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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

道士成长日记-第3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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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的路,并不是很好走。但看着圆寂师叔轻车熟路的样子,我知道他肯定来过了不止一次。我现在都不禁有些疑惑,为何我伯父会给我留下那样一个信息。

圆寂师叔也没有直奔那老头破败的屋子,而是直接奔向了我伯父坟茔所在之处。我也沉默地跟在后面,只有阳光陪伴着我们……

到了那里,我却看到伯父的坟茔已不再孤单。原来,不知何时,他的旁边多了一座小土包。看到那座小土包,再想想圆寂师叔的行走路线,我明白过来。

这座小土包,下面应该埋葬着我上次所见的那位老者。在这儿,有青山相伴;在这儿,有自己人生旅途的羁绊;在这儿,守护着自己一生所守护的……

我不由将脚步放轻了,好像害怕打断了他俩在下面的窃窃私语……

第三百三十九章 竹林授业

信仰信仰,就是告诉你,只有心中有了信,你才能仰望天空寻找神。——张德帅语录

2011年09月27日星期二晴

看着陪伴着伯父的那座坟茔,再想起前一段时间我们的会晤。我想起前段时间对他的无妄之言来,不禁有些汗颜。

不过,他此刻埋于这竹林之中。日夜有竹声相闻,朝夕于我伯父相伴,想必也不会寂寞。

圆寂师叔则看着那两座坟茔呆呆地出神,过了一会儿,他却不顾地上的枯枝败叶,直接坐于地上。此刻的圆寂师叔,那些虚名都不能再在他的身上体现,更像是一名老者,在陪伴着自己的老友。只是这是阴阳两隔,即便为密友,也只有在梦中相遇了。

我垂手而立,默默地站在圆寂师叔的背后。眼睛,却看着面前这两座小小的土包。青山喜忠魂,却不知忠魂多凄凉。即使岳武穆,却也“弦断有谁听”。风波亭前一声叹,唯留精忠栖霞岭。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圆寂师叔却忽然问道:“你见过他了吧?”

“谁?”我现在的思绪还停留在栖霞岭上,对圆寂师叔的问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你眼前的这家伙。”

“见过了!”我喃喃答道,回答得很简短,“听说很有名。”

“你也知道他?”圆寂师叔却忽然来了兴趣。

“不知道。”我继续回答得很简短。这一说,我才想起来。好像上次我见他时,连人家的名字都没问,也有点儿太失礼了。

“像你不知道他应该很正常。”圆寂师叔又轻叹一声。

对圆寂师叔这么说我,我心里有些不平。怎么就正常了,别拿我这个80后不当老人,你看不到网上的80后都开始怀旧了么?说得我好像没有一点儿沧桑感似的。

我只是不服气地看了圆寂师叔一眼,却并没有说话。

圆寂师叔在下面盘坐着,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他其实真得很有名。他就是释本初大师。”

“不知道!”我老实答道。这个名字,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再说了,全国的名人海了去了,真的假的,正牌的山寨的,我要是个个都认识,我每天还上不上班了。

不过,我很快就警觉起来:“释本初?这名字怎么这么奇怪?”随口这么一说,我就想起了有个家伙叫释啥子来着,名气大得很。

“不错!”圆寂师叔却在下面笑着说道,“你怀疑的没错。他之前不是我们道教之人。”

“这都可以!”我不由惊讶起来。现在是啥子世道,连宗教都带半途转学的。

圆寂师叔并没有回应我的话,而是将这释本初大师的故事给我娓娓道来。

若提这释本初,就不得不提到一个有名的人。当然,不是那个家喻户晓的家伙,而是他的师兄释本立大师。释本立大师本为涂山寺第一任主持,在抗战时期,当国民政府迁至陪都时,释本立大师还参与了押镖,具体押了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但肯定是一些重要的东西。在全国解放后,还邀请他去入京参加工作,但被大师婉言拒绝了。后在由于一些历史原因,释本立大师被逐出寺院长达十年之久。再到后来,在那个疯狂年代,这涂山寺也惨遭毁坏。而释本立大师就在寺院的后面筑起一土屋,自己在土屋修行。在八十年代,由于一场山洪,将这土屋给淹没。一代大师就这样离开了他所固守的地方。

