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都市的破晓时分-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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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夜明与神裂对面的不速之客，是一个金发的女孩。

「黄金」系魔法结社的首领，雷维尼亚．芭德薇。

随员在她身后的是依旧身着黑色礼服、围有领巾的马克。

两方人马就这么对望着，在他们各自的身旁躺着百来个满身伤痕的魔法师。

芭德薇把玩着手里的法杖，法杖顶端三块花瓣状的片子一时展开像莲花，露出内里的花柱般的杖头，一时合拢起来，像一把倒转的锐剑的护手。

「啊啦，真是巧呢，竟然在这里都能碰上这个大波霸。」

「…说出你们的来意，否则将视为敌对势力处理。」神裂紧握刀柄，屏息以待。对上在前一战中相持不下的对手，她可不敢掉以轻心。

「你们『绯色日照』没有理由插手这连串事件吧？」

「还真敢说呢？明明在立场上你们『必要之恶』也是五十笑百步。」芭德薇嗤声道：「实际上，我们从某些管道得知，袭击者接收了奥伦兹关于『原典』的研究成果；加上袭击者本身又是个圣人，我们对后续发展真的很感兴趣呢。」

「…也是圣人吗？」怪不得「海上来的霸者」会败得这么惨烈了，夜明想。

「况且，」芭德薇朝夜明眨了眨眼睛：「羽深君还没有一个明确的答复呢。」

「还不放弃吗？」神裂吁出一口浊气：「看来有必要再战一场了。」

「等一下。」夜明对苦大仇深的两人算是受够了，有点恼怒的叫道：「那个叫布伦希尔德的甚么赫尔就快杀过来了，现在是争吵的时候吗？」

上次的蹩脚魔法师奥伦兹也就罢了，这回对方可是跟神裂一样的怪物，要是再起内哄的话，一不小心团灭了都有可能。

「这样吧，」夜明自暴自弃的说道：「我的去留就由妳们这次的表现决定。先说好了，神裂，若是我真的跳糟了的话，你们可不能派人来追杀我，毕竟我连象征归属的魔法名都没起，原则上不算是背叛，而且当初也是你们硬拉我入会的。」

「好建议，不愧是羽深。」芭德薇拍手笑了出来。

「……这不是正好吗。」神裂身上的杀意又浓了几分，并且对象不单是作为竞争者的芭德薇。

好恐怖……

夜明突然有点后悔了。

第五十章——to_be_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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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召一个魔法侧的龙套，拥有圣人或仙人等特殊体质，其余人设不限，有意者请发在龙套楼，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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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救赎的方向（中上）

第五十一章——救赎的方向（中上）——Gungnir

魔法结社「神剑文字通晓者」。

其据点是艘全长三十米的超巨大帆船。但是并不是飘在水上，而是停在深挖到内陆的人工运河的港口边，占据在平坦的柏油路上。

「老式的啊。」店主坦率地说出了自己的感想：「传统和巨额的华丽城堡啊。建造这样华丽的据点，万一发生什么事的话，财产不是一下子就都没了么。」

终于反应过来的导游少女皱眉说道：「现代的魔法结社要么是公寓的一个房间，要么是一辆露营车。将财产细分成小部分，这样即使遇到紧急状况的时候，也可以立即抛下这些小据点，将被害降到最低。不过这样的话就没意思了啊。」

魔法师都被神裂与芭德薇排除了，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而神裂则以巨大帆船为中心，将周围的街灯及港口的管理小屋用铁丝围起来。

「我想在正式战斗前，事先布下『屏退』，以便降低袭击犯——那个叫布伦希尔德的警觉性。」

「为免『屏退』的余波泄露出去，让我用『缝制』补强一遍吧……我能做的也就这些了。这次是怪物之间的战斗，我跟导游是没有办法帮你们掩护了。」店主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简易的缝纫工具箱，检查起铁丝的布置。

这时，导游少女一边喝着装在类似于连锁店圆筒形瓶子里的咖啡，一边说道：「说起来，北欧神话虽然名字很响亮，但却意外地和现代人没有接触点啊。」

「？」

「没听说他们留下什么像十字教啊希腊神话那样华丽巨大的神殿，好像没人能说明教皇和神官是以什么样的体制来支配宗教和民众的……算了，说到底将世界是怎样开始，又经历怎样的过程，最终将以怎样的形式结束这样的神话故事按顺序从一说到十，并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导游少女轻轻摇晃着咖啡瓶：「但是，另一方面，卢恩魔法呀赛斯魔法之类的，即使不知道它的结构，大多数人还是听过其名字的。而像奥丁和托尔这样的神，即使是不怎么看宗教书籍的人也都对他们略知一二。」

