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在天-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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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爱道:“你不用否认,因为有人已经看到你了!”
风雷愣愣地低头问一边的贺三娘:“三娘呀!我在两年多前去过龙舌沟?”
贺三娘道:“没有呀!”
劳爱冷笑道:“装的可真像呀!夫妻二人一拉一唱!”
风雷怒道:“你说,我去龙舌沟干什么?”
劳爱星目直视风雷道:“难道不是为了那对玉王玉后?”
忽的仰天哈哈大笑,风雷道:“好呀!你原来是为了那凶残老爹的事呀,那件事我风雷一直引以为憾的是我当时为什么不在场!”
劳爱心中一震,因为她也知道老父在道上的手段是狠了些,但如今看风雷这又不似在说谎。
这时一旁的石冲怒道:“老回子不承认,我们便杀他个鸡犬不留!”
风雷吼道:“人处在这种光景,风大爷还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只是两年多前,风大爷多一半时间在汉江做买卖,几曾去到西凉山槐山?”
劳爱戟指风雷,怒道:“姓风的,你可有一匹千里驹‘一条鞭’是吧!”
风雷点头道:“不错,但那是我老婆贺三娘的坐骑!”
冷冷一笑,劳爱道:“那夜七个骑马人中间就有一匹是‘一条鞭’,姓风的,你应该知道这种马万中不定有一,而且那匹马就在龙舌沟口与另外六匹马挂在一起,那七个蒙面人便追进了龙舌沟,这难道会错?”
突听贺三娘道:“姓劳的,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劳爱道:“说!”
贺三娘一手捂着肩头箭伤,边喘息的道:“我的宝驹‘一条鞭’是我两年多前从西北赶回来的时候在路上客店买的,你若不信,我可以带你去问那家店主人,两百两银子之外,还送了那店主人二十两银子吃红。”
劳爱等一众青龙会人全都大出所料——那劳爱更是泄气似的双肩一塌,几乎泪水夺眶而出,不由得低喟,道:“谁呀!他们究竟会是谁呀!好难找呀!”
沉痛的心情,真情的流露,青龙会的人谁不暗自唏嘘不已?
缓缓的,劳爱道:“这些话可是真的?”
贺三娘道:“黑井镇上有家客店,不信你可以去问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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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九
“黑井镇!黑井镇!”劳爱叨念着……
方敬玉低声道:“我知道黑井镇,那儿离槐山很近。”
劳爱一听,点头道:“我会去的,我一定要找到这个人的!”
“呛”的一声拔出长剑,劳爱移动身形,道:“姓风的,你可以出手了!”
月光下,风家寨一时间斗然全静了下来……
无数眼神全集中在风雷与劳爱二人的身上,贺三娘也在女儿的扶持下往一旁移动着!
风雷的泼风砍刀先竖又横,左掌按在刀背上,牛蛋眼却直视着劳爱,他心中十分明白这一仗的重要性,是以全副精神全贯注在其中不敢稍存大意!
长剑斗然旋刺中,青芒的光泽连连闪映出朵朵硕大的似莲花剑芒,锐气发出咝咝之声,劳爱已潇洒的在身前布了一道罗网!
风雷暴掠而上,泼风大砍刀划过一道半弧,直欺上劳爱的剑网。
一连十几声叮当脆响与火花飞洒中,劳爱幽灵般的身形便在这时挟着青森森的长剑穿入风雷的刀芒中!
剑尖差之分毫未扫中风雷的头,风雷已弓背曲腰倒挫丈外,身子尚未挺立,青光一抹,劳爱的长剑又像拖曳流星般斜刺而来!
泼风大砍刀骤起,宛如无数蝶影,便在一阵金铁撞击中,刀与剑刹时一分,只见两条人影冲天而起,三丈外的高空中又传来一阵金铁撞击,火星喷洒中,二人落地错身又各自一退又上!
风雷猛然一个虎扑冲上,却在腾扑中泼风砍刀连连翻转不已的撩起冷芒如波,直往劳爱身上招呼!
“追魂十八式”一招“闹海斩蛟”,劳爱的长剑宛如水中明月般荡漾出无数碎芒,一晃之下便到了风雷的胸前!
泼风砍刀高举未落下来,因为劳爱的长剑已点在风雷的胸口上!
事情十分明显,因为劳爱并未痛下杀手的给予风雷一剑穿心。
当然,如果风雷要拼老命的一刀落下来,那么先死的便是自己。
贺三娘一声惊呼,但见劳爱未伤人,这才冲到风雷跟前一把扶住丈夫。
劳爱冷冷道:“姓风的,你败了!”
