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剑痴魂-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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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也该贵门主自己来上一趟!”
忽然——
只听一个爽朗的声音大笑道:“本座已经来了!”
话落人至,一条人影已到薛镇山面前,正是青衣紫边,外罩披风,神威凛凛的神风门主神风剑客薛搏九。
薛镇山不由微微一惊,此刻他已是真正懂得武功之人,薛搏九的现身身法,使他意识到他果然武功已臻化境。
他强忍着一种要笑的感觉,因为论关系,他们正是叔侄。
只见神风门主薛搏九在他脸上略一端详,拱手道:“久仰鬼仙大名,今日有幸一见,足慰平生!”
薛镇山也拱手道:“过誉之词,老朽如何敢当!”
神风门主目光四转,大笑道:“此地不是谈话之所,就请老侠士客馆待茶,一叙心曲……”
转向游弋堂主上官弘道:“上官堂主还不先回行馆,着令厨司迅备上等酒筵,以款佳宾么?”
上官弘如奉圣旨,立刻恭喏一声,后退三步,与护法皇甫明相偕而去,几个纵跃之间,消失无踪。
神风门主侧身一让,道:“敝门行馆距此不远,在下因有要事,一直滞留在此,就请缓步而行,在敝门行馆小住数日如何?”
薛镇山心中微感忐忑,因为他怕在无意之间泄露了自己的真实面目,他深切知道,神风门主并不是易于哄骗之人。
但神风门主却是十分相信,虽是缓步而行,谈谈说说,但所谈的多是神风门的丰功伟业,甚少牵涉到其他问题。
薛镇山不卑不亢,唯唯喏喏,有一句没一句的随着神风门主而行,一连转过两道山岭,忽见一片明灯闪烁面前。
定神看时,方才看出那是一处倚山傍水的大寨,由那星星点点,有如满天繁星般的灯火看来,这片大寨定必广厦千间,规模不小。
及至走到近前,那片大寨更显出了不凡的气势,有如一座小型城堡。
薛镇山心头暗忖:此处不过是一处神风门的小小别馆,就有这样气派,不知他的总舵大寨,又是什么模样!
忖念之间,已到大门之前。
只见上面斗大的金字写着:“神风门潇湘别馆”。
大门两侧各有六名青衣劲装,佩刀挂剑的彪形大汉,分列门前,一见神风门主驾到,高呼口令,肃然为礼。
神风门主傲然而行,面色得意。
薛镇山则表现得有些漠然,微笑相偕而行。
不久,一连穿过数座厅院,到达了一处广阔的花厅,只见厅中人影幢幢,侍婢使女穿梭奔忙,一桌上好酒筵,早已摆到厅中。
两排儿臂般的巨烛,照射得有如白昼,毫发可鉴。
薛镇山从容大方,在神风门主相让下,高踞上首而坐,杯到酒干,纵情吃喝了起来。
虽然他不会饮酒,但由于他内力深厚磅礴,虽是十几杯饮了下去,但却毫无醉意,若无其事。
在座相陪的尚有五名神风门中的一流人物,俱都对薛镇山恭维有加,对神风门主唯唯喏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神风门主忽而向坐在身旁的神风门内三堂司礼堂主轻轻耳语道:“你们暂且退下……”
司礼堂主即刻点首而起,目光向在座相陪之人暗暗示意,一一道过失陪,相率离去。
不久,就只剩下了神风门主与薛镇山两人,另外,则是四名貌美如花,温柔恭顺的华衣侍婢。
神风门主离座而起,突然含笑道:“在下敬杜老侠士一杯!”
薛镇山也欠欠身子,道:“多谢门主!”
仰头一饮而尽。
四名侍婢立刻争先斟酒,脂腻粉香,袭人欲醉。
薛镇山皱皱眉头道:“老朽鳏居已久,不惯享受温柔,就请把这四位美人儿也暂时遣退一下如何!”
神风门主呵呵一笑道:“老侠士道行深厚,在下敬服……”
沉声一喝道:“你们退下!”
四名使女俱皆深深福了一福,立即肃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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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至四名婢女退后,薛镇山方才淡然一笑道:“无功不受禄,老朽与门主萍水相逢,敢承如此厚待,不知……”
神风门主面色立趋凝重,道:“在下原先动问老侠士一句,不知老侠士意欲何往!”
薛镇山心中一动,道:“实不相瞒,老朽意欲东去泰山,一来一瞻东岳风光,二来……”
神风门主立刻打断他的话道:“莫非老侠士要去白骨门?”
