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都市的破晓时分-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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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这颗行星，还是宇宙，总有一天都会毁灭的，就算一个人拥有了永恒的生命，周围的世界先毁灭了的话，结果，还不是要迎接『个人的终结』吗？如果是喜欢在没有氧气，什么都没有的空间里飘荡的话，就当我没说。」

「我可不这么想。」夜明眼神闪烁着：「芭德薇，如果真的穿透那层迷雾，抵达上部组织，究竟会怎么样呢？」

「那大概是我们无法想象的世界吧，恐怕连人类的语义学都能崩坏掉。」

「我想那时候，0不再是0，1也不仅仅是1，掉落的苹果能回到树上，就是这样的境界吧。」夜明的声音透着些许狂热：「在那种超越生死的状态，挥手甩出十个太阳系都不是妄想，哪还需要担心能源问题？」

「你YY得太远了吧。」芭德薇笑了出来：「在我们还遥望着『魔神』的背影时考虑这些，真是太不现实了。」

「说起来，奥伦兹建立了什么假说啊？」

「喂喂，要杀的目标所擅长的领域都没预先调查过吗？」

「理论有破绽的事倒是听说了。既然没有向我说明详细情况，我认为那是因为对战斗并不重要，就算不知道也能取胜。」神裂毫不在意的说道。

「圣人就只会卖弄力量啊。」

芭德薇用力一挤纸盒，橙色的液体就从吸管喷了出来，飞到马克的嘴里。

间、间接接吻？！！眼睁睁看着这幕的夜明很辛苦的忍着不声张出来。

「你刚才说行星和宇宙一定会毁灭吧，可现状是有人已经制造出拥有接近无限的生命的东西了哦！」

「？」

「就是魔道书（grimoire）的『原典』啊！」

魔道书。

如字面含义，那是包含着魔法知识的书籍。

其中，被称为「原典」的书籍危险度很高，据说，里面的纯度过高的异质知识，只要阅读一下就能「污染」人的大脑，会强制粉碎人的人格。这不是开玩笑。

一般学习用的魔道书大部分被称为「写本」，是以「原典」为基础，记载着在某种程度上降低了纯度的知识的魔道书。「写本」中使用了「原典」的哪个部分，怎么运用，都是由「写本」的使用目的决定，因此，「写本」的内容千差万别，如同变异的计算机病毒产生无数亚种，并到处传播一般。

「『原典』没有人能够破坏。」说着，芭德薇抓住在空中漂浮的果汁盒子，发现里面已经空了，于是又把它扔了出去。

「高纯度魔法知识的集合体

『原典』，其页面、文络、图面，有着高度的魔法阵般的作用，换句话说，就是自律型魔法装置。能够从地脉、龙脉中汲取微弱之力，并将这种力量增大数百倍……而且，为了防止书中的知识被烧毁，损坏而能够进行彻底的防御、迎击，其效果就是不允许羊皮纸自然风化、就算集合所有魔法师的力量，也绝对破坏不了它。」

「那又怎么样呢？『原典』里面找到什么和永恒的生命相关的记载了吗？」

「不。」芭德薇轻轻晃动着食指，说道：「奥伦兹似乎打算从更深层的意义上对『原典』着手，也就是说，他在思考『原典』的防御机能是否可以装备到人体上。」

「……那是自杀行为。」夜明不禁叫了出来。

芭德薇也叹了口气：「在中国古代，有用纸束制造铠甲的技术吧。那和用便宜货填充的防弹背心是一样的，不过，据说实际上比金属铠甲还要重。那不就只适合特别订做了吗。如果把素材从不需要的纸片换为其它东西，梦幻般的原典铠甲就完成了。」

「高纯度魔法知识的『污染』怎么办……？」

「这个别问我啊。」

「真是…出破绽也得有个限度啊。」夜明扶额道。

「就是这样，所以要毁掉。虽然那些理论在某种意义上是克服了死亡，如同进入乌托邦一样，不过，那种生存方式，我可不打算拿来做参考。」芭德薇嘲讽般地撇了撇嘴：「而且，这位脑子里想的全是制作原典铠甲这件事的奥伦兹同学似乎正谋划着装备更大规模的『原典』。遗迹里的壁画不是单纯的图案，而是以宗教的神话为灵感绘制的，就是想通过把王陵整体『原典』化，对王的遗体做出某种干涉的证据……他的理论里是这样宣称的。」