是与玛雅及阿兹特克文明不同性质的印象。

但又不是像十字教「代表宗教的象征」那样容易在脑海中描绘出来，让人有一些距离感。

「的确。不管过去怎样，现代的北欧神话已不再是君临宗教，而是站在渗透宗教的最顶点。」夜明倚在街灯的柱子上这样说道：「也就是说，不是因为有人高声呼吁让大家信仰，它才变得有名，而是明明什么都没做，大家却都知道它很了不起的这种类型的宗教。这些很容易成为幻想的题材，因此不否定它有向文艺表演方向扩展的趋势。」

「好了。」站在稍远处的芭德薇挥了挥手，说道：「闲聊就到此为止，『权杖3』有反应了，无关人士请速速离开。」

她的小手里是一张按特定频率闪着光的塔罗牌，牌面画着一个手执权杖，站在山巅望向远处的男人，其上似乎附有「探索」之类的术式。

「啊啊，明白了。」店主耸了耸肩，牵起导游的手走向隐藏在船身后方的租赁车，口里却在碎碎念：「明明是乱入，却摆起一副『我是你BOSS』的态度，真是不得了的小鬼头呢。」

「你说谁是小鬼头呢？」芭德薇手指一弹，「剑与杯之杖」发出一阵嗡鸣。

「啊，没有，是风声，一定是风声。」

「哈欠……」待两人躲起来后，夜明伸了个懒腰：「真不明白，本来就算是让神裂单挑，胜率已有五成以上，现在又加上我跟你们，还搞甚么埋伏，有必要这么慎重吗？」

「魔法的战斗本来就是在互相寻找对方破绽里进行的，未到最后一刻胜负都不明了。」芭德薇以少有的稳重语气道：「另外，在我们的进一步调查中，发现到袭击者．布伦希尔德身世上的不寻常，恐怕……」

