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在天-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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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爱对一旁的石冲道:“伍大海必然知道许多我们欲知的事情,否则对方不会对他如此下毒手,你马上快马加鞭把平凉平安堂的钱大夫请来,告诉他伤的人只要能医好,青龙会摆上一千两银子等他来拿。”
石冲道:“我还是亲自去一趟平凉,姓钱的大夫只一见了属下便会立刻赶来的。”
点点头,劳爱道:“替钱大夫挑个脚程快的马,伍大海的伤我看可真够他呛的了。”
石冲稍做整备便立刻上路了。
伍大海被抬入一间小房子里,劳爱命人专门守护着,只要伍大海一旦醒活过来,马上向她报告。
然而一夜过去了,伍大海就是没醒转。
直到第二天夕阳下山,石冲领着钱大夫急匆匆的又赶回来,伍大海仍是未醒来!
那钱大夫仔细看了伍大海伤势以后,摇摇头道:“这位仁兄正赖着一口气不即死去,像是胸中有什么话未吐出来,一时间就是不走呢!”
劳爱道:“不错,他正是有话要对我说,你快救他!”
钱大夫指着伍大海的头,道:“当家的,这位仁兄要命的地方可并非在肚子上,而是后脑勺这么一下子,他冲门伤重会失明,风池已毁,只怕连话也难以开口,我以数十年治伤经验,此人只怕要成残废了!”
劳爱道:“别管怎么的,你先救人再说。”
钱大夫果真的施出浑身解数,一时间他又是下药敷药,针炙补合的全都施出来……
果真不出钱大夫所料,伍大海在第二天已能挥手,只是他都是伸手乱舞,双目直视,呜呜哑哑的说不出一个字来。
劳爱问了几声,伍大海浑然似没有听到。
这时一旁的钱大夫叹口气,道:“比我想的还要惨,他连听力也失去了!”说着伸手在伍大海眼前一阵挥动,又道:“他也失明了!”
劳爱道:“一个又瞎又哑又聋的人他不是成了十全十的废人了?”
钱大夫道:“也不尽其然,有时他也许会突然醒转过来的,但那要看这人的体能与耐活力了!”
劳爱一喜,道:“如此说来,伍大海尚有一线希望了!”
钱大夫点头道:“天下本就没有绝对绝望的事,所谓奇迹,便是看个人的造化了。”
劳爱道:“好,有你这句话我便稍稍放心了。”
于是,伍大海便在六盘山的青龙会住下来了,白日劳爱命石冲派专人侍候着。
原本劳爱是要伍大海为她办另外一件事的,那是她要伍大海去偷取一件东西的,因为她相信那件东西有可能在宇文山的宝库中。
每次,劳爱在掠得不少财宝中,她必然会仔细的去找那件东西,那件她老爹经常挂在身上的一件至宝——青龙钻。
当年劳壮成立青龙会,便是他在得了这件青龙钻以后才在这六盘山设立青龙会总堂口。
劳壮被运回青龙会,劳爱便发现了老爹的那颗鸽蛋大的青龙钻已不见了。
当时她便暗下决心,只要找到青龙钻,那些围杀她爹的凶手便不难找出来了。
青龙钻!
是的,青龙钻上面那万道青芒中隐隐现出的龙形彩芒,劳爱不止一次的托在手上看!
她记得每次看的时候,劳壮总是笑呵呵的道:“等你过门的那天,爹便把这颗青龙钻送给你当嫁妆!”
至今劳爱尚未忘记这句话。
这日正午时候,忽然山前有人传来话,贝老九来了。
劳爱与石冲等人一怔间,余唐立刻道:“老狗这是送上门来了,看余大爷怎的折腾他吧!”
劳爱摇手,道:“且看他来说些什么再做道理!”
贝老九是呵呵笑着走进青龙会的正厅,他一进正厅,先就是四下环视一遍,抚髯笑道:“几年未来了,这里还是未变,只是老当家的——唉!”
说着忙向劳爱施礼,道:“当家的你好,贝老九来向你请安了!”
劳爱指着一张空椅,道:“贝老九,你坐!”
贝老九的礼貌可真周到,又一一向在座的石冲几人施礼又问安的这才错着屁股坐下来。
劳爱道:“贝老九!”
贝老九忙毕恭毕敬的面向劳爱,道:“劳当家的吩咐!”
