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骑银瓶-第2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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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瓶看见了,就赶过来叫著:“大哥!”又问说:“他们还有人吗?”
铁芳说:“大概没有了。只是,唉!你看我腿底下被他们给绊的锁链!”
春雪瓶蹲了了身去,摸了摸那锁链,又站起身来,然而一站起来却有些身子发晃,扶住了马这才站住。
铁芳惊讶著问说:“姑娘你受伤了吗?”
春雪瓶冷笑著说:“谁能伤得了我?”
铁芳又问:“那么,你是怎么啦?”他藉著那边照过来的越来越高,一闪闪的火光,他可看出来了,春雪瓶的芳容较前已消瘦得多了,并且有些喘息的样子。他再问,雪瓶就不言语,现出一种伤感之情。
待了一会,雪瓶才说:“大哥脚下的这锁,非得找著钥匙才行,要是硬砸,恐怕就太费事了。我的这两口剑虽然快,可是也不能够削铜断铁。
铁芳说:“钥匙多半就在黑头鬼的身边带著了。”
雪瓶又问:“哪一个是黑头鬼?”铁芳说:“刚才跌在火中烧死的那个就是。”
雪瓶说:“这就好办了,钥匙决不会烧坏的,等一会儿我从火中找出那钥匙,我再给大哥开锁。
大哥先到旁边找个地方歇一会去。”
铁芳就仍然柱著树枝走路,走得快到停车的那个地方,他找著了一块石头就坐下了。雪瓶在他身旁倚马而立。寒风呼呼,吹得他们的身体都很冷,他们心里都存著许多话,可是相隔咫尺,却无一言。
又待了会儿,雪瓶见那边的火光已渐熄灭,她就说:“我要去找那钥匙,大哥你给我看著马吧!”她并交给了铁芳一口剑,她就只提著一口宝剑,又往那边走去。
这里铁芳长叹了口气,刚才夺老君牛的那口刀,连同树枝都扔在身旁,他的手里只扼著这口剑,虽然觉得份量很轻,但这是春雪瓶持用过的,有谁能够抵得过这口剑呢?自己的武艺太差了,错还是错在自己的母亲玉娇龙的身上,她怎可以遇见一个武艺平常的我,就要把我带到新疆去,作她那亲近的人的终身伴侣呢?那时我可也糊涂。怎么还想不到那亲近的人就是她这个义女呀?要知道是春雪瓶,我羞死愧死也不能去见她,并且我早就该说实话,说我在洛阳那个地方,本来有妻呀!……
待了不大的工夫,雪瓶就回来了。果然找著了钥匙,她可不管给开锁,只把钥匙交在铁旁的手里,娇细的声音说:“大哥你自己试看开吧!如若钥匙不对,我就回去再找。”说著她转身走了几步,眼睛向著那四周的黑莽莽旷野望去。
这里铁芳又费了半天的功夫,才开了锁。他的两腿舒服了,站起来迈大步走了几步,反倒不由仰天长叹了一声,那边的春雪瓶不禁噗吭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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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六
铁芳述明了此番的遭遇,春雪瓶又忿然说:“既是黑山熊、柳三喜和甚么戴阎王全在长安,那我现在就要去剪除了他们。”
铁芳却说:“姑娘一定要去,我也不会拦阻,只是长安是一个大地方,那里的恶人多半是武艺高强,柳三喜且是诡计多端。”
雪瓶说:“那我也不怕,我决不会像大哥,上了他们的这个大当。”
铁旁的脸上又是一阵发热,说:“还是我同著姑娘去吧?给姑娘作一个帮手。”
雪瓶摇著头说:“依著我这倒不必!你跟著我,并不能帮助我甚么。”
铁芳听了,越发地惭愧,并且知道由今日起,雪瓶更得看不起我了,我更不配与她接近了。遂点了点头说:“那么我就不跟随姑娘了!我们现在就要分手吗?”
雪瓶问说:“大哥现在还要往哪里去?”
铁芳又叹了一声说:“我现在实已灰心于江湖争斗之事。我要先回到洛阳去看一看,自然那已不是我的家了,不过有几个旧日的朋友,我还要去看一看,但住不了几天,我也就离开那里。”
春雪瓶似乎又是笑著,说:“离开了那里,你又打算往甚么地方去呢?”
铁芳迟疑了半天,才说:“我也不是对于人事灰心,我实是自觉得武艺太不如人!”
