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青春是用来浪费的-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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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下面说什么,就调头回座位了。其实我并不想主动跟女孩儿献殷勤,万一她们要是对我理解不当,我还不够麻烦的呢。
我的随笔在桌子上摆着,应该是缑瑜刚改完的。我翻开,一行行红字批语看得我心潮澎湃。
刚开学的时候,随笔本好像是我寄予心境的港湾。我的无奈、我的愤怒,无不刻画于纸上。提起笔,我总是觉得我又回到曾经叱诧风云的年代。一切我看不惯的都难逃被我笔伐的噩运。那个时候我最常唱的一句歌词就是陶喆的“天是亮的却布满乌云,所有焦距被闪光判了死刑,你愿意做个英雄?我看你不过是俑兵”。缑瑜欣赏我的这样的思维,我就越发地觉得我遇到了知音。她是我上高中后在我最无助时唯一给我帮助、鼓励我的老师,我会感激她一辈子。
批语里面有一段写道:
成绩只代表过去,你的思想,你的文采让我觉得你是一个很不一般的男孩子,在沉闷的气氛里,你的思绪仍在飞动,这何尝不是一种胜利?我刚刚从学生时代走来,我能感觉你心中的想法。你的文字勾起了我的回忆,我看了挺感动的。把痛苦留给昨天,今天我们携手走过。
“云作,嘿嘿。我听缑瑜说你的文章写得不错,字也挺漂亮,能不能给我看看你的随笔?”我抬起头,看见畅宛。
我爽快地递给她:“写得不好,还望赐教。”
我拖着下巴,想缑瑜这么大的丫头竟能让我心服,真不简单。我觉得我要好好干才能对得起她。于是我决定从今天起,把她当成一位真正的老师看待,要对她毕恭毕敬,不苟言笑,在语文课上要主动帮她维持秩序。
我前几天跟东韧说我们语文老师是一不大的小丫头,长得挺漂亮。东韧就开始诉苦了,他说省城一中的人男人是男人,女人还是男人。女人说起话来一个个像是上辈子当厌了女鬼这辈子投胎死活不要当女人的未遂者,被卡在了中间,不伦不类的。
8
今天是个周末,下午四点三十放学。按学校的规定,每两个星期放一天半的假。二高三高的放假制度和一中一样。前天听霁林说初中的同学今天到一中门口聚会,要我务必抽时间出来。
下午放学,我就奔向校门口。我老远就看见我们班的大部队。Mage疯一样地冲我招手。
“靠!你们还都活着!大智,还好吧。哈哈!”
“好好,不好能来看大家么!”
“云作,小样儿,混抖了是吧!在一中的感觉是不是特不错?羡慕呀!”
“得!一中?靠!一中就是个垃圾!我多想转二高!对了,霁林呢?”
“这呢!”霁林晃着鸭子步走来。
我觉得我又回到了从前,那个欣欣向荣的班级。在一中的同学都出来了,佐翼,上官子言,秦璎还有一大帮人物。
“秦璎,越来越漂亮了!有没有想我?嘿嘿。”霁林犯贱,逗秦璎玩,我装着没看见,和大伙侃天喷地。
二高的、三高的、四高的同学能来的都来了,浩浩荡荡有四十个左右。站在路上尤其壮观,像是打群架的场面。
霁林比以前更贱了。动不动地在路上就给我指:“嘿,云作,看见没,那个不是处女了。”
我说霁林现在真他妈的像以雄性动物了,他笑笑说,你要是到了二高待一个星期,你比我还有前途。没办法,大家都这样,不努力赶不上时代。我点点头。连大智以前这么好的孩子,现在也和霁林说话的方式如出一辙了。
“云作,一中不错吧。看你活得也挺滋润的。怎么,和秦璎分了没找个新女朋友?”大智问我。
我本来想把我喜欢扶蓉的事全说出来,但又一想,中间还有东韧,便敷衍道:“没有,一中的女孩质量不行!”
“云作,我在二高给你找个吧。一个月之内不满意包退,终身包换。质量绝对有保证!”霁林信誓旦旦地说,“这么好的售后服务哪儿找去?”
“真的?”
