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在天-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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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爱点头,道:“必要时带他们先下来!”大元点点头,立刻施展轻功直往峭壁上攀去——不料就在他腾升到半途,斜刺里一阵箭雨过来,大元急忙挥剪拨挡,且把手中牛皮盾牌迎上,但他还是被一箭射中大腿。
吸气咬牙,大元仍然要向上冲去,却早被下面的劳爱等人看到。
韩彪气的直跺脚,破口大骂,道:“这些野生杂种鸟……我饶不了他们!”
劳爱却对韩彪道:“叫大元下来!”
韩彪不敢违抗,敞开毛嘴大叫:“大元,当家的要你下来了!”
大元正感中箭大腿处痛的钻心,闻言立刻跃身而下,待到劳爱身前,一只裤腿已是血水染红一大块。劳爱忙命人替大元敷药包扎,一个人站在大石边向上面望——只见峭崖上人影闪动,刀芒激闪,不时传来一声凄厉惨叫声——就在她一阵思忖中,劳爱一声冷笑,“呛”的一声抽出长剑来。
韩彪道:“我陪当家的上去——”
劳爱摇头,道:“守好车队,叫大伙尽量把自己掩藏起来。”韩彪不解地道:“难道长青门的人真想作怪不成?”
劳爱道:“不错,他们是在作怪,如果我料的不差,他们必定派人暗中回到长青门总舵,准备把所有的人力物力投到这峡口谷来,作殊死一拚了。”
谁知劳爱正欲往峭壁飞跃呢,便在这时突然半山壁处冒出一群青衣汉子,只见这些人全是长青门下的,一经露面,他们连话也不说的举箭便往人马群中狂射。幸而劳爱想到这点,因为峡谷两边就属这一段山道距离山壁近,如果两边出口被堵截,显然对方有狠毒招式会加诸在青龙会人身上。
也就在她刚叫各人找地隐藏起来时候,竟然会在半山崖处冒出这群弓箭手,当时便被对方射伤数人,有几匹拉车的马与两匹骆驼也被射倒。
劳爱目光冷酷,俏嘴紧绷,她突然长身而起,挥剑如风车急转,圈圈刃芒便如同东升的寒月,劲急无与伦比的直往峭壁上落去。
青龙会的人这次全守在山道上,这时候他们才领会到他们的这位女当家的真本领了。
只见一簇簇箭雨射向劳爱时候,早被她的剑芒拨挡横飞不知去向,就在一阵又一阵的“吧”声中,劳爱已冲进那群箭手群中。
原来就在一处陡峭如立的巨石后面,有一条弯弯峭岩,那儿距离下方不过二十丈,但却是一处不易被人发觉的地方,如果有人藏在此处,任何人走在山道上也看不出这儿会藏有埋伏。
劳爱冲近这片大不过仅能容得下三四十人的巨岩后,那些箭手知道劳爱利害,立刻蜂拥着拚死向她围扑过来;他们有的尚不及拔出钢刀,却只能抡起手中弓来打。劳爱见这些弓箭手全都不要命的向自己扑来,发一声喊,腾空而起,半空中,人头飞闪,鲜血迸现,已见三个长青门下张着双臂往峭崖下摔去。
劳爱岂会被这些人迎面围抱住自己,只见她冷叱连连,时而飞旋在半空中,每一次闪击中,便见鲜血飞溅,凄厉的惨叫不绝于耳……
守在下面的韩彪却急的直跺脚——坐马车上的祈老八沉声喝道:“阿彪,你他娘的是吃屎长大的不成!”
韩彪一听,回骂一声,道:“老八,你小子冒他妈的什么火?你以为我阿彪这是在做作给人看呀!
哪个龟孙王八操不是打心眼里替当家的在干着急——“
余唐也叫道:“那么你还杵在这儿干鸟,还不杀上去!”
韩彪气的骂道:“你二人一拉一唱的可真正是好搭挡呀!就你们身上那点伤,还他娘的哼呀哼的活脱两头癞皮狗,要死不活的,还尽在那儿耍嘴皮子捻舌根——”
他边骂,边仍着急的望向半山崖上。
祈老八又吼道:“八爷看,你小子准是怕挨箭,不敢往上面冲杀——”韩彪猛回头,怒指祈老八道:“祈王八,要上你去上,我还不想去违抗当家的军令,娘的老皮,你也不用用你那大脑袋,这是什么地方?嗯!这儿是两军阵前呀!违抗当家军令可是要杀头的呀!”祈老八沉声道:“你就别他妈在老子面前拿鸡毛当令箭了,你拐弯抹角的一句话,还是怕死!”