雪瓶说:“武艺如人又当怎么样!像我,我也不是恃武自骄,我的宝剑,弩弓,不过是为剪除那些江湖恶霸,假若江湖恶霸都没有了,那我倒后悔我会这点武艺。”
铁芳说:“我也不是要另投名师,我更非想要弃武学文。”
雪瓶问说:“那么大哥你的年纪还轻,你这一辈子难道甚么事情也不作了吗?”
铁芳说:“我想离开了洛阳之后,就去找一座深山古洞!”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雪瓶已经低下了头去了。
铁芳又说:“但我劝姑娘应当赶快回往尉犁城。”
雪瓶说:“尉犁城那个地方我早就厌烦了!”
铁芳说:“那么我想姑娘应当到北京去。”
雪瓶说:“我到北京去作甚么?那里既没有我的亲人,又没有我的故旧。我想大哥你倒是真应当去。”
铁芳摇了摇头,却又问说:“不知玉钦差现在哪里?”
春雪瓶说:“我想大概已经到长安了,有那些官人保护著他,长安又是一个大城市,我想倒没有甚么令咱们不放心的。不过,他实在是你的舅父,你应当去投他。”
铁芳说:“我在洛阳住著的时候,就是放荡不羁,早就有志邀游江湖。如今地方我已走了不少了,外面的事情我也经历过了,以后我隐身不出,已经违了我的素志,我若再去跟著作官的亲戚去谋食,那我更得愧死了!于今我就是想先回到凤翔府。……”
雪瓶就问说:“你还回到那里去作甚么?”
铁芳说:“因为当我中计被擒时,我的那匹马也落在他们的手中;那匹马,我断不能够相舍。”
雪瓶也呻吟著,待了会儿又问说:“那么,只要将马找回来,你就没有别的事了吧!”
铁芳点头说:“再没有别的事了,由那里我就一直回洛阳去了,只是……”
他才说到这里,雪瓶已在她马上的行李中掏出了两块很沉重的东西也不知是金还是银,就塞在铁芳的手中,说:“我给大哥这个作为路费,我愿大哥到凤翔不用费力,就将我爹爹的那匹马找回来,然后那匹马将大哥平平安安送回洛阳!”
铁芳又惭愧又伤心,收了了金银,又说:“但我也愿知道姑娘的去处!”
雪瓶说:“我没有一定的去处。”
铁芳说:“不过姑娘到长安之后,是回新疆,还是往他处,我也愿大概听姑娘说一说。”
雪瓶说:“我是要往江南去,因为当年李慕白拿去了我爹爹的几卷书,我要去把它索回来,然后我也许往北京走走。我往北京,并不找谁,只因为我爹爹早先曾在那里住过,所以我也想去看一看,士那里我就再回新疆,看看我绣香姨姨,看看幼霞,将来我也许去找一座深山古洞,……”
她说到这里,铁芳的心里难受极了,只见春雪瓶就上了马,说一声:“再见吧大哥!”她就挥鞭向北走去。一霎时,夜色已吞去了人马的影子,寒风也遮住了蹄声。
铁芳却仿佛连脚步都迈不开了,呆了半天,才觉得雪瓶原来留下了一口宝剑在他手中,他想叫雪瓶回来,但已经无及。他只得手里拿著这口剑,心里就说:除非将来能够有缘再见春雪瓶,自己再将这口剑还给他,不然这也如同那匹黑马一般,自己永久不能相舍。
他转头去看了著那边的余烬已经全都灭了,他也不再找那坟地旁停著的两辆车跟没人骑的两匹马,他就向西茫然地走去。他走了半夜,到天色黎明之时,才找著一个小村镇,这里有一家豆腐房,铁芳就进去买了几块还热的豆腐当饭吃了。吃完了,磨豆腐的人就都睡了,他就也就著人家铺在地下的稻草睡了一个大觉,天色近年方醒。看了看自己的衣袖都已磨破,并有几处被绑绳勒紧的痕迹,这样他觉得在路上行走,一定会惹人注意。他就背著人掏出了雪瓶赠给他的盘费看了看,见是一块金,两块银,他就拿著一块份量轻的银两,到街上换了,并买了一件短棉袄,一条棉裤,还有一顶毡帽,他把自己打扮得倒像个乡下人了,这才回来给了豆腐钱,然后就挟著一口宝剑,离开此地向西走去。
他走的不是大道,可是到晚间也寻得了店房。宿了一夜,次晨再往下走,心里盘算著到凤翔,怎样取回他那匹马,觉得总是趁黑夜暗中取出来才好,不必白天硬去找那星辰堡,又得与那里的恶奴们动手。
他步行的很慢,走了两日方才又来到了凤翔,他以旧衣服里著那口剑,也不大能为人所注目。他来到这里时,天色已晚,他索性不进城,一直往城北的星辰堡,毋昏暮色,路上没有一个人。
他快走到星辰堡了,忽听得前面有人嚷嚷,前面走著两个人,一个袍袖很肥,另一个身著短衣,歪歪斜斜摇摇晃晃地走著,同时大声嚷嚷著说:“见不著韩铁芳,我就不离开这地方,我们俩个既是一块来的,就得一块走。妈的你们跟我套交情,是因为我带著赛姜维的信,韩铁芳可叫你们他妈的捉住害死了!”
