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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帝王演绎-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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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的燥热,除了路难走,其余到是好受了起来。
    到了中午,我们便被他们拉下远远的一段路程,只能看到那队走商的屁股了。张大爷到是不急,揣着怀里昨日拿到的钱,慢悠悠的赶着路。这路上人烟稀少,就没有茶棚什么的,中午太阳也出来了,吃中饭时,水娘便抱着我到大树低下去了。
    正吃着,前面却传来了叫喊声。钟豪的队伍前沿挂着一面红色的旗帜,上面写了一个大大的世字!这说明他是来自中擅的人,而中擅国的国主早就没了什么权利,如今中擅做主的是朝中国卿,一个名叫世臣的权臣。
    通常这种挂着某国鲜明特色的旗帜,都是说明这伙走商背后是有人罩着的,让那些眼馋商队货物的人提着点神,别把自己玩进去了。而此刻,那面旗帜摇晃了几下,慢慢的倒了下去。
    “咦?前面是怎么回事?石头,你去看看。”张大爷眯着眼,并不怎么担心的说道。
    “好嘞。”石头应了声,便跑了出去。
    张大爷他们是不知道这些事的,只当出了点小事,还打算去看看。我知道张大爷有着村人特有的小聪明,想着能不能再得到一些好处。我急着叫住了石头,让他别去。石头停了下来,笑道:“弃哥儿怕什么,看看就过来。”
    “小娃子不要这么担心,当心变成大姑娘。”张大爷也跟着笑道。
    我还未说什么,石头已经撒腿跑去了。我不知道钟豪他们出了什么事,不是遇到了什么都不懂的强盗,就是遇到本身不怕中擅国世家的强盗。但无论是哪种,我都怕殃及了池鱼。
    我扯住了水娘的衣袖,急道:“姨娘,我内急,你陪我去好吗?”
    张大爷笑着瞅了瞅我,挥手道:“去吧,去吧。弃哥儿也不知羞,这么大了还让你姨娘陪着。”
    水娘将背上的竹篓放下,便打算拉着我走。我拿出了放在竹篓里水娘包好的一包刺绣,才扯着水娘往路旁走去。
    “拿这干什么?”水娘奇怪的问道。
    “姨娘,你不要问,跟我来就可以了。”我知道,水娘的性格并不强硬,可以说她是个并没有主见的人。若她嫁人,肯定是个出嫁从夫,老来从子的软弱人。我只要稍稍强硬一些,她便不说话了,只能有些担心的跟在我旁边。
    我带着水娘急匆匆的跑去了路边,还越跑越远,甚至我还能听到张大爷在后面喊,弃哥儿跑那么远干啥。我想救他们的,可我知道,除了水娘,他们没人会听我的。与其和他们拉拉扯扯的解释,我宁愿自己先跑了。从醒来那一刻起,我想,我已经决定不做一个好人了。
    路旁就小树林,我带着水娘一头钻了进去,找了个草丛茂盛的地方,我便和水娘安静的窝了下去。
    “弃儿,这是干什么?”水娘并无埋怨,只是有些不解。在她的思维里,我从来都是一个怪异的孩子。
    我示意她安静,偷偷掰开一些草丛,悄悄朝外面打眼眼去。只是距离太远了,我看的不清楚。
    等了好长一会儿,我看到大柱也离开了。但他走了没几步,张大爷似乎做了什么,大柱便又原路返回了。
    张大爷似乎打算自己去看看,石头怎么还不回来。只是这时他也发现了不对,远远看去,张大爷似乎看到了有几个人像是在搏斗的样子。张大爷也是个老人精了,立即发现了不对。
    可是他没有跑,因为石头还没有回来,他不能丢下石头一个人跑掉。不然,石头的一家人足够恨死他,他也没脸再回村里去。
    我能感受到张大爷心中的那股焦急,他慌乱的和大柱搬着牛车上的木桶,然后坐上去,鞭子第一次那么狠的抽在牛的屁股上。
    水娘也看到了,我本害怕她会吓的叫出来,也准备着捂住她的嘴。可她却抓住了我的胳膊,有些颤抖的将我带到怀里,轻声道:“弃儿不怕,姨娘在。弃儿不怕,不怕。”
    我想起了以前看到过的一句话,女人为母则强。她明明自己很害怕,却还记着我。我安慰似得的拍了拍她的手,便和她安静了下来。
    透着缝隙,我看到张大爷他们并没有跑过去多远,因为那些人自己跑过来了。那是三个骑着马的人,他们在前头堵住了张大爷的路。我听不清楚他们说了什么,只看到其中一个人下了马,拔出了腰间别着的大刀,一刀砍翻了大柱。
    嫣红的鲜血从木板上流下来,我甚至能想象的到大柱那垂死的身体还在一抽一抽的动着,就像一只被拗断脖子放血的鸡还能蹬腿一样。
    水娘的眼睛一下挣得大大的,我看到她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嘴唇。我知道她想大叫,可她在忍,叫出来了,我和她只有死!