余唐也沉声道:“即算是你老韩违抗命令,可也是上去支援当家的,这是情有可原,再说真要是当家的怪罪,也有我同老八二人替你扛着呢,你怕个鸟!”
韩彪骂道:“去你娘的鸟毛灰,我若上去厮杀,眼下这批青龙会兄弟们由谁掌管调度?你二人那点伤又算得了什么,干脆你二人下车往上冲去,当家的如果怪罪,二位何妨往我老韩身上推!”
祈老八与余唐二人对望一眼,一旁刚受伤的大元忙道:“祈爷余爷,二位身上的伤——”
那祈老八的伤是在面上,刚敷了药但却是一片红肿,痛得他不时以手去抚,面上被一箭扎了个洞,自然不太好受了。
余唐背上一刀见骨,如今他连翻个身都会龇牙咧嘴,痛的就差没有叫出声来。
但他二人却对望一眼,那祈老八一把抓住长把砍刀,厉裂的对韩彪道:“八爷这就杀上去给你这胆小如鼠的小儿看看!”说完他长身而起,疯虎般的狂叫着摸上峭壁。
韩彪一见,骂道:“我操,一生玩刀,半辈子宰人,临头落得个‘如鼠小儿’,好,老子何妨杀个痛快给你们看看!”大元直叫道:“韩爷你不能去呀!”
躺爬在车上的余唐喜的直拍巴掌,道:“这才算有种!哈……”
这时由于劳爱的搏杀一群弓箭手,山道上已不再有箭雨射来。
跃上崖去的祈老八却一路狂叫着往上腾跃,在他后面的韩彪也厉烈的吼道:“祈王八,阿彪来也!”
仰天一声大笑,祈老八的人已登上那半山峭石后面,正看到当家的挥剑不绝,全身是血,长发似欲披散开来。
祈老八一声狂骂,道:“我劈死你们这群长青门忠狗!”
地上横倒不少尸体,当然全是长青门人的,祈老八就踩在尸堆中鲜血上冲杀而上。
后面,韩彪一声霹雳般大喝,砍刀起处生叫他把一人迎头劈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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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正在奋战的劳爱见祈老八与韩彪杀上来,早冷冷叫道:“这里尚用不到你们,要杀就上去接应大元那二十人去吧!”
祈老八与韩彪已砍死砍伤十几个长青门仁兄,听得当家的说,立刻一声招呼,二人施展轻功,直往峭崖上冲去。由此再往上本就难以高攀,何况二人又拎着家伙,所幸这时已不见弓箭射来,等到二人上得崖顶,不由也是一怔的对望一眼——只见大元手下这二十人中,真正仍在挥刀的已只有一半人,另十人却死在人堆里。
原来这处山崖地方小,就在这二十人奉命看守的时候,突然从斜刺里冲来一百余人,早把这地方塞满,有一半人冲过去推下滚木擂石,另一半扑上青龙会这二十精英围杀起来!
二十名青龙会精英徒具一身武功,但比之劳爱却差一大截,立刻被围了起来!
初时二十人尚合力砍杀不少长青门兄弟,不料那些推下滚木擂石的人,只把石头推落以后,也立刻加入战团。
于是,二十人立刻感到压力陡增而难以展开身法。近身肉搏中,二十名青龙会精英虽尽力施展身法,却也难以突破对方人多冲杀硬拚。
于是,一个个便死在对方不要命的拚斗上。
虽然如此,每个倒下去的人都会拉个五七人垫底。现在尚余十人在同四十不到的长青门汉子们拚命,双方皆已杀红了眼,没有人再去在乎这场死拚的结果,眼前放倒对方一个便是一个。
祈老八与韩彪二人这时不约而同的狂吼一声:“大爷来收拾你们这群疯狗!”
长把砍刀疾闪连挥中,当场被他砍死三个。
那韩彪更是狂喊叫骂不绝地道:“操,昨日爷们放生,不知感恩图报,今日却暗中施坏,想坑陷我青龙会,奶奶的,今日一个也放你们不得!”正在拚杀中的长青门人,突见又上来两个杀人王,全都是一惊,因为昨日才见到祈老八与韩彪二人那种疯狂的杀法。
不过虽然如此,四十多名长青门,却自动的冲过三十余人向祈老八与韩彪围杀过来。
长青门的人似是恨透祈老八与韩彪二人,一经围上,立刻往二人身边紧缩距离,显然也是要采同归于尽杀法。
只是祈老八与韩彪可不比大元的二十位仁兄,他们出招,招招夺命,身法怪异,不时的腾身而起,闪向圈外。
长青门的仁兄们几次未如愿,却被祈老八与韩彪又杀死几个。
便在峭崖上一场混杀中,半山壁后面也起了变化。劳爱已是杀得性起,地上又是尸血一片,四十多名弓箭手已伤不少,也倒下快一半。
突然问,一声沉喝传来:“退下!”
