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成长日记-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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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我这一说,西服在地上楞了一下,点点头说:“很形象的比喻嘛。不过,我说了,我们补课是不收费的。尼玛,再提钱,我就跟你急,咱不差钱。”
他这一说,让我的罢课计划又流产了。
“圆通师兄怎么给你这样的人上课,真难为他这样的人了。真是朽木不可雕也。”说完,他还摇了摇头。
“你说圆通师兄,你是?”我问道。
“哦,”他抬头望了我一眼,说道,“我还没自我介绍呢,我是圆通师兄的师弟也就是你的师叔——圆寂。当然,你现在也可以称我为师父,这个我并没有意见。出家人嘛,没有那么多道道儿。”
尼玛,圆通虽然像个送快递的,但好歹还可以活蹦乱跳的,你倒好,直接来个圆寂。谁跟着你,谁倒霉。
不过,这一次,虽然我这么想。他却没有一点恼羞成怒的意思,看来,圆寂不像圆通,不会读心术。
“圆寂呀,你会不会读心术?”最终,我还是决定单刀直入,来弄个明白。
“要有规矩,叫师父,叫师叔也能接受,圆寂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别扭。再叫圆寂,我拿大耳刮子抽你。”圆寂坐在地上,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接着,将眼睛闭上说,“为师的读心术还在研究中。”
听到圆寂这么说,我心里一乐:哦,那就是不会了。接着,我在心里狠狠地诅咒了他几遍:祝你女朋友2月14号过情人节,你在那天过世界疯癫节。
让你不让我好好睡觉。
“对了,圆寂……”我刚要说,就看到圆寂在下面又瞪了我一眼,他脸上的怒气开始聚集,忙改口道:“圆寂师叔。”这样,他的脸色才缓和下来。
尼玛,这道士还小心眼。相比较来说,我还是更喜欢圆通师父。虽然他给我上课,都是胡拉乱扯,但至少人家脾气好,考试能让我过。
“对了,圆寂~师叔,”我故意将圆寂与师叔之间拉得比较长,“你为何穿得如此整齐,难道,你也要对爱情追求了?”
“非也,非也。申残呀,你看看为师像哪个?”他抬起头,努力摆出个POSE,让我观赏。
我端详了一会,才试探地回答:“八两金?!”
“非也。”
“凤姐?不对,凤姐是女的。李金斗?”
“别猜大陆和香港的。”圆寂着急地提示我。
这一下,可将我难住了。大陆和香港都不能猜,那范围一下子大多了,感情你还想来个国际友人呀。
“东尼大木。这也不像,他没你萎缩;不对,你比他萎缩。不过,师叔你要真像东尼大木就好了,再到武汉就不怕丢自行车了,三天包准给你找回来。不过有一点,就是别去南京。那儿这一段时间风紧。”
看我猜来猜去都猜不到点子上,圆寂斜乜了我一眼:“你不觉得我像伍佰?”
圆寂这一说,我忍不住再仔细看了看他。可是,无论我怎么看,都无法将他跟伍佰联系起来。想摇头,却又不敢;想点头,却又不想违背自己的良知。头,就这样僵持着,弄得脖子生疼。
“这不嘛,说起来就可气。今天,山下一家农家乐举办个‘农家乐杯’,为师也去参加了。我说为他们演唱一首伍佰的《挪威森林》,因为我长得像伍佰嘛。结果,你猜怎么着?”圆寂在地上,气鼓鼓地看了我一眼,说道。
“他们怎么说?”我知道,他们肯定要对圆寂起哄。
“他们说我有一半像伍佰。我当时很还高兴……”
听到这儿,我实在憋不住了,“哈哈”笑起来。
尼玛,太精辟了。
“尼玛,不准再笑了。再笑,我拿大耳刮子抽你。”圆寂暴跳起来,恶狠狠地对我说。
我忙憋住,但眼睛鼓鼓的,嘴巴使劲地抿起,只怕忍不住会笑出声来。
“好了,我们开始补课。”圆寂又盘腿坐下,慢悠悠地说道。
这一次,补课就正式了很多。不再想圆通那样“鸡腿多,道就多”了,而是谈起来了老子,还说起来了老子拿八个馍馍贿赂了关尹而出关西行。
“师叔呀,老子那时候有馍馍没有?我怎么记得馒头是诸葛亮发明的呀?”我提问道。
“这个不要紧,都一样,都一样。学习那么认真做什么,门门功课考一百能上清华呀?就算来了清华有什么用?进了清华学经济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要娶凤姐。”圆寂师叔狠狠地说。
“凤姐现在要的是哈佛,清华的还配不上人家呢?”我小声地说。
“林书豪呢,他可是哈佛的?”圆寂高声说。
“师叔,你也知道林书豪?”我有点吃惊地盯着圆寂,问道。
“这个谁不知道,名人呀。现在很多地方都在争他呢?我们还说让人家加入我们的国籍呢?”
