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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吃醋王爷-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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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辛立了半晌,徐徐笑道:“哪那么玄乎,我很健忘的。”

“他当真比我好吗?”

苏辛一怔,“我们之间当真亲密到需要讨论这个话题了吗?”

春寒不语,对望了片刻,丝毫从她眼中瞧不出闪躲,笑道:“他若是不要你了,便回来。”

苏辛笑着摇摇头,“告辞。”转身行了几步,却听他又轻声道:“受了委屈,也可以回来。”她脚步一顿,却不知作何回答,终是急急而去。

苏辛虽离了金素,但明光宫大部还在,春寒有所仰仗,自然遇之颇隆。

且说苏辛自觉完成了这件大事,便可与晋蘅安枕无忧了,心里稍微踏实了点。站在南行的舟中,一手抱了一个胖娃娃,那俩娃娃在人怀里还不老实,犹自互相抓打,苏辛喝了句:“再不停下来都将你们丢在河里送去给河伯当点心!”

团团乖乖住手,水汪汪地瞧苏辛。圆圆趁机一巴掌拍在团团小脸儿上,咯咯大笑。团团委屈了,“哇”地哭出来,蹭在苏辛肩上不肯抬头。苏辛闭了闭眼,怀疑自己养的是儿子还是闺女……

刘芝出得舱来,将圆圆接过,笑道:“当初是不是抱错了?这圆圆才是你生的吧?没见明真这么厉害。”

若问那明真哪里去了?苏辛求了春寒,暗暗将安平公主送了给她,此刻,八成正在那儿折磨人家报仇呢。洛姚带着女婿四处探查金素各大门派,没空看顾圆圆,红素又不在,便索性扔给了苏辛,带去同寻晋蘅。

团团闻言不乐意了,抬起小脑袋,朝刘芝吼道:“才不是!我才是娘亲生的!我是!”

苏辛给逗乐了,拍着团团,凑上去亲了亲,哄道:“那是自然,那破马张飞的女娃子娘亲怎么生的出来?”

圆圆瞪圆眼睛问道:“谁是张飞?”

苏辛拍了一下她小脑袋,拨楞了三五下,眼见人家娃目光呆滞,显是满眼金星了,方乐呵呵道:“自然是个大美人儿了。”

圆圆自己又晃了两圈脑袋方停下来,“美人儿?哦,我是张飞!我是张飞!”惹得一众大人哄笑。

午间苏辛忽然有些不舒服,石楚替她看了下脉象,半日不语。

苏辛先不觉什么,见他静默这半晌,不由便生出几分担心,“我病了?”

石楚看了她半晌,一脸严肃地点头。

苏辛一惊,“什么病?你怎这般严肃?”顿了一下,又疑道:“你又不是郎中,瞧得准吗?”

石楚轻“哼”了一声,转过头不去看她,垂头写了个方子丢给吴愉,“去岸上抓药来,叫那掌柜熬好了,回来热给她吃。”吴愉转身便飞出舱外。

苏辛咽了咽口水,“我到底怎么了?不严重吧?”

石楚嘲讽道:“你不是不信在下的医术么?还问什么?”

苏辛嘿嘿两声,不自觉牵上石楚衣袖,“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就告诉我吧,严不严重?”

刘芝恰在此时带着团团圆圆进来,怔在当地。

石楚咳了一声,苏辛赶紧收回手,却听那石楚道:“这世上为人所重视之症,很少有能出其右者。”

苏辛惊怔,“当真?!是何病症?可能痊愈么?”

石楚垂头理袖,“时辰到了,自会痊愈。”

“那有什么症状?是热症还是寒症?是脏器还是心肺?是……”

石楚一摆手,“只是你体内生了块东西罢了,待其渐渐长大,时候一到……”

“我就死了……癌症……肿瘤……我还有多少日子?”苏辛白了脸色,紧扶着桌子。

石楚听不大明白她话中意思,瞪了她一眼,“时候一到出来就好,什么死呀活的?”

苏辛不信,“你还会外科手术?那毒瘤长在哪儿?你可有取出来的把握?”

刘芝噗哧一笑,推苏辛道:“你个傻子,你有喜了。”

苏辛当时石化。半日见石楚没什么反应,她道:“当真?”石楚看了她一眼别过脸去。她又道:“几个月了?”

石楚蹙眉,“一月有余。你也太粗心了。”

一月有余……一月有余……那不就是骗春寒入恒王府的那晚么?竟然就有了?又有了?!晋蘅命中率也太高了吧……从认识到现在一共也没几回……她眼泪汪汪地看看站在地上的小豆丁团团,那孩子咬着手指望她。若是做一回夫妻便要生出这么个娃娃,她还怎么享受人生啊……果然,避孕,是人类文明史上的大事!