劳爱半空中望去,只见一个大板面孔中年汉子,手上拎着一管精光发亮儿臂粗的旱烟袋,缓缓自一处峭石后走来,他满面寒霜,咬牙咯咯的走来。
一众长青门下弟兄见来人,立刻退向这人身后。劳爱一声冷笑,道:“先生,你是从柏林镇来的吧?”
对方双目一亮,道:“你怎么知道?”
劳爱一声哼,道:“侯长春的招牌兵器,江湖中又有几个不知道的?”那中年人怒道:“不错,大爷就是长青门下第一舵主侯长春。”劳爱道:“在此设伏的,必也是先生杰作了!”
咬牙点头,侯长春道:“长青门不能任由你青龙会人欺上门来,但有一口气,也得拚出个结果来。”
劳爱道:“就你这愚蠢的一念之间,长青门的人又白白死伤这么多,你可知道?”
候长春冷凛的沉声道:“长青门只有断头鬼,没有窝囊废,他们的死正表现了他们为维护我长青门而忠肝义胆死而后已的精神!”说着望望一地的尸体与伤者,又道:“全是你杀的?”劳爱点点头,道:“这种你死我生的局面,我不得不施杀手。”她一顿又道:“只是我不明白,昨日怎的未见阁下出手?那种场面才是你这位大舵主出力报效时刻呀!”
冷哼一声,侯长春道:“大爷昨晚才赶到此地,遇上兄弟们来此峡谷,一听之下,才知青龙会来毁我长青门总舵,姓劳的,你可真是颇具父风呀,想当年你父人称‘野龙’,率领着一群悍不畏死的杀胚,活脱似狗鼻子,哪儿金多便上哪里抢,如今你可名儿响亮了,江湖上传出,你已卷了大雁堡,满载而归,今竟设计踹我长青门,姓劳的,你究竟讲不讲江湖规矩?武林道义又何在?“
劳爱一声冷哼,淡然地道:“姓侯的,我问你,你我双方干的是什么营生?明着各地设立生意,暗里干的什么你我心里明白吧!”侯长春道:“不错,彼此真正做的全见不得人,可也是各凭道行,各出奇谋,加上哥们拚血流汗换得的,这就是八仙过海各显其能,却也不着兴彼此之间似你这等的找上门来硬抢豪夺连带杀人呀!”
劳爱嘴角一撩,道:“这些话出自一个失败者口里,乃极为平常之事,但你我心中全有数,江湖道上以大吃小之事可是司空见惯,再说我不如此做法,就难保你们不会找上我的青龙会,这时候可不是说长论短讲道理的时辰,姓侯的,你还是快点划出道来,劳爱这里全照单接着了。”
侯长春沉声一哼,道:“年纪轻轻一个丫头片子,竟然心狠手辣到血洗长青门,那劳壮有了承他衣钵之人了。”
劳爱道:“姓侯的,闻得你虽在长青门下坐第二把交椅,可是你的一手敲穴截脉功夫有其独到之处,今日倒要见识一番你阁下的绝学了。”
侯长春道:“那是一定的,因为当你尝到敲穴截脉,也便是你痛悔不该轻率的跑到陇山来撒野的时候。”
劳爱一哂,道:“你有必胜把握?”
侯长春道:“必胜把握没有,必死决心一个。”
“哦!”劳爱冷笑,道:“原来只是个莽夫嘛!”
“呸”的一声,候长春怒道:“处在眼前这种局面,侯大爷即使收拾了你,但你在山下的人多,我们又有几成胜算?”
劳爱再次冷笑一声,目光却移向自己的长剑,道:“青龙会虽踹了你们长青门,却也不多杀人,更不随意放火,当然更不以众凌寡,如若你姓侯的就此撤走,劳爱仍然放过,你说呢?”
侯长春旱烟袋已平举身前,闻言厉哼一声,道:“既然兜上,又是在这种场面,试问如果是你,是否夹着尾巴走开?”
劳爱道:“如此说来,我得成全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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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侯长春道:“谁成全谁那得比划过方知道。”就在她的话声中,青衫抖动,人影腾空,侯长春的一支旱烟袋,已幻化成无数星芒,直往劳爱的身前敲去,那种厉烈的奋身出招,端的威猛绝伦!夺目的冷芒“嗖”的伸缩映闪,劳爱一声冷叱中,手中长剑已恰到好处的搭上对方击来的旱烟袋。双方大不相同的兵刃一经接触,立刻爆发出一溜火星碎芒。劳爱哪有闲情逸致在此耗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