「也就是说，那家伙打算把我们即将前往的据点变为金字塔什么的吧？记得有把平民活埋入王陵，当作死后世界的奴仆的风俗。」

「他本人将其命名为Bifrost，那是北欧神话中连接英灵殿瓦尔哈拉的彩虹桥。」

「………」

不过，想把魔道书的内容胡乱地搬到更大的物体上这种欲望本身，是符合魔道书「原典」的目的中「为了把自身的知识传播给更多的人」这个项目的。也许，「原典」的自我保护机能真的可以在某种程度上对奥伦兹有所帮助。

「他拥有『原典』，这是事实吧？」神裂叹息着说道：「魔道书是想传播其知识者的同伴，也是想封锁其知识者的敌人。这样看来，即将踏进奥伦兹据点的我们，无论原典铠甲是否存在，都得和『原典』的防御机能作战。」

「哦呀，魔法结社『绯色日照』的我们，可不一定会老老实实地把『原典』的知识封锁的哦！」

「你这小鬼……」神裂与夜明的额头冒起了青筋十字。

「开玩笑啦！」芭德薇顽皮地吐了吐舌头：「我们对奥伦兹的『原典』可没多大兴趣。反而对会『污染』世界的魔道书抱有某种憎恨。严格来说，我们可不是什么单纯的魔法结社。」

「？」

「我把话说在前面，这可不是在开玩笑。」

「老大。」站在芭德薇身边的礼服男子马克望着窗外，继续说道：「就快到了，请做好准备。」

「唔。」魔法结社的老大正准备站起来，她的小脚一蹬地，整个人就立刻飞了起来，在空中旋转。虽然她本人看起来很享受这种无重力的环境，不过马克却慌张地抓住她的裙摆，防止小裤裤露出来。

「马克，快把我的象征武器拿出来，就是『杯』。到达的时候我要和那个波霸圣人决战。」

「臭小鬼还真敢说啊……本来我们的年龄就不同，尺寸的差别也是无可奈何的吧。我说句实话吧。就算你放着不管，也会变大的，用不着这么心急……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就算成了大人，你的内心依然只是个没用的小鬼。」

「……马克，我改主意了。把人家当小孩子不说，还变着法子炫耀巨。乳的家伙罪该万死。把当指挥棒用的魔法剑拿给我，看我把十字章的希伯来文字抽出来，画个咒符把这家伙轰杀至渣。」

「不知道你在瞎嚷嚷什么……不过，你的话有让我在意的地方呢。十字章？难道说，不看对照表你就画不出十字章的样子吗？好歹你也是『黄金』系魔法结社的首领啊！」

「只会仗着怪力乱挥刀子，使Ru房乱颤的白痴肌肉女需要做的准备不多，可真是轻松呢。稍微召唤一下『米迦勒』之力也没关系吧？」

对于完全骚动起来的两人，马克与夜明是彻底没辄了，只好苦笑着对望了一眼。

「到目的地了。」夜明低声道。

随之，凌厉的闪光炸裂开来。

第四十九章——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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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读起来有些沉闷，千万别小看了这两章，其中透露了今后剧情的不少关键。

下一章，步入神裂篇高潮，攻略行动Start。

第五十章　救赎的方向（上）

第五十章——救赎的方向（上）——Gungnir

比利时王国的港湾地带．奥斯坦德（Ostend）。

空气里飘溢着海水的味道。

海水不是被细沙而是被厚厚的混凝土所包围着，风中似乎含了油一样，将神裂的黑发都粘在一起。

这里是油田所用资材的放置场所。

虽然现在没有被使用，但每当海底油田枯竭，采掘新资源的时候，这个广场都会作为中转基地，运来大量的资材。

可能是在建油田的时候余下来的地方吧。生了锈的钢筋和铁管堆积如山，预制装配式事务所也原样留了下来。

曾经还有一些人过来租赁。

用「曾经」这个表示过去时的词汇的原因非常简单。

「啊！搬送算是暂且完成了。」向神裂这边小跑来的导游少女说道。脸上一副事情终于告一段落的表情，擦拭着额头上的汗。一边哗啦哗啦地翻着记录本，一边继续说道：「魔法结社『海上来的霸者』共有一千三百零二名成员。全部被袭击者所杀，死尸累累。马上就要渡过事发现场了……」