苏辛忽然觉得冤枉,众人看她的眼神都像是透着暧昧,可她掰着手指头算了又算,分明全加起来也只和那晋蘅做了六晚上夫妻,岂不是枉担了虚名了?!她觉得自个儿亏,非常亏。她又抱过团团仔细端详,六晚上俩娃娃……她羞……团团却不知娘亲为何脸上红扑扑的,乐呵呵张开小手软软地扑在苏辛怀里,小脑袋一拱一拱,蹭……

苏辛满怀着娇羞又纠结的心绪踏入了晋蘅养伤的冲云观。这道观是云莱医仙师弟处,清幽整洁,远离尘嚣。

苏辛刚一进门便见晋蘅负手侧立在一株梧桐下,身形瘦削,容色清淡。她一瞬时胸口满满,一腔热泪便涌了出来,快步走上前扳过他身子,便欲往他怀中钻,不料那晋蘅慌忙避开,将她扶正站直,惊问道:“姑娘是谁?”

瞧,她的报应来了……

☆、第一三六章  仙草

苏辛愣在当地,双手还与他互相扶着;眼中却全是惊诧悸然之色。

晋蘅眼中并无苏辛所盼的情意;只是淡淡地将她慢慢推开,转正身子;不再看她;“姑娘许是认错人了,在下并不认识姑娘。”

苏辛一时说不出话来;身后同来的众人也皆惊怔在当地,诧异地望着二人。

半日;苏辛笑着轻推晋蘅;“别闹。”晋蘅一抽手臂;又退了两步;蹙眉道:“姑娘休作纠缠。”刘芝放开了团团;小雪团子似的身影便滚雪球似地滚到了他爹娘中间,扯着晋蘅的长衫下角糯糯地叫“爹”。晋蘅眉头一动,却未展颜,依旧一脸纠结地低头看着地上的小豆丁。

那小豆丁费力地仰着个小脑袋,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张着小红嘴儿,一脸纯真虔诚,却半日也听不见他爹爹应他,等得口水都不自觉流出来了。晋蘅许是心下不忍,抬手给他擦了下去,摸摸他的头,却是抬眼向苏辛道:“我确是不记得诸位了。”

苏辛被劈定在当地。

团团见爹爹给他擦口水,马上蹬鼻子上脸,张了小手儿对他嚷道:“爹爹抱,爹爹抱!”那晋蘅却未理他,只是定定地望着苏辛,眼中坚定非常,神色冷漠。

苏辛缓过神来,走上两步抱起团团,低头间已是微微含泪,道了声“打扰”,转头便朝外走。那晋蘅许是未料到她竟如此轻易便不再纠缠,倒是愣了一瞬。

石楚已请出了云莱医仙和这观主。那云莱医仙见苏辛要走,忙出声叫住,上前低语道:“苏左使勿怪,这恒王爷是鬼门关里走了一遭的,挣扎了七日七夜方挣回这条命来,神智大安还需时日,您莫要急于一时。”

原来这云莱医仙与明光宫也算旧交,明光宫宋大夫还是这云莱医仙的师侄。当初晋蘅请其入宫,明光宫的人便是混在其徒从之中近的晋莩的身,盗走了那玉令。

苏辛一片怅然,“他定会好吗?若是不好,他是不是再记不起我了?”没了记忆的他,难道还会看上她?拜托,他又不瞎……苏辛在心中盘算着将晋蘅弄瞎的可能……

在云莱医仙那师弟真虚道长的安排下,苏辛一行暂时安顿在了冲云观的后厢房。那晋蘅事不关己,也不曾在意,每日里依旧是晨起练剑,午后观书,并不去招惹众人。

苏辛忍了两日,实在忍不住了,非要冲过去跟他说个明白,却死活被那老医仙拉住,说是怕适得其反、晋蘅受不了刺激。

又过了七八日,苏辛渐渐没了冲动,眼见着自己每每凑上前去装偶遇,人家都不胜嫌弃,眼中全是漠然好似瞧不起,便渐渐有些灰了心意。最近耗了太多心力,她早便乏得很了,本还有个对美好未来的憧憬在那儿悬着吊着她一口气儿,如今蜃消梦散,自己一不要强,便马上好似大厦倾颓,可就来了病了……

晋蘅这一日一整天都不曾被苏辛骚扰,到了晚间便有些不安,行坐不定,思忖莫非她要换招了?第二日依然如此。晚间,他换了身衣服,便悄悄潜进了后院。

扒在墙头望里张望,只见一片静悄悄的,过了一时,一个小影子忽然闪出,朝苏辛房中奔去。晋蘅看出是团团,却不料刘芝启开房门拦了出来,硬是没让团团进去。团团瘪了小嘴儿,欲待哭闹,却被刘芝一把捂住了嘴,但听她道:“团团乖,自个儿回房好好睡觉,明儿就能看见娘亲了。要不然吵到娘亲,娘亲的病可就不会好了,嗯?”团团闻言委屈地瘪着小嘴儿点点头,转身回走。刘芝见此又进了屋闭了门。