青春·爱情在左,友情在右(6)
“算了吧,霁林,你可别毒害我们的代言人。云作,二高的女孩可是不能要!真的!二高的女生一半都不是处女了。恐怖吧!反正我坚决不找男朋友!” Mage特激动地说。
“行了行了!有这么夸张么?也就是百分之四十撑死!什么一半!一边玩去!”霁林停了停又说,“就你,能不能找到男朋友还不一定呢!”
“我靠!二高是桑拿院还是夜总会?靠!非处率这么高?我今天算是见识了,原来一中的女人虽算不上极品,但好歹也挺淑女的哦。算了算了,霁林你别费心了。唉,我还就纳闷了,怎么现在大家随便一扯就是处女与非处的话题?”
“呵呵,这是青春期男生普遍关注的问题,没什么好惊奇的!”霁林说。
“对了,云作,前几天我见你们学校美女了!” Mage说。
“美女?谁呀?”
“扶蓉呀!她现在把辫子扎起来了,真漂亮。”
霁林欲言又止。
吃完饭,霁林他们打车回去了。
也巧,在校门口,我碰见了刚放学的扶蓉。我本来是想和她说句话,一激动又忘了要说什么了,呆呆地站着目送她惊异地看着我离开。等她走了好远我才回过神来。
9
晚自习我努力地想一道数学题,想到要哭都没想出来。其他人不会的题去问老师,我没这个习惯,这是我做学生的劣根性。我从小到大,除了问过卓公化学题,其余的科目没问过。我更不去讨教好学生,免得让他们以为曾经施恩于我。其实,我很清楚这是一道很简单的题,就是不会做而已。
自从上了高中,我没有一天感觉好过。数学本是我的强项,现在一次又一次无情地摧打我。还有物理,我几乎一道题也听不懂。那几天我天天在问自己,我这样对得起谁?
我甚至想转学,但我确实舍不得一中学生头上那种生来具有的华丽的光圈。
我曾很辛苦地做出决定,我要从高中开始好好学习,但现在却无从下手。
我不只一次地听别人评价我:没上进心,不要强,浮躁。我觉得我就如行尸一般活在一中里,我实在对不起被我浪费的三餐。像是一个乞丐,坐在教室里白白浪费宝贵的教育资源。
缑瑜让我们每一个人写一首诗,诗歌词曲都行,主题不限。我写了一首现代诗。
朝霞
伴着东方的鱼肚白,
你,披上了五彩的霞衣,
似轻盈?是缥缈?
无垠的广阔天空,
只有你的若隐若现。
也许是你的昙花一现,
赋予了你神秘的色彩。
可却是害羞,
是多少人不能看到你绽烂的容颜。
给那些庸俗的人展示,
让霞光停留。
停留!
让自己听到惊喜的声音,
来自大地。
缑瑜问我这是什么意思,我跟她说,我就是朝霞。我坚定不移地来到了一中,好像是披上了霞衣,光耀不止。我给人的感觉是极度轻狂,其实我要说这是因为那些人不了解我,以为我是单纯的一片云朵。在一中这么大的空间内,我罕有人知。偶尔我会出出风头,让人重新发现原来还有云作这么一个人,于是那些庸人更对我摸不准了。有时候我会表现得懦弱,因为我知道我是扩招生,但这并不是真正的我。我要向那些人展示。我相信,他们会为我喝彩。我会找到原来的那个我自己。
我清晰地记得,缑瑜很郑重地看了我一会儿。
所有的诗词都没有评分。缑瑜说她只是想进一步了解我们每一个人控制感情的能力,我们的诗歌反映的作者本人的性格。她说这样她会更容易记住每一个人。
我跟旁边的孩子说,我挺喜欢缑瑜的。她当时很惊讶地问我,你不会搞师生恋吧?我说,不是,仅仅是觉得她当老师当的很成功。
很不幸的是,没两天,就有好几个人问我是不是暗恋缑瑜,并开始起哄。
10
我跟垣斐然说,我想创个教派,就像当年我们脊蛙教那样叱诧风云。于是我们就开始筹划,再于是晴伦教诞生了。“晴伦教”来自我所崇拜的两个明星,许晴和周杰伦。
十大长老很快就召集妥当了。隗杰是我们教的长老之一,垣斐然做我的副手,负责全部教务,但执行前,必须向我禀明。
晴伦教就这么浩浩荡荡地走上了民主政党的路子。我也在班里广发英雄帖,召集所有德才兼备之士入教。晴伦教在最初成立的两天教徒就发展到二十三人。
几个好学生看晴伦教不断壮大,有些不服气。成立了“三K党”,不过他们的势力难以与晴伦教抗衡。
晴伦教的教徒大都学习较差,好学生暗地里瞧不起,但没人敢当面说出来。
晴伦教在成立的一个星期里,一点动作都没有。
其实很多人以为我组建晴伦教是为了当老大,其实他们错了。我只是感到寂寞空虚,需求一种精神上的刺激,就像我平时没事写日记一样。
青春·爱情在左,友情在右(7)
星期五作文课前,缑瑜在和畅宛很亲密地聊天,并时不时地回头看我,看得我很纳闷。
过了一会儿,畅宛起身出了教室,缑瑜径直朝我走来。
“云作,帮我个忙吧?”
