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邪发威-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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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小邪接受张平委托所保的红货是什么?
它怎会在喜宁手上?
“你从哪里得来的?”小邪凌厉目光逼向喜宁,冷森而问。
喜宁被吓呆,讷讷道:“在……在床头上找到的!”
他指着兽皮大床一头,小邪立时往其床头翻去,其下压了不少文件和羊皮书。很明显,此处放的全是极为机密的东西。
“也先?!原来是他!”
小邪突然想通了,张平所委托之暗镖,买主就是也先,或者是其部下。
而那些杀手也是也先所收买,难怪人质会说出“鹰”之标记?这不就表示”也先”这一族人?
也先他当然没有必要承认自己是收买杀手斩杀小邪的人。
或许他并不知晓送此趟镖的人就是小邪,他只知道此人是──最出色、最狡猾的人。
这不就是小邪的写照?
小邪已经苦笑:“妈的!还想找此人斗?想来个右手打左手?最出色?最狡猾……”
突然他又愣着了,如被人狠狠抽了一鞭。
这句话,不是对玉狮所言,而是对那羊皮地图而言。
难道也先是利用此玉狮转送秘图?
难道小邪就是护送秘图之人?
玉狮在手,小邪赶忙往它瞧去,来不及再仔细端详,两手已将其掰成两半,再四半。
中空的狮肚,可以塞下任何秘密文件,开启处就在火龙钻。
他急忙往床头上找去,一堆堆文件翻乱,终于找到一张绉纹深深而经过烫平的小绢纸,画的正是自己看过何只百遍的地图?
小邪苦笑不已,原来自己当真莫名其妙地就上了当,当了人家运送工具而不自知。
难怪也先敢贸然发兵?就在自己送走玉狮不到一个月就举军来犯?
原来他得到了宝贵地图,了解了大明军力分布和地形要地。
难怪他会攻无不下,战无不克?
这些可说全是小邪一手所造成,而他却一直被蒙在鼓里?
这次他栽得不轻。
见他的脸,笑得比哭还来得怪异。苦笑之余,他又想到了──暗中通敌之人又会是谁?
会是张平?
是他要小邪送此货,而且还再三交代要准时,不能失镖?这么重要的地图,怎可轻易的就遗失了?
这么重要之地图,难怪送到地头之后,有人会追杀他和阿三?
原来黑巾杀手为救阿三而击退王山磔,全是为了此图之原故。
小邪有点后悔,为何当时王山磔没劫镖成功?否则也可免去一场大劫难?
如今事情已演化如此,也先已可说赢了一半,将祁镇掳来此地。
而这些全是小邪所帮忙。
纵使自己收拾王振目的已达成,心头总是憋憋的,酸酸的,不服气的!
最可恶还是那名暗自通敌者。
“不行!我非得揪出他不可!现在也先已大胜,小皇上也被捉……他们该是活动的时候了!”
突然间小邪又触电般猛抖颤──如若此人现在活动,又有谁能料想得到?
大明朝所有注意力全放在祁镇身上,谁还有心情去注意那暗中之敌人?
暗道一声“糟了”,小邪已转向祁镇,急道:“小皇帝你好好混!说不定京城比此地还危急,我得赶回去救难!”
说着就想往篷外窜。
“等等!”祁镇惊惶叫住他:“出了什么事?”
“大事呀!”小邪丢过玉狮碎片予他:“你知道这是什么?这就是有人利用它走私地图给也先,他是有阴谋而造反,我不逮他,谁来逮他?拜拜!我走啦!”
一溜烟,小邪已掠出帐篷。外边仍是一片火红欢乐人群,不加思索,已往南区行去。
任谁都知晓小邪现在是瓦刺国贵宾,也无人上前阻拦,已让他自由自在地走出营区。
冷风灌脸,一阵清醒不少酒气,小邪已往太原方向掠去。
帐篷中之祁镇捏着碎狮,心头杂乱不已,喃喃叹道:“希望他还来得及……”
夜更冷,喜宁已替他加件外衣。虽不是亡国之君,却也差不了多少了。
小邪连夜赶向太原,到达“翠叶古董店”时,才辰时末,此店刚开张不久。
乍见张平肥胖身材仍坐在柜台后边,似在计算帐单般拨着算盘,小邪也嘘口气,终究还没让他逃掉。
也许张平认为小邪已成叛国之贼,又投靠也先,不可能回来了吧?
小邪含笑走进,默默地行向柜台。
张平已觉有人走近,猛一抬头,骤见小邪,猝然抖愣,但随即愕然而笑:“杨少侠是你?!可把我给吓坏了!”