那团团听见闭门声,倒是停下小脚,转回头见刘芝已进去了,又颠颠儿地跑回苏辛房门外,却没再推门,只是呆呆地立在那儿望了一会儿,一抹脸儿,回身坐在了门前台阶上。小小的身子一抖一抖,眼泪儿啪嗒啪嗒地落,小手儿一会儿一抹,跟个没娘的孩子似的,实在可怜。

晋蘅再朝屋中看去,灯影里可见云莱医仙守在苏辛床边,她则静静地躺着,旁边立着刘芝和石楚。

原来苏辛近日来心绪郁结、心魔作祟,便动了胎气,这刚刚一个多月的胎本就不稳,如今更是危殆。那云莱医仙这两日替她调理诊治,心中也是捏了一把汗——倒不为别的,只是若真保不住,他怕日后麻烦。

晋蘅刚要纵身跃下,忽地前殿处传来人声:“有人闯山了!”那云莱医仙匆匆出得房来,早有吴愉等人闻声出来,随医仙同往前头赶去。那石楚见小团团一个人坐那儿抽泣,心中一疼,连忙抱起,捂了捂他那冰凉的小手儿,整个儿给裹在自己衣襟中,抱入屋去。

晋蘅又朝苏辛屋中望了片刻,掉头也朝前殿赶去,心中隐隐觉得来人是冲着他来的。

来的果然是朝廷的人。这冲云观外三层竹林,每一层都设有五行阵法,寻常人是进不来的。便是观中道士,也只每月初一十五方才下山采买日常所需用品,非是要客来访,林中阵法是不会撤的。这晋莩也算厉害,这几日便查到了此处。

晋蘅欲待自去击退来人,被众人拦下,却听那林外被困之人朗声恭敬道:“臣等奉陛下与贵妃之命前来探望王爷王妃,绝无恶意,还望王爷王妃现身相见!”

晋蘅见此人一身儒雅打扮,年纪甚青,面色白净,眉梢眼角温润之中透着锐气,嘴角不笑而扬,倒也算得一副好相貌,却是好生面熟。转念间蓦地想起,这不就是抓春寒那日夜里帮着苏辛说话的新晋士子么?

那人又道:“贵妃娘娘闻听王爷遭劫,惊悸忧思,终日挂念。前几日忽闻王爷脱险,在此地将养,特地派下臣前来望候,并无他意。”

真虚道长蹙眉道:“来人且先不足为惧,不如先放他们进来,看其有何话说再做定夺。”晋蘅与云莱医仙对望了一眼,点了点头,便有弟子闪身进入林子,撤了林中阵法。

众人回到观中等着来人入观,各自坐定不提。不一时,那年青后生只带着一队三十余侍卫随从进得殿来。来人皆是平常打扮,简易得很。

“见过王爷。”那青年姓贺名哲,对晋蘅行礼道。

这贺哲倒是当真未有何异动,一夜甚是安生,只将自京中带来的名贵食材药材等物奉了上来。晋蘅瞧了眼那些稀罕药材,全数推给云莱医仙。云莱医仙毕竟老了,心□物,尤其是平日所嗜的各样稀有药材,当下很是高兴,假意推让了几次便眉花眼笑地统统抱了过来。晋蘅随他入内,趁无人,低问道:“她怎么了?”

那云莱医仙此时正是大喜中,有一味药材很是难得,他寻了数十年也未曾得过一根,如今那小皇帝如此大方,送来了整整一匣子,这可得够他用多久啊?他定要研制出一枚起死回生丹来,方不负他这一生功业钻研……于是乎,他哪里还有闲心理那晋蘅?只摇头晃脑地口里应着:“没事没事,小事小事。”

晋蘅见这老头只是应付了事,全部注意力都在那怀中的小匣子上,便问道:“这是何药?很稀罕么?”

云莱医仙得意道:“何止是稀罕!得这一根,便能气死阎王!”

晋蘅闻言眼睛一亮,探手便抢过那匣子。老医仙一愣,却是追他不上了,在后头喊几嗓子,被晋蘅一跃回身迅雷不及掩耳地点在当地。

却说那晋蘅悄悄来到苏辛门外,隐在暗处,却见那石楚抱着团团盘桓在苏辛床边就是不走,越等越怒,心念一转,却是掉头就走。不一时,一个十六七岁的小道童便来敲门,说是真虚道长请石楚前堂议事。石楚将已是睡着了的团团放在苏辛身边,嘱咐了刘芝几句,便随那小童出得房来。

没一会儿,又一个小丫头捧了一碗细粥进得房来,对那刘芝道:“刘姑娘,老医仙说姑娘几餐都没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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