这是安大勇的声音,跟著他的那个人却是银霸王侯雄。他说:“没有的话,我们这里的人,谁也没看见韩铁芳。”
安大勇就又说:“小子你说话我绝不信,我看你绝不是个真名道,你说不定是个干甚么的,前天我在铁葫芦那里听人说了,那天下雪的时候,你们先捉住了我,后捉住了韩铁芳。妈的你们现在就是把韩铁芳交出来,算没事,要不然打开解七的棺材叫我看看,我不信他是真死了,他一定是怕我,他藏起来了。”
银霸王却冷笑著说:“谁怕你?姓安的你要明白,连我全都不怕你,不过你既跟赛姜维和金霸王都有交情,我们才放开你,因为咱们是一家人。”
安大勇说:“妈的你别套近,我跟韩铁芳才是一家人!”
银霸王就发出严重的声音,说:“老安!你说这话时可要小心一点,幸亏是跟我说,我跟金霸王的交情比别人深,冲著他,我不能把你怎么样。可是你这话要叫黑头鬼程三他们听见了,就可能宰了你!”
安大勇骂著说:“黑头鬼程三在哪里?我要见一见他,你们不要净拿他来吓唬我?我不怕他!”
银霸王说:“你看!你看!我好意带著你到酒铺去喝酒,跟你叙交情,不想你这家伙喝醉了,反倒跟我闹起来了!快走吧!快回去吧!这两天庄子又有事,我一个人也照顾不到,你得帮我的忙,谁叫咱们两人是朋友呢!”
此时由后面尾随著的铁芳,已经将宝剑亮出来,他紧跑了几步道上了。那银霸王侯雄觉得背后有脚步声,就疾忙回头问说:“是谁?”
铁芳说:“我就是韩铁芳!”
银霸王吓了一大跳,抽出短刀向铁芳砍去,铁芳以剑去刺。
那安大勇问说:“真是韩老弟吗?”
铁芳说:“你还听不出我的声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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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芳述明了此番的遭遇,春雪瓶又忿然说:“既是黑山熊、柳三喜和甚么戴阎王全在长安,那我现在就要去剪除了他们。”
铁芳却说:“姑娘一定要去,我也不会拦阻,只是长安是一个大地方,那里的恶人多半是武艺高强,柳三喜且是诡计多端。”
雪瓶说:“那我也不怕,我决不会像大哥,上了他们的这个大当。”
铁旁的脸上又是一阵发热,说:“还是我同著姑娘去吧?给姑娘作一个帮手。”
雪瓶摇著头说:“依著我这倒不必!你跟著我,并不能帮助我甚么。”
铁芳听了,越发地惭愧,并且知道由今日起,雪瓶更得看不起我了,我更不配与她接近了。遂点了点头说:“那么我就不跟随姑娘了!我们现在就要分手吗?”
雪瓶问说:“大哥现在还要往哪里去?”
铁芳又叹了一声说:“我现在实已灰心于江湖争斗之事。我要先回到洛阳去看一看,自然那已不是我的家了,不过有几个旧日的朋友,我还要去看一看,但住不了几天,我也就离开那里。”
春雪瓶似乎又是笑著,说:“离开了那里,你又打算往甚么地方去呢?”
铁芳迟疑了半天,才说:“我也不是对于人事灰心,我实是自觉得武艺太不如人!”
雪瓶说:“武艺如人又当怎么样!像我,我也不是恃武自骄,我的宝剑,弩弓,不过是为剪除那些江湖恶霸,假若江湖恶霸都没有了,那我倒后悔我会这点武艺。”
铁芳说:“我也不是要另投名师,我更非想要弃武学文。”
雪瓶问说:“那么大哥你的年纪还轻,你这一辈子难道甚么事情也不作了吗?”
铁芳说:“我想离开了洛阳之后,就去找一座深山古洞!”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雪瓶已经低下了头去了。
铁芳又说:“但我劝姑娘应当赶快回往尉犁城。”
雪瓶说:“尉犁城那个地方我早就厌烦了!”
铁芳说:“那么我想姑娘应当到北京去。”
雪瓶说:“我到北京去作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