颓然放下泼风砍刀,风雷一叹,道:“你为何不杀了我?”
劳爱淡然的道:“青龙会不放火,青龙会也不乱杀人,当然更不错杀人,但我若知道你们骗我,小心我会把风家寨踏为平地!”
贺三娘道:“骗你,黑井镇你去问去查呀!”
“呛”的一声长剑入鞘,劳爱对石冲等人吩咐,道:“风家寨的金银就免了,把我们的车辆骆驼装满粮食以后大家撤回六盘山!”
风雷在败的时候,自认风家寨全完了,不料听得劳爱的话,心中大是放心不少。
余唐道:“真太便宜姓风的了!”
于是,青龙会弟兄们立刻找到风家寨的粮仓,二十匹骆驼二十辆鸡公车,哥儿们施力的装,却也只装走风家寨一半粮食。
见天色渐明,劳爱对大元道:“把那匹马拉回六盘山。”
大元当然知道是那匹“一条鞭”,忙着从马棚牵出来。
风雷一见沉声道:“姓劳的,你怎的说话不算数!”
劳爱道:“只有这匹马,我是非拉走不可!”
风雷怒道:“君子不夺人所好,那是我老婆心爱的宝马……”
祈老八怒骂,道:“青龙会没搬空你的金银宝库,你应该对我们当家的念阿弥陀佛了,一匹马你也叫呀!”
贺三娘忙道:“你们快走吧!”
劳爱道:“拉走你的马,是要去求证,谁稀罕你的马!”
于是,青龙会的人立刻撤出风家寨赶回六盘山去了。劳爱与方敬玉二人未回六盘山,劳爱骑着她的枣骝马,方敬玉骑的却是“一条鞭”。
三天以后,他二人来到黑井镇。
黑蟛镇原来是在近大漠一处荒山边上,这儿没有城墙,几十户人家沿着那条通向大漠的官道便形成了一条小街道。
黑井镇也叫黑石镇,只因这儿有一口井,井下面的石头是黑的。所奇怪的是井里的水既凉又甜,不少由此入大漠的行旅骆驼,皆会在此装备这黑井中的水才上路。
方敬玉领着劳爱来到一家客栈。
一大段矮围墙可以从外面看到墙里面。
是的,这便是一处栈房,院子里正卧了许多骆驼,有个伙计提着个大木桶侍候那些畜牲呢!
推开那个大木栅,方敬玉叫道:“伙计!”
那伙计三十多岁,腰里还插了根烟袋,翻毛羊皮帽已旧得变了样,脸上挂上笑,两只眼睛便似突然不见了。
闻言猛回头,笑着迎上来,道:“客官,住栈!”
方敬玉点头道:“先给牲口上料吧!”
可真巧,伙计拉过马先是对那“一条鞭”上下左右仔细一阵看,不由伸手在马背上一阵磨蹭,道:“啊!这匹宝驹又换主子了!”
劳爱一旁忙问:“伙计,你见过此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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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零
那伙计点头,仰面望天思忖一阵,道:“总有两年多了吧!”
方敬玉道:“伙计,你先把马上料,我们店房里去。”
劳爱又要问,方敬玉却笑道:“我们先进去,反正已经来了,我到掌柜的也许问得更清楚!”
伙计接过僵绳,道:“掌柜正在店房,二位请吧!”
方敬玉与劳爱二人走向那座大瓦房,房前有一排用木板搭的台阶,正有几个人靠着墙壁坐在那儿,二人自这些人面前走过,倒引起几人的注意——其中有个年老的道:“嗯!天造地设的一对!”
方敬玉当然听到老者的话,只是他并未回头看,一径与劳爱走进店门。
店内十分简陋,几张方木桌子全都裂开有缝,共有三个客人在喝酒。柜台内坐着个四十多岁汉子,见二人走进来,立刻转出柜台迎上前来:“二位,是从喇嘛庙过未的?还是由秦川来呀?”
方敬玉一笑,道:“你是掌柜的?”
那人笑着指指房后,道:“掌柜的后面打盹去了,我是大伙计!”
方敬玉道:“可有什么吃的?”
那大伙计道:
“羊肉汤和烧饼,酒嘛,只有二锅头!”
方敬玉望望劳爱,道:“爱妹,你要吃些什么?”
劳爱微微含笑道:“酱羊肉夹烧饼再来一碗羊肉汤吧!”
方敬玉要了两份,又对大伙计道:“你们掌柜醒来,立刻请他来一趟。”
大伙计道:“二位有事情?”大伙计见二人各一把宝剑,知道二人必是能人。
方敬玉笑笑,道:“有件事情想请教他!”