劳爱一笑,道:“驻马镇上天宝赌坊兰风的一千两银子你可是赚进腰包了吧……”
贝老九忙慌恐的站起身来,道:“当家的,要说我贝老九爱银子是不错,但要我贝老九为了那一千两银子而把当家的杀死兰风儿子的事说给兰风知道,打死我也不屑于干,那兰风什么东西,弄了个天宝赌坊他害惨多少好人家,再说我贝老九十多年与老当家的交情,我会那么做?开玩笑!”
石冲突然开门见山的道:“贝老九,你怎的会杀了伍大海?”
贝老九猛摇头的道:“我的妈,是谁这么说的?”
石冲道:“难道不是你?”
贝老九跺脚不已的道:“我发誓绝不是我!”
劳爱道:“你来此是不是要看伍大海究竟死了没有,是吧!”
贝老九心中一惊,因为劳爱的这句话才是他来此的目的,当然他也想到万一伍大海未死,万一伍大海说出他的底细,他将如何应付的方法。
现在——劳爱话一落便双目直视贝老九。
贝老九唉声叹气的道:“我刚从狼山走来,为了替当家的探听这项消息,贝老九几乎跑断腿呀!我的当家姑奶奶!”
劳爱面无表情的道: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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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一
贝老九突然压低声音道:“不错,我打心眼里是希望伍大海完蛋翘,因为他小子这一阵子总是盯住我,令我心中不痛快。”他一顿看了厅上各人一眼,又道:“劳当家是知道的,干我这一行的最是怕有人盯梢,这会带给我生命上的危险呀!”
劳爱道:“如今伍大海一死你心安理‘不’得了吧!”
贝老九摇头,道:“伍大海确非我所杀,这几天我是一直的守在狼山附近,当家的不信,我可以找人证!”
劳爱道:“先说吧,你给我带来何种消息?”
贝老九道:“劳当家的,如果你知道了我这次送来的消息以后,你便知道我贝老九是如何的忠心不二为青龙会效劳了!”
劳爱道:“不错,你是为青龙会一直送来十分可靠的消息,包括我爹在的时候。”
贝老九一叹,道:“提起老当家的,贝老九至今有时夜里还常梦到他呢,唉,老当家的那么的英雄盖世,反倒……”
劳爱淡然的道:“说吧,说你带来的消息!”
贝老九道:“前日我在大散关附近官道上碰见了天水黄衣社当家‘黑骆驼’关雄了。”
劳爱双眉一挑,道:“姓关的黑炭头。”
贝老九道:“不错,就是那个大黑子。”
方敬玉一旁问道:“关雄去狼山?”
贝老九道:“关雄狼山之行显然是在同风雷联盟呀!”
劳爱淡淡笑道:“关雄的向风雷投靠,必然受到风家寨方面的欢迎了!”
贝老九道:“据我探得的消息,只等当家的扑向风家寨,那关雄便会率领天水黄衣社兄弟自后面包抄,准备一举把青龙会主力消灭以后,然后合力攻下六盘山的青龙会总堂,当家的,这一招可够狠的了!”
祈老八早破口大骂,道:“妈的,我们先找上黄衣社去。”
劳爱似是不为所动的淡然对贝老九道:“除此消息之外呢!”
贝老九道:“狼山风家寨齐备,而且又有了后援,就不知驻马镇尚武山庄那面有何动静,宇文山可是个老狐狸,我为青龙会着想十分的注意尚武山庄动静呢!”
这段话才是贝老九胡说八道胡诌出来的,因为他是胡诌,所以他又非常注意劳爱面上表情。
当然这是他来青龙会的手段之一,他要从这句话中判断出伍大海究竟死了没有——如果伍大海没有死,那么伍大海必然会扯出他的秘密,甚至那夜他在小船上取出的那件宝物迎着月光欣赏的事情,也全会向劳爱报告。
如果伍大海已死,那么他的这句谎言便多少会引起在座青龙会人的点头。
原来方敬玉救走伍大海以后,过午不久,贝老九便又溜进了伍家祠堂,发觉地上除了一大片血迹外,只有伍大海的一柄短刀。
于是他真的吃惊了。
他绝对不相信一个肚子已破脑袋开花的人会能活过来,他也不相信伍大海真的会应了伍家祠堂墙上挂的那块大木匾上写的“佑我子孙”四个剥落了的大字。
但伍大海已不在,总是不会错的。
那么,伍大海准是被救到青龙会了。
贝老九心中嘀咕又犯疑心,直到晚上他还是坐立不安心的猛吸着烟……
半夜,他又去了尚武山庄。
当然,他又同他的师兄宇文山好一阵商量。
于是,宇文山给了他另一项情报,那便是黄衣社与风家寨联手对付青龙会的事。
宇文山要贝老九亲自把消息送上青龙会,如果伍大海未死而说出贝老九底细,何妨给他个死不认帐!
