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明国公-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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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凡毫不在意,开口说道:“阁老误会了,这把剑是皇上交予张某,却是只斩贪官污吏,如阁老一般耿直之人,却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今日张某将这把剑带来,只不过是做个敲门砖,敲开阁老家的大门而已。”
徐阶的家人听他这么一说,都松了一口气。而徐阶听了,却是突然一扫这许多天的郁闷,哈哈大笑起来。半晌,止住笑声的徐阶微笑着对张凡说道:“你这个想法倒是新奇的很,竟然拿着太祖皇帝的剑就为了做敲门砖而已,要是让那些御史大夫知道了,估计弹劾你的折子都能堆满陛下的龙案了。不过,老夫很欣赏你,也罢,老夫就给你个机会,看你如何能说动老夫。”
“既然如此,张某愿意一试。”张凡也笑着说道,张凡还不打算将朱翊钧亮出来。二人也没有进徐府,就站在街上说了起来,引的王猛等人将这里围了起来。
张凡将京城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徐阶,果然,徐阶听了之后勃然大怒:“这个高拱,想要造反不成,竟然敢在朝堂之上当着群臣的面逼迫陛下,实在……实在……”气愤至极的徐阶如今已经吹胡子瞪眼。
张凡以为这事就要这么成了的时候,徐阶却突然放弃了:“也罢,如今老夫不在朝中,这些事情也不是老夫能管得了的了。”
“阁老不打算为陛下出力?”张凡着实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老夫说过,如今老夫已不在朝中,也不想管这些事情了。”徐阶黯然地说道,“何况陛下始终是陛下,高拱如此放肆,将来自然会有陛下收拾他的。”
张凡听了,当真有些诧异了,他好说歹说半天,徐阶就是油盐不进。
“阁老,这是您老逼我的。”最后,张凡咬牙切齿地说道。
徐阶看着心中一惊,以为张凡又要“绑票”自己不成。哪知道张凡没有丝毫动作,只是回过头对着马车喊道:“钧儿,下来吧,该你出场了。”
“钧儿,什么钧儿!”听了张凡的喊声,徐阶正在心里莫名其妙,就见到一个小小的身影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正疑惑着,不知道张凡打什么主意的徐阶看到那个孩子转过身来,顿时大惊。徐阶的家人看到他吃惊的表情,正想来问怎么回事,徐阶就直接跪在了那孩子的面前,磕头便拜,口中还恭敬地说道:“老朽徐阶,叩见太子殿下千岁。”
朱翊钧满面愁容,在徐阶家人惊讶的眼神中走到徐阶面前,开口说道:“阁老免礼,快起来吧。”说完,朱翊钧苦笑着看向一旁的张凡,却发现张凡早就将头转到一边,看起万里无云的晴朗天空起来。
第126章 回心转意
松江府,徐家大门前。
“太子殿下!”这是徐阶跪在朱翊钧面前,用恭敬而带着惊讶语气说出来的话。
“太……太子殿下!”这是徐阶家人在听到徐阶的话之后,跟着跪下去跪拜朱翊钧时说的话。
“阁老免礼,快起来吧。”朱翊钧面上带着愁容,走到徐阶面前,也不是虚托,而是直接用自己的双手将徐阶扶了起来。一旁的张凡发现徐阶脸上有些激动的表情,不过他也不知道徐阶的激动究竟是因为好事还是坏事。
徐阶站了起来,平静了一番心中的激动,只是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站在他眼前的朱翊钧。
朱翊钧被他盯的有些脊背发凉,赶忙避过徐阶的眼神,向跪在他身前的徐家众人说道:“你们也起来吧。”
“谢殿下!”徐家众人齐声开口说道。
见没有什么能在分散徐阶的注意力了,再加上朱翊钧能感觉到身后的张凡正“凝视”着自己,朱翊钧实在有些架不住,开口说道:“阁老……”
“殿下!”徐阶作礼说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殿下和张大人随老夫进屋再叙不迟。”说罢,徐阶向朱翊钧做出请的手势。