    终于,那三人将张大爷也杀了。他们没有去管张大爷和大柱的尸体,只是将牛车上的牛弄了下来,其中一人牵着。其余两人打着马跑了上来,到处翻找着什么,我也紧张的满手心是汗水。终于,他们找到了那四个装满了腊肉的木桶,然后他们满足了,两人一人拿了一块肉别在马上,吆喝着跑了。
    他们离开后,又过了一会儿,路上又吵吵嚷嚷了起来。那是一伙儿约有百来人的强盗,其中二十几个人都是有马的,腰上别着不知道哪儿来的大刀。其余人都是赤脚走路,手里拿着的都是削尖的木棍。他们也有好些人受伤,只要没死透,他们也算仁义的将伤员都扛着了。
    这次的收获似乎很不错,虽然伤亡很大,但他们的气氛表现的都不大压抑。路过的时候,那四桶腊肉自然也被拉走了。
    “今晚,这些腊肉全部给你们吃!”有个满脸横肉的人出来,闻了闻那些腊肉,大声喊道。
    然后,他们的气氛更加热烈了。像是打了一场大胜的仗一样,高高兴兴的拥护着属于他们心中的将军,远去了。
    又过了好长时间,等到我的脚从麻了,再到毫无知觉,我都抓着水娘的手躲在草丛里没有动。如今我没有一点优势,唯一能做的就是小心小心再小心!唯有如此才能保命,我不介意做到极致的小心。
    到了天色快暗的时候,我知道那伙强盗真的不会回来了。我尝试着站起来,但却没成功。试着伸长腿,慢慢揉着,好一会儿,我才能拨开草丛从里面出来。
    “姨娘,出来吧,我们安全了。”
    我的话似乎打开了什么,水娘猛的朝我扑过来,然后开始大哭,哭的撕心裂肺。
    我知道她真的很累了,今晚我们不适合再赶路。可是外面的血腥味,我不知道会引来什么,所以趁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前,我和水娘必须离开。
    我帮助水娘揉腿,细细的安慰她,这个女人能坚持这么长时间,真是为难她了。等她能站起来的时候,她的情绪稳定了很多。将草丛里的包裹拿出来,她死死的抱在怀里,有些颤抖的问道:“弃儿,我们该怎么办?”
    “姨娘,我们自己去福镇!”我说道。
    “好。”水娘抓紧了我的手,步履蹒跚的朝前方走着。
    绕过了张大爷和石柱的尸体,我没有打算看看他们。他们身上早被搜过了,任何值钱的东西已经被拿走,我不用多此一举去摸尸。
    水娘闭着眼不敢看,急匆匆的往前走去。终于,我见到了钟豪。他的脑袋不见了,我只是凭借他的衣服认出了他。周围的尸体很多,有商队的,也有好几具是那些强盗的。
    我知道那些强盗死定了,因为我认得他们。两年后,他们会洗劫我住的村子,只为了可以有裹腹的口粮。那伙强盗不是有背景的人,他们仗着的不过是运气好,一直没打劫到真正厉害的主儿而已。
    我想,他们肯定是没认出那面被钟豪挂在马车前的旗帜,也许他们根本不理解那面旗帜的含义。钟豪也倒霉,一般强盗打劫,只要认识了那面旗帜。钟豪只要给个过路费,定然能平平安安。可惜,他偏偏遇到了一伙不认识的,还是利欲熏心的强盗。
    我看了几眼,便对着水娘道:“走吧。”水娘根本不敢看,只是远远的站着。
    “救。。。救我,救。。。。。。”
    “咦?”我本打算离开了,却听到了一声虚弱的求救声。
    “弃儿,怎么了?”
    “姨娘,等会儿,我没事。”我喊了声,开始朝声源地走去。我并不还害怕这些尸体,但如果是刚来时的我,肯定会被吓晕。翻开了两具尸体,我便见到了那一个还有些微弱呼吸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我在他的脸上泼了些水,他得让我知道我救他的价值,否则天快黑了,我凭什么冒险救他!