唉，神裂叹息道。

更刺鼻的气味混合着海水的味道传了过来。

是血腥味。

「受害者怎么样？」

「两只手脚分别有两处骨折，肋骨断裂五根，眼睛也被挖了一只，肝脏的四分之一发生破裂……一千三百零二人全都是这样。」导游少女一边用手指折着记录本上的纸张，一边问道：「神裂这边呢，了解到什么信息？」

「我调查了一下血的飞溅方式。」神裂一边用手指着自己刚刚走过的路径，一边说道：「从血迹来看，都是以一条线为中心向四处飞溅的，这说明袭击犯很有可能不是团伙而只是一个人。」

「喂，这边的调整OK了。」这时夜明跟店主走了过来，后者一边轻轻地挥着握着手机的手，一边喊道。

「……真是让人提不起劲啊。」神裂沉重地叹息道：「如果被袭击的是和魔法没有一点关系的普通人的话，我也会全力拒绝这次的任务的。但是『永存的世界树』、『刻有知识的铁桩』以及『海上来的霸者』，不管哪一个都是有些问题的结社。而他们不想说出袭击他们的魔法师到底是谁，也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理由吧。」

店主一副嫌烦的样子搔着头道：「那个，请问你们刚才在说些什么啊？」

旁边的夜明以一副十分无聊的口吻接口道：「……虽然不知道是谁，但袭击者在陆续击毁北欧神话系中较大的一些结社。这样的话，我们抢先将袭击者的目标结社击毁，然后埋伏在据点等他自动现身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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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拜托你们了。将目标『神剑文字通晓者』给我杀个片甲不留。」

以西欧EU圈为中心的北欧神话系魔法结社近来陆续受到袭击。本来作为对魔法师用的机关，必要之恶教会是没有必要帮助他们的；但袭击犯从各结社的据点抢夺了大量的技术情报和灵装来强化自己的力量，不排除他引发出更大事件的可能。

因此，最高主教再次派出两位圣人，对袭击犯的真面目展开调查，并在必要时对其进行讨伐。

此外，由于清教并没有保护魔法结社的义务，只要判断战术上有效，在手段上也没有限制。

「……只是让他们昏厥而已。因为他们有嫌疑，所以会将他们带回去。通知回收班那边尽快做好处理准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对这个作战很不满，神裂一边不满地抱怨着，一边打开车后座的门出去了。

夜明紧随其后，随着咻一声类似口哨的声音，二人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

目送他们离开的导游少女，解开安全带，从放在膝盖上的纸箱里拿出一个三明治说道：「真的没关系么？虽说有两个圣人压阵，但对方也是上千人规模的魔法结社啊。而且羽深的术式构筑还不成熟的样子，在海洋监狱的时候，对上五十来个犯人已经很勉强了。」

「这次的这些人是擅长大规模灵装的家伙，只要在他们准备好之前进行突袭的话就没有问题。反而是不能杀死他们这点比较麻烦。」以神裂的性格会杀害他们的可能性很小，店主补充道：「……与他们相比，现在正感受到生命危机的应该是我们才对。动作太慢的抱怨从世界各地都涌过来了。」

「啊，那个叫佐天的中学生怎么样了？」

「呵呵，索赔信已经多到连邮箱服务器的管理公司都担心的程度了哦。不过安心吧。最近我处于对小佐天的英文略有进步感到无比喜悦的状态。」店主无力地笑了笑。

「哦哦~虽然听你这么说感觉她似乎再过不久就能自如地使用英语了，不过具体是怎么样的水平啊？」

闻言，店主背诵起最新邮件的内容来。

「F－uck_your_asshole。」

「……」

这时传来轰的一声惊人的爆炸声。乘用车剧烈地摇晃了一下。导游少女惊得呆住，店主急忙抓住险些从她膝盖上滑落的装三明治的纸箱。

他依然面不改色：「不管怎么说，流石也算是结社的间接据点。看起来『屏退』是被中和了啊。如果能以瓦斯爆炸之类的借口蒙混过去就好了。」

「刚、刚才……是他们做的么？」

表情僵硬的导游少女耳边传来了神裂本人的声音。

「『撤离』的交涉已经结束了……」是通信用的灵装里传来的声音：「不过，这边似乎撞上了预想之外的家伙。」

站在夜明与神裂对面的不速之客，是一个金发的女孩。

「黄金」系魔法结社的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