大伙计点点头道:“好,只等掌柜的起来,我便请他过来。”
这时另一桌上三人正喝得痛快,其中两人且猜起拳来了,根本不往劳爱这边瞧——就在劳受与方敬玉刚刚吃完,后面走来个大汉,这大汉满面络腮大胡子,一嘴黄板牙,只是两只眼睛生得和善,只两腮往上一撩便露出一副可亲模样。
大伙计见大汉走出来,忙上前道:“于爷,有客人要见你。”
姓于的掌柜道:“谁找我?”
大伙计指着方敬玉,道:“就是这位客官。”
方敬玉早站起来笑道:“你是掌柜的?”
大汉走到方敬玉桌前,点头道:“客官,你有何指教?”
劳爱指着椅子,道:“掌拒的你请坐下来好说话!”
掌柜的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来,笑问:“二位从哪里来呀!”
劳爱道:“南面六盘山。”
掌柜的一愣,道:“闻听六盘山有一批强人可厉害呢!”
劳爱一笑,道:“是听说过。”
掌柜的笑道:“二位有何事找我?”
劳爱道:“掌柜的,你仔细想想看,什么时候你曾见过这样的一匹马来着——”
边仔细把“一条鞭”描述一遍。
一捋面上大胡子,掌柜的立刻道:
“有,我是见过这样的一匹马,那是在……在……嗯,总在两年多前吧!”
劳爱心情激动的道:“你能把当时的情形细述一遍?”
掌柜的双目一眯,轻声“哦”了一声:“那晚是个圆月夜吧!嗯,快五更天了……”
于是,这位午觉已足,精神十足的栈房掌柜,缓缓的把两年多前的那夜事情说了出来……
黑井镇这晚的月色不错,连远从北吹过东的黄沙也全看得十分清楚,四更将尽的时候,突然东南方一阵蹄声雷动,刹时到了这家栈房外。
天不亮赶来一帮人,在西北道上多半是马贼,但栈房的门被叫开后,却见是七个装扮十分阔气的大汉。
这七人走入楼里,立刻要了吃的喝的,直到天将亮的时候才在客房睡下。
七个直睡到过午才起来。
于是其中一人又要了些吃的,七个人便当门一张桌子上吃喝起来。
就在这时候,七人的马匹也由伙计牵出来,其中一匹马生得十分惹眼,银白的马身上一根杂毛也无,只有一条尾巴黑如墨。
栈房掌柜站在廊前道:“这匹马是宝驹,人见人爱呀!”
不料掌柜的话刚说完,突听得七人中的一人沉声道:“老胡,这匹马你不能再骑了!”
只听得有个黑汉叫道:“为什么?”
那人沉声道:“马上处理掉,最好立刻在半道上杀了!”
黑汉吼道:“不!为什么要我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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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一
那人道:“因为你不该骑着这种任何人看了永远不会忘记的宝马,如果昨日被人看到,你想想这后果吧!”
黑汉急道:“哪会有人注意我的坐骑,我不信!”
突见那人怒道:“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于是黑汉子低下了头,低声道:“是,我会处理的。”
不旋踵间,七个人走了六个,他们分成南北,往南下的两个人,往西北的四个人,只有那黑汉仍在这栈房中未即离去。
七个人走了六个,黑汉在房子前面把自己的马抚摸有加,大黑炭脸直在马面上蹭,有着一种十分依依之情在他的眼神中流露——就在一阵依依之后,黑汉突然一狠心翻身上马而去不料一个时辰后他又骑回来。
掌柜的笑问:
“客官,你还没有走?”
姓胡的黑汉道:“事未办好就没法子走!”
掌柜笑笑,道:“有小栈效劳的?”
姓胡的指着自己坐骑对掌柜的道:“掌柜的,我这匹马能值多少银子?”
掌柜的一怔,道:“这是宝马,你舍得卖?”
姓胡的一叹,道:“非卖不可!”掌柜的走下台阶,又仔细的看了那马的嘴齿,道:“货要卖识家,若论价银千两不多!”
姓胡的点头,道:“掌柜的,你是行家!”
掌柜的笑笑道:“西北道上我见过的良驹不在少数,但应属这匹马为最!”
一狠心又跺脚,姓胡的黑汉道:“那你就把它替我卖了吧!”
掌柜的点头道:“客官足寄放呢,还是等候在客栈里?”
姓胡的思忖一阵,道:“横竖无事,我便在此间同它相聚几日吧!”
不料就在这时候,从大漠方向过来母女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