“这点怕不好办吧!就好比一个人娶了苍老师,当他将头盖巾一掀,发现下面是凤姐。”
“这不,棒子还非说林书豪有四分之一他们的血统呢?”
“名人的烦恼呀?你不入棒子的国籍吧,你不能算名人;你入了吧,那才叫丢人呢?”
“尼玛,刚才说到那儿,怎么提起棒子来了?”圆寂皱着眉头问我。
“林书豪?”我回答。
“再前面?”
“林书豪前面是凤姐。”
“哦,那算了。我们接着补课。”圆寂忽然问我,“你找到领路人了么?”
我心里一惊:他怎么也这样问我。我找到了,我还上个屁课呀。
“明天,菜市场,红绿配,你就会看到领路人。”圆寂师叔没头没脑地说了这句话……
第六十九章 领路人
男人就像夸父——追日;女人就像向日葵——找日。——张德帅语录
2011年08月04日星期四阴
《礼记》中写有“君子远庖厨”,我一向是很遵守的。我看不得那些人很残忍地杀鱼杀鸡的,但这并不能阻止我吃它们。其实呀,只要你不从我嘴里夺走鸡腿,我也会反对杀鸡的。
当我进入苗如芸的办公室,主动提出下班后和苗如芸一起去菜市场买菜时,她很吃惊地看了我一眼。苗如芸不确信地问我:“你要去?”
“不可以么?”我高声地说,并没有对她说我其实是想去找我的领路人。
苗如芸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嘴里说了声“哦”,就又开始看她的文件了。
不管什么时候,菜市场永远是一片繁忙的景象。熙熙攘攘的人群,繁杂的吆喝声、叫卖声,组合成一幅富有生活情调的画卷。
苗如芸一边转悠着,一边念叨着:“家里米不多了,要买点米。现在猪肉涨价了,还是要买点猪肉,不过要少买点。……”
我随着苗如芸在菜市场转悠,不过,我的眼睛一直在里面寻找着“红绿配”。昨晚圆寂师叔给我补课时,说过今天我的领路人就会出现在这儿,还尼玛是红绿配。这年头,谁穿衣服敢穿红绿配?真认为菜市场里还会出现乡村非主流呀?
你还别说,还真的被我看到一个上身红背心下身绿裤子的家伙。不但是绿裤子,还是开裆裤呢。
一个五六岁模样的小男孩,正在一猪肉摊的角落里嚼着甘蔗。他那乌黑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看着周围,最后,眼睛定格在我的身上,冲着我一直乐。口水从他嘴角流了下来,明亮的很长一串。最后,滴落在他的背心上,形成一个圆斑。
这家伙,难道就是我的领路人?
我无法相信。看来,圆寂师叔真会给我开玩笑。
看到苗如芸已经走到前头,我紧跟两步,撵上了她。最后,还是不放心地扭头看向那个小孩。
没错,他还正看着我乐。笑得很傻,笑得很有爱。
这时候,我眼前立刻涌现出很多少年天才来:甘罗十二岁做宰相,曹子建七岁会作诗,黄艺博两岁看《新闻联播》……这傻小子万一真的是旷世天才,五岁就晓阴阳懂八卦也未尝不可。
圆寂师叔补课时的话又出现在我脑海里“明天,菜市场,红绿配,你就会看到领路人。”
还有,他为何一直要盯着我乐,不盯张三,也不盯李四呢?看来,我梦中一直被告诫的领路人就真的出现在我眼前了。
“如芸,你先别走,等我一下?”我转头对着苗如芸说。
苗如芸不明所以地看了我一眼,还没等她弄明白是什么事,就看到我大步走向了那个嚼甘蔗的小男孩。她也慌忙跟了过来,边走边问我:“究竟出什么事了?”