说到一半，「权杖3」的牌面闪动得越来越快。

芭德薇脸色一沉，道：「说鬼鬼就到。」

「哈，刚想说遇上个明白点的家伙了。」

突然传来。这样一句话。

明明听得十分清楚，却完全无法想象这句话是从哪个方向，多远的距离传来的。

预先设定了一些埋伏。

而特意设定这些埋伏的理由是什么呢。

理由很简单——

（……糟了……是远距离攻击！）

「快点趴下！」

神裂立刻喊道，可惜对方连这点时间也没给。

已经发出了第一次攻击。

这与其说是狙击倒不如说是炮击来得恰当。

砰！耳边响起爆炸的轰响声。

搁浅在港口的巨大帆船的木制船身里射进了一米长的大炮弹。

一击便使木板断裂，墙面凹陷，碎屑四处飞扬，船身剧烈摇晃。破坏力非同小可。

船体并不是简单的木造船。作为魔法结社的据点，它的外壁施有各种各样的防御术式及结界，却被不留情面地一击而破。

炮弹本来是瞄准四人中看起来最轻佻的夜明的。

是周围布满的铁丝使袭击者目测发生失误。

这些铁丝本来是想用在「屏退」上的。神裂将铁丝缠在手上，使劲拽着。结果固定铁丝用的街灯从中间断裂开来，堵住了射过来的炮弹的弹道。

第一次因为炮弹射在街灯上，轨道发生细微的偏离，所以众人都完好无损，没人变成肉末。

但是。

「没有……」

辨不清在哪儿的女声继续传来。

「下次了。」

砰！

巨大的炮弹，恐怕是用力技投掷出来的炮弹再次向神裂他们射来。

但是神裂的眼睛已经习惯了。

躲过第一次攻击，她已经大致知道布伦希尔德是从哪个方向射来炮弹了。对于其速度也已大致了解。有了这些事前情报，就可以集中意识来对付射过来的炮弹了。

神裂的右手伸向自然垂挂在腰边的刀。

近两米的长刀「七天七刀」。

「……？」

然而，在一口气将刀拔出来之前，神裂因为过度吃惊而身体僵硬了起来。

她看见了。

射过来的炮弹的真面目。

是神裂事前袭击的，本应该退避到回收班的「神剑文字通晓者」的魔法师的肉体。

是个两只手脚都被砍断，一只眼睛被弄坏，肚子两边已经变成青黑色的男子的身体。大致弄成圆形射过来的炮弹是地地道道的人体。

「哇啊啊啊！」

神裂急忙收回伸向刀的手，身体大幅度的向后仰。

腰肢传来咯咯的讨厌声音。

炮弹在面庞上擦过，带来火辣辣的痛，但看来是勉强躲过了。

「嗤，妇人之仁。」

跟神裂处在一条直线上的芭德薇却没有这么多顾忌，眼见炮弹向自己的方向射来，举起了变成「剑」形态的法杖。

熊。

瞬间，一股火焰编织成的龙卷风出现在她眼前。

由人体作成的炮弹，就这样被烈焰吞没，在碰到芭德薇前就成了飞灰。

芭德薇若无其事的拭去黏到脸颊上的余烬，神裂却朝她吼了起来：「你怎么能这样？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啊。」

芭德薇冷笑道：「碍眼的东西就该清除掉，为几条不相干的人命扭伤腰骨只会发生在傻瓜身上。」

「你……」

「哎呀呀，内哄了吗？」

女人的声音再次传来。

这次并没有射炮弹过来。

取而代之，袭击者本人以爆炸般的脚力向这边飞冲而来。速度没有超过音速绝不是因为袭击犯的力量不足，而是为了避免发生多余的冲击波，免得敌人从中判断出自己的实力。

铛！

铛！

砰！

2秒之间，她手上的武器与神裂的令刀碰撞在一起，发出沉重的回响。

袭击者布伦希尔德是个拥有一头金发，皮肤雪白的女子。年龄和神裂差不多。戴着一顶有羽毛装饰的帽子，身着及膝连衣裙和男裤。肘部和膝盖等关节处戴着溜旱冰时用的护具，上身穿着防弹背心。

尽管全身上下的饰物看上去没有一点共通性，她全身看上去却有一种奇妙的和谐感。简直像是使用现代材料而做成的中世纪欧洲的人形铠甲。

（魔法上的象征……）

跟七天七刀交锋的是一把长约一点五米，非常宽的两刃剑。

是叫做库拉伊莫亚（Claymore）的西洋剑。

「还以为是谁横插一脚呢，没想到竟然也是个圣人。」

布伦希尔德将剑向后撤了撤，待刀和剑之间的空隙达到几公分，可以自由挥剑的时候，再次敏锐地向神裂攻去。

叮叮叮呛呛呛铛铛铛。

在比机关枪还短的间隔里，持续地飞溅出橙色的火花。

「…别只顾看着一边啊，你个怪伽盔甲女。」也许是被无视而感到恼怒，芭德薇嚷嚷着，挥起「剑」虚划了一个十字，以她为中心舞出了一大片火云，高速回转着朝布伦希尔德和神裂扑去。

「绯色日照」作为「黄金」系里最强的一支，使用的基本上是泰勒玛*体系的仪式魔法。

在黄金系的魔术（magick）中，在仪式前先要进行放逐（Banishing）、净化（Purification）与圣别等程序，来具象化魔法所对应的法则、能量、元素、灵体、星辰，以及使用方法等。如果把这些从头做起的话，理应做不到像这样近乎瞬发的效果。

不过，既然所谓的神和天使之类的东西是在人类之前就已经存在的话，那么自己完善体系也未必是必需的。

说到底，魔法师靠的不是什么精确的理论、或是计算，而是目测，以及直觉。

在magick的召唤术（Invocation）里，共有三种借取「天使之力」的方法，分别为奉献（devotion）、唤起（calling_forth）与戏剧（drama）。

芭德薇所掌握的，是最高阶层、近乎神境的drama。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她就像是舞台上的演员一样，正表演着一个最拿手的角色。她细心地观察着，敏锐地捕捉观众的想法，然后让观众看到他们最希望看到的剧情。然后，产生的结果就是接连不断的掌声。

在她的世界里，并不需要太多的程序，只需要适当的「代入」就可以了。

四大天使中，司掌火元素的是「似神者」米迦勒，其经常以手持红色十字剑与象征撒旦的巨龙搏斗的形象出现。

此刻，芭德薇所扮演的就是「似神者」的角色。

眼看火云滚滚而来，相斗中的两位圣人都不敢怠慢，那可是「似神者」之火，能一下子把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