看朱翊钧一番仿佛要上刑场的表情,张凡赶紧接口说道:“阁老说的不错,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说完,他就有用那股威胁的眼神看了看朱翊钧,不时还抖了抖自己手中宝剑的剑穗,看的朱翊钧的小脸更是愁上加愁。不过想了想,他还是不想让自己的屁股受累,只得率先走了进去。
张凡拿着的宝剑徐阶自然看见了,只不过刚才毕竟在朱翊钧这位大明太子面前,他也不好说什么。不过现在,当张凡走过他身边的时候,这位以顽固而又油滑著称的徐阁老竟然对着张凡眨了眨眼,这倒是让张凡怎么都没有想到。
进了徐府大厅,徐阶硬是要朱翊钧坐在那能达到他腰部的正座上,这边有赶紧让家中下人去斟茶送水。
“殿下,您怎么出宫来了?”徐阶看着朱翊钧的脸问道。
朱翊钧就知道事情要遭,果然,徐阶这么问了,而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跟他说自己因为贪玩,甚至说自己已经厌倦了那种在宫中规规矩矩的日子,想要释放自己内心真正的……这个……欲望,无拘无束的欲望!?那还不如干脆杀了他来得痛快。
“我……本宫是和父皇商量过的,父皇让本宫来看看江南之地,只是父皇他忙于朝政,无法一同前来罢了。”朱翊钧想了半天只有这个说辞,“没有父皇的同意,本宫又怎么会私自出宫?想必阁老也看到府外的护卫了吧,哪里不全是太傅的手下,还有父皇亲自派来护卫本宫的。”
“殿下虽是太子,却未及冠礼,想要出行并非陛下一人说了算的。”徐阶自然知道隆庆耳朵根子软,然而他知道的还更多,“老夫相信,殿下这次出巡江南定然也是得了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的准许才是。”
这句话一下就击中了朱翊钧的死穴,他地下头去,却是不想让徐阶看到自己已经面色通红,有些喃喃地开口说道:“这……算是吧。”说完这句,朱翊钧简直后悔死了。他倒不是当真纯洁到容忍不下自己说谎的地步,只是他怕……
“老夫如今虽然已然致仕归乡,可老夫毕竟是做过当朝内阁首辅的,对于陛下的提携和殿下的关心是老夫的本份。老夫这就写封信给居正,让他待老夫向皇上、皇后和贵妃娘娘说,殿下在这里一切安好。”徐阶一番话面色平淡地说出来。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朱翊钧听他这么一说就知道要坏事了。万一徐阶真的写了这封信,且不说自己父皇和皇后陈氏都是能宽容自己的,可是自己那个十分严厉的母亲李贵妃是决计饶不了自己的,起码挨板子是免不了的。朱翊钧从小到大都没有挨过板子,可是他见过不少,那些人那个不都是向杀猪一般鬼嚎。想到这些,朱翊钧不由得又坐立不安,在椅子上慢慢晃动起自己的屁股来。
“阁老,您老人家果然是心系朝廷和皇上啊!”张凡也不打算让朱翊钧继续尴尬下去,开口说道,“就想您自己说的那样,阁老虽然已经致仕,却也是做过当场内阁首辅的人。”说完,张凡还挑衅地看着徐阶。
徐阶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他长叹一口气,说道:“远德,你不用嘲讽老夫,老夫听得出来你的意思。”
“当真?阁老果然是有大智慧!”张凡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继续嘲讽他,然后话锋一转,颇为严厉地说道,“既然阁老知道张某所说的意思,也知道关心殿下这种胡搅蛮缠的行为,却为何不为皇上、为天下社稷好好地想一想!”
朱翊钧本来不想再说什么话让徐阶主意自己,可是他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开口说道:“阁老,本宫知道阁老心中定然一直想着父皇。这件事情之后,本宫定然会回宫让父皇和母妃负荆请罪,只是之前还请阁老能帮父皇除去高拱。
“高拱不仅拉党结派,朝中很多官员不管是否与他有过间隙,只要是他看不上眼的都被他贬了下去。如今的高拱专横跋扈,渐渐有当年严嵩之势,如今更是公然在朝堂之上当着群臣之面藐视父皇,这……父皇也是好人做惯了,本来凭着父皇的身份,直接拉下去砍了便是,可是父皇偏偏要弄个铁证出来!就算本宫在此恳求阁老了,帮父皇这一把吧!”