现在——贝老九似是放心了——伍大海只要没说出自己底细,青龙会便拿自己没辙,当然伍大海必然真的已死了。
贝老九表面惶恐,心中嘿嘿狂笑。
劳爱突然对石冲道:“封一百两银子给贝老九送他下山!”
贝老九道:“当家的,上回收的银子尚未用完呢!”
劳爱道:“一件情报一次代价,这是你辛苦应得的,再说我不愿别人替我青龙会白跑腿办事情!”
贝老九竖起大拇指,赞道:“果然与老当家一样作风,从不刻薄人,我贝老九替老当家办事多年,一直为他的这种作风所感动!”
不旋踵间,石冲提了一百两银子走来,道:“贝老九,有句话我石冲今日当着大家的面说给你听,你可得掏空耳朵仔细听着!”
贝老九道:“石总管,你我交情也不是一天半日的,什么话你只管的说,我贝老九绝对的听在耳里,吞在肚里,记在心里,不敢或忘!”
石冲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江湖上有句话,人嘴两张皮,说话有动移,你可别横啃八方的惹祸上身呀!”
贝老九哈腰点头,道:“石总管,有你这几句话贝老九十分感动,不过你放心,贝老九今年五十整,半百岁月也不是白活过来的,好歹也会分出屎香屁臭,日久见人心,再说我贝老九哪回送来的消息有假?”
一百两银子往贝老九怀里一塞,石冲道:“走吧,我送你下山去!”
贝老九走了——来时紧张的贝老九,走时可真够轻松的。
石冲一旁察言观色,却也看不出伍大海真的会重伤在贝老九之手。
而贝老九,他绝对想不到伍大海还未死,否则,他便不会如此这般的轻松了。
望着贝老九离去,余唐道:“当家的,这老小子的话你相信?”
劳爱道:“至少他送来的情报不会错。”
祈老八道:“别管伍大海这件事了,还是策划攻掠风家寨要紧!”
韩彪也道:“对,我们已经有了一条可靠消息,其他的还操的什么心事,我赞成立刻攻掠风家寨!”
这时石冲走回来,他笑对劳爱道:“贝老九走的可轻松,只差没有笑出来。”
劳爱道:“贝老九的事先放一边,我要你立刻传书第一分堂堂主展飞赶回来,他应该早回总堂来的。”
石冲道:“那得一个来回五七天呢!”
劳爱道:“我不攻掠风家寨,他们是不敢稍动的,这便是操之在我,晚攻几日对我们只有好处,也好叫那些回子们多恐慌几日。”
石冲道:“由我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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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二
劳爱道:“不,派个得力的人去就成了!”
那展飞乃是当年劳壮的四大天将之一,西北道上跟着劳壮为青龙会打天下,他可是立了不少汗马功劳,只因为这展飞做事十分精明,所以被劳壮派去长安主持第一分堂,劳爱心中明白,当年如果展飞在爹身边,那件事情便不定会发生了。
于是,青龙会开始调派人马了——调派人马是石冲他们几人的事,而劳爱只是叫他们加紧在六盘山操练——方敬玉与劳爱二人只是在后楼前的花园中勤加演练“追魂剑法”——往往,他们会练得废寝忘食而满身是汗。
日子便在这种紧张中过去——就在这日黄昏,展飞终于快马驰回青龙会。
劳爱见展飞走入正厅,起身笑道:“展叔!”
那展飞生得十分温雅,他鬓发稍见灰白,大眼隆鼻阔口,一部山羊胡子,加上一袭青衫,宛似个大字号的掌柜,左手拿着个细长布袋,青龙会的人都知道那是他的家伙,一只装了十六支银箭的乌心钢管。
展飞忙抱拳,笑道:“不敢,当家的快马召唤,展飞便连夜赶来了!”说着他望向正厅中的每个人,直到他看到了方敬玉,这才大步到方敬玉面前——一巴掌搁在方敬玉肩头上,展飞可把方敬玉看了个够的哈哈笑道:“小伙子,的确一表人材呀!”
方敬玉早听得劳爱向这位第一分堂主称展叔,闻言忙施礼笑道:“展叔,久仰你的威名了,快马赶来,快坐下说话!”
展飞未坐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