薛镇山笑道:“愚意正是如此,白骨门主薛公凌为武皇长子,名震天下……”
不待他说完,神风门主立刻轻轻嗤了一声。
薛镇山奇道:“白骨门主不是薛门主令兄么?”
神风门主颔首道:“同父同母。”
薛镇山不解的道:“听门主之意,似乎对令兄颇有不满……”
神风门主叹口气道:“弱肉强食,虽是亲如手足,亦所难免……”
微微一顿,咬牙道:“实不相瞒,我兄弟已是貌合神离,势同水火!”
薛镇山心中暗喜,但却故做扼腕的道:“可惜!可惜……”
神风门主忽而目光一转道:“老侠士虽是列身邪道之首,但行事做为较之侠义道的成名人物有过之而无不及,在下一向深为敬重!——”
“门主过奖了!”
“老侠士幽谷养桃之事,在下早已知道,只因不愿打扰清静,故而一直不曾登门造访……”
“不敢,不敢!”
神风门主忖思了一下,又道:“阴山三怪入谷窃桃,风闻老侠士已遭暗算……”
薛镇山心头一震,但却爆出了一串豪笑。
只听神风门主继续阿谀道:“蛇血魔心确然可称千古毒物,但在下知道老侠士绝不致因此殒身,果然,不出在下所料,玉面天狐二度入谷,立刻铩羽而逃!……”
薛镇山道:“这样说来,门主的消息可真够灵通……”
神风门主大笑道:“惭愧的是在下获报已晚,未能把那玉面天狐擒了下来!”
薛镇山笑道:“岂敢劳门主大驾……”
微微一顿,又道:“实不相瞒,玉面天狐之逃,实乃老朽纵之而去,因为……杀了她实在太便宜了她,要教她受一受被人追缉之苦……”
神风门主也笑道:“老侠士不愧高明!”
薛镇山目光一转,道:“门主还没说出要老夫来此之意呢!”
神风门主一笑道:“敝门基业虽然不广,但也有西北三千里的范围,属下高手如云,门人逾万,较之白骨门并无愧色,老侠士……”
薛镇山微笑道:“这样看来,门主是要拉老朽入伙了!”
神风门主兴奋的一笑道:“能得老侠士为助,何啻十万甲兵!……”
薛镇山淡然笑道:“不知门主要替老朽安排一个什么职位?”
神风门主忙道:“除非本门总护法一职外,怎敢有屈老侠士!”
薛镇山笑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职位不算低了!”
神风门主笑道:“这样说,老侠士是允诺了?”
“不!”
神风门主一怔道:“那么是拒绝了?”
“也不!”
神风门主苦笑道:“老侠士真是怪人,不知尊意究竟是……”
薛镇山不慌不忙的道:“老朽出山之时,曾有一个心愿,那就是投靠之人,至少功力须在老朽之上,否则……”
神风门主大笑道:“这样说来,老侠士是要与在下一较武功强弱高下了?”
薛镇山含笑道:“点到为止,印证印证而已!”
神风门主长身而起,道:“恭敬不如从命,在下可以奉陪几招!就请厅外……”
一言未毕,薛镇山笑接道:“老朽已说过不过点到为止,不拘场地招式,只要试出谁强谁弱就已够了!”
说话之间,抓起面前酒杯,向神风门主掷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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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飞杯敬酒震高人
薛镇山说话之间,捏起面前酒杯,向神风门主掷了过去!
随手一掷,看不出他用力多少,但见那酒杯去势极缓,而且发出了一片嗡嗡震耳之声。
细看时,方才发觉那酒杯是旋转着的,由于旋转得极快,故而发出一片刺耳音响,满满的一杯酒,更没有一滴溢了出来。
神风门主薛搏九面色沉凝,呵呵一笑道:“杜老侠士不愧高明,单是这一手飞杯敬酒,允称武林独步……”
身子微微一欠,双手去接酒杯。
只见他双手距酒杯各有半尺之远,那酒杯旋转立止,停在半空,神风门主口唇微翘,那虚悬在他两手之间的酒杯,立刻慢慢倾斜了过来。
然而,倾斜了的酒杯却仍然没有一滴酒流下来。
神风门主薛搏九不由微微一怔,只听薛镇山朗声道:“倘若老朽仅凭一手飞杯敬酒献丑,那就未免太小觑被誉为武林四圣之一的薛门主了!”
