忠于人。

大笨从为它的主人叼回第一块面包起,它就担负起了觅食寻水的任务。在这寒冷的冬天,整个城市都冻僵了。寒风怒号,人们时常看到有只狗叼着食物从大街上的人流中匆匆溜过。

在那桥洞下面,行人看到一只狗和一个残废人偎依在一起。狗显得那么温存和体贴,它用它的身子为主人取暖,它把自己的体温无私地奉献给主人。

行人看到这一切,似乎懂得了世间的真情所在,他们十分感动,都纷纷解囊,把钱掏出来,扔给这狗。这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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