而这释本初大师,就是释本立大师的师弟。本来,在是本立大师被逐出寺院时,他最有资格继承本立大师的衣钵,成为涂山寺的第二任主持。但不知这释本初大师怎么想的,却来到了老君观,甘愿做一名普通的道士。

当时的老君观观主,肯定不敢收这样一个家伙。所以本初大师也就只好学他师兄一样,自己修建了座屋子,在这老君山的后山自己修行。但是这本初大师怎么和我伯父有交情,圆寂师叔就不是很清楚了。但想必就是我伯父继任了老君观观主,也会去探望这释本初大师,这样一来二往产生了交情。(其实,释本初大师本就是涂山寺第二任主持。只是在日记中,硬将人家拉到了道教之中。还望大师勿怪木红则个。还有,并不能因为写的是道士就厚此薄彼。其实,道教和释教并没有啥子轻重之分,只是信仰不同而已。)

听完圆寂师叔的解释,我却觉得奇怪起来。不由问道:“师叔,那按照你的意思,这释本初大师之前还是一名高僧了。那他为何又来学道呢?”

“帅子,这就是我想给你上的最后一堂课。”圆寂师叔听完我的问题,就答道。

我听到圆寂师叔的话,心中却不安起来。我对上课这种东西并没有什么好感的。倘若我愿意上课,估计现在都在未名湖畔博雅塔下呼吸着二氧化碳呢?

而圆寂师叔却不管我想不想听,就给我上起课来:

“其实呢,我们喜欢将宗教分成基督教呀、释教呀道教呀这些。这只是世俗的分法。而这些宗教所有的东西都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那就是‘大道殊途同归’。

“基督教信奉耶和华,佛教尊称释迦摩尼为佛陀,而道教的祖师却是太上老君。我们总觉得他们之所以不同,是因为他们的籍贯不同。比如,耶和华是一个白胡子老头,而佛陀则是一个自来卷,那个老君呢,却是一个喜欢骑着牛还爬墙的老头。但却不知,这只是神祗在我们面前所展示的一面。这些神祗的模样,到底如何,我们并不知晓。但他们会出现在我们的梦中,出现在我们的意识中。所以我们就喜欢按照我们自己的意识给这些模糊的影子加上诠释,所以这些神祗才有了面貌之别。而正根据这面貌之别,我们才有了不同派系的宗教。但是呢,这些神祗都是一样的。都存活在我们的心中。

“基督教教我们以‘感恩’,佛教教我们以‘放下’,道教教我们以‘道德’。其实,这些东西的实质都是一样的。归结起来,就只有一个字——‘爱’!因为感恩,我们才会回馈以爱;由于放下,我们才会消除你们的成见,才可以产生更多的爱;有了道德,我们就喜欢发扬这种爱。这些宗教在对爱的宣传上,是不惜余力的。因为只有有了爱,我们才可以摆脱我们的苦恼。”

…………

听着圆寂师叔的讲道,我有些感悟。因为我想到了巫谢,倘若不是因为他的博爱,那么我现在肯定不可能站在这儿了。倘若没有了爱,我们也不会存活到现在。

等圆寂师叔讲完他的最后一堂课后,就问我:“你现在觉得释本初大师是否可以理解了?”

我点了点头,答道:“人家想着是转学,结果发现学校就这一所,转个屁学呀?但又不想在原来的班级待下去了,就只好转班了。”

圆寂师叔听完了我这种粗俗的比喻,唯有笑着点了点头。等他笑完后,就从地上站了起来,对我说道:“释本初大师这么做,就是告诉我们。其实,佛道本无别。有区别的只是我们后来硬加上去的。”

“我明白了。这就跟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不管是凤姐还是苍老师都是女人一个道理。”我继续解释道。

圆寂师叔看了看我,对我这种很浅显易懂的话表示了还算肯定。

“其实,我和释本初之前并没有什么交情。”圆寂师叔忽然冒出一嗓子。

我对圆寂师叔这么会这么说,感到很是奇怪。不过我很快就了解了,这跟写《林书豪传》一样一样的。只是在报纸上看了你一眼,我就敢给你写本传。我可以不认识你,但却无法阻止我对你的评价。我不敢去姨妈国立威,但这并不能阻止我对他们的经济制裁。道理都是一样一样的,反正就是别看我们不认识,骂你照样不脱衣。