张凡听了他的话,不由得暗地里赞叹朱翊钧当真聪明的很。首先以进为退,免除了自己屁股受痛的危险;接着唤起徐阶对于朝廷、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对于皇族的那种忠诚;最后,也是最厉害的地方,他提到了严嵩,这个徐阶为了打倒而隐忍了多年,甚至付出了自己孙女一生幸福的最大敌人。
果然,徐阶再也忍不住了,拍案而起,说道:“殿下,之前是老臣一时赌气之言。老臣虽然已经致仕多日,但心中一直有个疙瘩,如今却是解开了。不管陛下如何,陛下始终是陛下,而且当今圣上更是英明仁慈的很,老臣之前是在对不住陛下啊!”说着,徐阶竟然哭了起来。
看着老泪纵横的徐阶,张凡和朱翊钧二人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过徐阶没让它们为难,不久就止住了哭泣,说道:“老臣如今想到陛下会受此侮辱,都是因为老臣心高气傲,让那高拱钻了空子。老臣……老臣实在是没来呢活下去了!”这次徐阶更厉害,直接跪在了地上,向北拜了三拜,痛哭不止。
张凡和朱翊钧倒是被他这一下吓了一跳,赶紧上去扶起徐阶。
徐阶好不容易重新坐到椅子上,用袖口胡乱擦干眼泪,用有些咬牙切齿的语气继续说道:“高拱这厮,老臣原以为他只不过想斗倒老臣一人,哪知此人如此心高气傲,难道他以为我大明无人治得了他吗!如今竟然敢侮辱圣上,简直无法无天!”
张凡和朱翊钧二人听的一身冷汗,心中都暗想:“这不就是在说他自己吗!”
“殿下请放心,老臣定然会为圣上除去高拱这块心病。”徐阶一脸坚决地说道。
朱翊钧听到这里,总算是放下心来:“阁老果然深明大义。”
“殿下夸奖了!”徐阶说道,“不过老臣还是会让局长向陛下、皇后和贵妃娘娘传话,说殿下在这里一切安好的。”
朱翊钧刚有起色的小脸再次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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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管徐府中的朱翊钧正在烦恼自己的屁股将要受痛,在苏州府,张凡的临时居所——拙政园中正上演着另外一处好戏。
知道张凡等人去松江有要事要办,骆灵儿是个知道轻重的女子,知道什么时候该缠着张凡,什么时候不该;而映月见骆灵儿没有要跟着去,也就留了下来,而且她还希望如此。
张凡等人刚走,映月就找来一个厂卫问了问自己几天前让梁超去办的事。那厂卫向映月说话的时候面上一直有些怪异,好在映月一直注意他的话语没有发现。待到那人出门的时候,他不由得看了看天,口中还自言自语地说道:“女人啊!原来大人他也有不少烦恼,还是俺爹自小给俺定下的这门亲事好,起码这婆娘不闹腾。”说完,他摇了摇头离开了。
映月自然不会听到他说什么,如今她正在想着刚才那人说的话,只是想着想着,映月之前那种带着怨气的表情渐渐变成了疑惑,还带着怜悯、或者说,同病相怜。
骆灵儿独自坐在自己房间的铜镜前,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手中一把梳子不自觉地在她乌发间滑落。看着镜子里自己的面容,骆灵儿不由得在心中嘲笑起来。
这个年代,女人长得漂亮又有何用,越是漂亮的女人,她的人生就越悲哀。曾经身在红尘的骆灵儿实在见的太多了,若是生在大富大贵的人家,那还好些,即使碰到攀显附贵的男子,起码也可在虚假的幸福中度过一身;而若是生在穷苦人家,不用他人来说,骆灵儿已经品尝过了无数的辛酸;最后,也是骆灵儿道听途说的,若是生在王公贵胄、皇室贵族家的漂亮女人比之还要惨些。
骆灵儿如今已经不小了,虽然依旧美艳迷人,可是如此年纪即便不是刘山买下她,楼子里的鸨母也不会让她继续占着头牌的位置。想当初,骆灵儿也是秦淮河上的名怜,也曾有过无数风流公子为她趋之若鹜。当初的骆灵儿着实赚了不少钱,可是都为了弟弟看病花去了。
想到弟弟,骆灵儿又想起了自己的家人,只不过在她的心里,除了自己的弟弟妹妹可以带给她一些欢笑之外,其他的全部都是痛苦。
骆灵儿的母亲再生下她的弟弟和妹妹这对龙凤胎后就去世了,而自己的父亲却是个烂赌鬼,什么事情都不问。家中原本有间铺子,小时候的生活还算美好,可是到骆灵儿十岁的时候,整天在外嗜赌成瘾的父亲便将全部家产都输了出去,包括他自己的三个孩子。
骆灵儿和她的妹妹自然是被卖进了楼子里,而她的弟弟有余年纪太小,实在没有人要,于是还跟父亲住在一起。楼子里的老鸨看出骆灵儿是个美人胚子,并没有干那种立刻就让她接客的丧心病狂的事情,而是让人好生教导,包括读书认字和琴棋书画。对于这些东西,骆灵儿虽然向往过,然而她并不开心,她知道这些不过是老鸨在想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