“我遇到领路人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得意地回答。
“领路人?”苗如芸念了一边,却还是一脸茫然。
我蹲在小男孩的身前,盯着他露出恭维的笑容。
他也还了个笑容,边笑边流哈喇子,嘴里更是加紧了嚼甘蔗。估计是怕我抢他的甘蔗。
“你是猴子请来的救兵吗?”我激动地问他。
他愣了愣神,没回答我。
“你是猴子请来的救兵吗?”我又问了一边,说完,还伸手探向他摸去。
抚摸,永远是人与人增进感情的最好方式,不管是床上还是床下。
小男孩看我伸手过来,忙向后退。他这一退,想要躲过我那温柔的一摸,不过,还是没躲过。
不偏不巧,我刚好摸到他那露在外面的小家伙。
这一次,他终于有反应了。
“哇哇”
他站在原地咧着嘴开始哭了起来。
苗如芸一看到这情况,慌忙躲开。就剩下我一个愣愣地蹲在原地。
尼玛,剧本不是这样写的呀。
“你做啥子?你做啥子?”从头顶传来一个震怒的声音。卖猪肉的女老板,从肉摊后探着脑袋大声地质问我。
“没做什么,没做什么。”我忙站起身,呢喃着说。
听到她的吼声,呼啦一下,围上一大圈子人,也包括苗如芸。中国人就是这样,很喜欢热闹,屁大点的声音都能像粘鼠板一样黏上一堆。
“你没做啥子,我幺儿啷个哭了?”她手中的杀猪刀狠狠落在案板上。
硕大的没有实名制的杀猪刀在案板上发出声沉闷的响,闪动着青幽幽的光,还有一层油花黏在刀上,使我心中一阵腻烦。
她的脸色,冰冷得如这天气。
“我看他可爱,逗逗他不行呀,逗孩子犯法呀。你抓我呀,你抓我呀?”我环视一周,顿时觉得自己输人不能输气势。只要气势一输,肯定满盘皆输。
我这一大声嚷嚷,立刻引得周围人用一种异样的尊敬望着我。当然,不包括苗如芸。
“锤子!”女猪肉饭看到气势上明显输了,就骂了我一句。
“锤子你个锤子!”我伸手在案板上一拍,大声地说。
周围的眼神,崇拜的成分更浓了。看他们满脸的菜色,应该是今年CPI的落后者,被猪肉贩欺负得不少。
顿时,我的英雄气概又增添了不少。
“吭—”
天地间只剩下刀光。
一把杀猪刀,堪堪落在我刚才放手的位置。
好险,幸亏我缩手够快。否则,她的猪脚杆里都混合着我的手指来。
这一下,引得周围大笑。中国人就这样,喜欢热闹。他们都忘记了,我刚才英雄地和欺诈他们的猪肉贩子进行了强烈搏击。
我脸色苍白。虽然我的竖向发展肯定大于她,但横向趋势,她是超过我的。这样一平均,我俩要是现在撕把起来,我不一定会占上风。
别忘了,她手里还有把没实名制的杀猪刀。而我,却只有一部山寨手机。再这样一算,我是落于下风。
虽然我有小吉,但这条笨狗,打架的话肯定占不到半点便宜。它不咬我,我都已经谢天谢地了。
小男孩已然钻回摊位,他带着哭腔说:“刚才叔叔摸我这儿!”说完,他还指了指我刚才摸到的地方。
女猪肉贩猛然抬头望过来,目光如炬。
隔开我俩的杀猪刀,发出低低的鸣叫声。就连那上面的油花,都兴奋地泛着白光。
忽然,她对我嫣然一笑,张开的嘴巴里,露着白森森的牙,甚至还能看到牙齿缝间填满血红的肉丝。她问我:“小弟娃,要买些啥子?上好的猪脚杆?”
我知道,这场战斗我已然输了。
我手中无刀,心中更无刀。
人群,已经渐渐散去。
“你刚才怎么不帮我?”在菜市场里逛着,我质问苗如芸。
“那种情况下,我怎么帮?”苗如芸笑着说,“不过,你刚才怎么会找那个小孩子?”
我将昨晚圆寂师叔给我补课的内容给苗如芸讲了一遍。苗如芸听后,才恍然大悟地说:“你不会认为那小男孩就是你的领路人吧?”
我点点头,说道:“菜市场,红配绿,他都符合呀。”
“他那么小?”苗如芸看着我,质疑道。
“小怎么了,人家黄艺博还两岁看《新闻联播》七岁读《人民日报》呢?”我反驳道。其实,我也是给自己找借口。
不过,我现在觉得,我被圆寂忽悠了。这个牛鼻子,敢这样整我,下次再遇到他我非拿大耳刮子抽他个五十块钱的。
整走着走着,苗如芸不动了。她的两眼放光,死死地盯着旁边的一个大盆,里面欢快地游着各种各样的鱼。
“我说,咱别再吃鱼了,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