小邪道:“只吓坏还好!若吓死就麻烦了!”
张平起身,肥渍渍大肚又凸了不少,慈祥而笑:“杨少侠一走就是一个多月,老朽想找您谈谈生意都没法找到人!还好老天关照,又把你给送来了。”
小邪凝眼邪笑:“什么生意?再保一只玉狮子?”
“不是!”张平笑道:“玉狮只有一只,早已被您送出关外,怎还会有呢?”
小邪促狭一笑:“很不幸!我又把它送回来了!”
张平眼晴突然闪出寒光随即隐没,惊愕道:“您上次没送到地头?”
“没送到怎会有半边铜钱?小邪轻笑:“是有人要我将它再送回来!”
“谁?”
“也先!”
“会是他?!”张平不由自主地往后稍微移动,惊愕不已的望着小邪。
“怎么?你也感到不可思议?”
“呃……不不不!”张平连连乾笑:“听说杨少侠已和也先甚有交情,而也先又是瓦刺国王子,他若要玉狮,想当然尔,十分容易到手,但怎会又送还予我?”
小邪道:“他要我向你打探另一些事情!”
“何事?”
“玉狮里边的地图为何错误百出?”
张平愕然:“不可能……”突然他似乎觉得说溜了嘴,马上改口,“玉狮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地图?老朽不懂杨少侠所言?”
小邪冷笑:“你他妈的给我装蒜?”抓出半边碎玉狮食指抠着狮腹那条深沟:“不可能装东西?说!”玉狮已往其头上砸去。
张平避之不及,被砸个正着,痛得眼泪直流,惧道:“我……我真的不知情!”
“妈的!你也不问问我杨小邪是哪一号人物?”
话未完,张平已突然发难,右手抓着算盘就往小邪头颅砸去,本是肥胖身形,现也变成灵活起来。
“哼!杨小邪!别人怕你,我可不含糊你!”
小邪算准他会来此一招,马上运旋真气,身形暴退三尺,右脚一踢,正巧踢中张平肚皮,心想不重伤,也得让他吐出半脸盆血,然而脚尖方点向对方肚皮,突然有股力量反弹。
“弥陀肚?!”
小邪惊愕未落,右脚已被肚皮挟住,被其拖往前,而张平手中算盘此时却如炸开之水花,百余颗珠子全然罩向小邪全身要害。
小邪冷笑不已,临危不乱,暴喝趋前,一口真气直往前吐,似已聚气成墙,推向珠子,只听一阵卡卡珠子倒窜撞上墙壁,古董和木柜声霎时接连不断传出。
张平一阵惊惶,没想到小邪内功如此深厚,能以真气迫走自己的绝技“万星索命珠”?惊惶之下,身形也为之一顿。
就只这么一顿,小邪左腿已出,如踢皮球般再踢往张平肚皮。他就不信踢不走这“弥陀肚”?
果然,脚影方逝,张平一阵闷呃,身如弹丸撞往后边柜台。砰然巨响,三寸厚桧木柜台已被砸个稀烂。张平已倒坐地面。嘴角挂出血丝,脸色为之苍白。
小邪潇洒地拍拍手掌,缓缓走前,冷笑:“凭你这两下子,也敢跟我动手?太阳会从西边出来喽!”
张平抹去嘴角血丝,冷道:“你到底想怎么样?地图根本不可能是假的!”
小邪冷笑:“当然假不了!否则大明军队也不会败得一塌糊涂!”
张平又已愕愣:“你方才不是说……”
“方才是方才!方才是想套你知不知道玉狮腹中秘图之事!”小邪走得更近,冷笑:“现在我要知道这秘图是谁所有?谁叫你送的?”
“你……你不是和也先十分要好?他没告诉你?”
“要好也有翻脸的时候!”小邪冷道:“在我面前没有你问话的余地,你最好老实回答,省得我多费手脚!”
他已掏出冷森匕首,准备逼供。
张平犹豫,仍然摇头栗然:“我真的不知道,这玉狮是……”
话未说完,右手臂已被切下一块三指宽肉片。
小邪冷笑,挥着手中闪利匕首:“有胆你就不说!下一刀就切下你手指头!”
张平哪见过小邪是这么一个乾净利落法?记忆中“逼供”都得先“痛骂”一阵再下手,到时自己也有个选择之机会,如今眼见身上肉片像切猪肉般飞掉,那股痛彻与心慌,早就吓得一身冷汗,脸色更形苍白了。
小邪得意冷笑:“痛是不是?痛可以复原,可是手指掉了,你这辈子也休想再长出来!”