    被水激的清醒了些,他费力的将眼睛撑开了一条缝,呢喃道:“陈。。。叔文。”
    我将他的名字咀嚼了几遍,又借着微弱的亮光仔细分辨了他的面容,最终对着水娘喊道:“姨娘,这里还有一个人活着!”

  ☆、第六章

陈叔文此人,我没记错的话他今年大约二十几岁左右。这个年龄在这种时代早该成家立业了,可他如今还是孑然一身,虽有才华,却不得重用。
    我是知道他的,为什么呢?因为陈叔文是在他二十九岁时自刎而死的。当时他已经有些名气了,也有士子感叹此人死的早。周临峥听了,却嘲笑道:“迂腐之人,死的不冤也。”
    陈叔文的一生可以说是个悲剧,出生时父亲便染疾病去世。母亲为了他能读书,整日劳作,在他十七岁那年就去世了。陈叔文没有亲戚,家中无钱,母亲的尸体搁了一个月,尸体发臭。邻居无法,只得凑钱给他买了一副薄棺。
    三年守孝后,陈叔文就踏入了这片乱世中,发誓要完成他母亲的遗愿,出人头地,闻达于王侯之间。可是,他的理想问题,导致他到如今都还是一阶无用书生。
    后来陈叔文周游褚云国时,与褚云国的继承人聂启结识,从此成为聂启的幕僚。六年后,褚云国被周氏亡国,陈叔文跟随聂启逃亡于岭山一带。
    一年后,聂启被捉。陈叔文为报答聂启的知遇之恩,联系岭山一带的强盗诈开了聂启被关押之地的城门,谁知进入城中后,强盗不受他的约束,肆意屠杀百姓。陈叔文见城中一片哭声,心中悲痛难挡,救出聂启后,当晚在城墙上自刎谢罪而死。
    “咳。。。可有人在?”
    寂静的晚上,原本只有木材燃烧的噼啪声,此刻却突兀的响起了一道有些惊疑未定的声音。这道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考,我知道是陈叔文醒了。抓起了身边的一只水袋,跑过去扶起了陈叔文,给他喝了些水。
    陈叔文喝了水,人已经好了很了些,看清楚了我的长相,便感谢道:“多谢小兄弟了,不知可否告知姓名,将来在下定会报答的。”
    我拿手指在嘴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轻声道:“我姨娘被吓到了,又将你拖到这里,早已累坏。如今她睡着了,你说话轻声些。”
    “是我失礼了,得罪,得罪。”陈叔文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怎么昏倒在那里?”我坐到陈叔文的旁边,轻声道。
    陈叔文也将声音压了下去,苦涩道:“实不相瞒,听说褚云国国主生了个好儿子,聂启公子谦和有礼,尊重天下士人,我便想去看看。谁知不巧,我正走着,竟遇到了一路强盗。当时还有一队走商在我不远处,他们将我一刀砍了,随后我便生死不知了。”
    “原来如此,不过你运气到好。那刀不过是砍在你的肩膀,你大约是看不得血,吓晕了而已。”
    “。。。还是再次感谢小兄弟的救命之恩。”陈叔文仿佛想起了当时的凶险,再次道谢道。
    “不必,我们明日要启辰去福镇。去褚云国也要经过福镇,是否要一起上路?”我问道。
    “那自然再好不过了,就是连累小兄弟了。对了,不知小兄弟可识字否?”
    “认识,先生早点休息吧,你失血过多,不可劳累。”我结束了和陈叔文的谈话。我到是能猜到陈叔文话中的意思,大约是想收我当弟子,教我读书写字罢了,也算是报答了我对他的救命之恩。
    看我这打扮,便是农家小子,这种孩子是入不了学的,有一个读书认字的机会便是天大的恩惠了。况且,这陈叔文还是有才华的,自信收我当弟子也不算辱没了我。
    可我将来还需要陈叔文帮我做一件事,这师徒之名可不能定下。否则,我就成了欺师灭祖之人了。所以,这救命之恩还是欠着的好。
    见陈叔文躺下了,我便和衣睡到了水娘旁边去。隔日,我醒了的时候,发现水娘还在睡,只是满头的大汗,眉头死死的皱在一起。
    “姨娘,姨娘。。。。。。”
    “弃儿!你没事吧!?”水娘听了我的喊声,猛的惊起,双手死死的抓着我的胳膊。即使睡了一夜,眼中还是透着透着浓浓的疲惫。
    “我没事,姨娘,天亮了,我们该上路了。”昨日傍晚,我和水娘背不动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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