“你们这算是神交吧。就跟《英雄》里面的。”我对圆寂师叔也恭维起来。

“我跟释本初大师,在这次也就见了三次面。一次是我将你伯父的衣冠送到这儿,还有一次就是我上次来,这次算是第三次。”圆寂师叔笑了笑答道。

“你说这儿是我伯父的衣冠冢。”我指着我伯父的那个小土包赫然说道。

“只不过是一些心外之物,要他和不要他又有什么区别。衣冠也好,身体也罢,不都是一样么?”圆寂师叔缓缓说道,他的眼睛也看向了那座埋葬着我伯父衣冠的小土包。

我却想到了另一件事。因为倘若按照圆寂师叔刚才话中的意思,那就是说是他送的我伯父的衣冠,那么我伯父跟他的关系应该不浅呀。但为何我伯父在最后会给我留那么一条信息呢?

这一下,我又不明白了。

第三百四十章 这货是折翼

2011年09月28日星期三晴

昨天我只和圆寂师叔待了一个上午,但这个上午,却让我今天想了一天。人都好像没有了力气,总是在想着昨天圆寂师叔的话。这是圆寂师叔第一次正式给我授业,也可能是最后一次授业了。

我在想着为何几乎所有的宗教都劝导我们向爱而行,而不是向善而行。而爱的本源又是什么,今天我是想了一天,却也没有想明白。不但如此,弄得人也很疲惫。

我又想起了昨天的问题,那就是为何我伯父最后要给我留那么一条信息,不让我相信圆寂师叔,也又是为何。

当时我还从侧面问了下圆寂师叔,问他和我伯父的相识过程,想从其中得到一些什么有用的信息,但这个问题圆寂师叔并没有回答我,留给我一个不解之谜。

不过我可以清楚地看出一点儿来,那就是从圆寂师叔这边出发,他跟我伯父的关系不错。而从他将我伯父的衣冠带来,还有我伯父托付他让他教授我一些道士的东西上来看,我伯父和圆寂师叔的关系也应该不错的。但为何两个关系不错的好友,最后却又变成了这样。这个是我想不明白的。

最后,在下山时,我咬了咬牙,告诉了圆寂师叔的真相:“师叔,其实我骗了你?”

“骗了我什么?”圆寂师叔一愣,他没有校长那种可以窥视人内心的法术,所以对我是怎么想的,他并不是很清楚。

“对不起,昨晚的那份材料,其实是假的!”我将我心中所隐藏的秘密说了出来。

圆寂师叔只是发出一声“哦”来,但表情却是很平静。这不合时宜的平静,让我觉得很是诧异。我不明白,为何这时候他还在保持得如此平静。

最后,圆寂师叔在我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怕,对我笑道:“你伯父真没看错你!”

“看错什么?师叔,你和我伯父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对这个问题一直是耿耿于怀,但圆寂师叔却一直不告诉我。因为伯父最后留的那条信息,让伯父和师叔之间的关系变得迷雾重重,让我无法看透。

圆寂师叔笑了笑,并没有回答我。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道:“帅子,你的好奇心很重,有些东西你不知道比知道了还要好?”

“我这不是要一个交代嘛?”

圆寂师叔先是看了看四周,最后才将头凑了过来。他对我附耳道:“帅子,你昨晚的那招真是厉害。连校长都能骗过,你可知道,校长从来都是心思很缜密的呀?”

圆寂师叔对我的夸赞,我却有点儿不以为然。那还不是因为他能窥视到我再不停地在心里骂他,一个人就算定力再好,只要被人不停的骂,心里总会受一些波澜的。能做到娄师德“唾面自干”那种定力的这世上可能没有几个人。即便是圣子,都去诅咒了无花果;就算是佛陀,也将别人骂他的话回骂过去。圣人苟如此,何况一个校长?

这一点小心思,让我有些得意,却蓦然想到了驴叔对我的评价。有智而多扬,这一盆凉水让我不禁打了个寒战。我的这些,充其量也只是一些小聪明,和那些大智慧相比起来,则是干露露面前卖风骚了。

我忽然意识到刚才圆寂师叔对我的话却是顾左右而言他,将我的话题给岔开了。于是我再次回到了之前的问题上:“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跟我伯父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圆寂师叔在我的肩头拍了拍,笑着离开了,留给我一个不解的谜团。这个谜团,在今天同样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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