张平再也不敢把他的话当成儿戏,哆嗦一阵,呐呐道:“秘图是督都佥事王坚给我的!”
“是他?!”小邪稍感意外,“你该不会把事情往死人身上推吧?”
“我没有……千真万确是王坚所给……”
“你能拿出证明?”
“我……”
“不用你你我我!口说无凭!”小邪哧哧冷笑,“对这个答案,我很不满意!你最好说得让我心服!”
张平惶栗而抖颤,想及小邪如此残酷手法,再瞄向他手中闪亮亮匕首,整个人更形哆嗦:“我……我说的全是真……啊──”
“话”字未出口,左手拇指已落地,疼得地痉挛哀嚎不已。
小邪冷笑:“你还想骗我?王坚他还曾经将我保镖之事告知王山磔,如若他要你送走秘图,又为何会叫王山磔劫走秘图?哼!你分明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没有……”
小邪大喝:“再不说就砍断你一条腿!”
张平更急:“我……杨少侠……我真的说实话……”
“放屁──”小邪挥刀就要切腿。
“不能啊!我说我说!”张平已跪下,惊怯而泣:“交给我秘图的是王坚,但要王坚如此做者另有其人……”
“是谁?”
“我……我也不大清楚……”
“你敢!”小邪补他一刀,匕首插入其左腿,还转了一圈才抽出,痛得张平凄厉惨嚎,他更冷笑:“凭你一副贼头贼脑,也会弄不清事情?你骗谁啊?”
“是真的……王坚交了一封信,还交给老朽一个信物……”
小邪心神一振,追问:“什么信物?”
“是……是一只……”
“老鹰?!”小邪自然联想及此,已愕然叫出口。
张平呐呐道:“正是……”
“这老鹰是代表也先?还是另有含意?”
“……好像是个组织……”
“什么组织?”
“我……我真的不清楚……”
小邪瞪向他,觉得他并无说谎迹像,遂再问:“你又为何会被那‘组织’所吸收?”
“我……我并没加入他们组织,我只是王坚手下一名司财,后来他要我在此开个古董店,如此而已。”
对他的话,再次思考、过滤,小邪觉得要从他身上问出主使人,似乎有点困难,冷道:“信物在什么地方?拿来我瞧瞧!”
“……放在内院里……”
小邪想及那间专放贵重物品之石屋,“老鹰”既是信物,该放在里面才对,冷道:“带我去拿!”
“是……”
一跛跛的拐着,张平已垂头丧气领着小邪往后院那间石屋走去。
点燃柜桌上烛火,屋内一切依旧,清冷石壁泛着一股淡淡霉腐挟杂着烟薰焦碳味,让人感受此屋乃四处密不透风。
张平仍像往常,从石壁上先是平滞,却能抽出如药壁柜之小箱子。
小邪若有所觉,突地叫道:“我来抽!”
话方未说完,只听轰然一响,一道腕粗之铁栅已从地面窜上,将小邪关于左墙角,成为一三角形之石牢。
张平见诡计得逞,登时哈哈大笑:“杨小邪你死期到了!”
不给小邪有喘息机会,一个翻身,左手扣上墙边粗细如玉环般之铁扣环,猛往下拉。
哗啦一声,牢顶石壁滑开,一盆水雨已泼向小邪身上,罩得五尺见方牢面无一空隙。
张平更是狂笑:“等你尝过了‘阴阳腐水’大爷我再替你清洗清洗!”
“还早得很!”
此种飞雨淋头的滋味,他在莫塔湖那条瀑布,早已不知尝尽千百次。只见他匕首化出一道银光,如亮晶晶银伞般旋转,毒水根本冲不破而纷纷旋射四周。
眨眼间,毒水全然撒向四处地板和柜椅,开始腐蚀而发出哧哧声音。
小邪自得而笑,匕首如切豆腐般送进石壁石块之接缝,以拭去毒水。
“哼!凭你这点小玩意,也想要我的命?这几年,我就白混了!”
张平那见过这种身手?愣傻地呆在那里,打从心里泛起一股寒意。还好,小邪总算不能破牢而去,心中也为之稍为平静和放心。
狡性又起,残忍冷笑,他道:“让你躲过一次,我可以再弄第二次、第三次,就是弄不死你,饿也要把你饿死!”
“就凭你?”小邪不屑一笑:“这是我见过最差的一座牢房!你还是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