“呵呵,受宠若惊,您有什么事说吧。”
她在我前面的位子上坐下,面朝我趴在我桌子上:“下个星期五我想弄个诗歌朗诵会。现在缺主持人。”
“您太看得起我了,我嘴笨,不会说话。再者我一上讲台就发怵。恐怕我不能胜任,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觉得你挺合适的,不管口才呀、形象呀、举止呀、气质呀,都挺满足条件的,就这么决定了。你可以准备准备了。后天你把这次参赛人员的名单交我那儿,然后召集他们后天晚自习开会。朗诵会的主题,形式,以及其他你能想得到的,你都自己弄。我只是想看看最后的成果。”
“可是……我……我真的不行。”
“我已经决定了。没办法改了。”
“就我一个主持人?”
“还有畅宛。你和她好好合计合计。然后一块到我那儿说说你们的计划。”
本来我高中是什么事也不想沾惹的,可偏偏不能安分。其他的同学起哄:哟,云作,多好的差事,和咱们班的美女搭档。缑瑜咋这么看好你呀?是不是走后门啦?
“教主,走,去灭班长晟雎!”一教徒过来拉着我就要出门。
“怎么啦?”
“‘三K党’在外面公然挑衅晴伦教,晟雎说晴伦教就是一帮草寇。”
我转身对班里的人喊:“晴伦教的出来!”
我后面跟着七八个人出来了。
好像是以班长为首的“三K党”正在为难晴伦教徒。我上前抓住了班长晟雎的衣领:“想干什么?看不起晴伦教么?”
众人看我有点急的样子,拉开了我。我对众人说:“晴伦教的,上来飙他!”
所谓的“飙”就是通俗意义上的“撞三角”。被飙者被五马分尸的样子撞向一切有菱角的地方,两腿之间为第一受力点。确实有点残忍。我们一拥而上。
“不好意思,我会在适当的时间对你们‘三K党’进行诛灭,你先做好准备。”旁边的人全默默地看着。晟雎被很不幸地称为我们教杀一儆百的先例。
“你们晴伦教等着!咱们走着瞧!”晟雎拍拍土。
“呵呵,时刻准备着!”
并不是我们教的每一个人都很神勇。也有胆小懦弱之辈对晟雎敬而远之,觉得他是班长。就连十大长老里半数是文弱书生,只是平时装出来很强的样子。不过,四班的骁勇善战之士倒全在晴伦教任职。
我没有掩盖我内心的烦躁,我将我上高中这两个星期以来的愤怒全发泄出来了。如果学习上我没有出人头地的机会,我想,用暴力让那些自命不凡的书儒屈服则是唯一的方法。
上官子言是第一批入教的人员,身为长老。这次她连夸我果敢英明。
“云作,小样儿,以前我还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魄力。好好收拾他们,拿出以前咱初三八班的气势,让他们别觉得自己学习好就他妈的乱牛B。得,看你这么有天赋,我就认你当弟了,快叫姐呀。”子言拍拍我说。
“哦,姐。不过……我靠,这什么逻辑?”
我记得我去找畅宛商量朗诵会安排的时候,畅宛看我的眼神都变了,有一点敬畏,可能是我刚才触动班长的美谈深入人心的作用。
畅宛问我:“你在初中是不是也在班里说一不二,跟刚才你们灭晟雎一样?”
“也不是,初中我很乖。我有三个好兄弟,我一直是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