原来那杯酒在开始倾斜之际,突然化做了一团蒸气,向上升去,杯子中早已经点滴无存。
神风门主大叫道:“炙酒化气,高明……高明……”
大叫声中,左掌一翻,掌心中一股冷芒疾射而出,同时右手一抄,将悬空的酒杯捏在五指之中。
只见那团蒸发上升的酒气突然消失不见,一缕酒箭却滴滴嗒嗒,完全落入了酒杯之内。
神风门主擎酒一扬,笑道:“杜老侠士美意敬酒,薛某却之不恭,多谢了!”
酒杯一倾,一仰而尽。
薛镇山心头不禁微微一惊,因为神风门主这一手凝气化酒的手法的确非同泛泛,若非内外功力已臻化境,绝对无法施展得出来。
当下却不露声色,淡然一笑道:“薛门主神技盖世,老朽不胜钦服!”
神风门主谦虚的一笑道:“炙酒化气与凝气化酒,均是内家罡气修为到极致之时的一种玄妙之技,认真说来,杜老侠士与薛某倒是难分轩轾……”
薛镇山摇摇头道:“薛门主以神风剑客驰誉江湖,精粹之学自然是三尺青锋,纵然内力修为难分轩轾,老朽已经是输了一筹了!”
神风门主拊掌大笑道:“杜老侠士襟怀宽大,不愧邪中之侠……”
目光转动,郑重的凝注着薛镇山道:“那么,杜老侠士对于在下的提议……”
薛镇山早已打定了主意,爽然一笑接道:“既承不弃,愿受驱使!”
神风门主大喜,离座而起,道:“能得杜老侠士加盟本门,足胜十万兵甲,在下即刻召集属下人众,举行授职大典……”
旋即击掌呼叫道:“来人!”
只听院中一声暴喏,一条黑影飞入厅门,俯身禀道:“下座伺候门主!”
薛镇山抬头看去,只见那人正是方才同席而坐的内三堂司礼堂堂主申伯约。
神风门主满面春风,道:“杜老侠士已允加盟本门,总护法一职总算有了理想人选。”
司礼堂主申伯约忙道:“恭喜门主……”
继又转向薛镇山拱手一礼道:“下座见过杜总护法!”
薛镇山不禁有些啼笑皆非之感,当下只好抱拳一笑道:“老朽徒负虚名,尔后尚有赖申堂主指教……”
申伯约连连拱手道:“下座岂敢!下座岂敢……”
神风门主凝重的道:“速行置备香烛,召集门人,准备开坛举行授职大典!”
司礼堂主申伯约谄媚的一笑道:“启禀门主,下座早已备齐多时,就请门主与杜总护法移驾正厅!”
神风门主满意的一笑,当先举步就走!
忽然——
就当神风门主甫行走出厅门之际,忽听一阵尖锐啸声冲天而起,只见三枚橘红色的闪光衔尾划过天际,慢慢消失。
神风门主轻轻嗯了一声,收住脚步。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立刻传来,只见外五堂游弋堂堂主上官弘率领五名属下从人飞射而入,在神风门主面前俯首一礼道:“启禀门主,水西门、梅南坡、朝阳坪、雁翎岗四处外哨有警!”
神风门主双眉微锁道:“是哪一路的人马?”
游弋堂主上官弘忙道:“北路!”
“北路?!……”
神风门主怔了一怔,道:“这恐怕不可能吧!”
游弋堂主俯身道:“下座据报时,也觉得可疑,但经查明确是北路人马!”
“可曾擒获来犯之人?”
“彼等一触即退,并未认真交手!”
“为何要发警讯?”
“由梅南坡之西,约有十名来犯高手,越过外哨,已入别馆禁区!”
“唔……这也不算大事,着令各处严加戒备也就是了……”
声调一沉,又道:“不过,这十名闯入别馆禁区之人,至少须与我生擒三名!”
游弋堂主上官弘俯首道:“下座遵谕……不过,另外……”
神风门主哼道:“另外还有什么?”
上官弘呐呐的道:“雁翎岗外哨发现的并非北路人马……”
神风门主怔了一怔道:“那么,是哪一路?”
上官弘轻声道:“黑阎罗!”
“啊……”
神风门主如遭雷击,猛然震了一震道:“这消息可靠么?”
上官弘呐呐的道:“雁翎岗外哨头领铁心吕九亲目所见,大约不会有假!”
薛镇山一旁听得茫然不解,不知道所谓“北路人马”以及“黑阎罗”是指的什么名堂。
只听神风门主急急的沉声道:“速传本座谕令,各处巡防之人增加一倍,本座将亲率八大长老坐镇别馆催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