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也疯狂-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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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界四角，是四个白色光形成的人形。
****
远在月球遥望地球的莲瞳孔紧缩。
“方位神？！”
不会错，那是四方位神！连跟随那位大人最久的他也只见过一次，只有在那位大人无法行动的时候才拜托它们接手，那一次……那个意识十分虚弱，几乎濒临消失！为什么它们出现？难道说……
“做出选择的是人类自己。”……
您为了这颗星球，区区人类而处境危险？我决不允许！
第二十节 变局
这时候的他已经称不上火神，只能算是元素精魂。他已经失去所有他在做火神时得到的理智、感情；只剩下单纯的燃烧。
霎那间，火元素莲已经做出定夺。他必须以最有效的方法让那个意识得到能量，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回到地球。
与其说是忠诚，倒不若说是他强烈的本能！若果那个意识消亡，靠那个意识聚形成体的元素神们濒临永恒的消逝。作为火元素精魂的他将不再存留于世间。
而他的躯体不同，火神，只是一个容器罢了。躯体消失，可以找其他更合适的容器；精魂散化，便是永恒的回归宇宙。
‘必须保护伟大的意识！’
‘让能量回归！’
莲已想到包括他在内具现化的元素神们。只要让元素神们失去实体，那么伟大的意识用于保存它们实体状态的能量将回归！
炙热的拳砸向仍在昏迷中的风之元素精魂茗的脑袋。瞬间，焦灼的熟肉味和蒸腾的浆汁残留在茗曾是头部的部位。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以至于在茗旁边守护的水之元素精魂霏来不及反应，大气元素精魂已经化作精魂的形态从人体散离。
“莲！？”霏大惊失措跳开，再看自己的伙伴居然满是杀气的朝她挥动武器！
作为水之元素精魂，智慧的载体，她立即明白莲的目的，以及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危险关头她百感交集。
她比谁都清楚，这貌似冰冷的家伙其实胸中燃着无限热情。做为海神波塞冬的时候，她就被这热情烫怕了；她害怕自己忘记自己的初衷，所以不惜封住火神对波塞冬的记忆和感情。现在的莲的的确确成了纯粹的元素精魂，没有任何感情。为保住那个意识的存在不惜牺牲同伴。
这不是她所求的么？这不是她想要的么！就算被他杀死……也不该后悔！
“别躲，很快就结束了。将来那个意识再次降临，你只要找一具全新的容器。”莲冷冷的直视霏。
“莲，不一样。”霏苦笑，“现在的我，和波塞冬是不同的存在。换成另外一具身躯，也将与现在的我不同。正如现在的你不再是疼爱着金色天使，有着许多值得珍重东西的火神。”
她还是后悔让莲失去感情。
如果她没有这么做……莲也不会面对之后的痛苦。
她已经失去一次躯体，如果再失去第二次，那么她对莲所下的封印……与其让他得回感情面对之后的苦痛，倒不如……
当莲正准备出手给予致命，却见霏化作零星的冰凌粉碎消失！
‘她——毁灭自己的躯体？’莲面无表情的收回手。
一种奇异的感觉将他吞噬！不知怎的脑海浮现曾在他眼前自杀的女神维纳斯。那女子看向他的眼充满欣喜，在他这个意图焚杀她的敌人面前结束自己的生命。
……
“练武时间又到了？你们这俩武狂！”丘比特煽动翅膀飞在他身侧，一脚踢向他的头。
“莲大人，要不要比一下，看谁先到目的地？”露西法用严肃的表情陈述着嬉笑的话语，说完便不见踪迹。
“我可以来吗？”维纳斯装似无意的看着他，却掩不住双腮的嫣红。
……
“你的弹奏技巧变差了。”翠川河旁，他打个哈欠撇嘴道。
“差个头！你这混蛋，踩着我的脚！！！！”波塞冬一拳捣向他心窝，却被他反制住。
“我叫你停了吗？接着唱。”他轻轻一捏波塞冬的胳膊，几乎将其折断。
波塞冬却对于暴力的威胁毫不屈服，牙齿一亮，几乎将他的手指咬断……
……
“你是火神，无心无情。”
“火之元素神，你不该动摇。”
熟悉而陌生的声音贯穿他的大脑，莲揪扯自己的头发惨叫一声，而后要紧牙忍住头部痛楚。
‘必须快到地球，破坏其他的元素神的实体状态！’
莲命令自己。
火之精魂求得生存的本能，胜过了火神；将难以想象的灵魂的悲痛强行压制住，准备继续完成他接下来‘使命’。
不敢想起也不敢承认，宁可自杀也不愿他动手的两人，正是深爱着他的人。
当大神和雅典娜回过神，与哈德斯合力打开封闭的空间，面前呈现的是一幅令他们难以置信的场景！
冥界，在白色结界的笼罩下正悬浮在空中！
“贝瑟芬妮！”哈德斯不顾一切的冲上前，却无法接近结界。
雅典娜本想上前帮忙，很快她注意到附近正有两团巨大的能量互相牵引；她赶过去一看，莲与一头庞大的黑色三头犬进行着激烈的搏斗！她本该去帮助自己昔日的同僚火神，但是一种奇妙的预感告诉她最好不要介入这场战斗。
与其说预感，不如说本能。
两股能量实在太强大了！别说加入，连靠近都有可能卷入其中！这根本不是他们神氏的力量，是更磅礴，更宏大，无法扭转的恐怖能量！
莲和瑶均是元素精魂中战斗力非常高的两个，瑶虽然在攻击力上远不及莲，但是防守力与再生能力拉回它的劣势。这样的两位元素精魂之间的搏斗，几个地球年也不会出结论；而他们的激烈搏斗将对地球造成极严重的破坏，犹如之前千疮百孔的月球基地。再加上两个都是不怜惜地面生命的家伙，打起来更是全无顾忌大肆破坏；不一会儿他们附近很大范围的地面已经光秃秃。
最后，恼羞成怒的两个元素精魂竟然不惜脱离他们的肉质躯体，以元素能量相互碰撞纠缠！
“太乱来啦！他们想引发大爆炸弄碎这颗行星吗？！”方位神中的一位用孩子的声音大叫。
“可恶，那混蛋还没来？这回他的迟到能要了咱们的命！我才不要和这颗小行星同归于尽！”嘹亮的男生大叫。
“你敢落跑，我保证先解决了你。”女声冷冷道。
“来了。”一直沉默的第四位突然开口。
激烈战中的两个元素精魂突然被某种神秘的力量隔开；两个元素精魂的意念一被打断，立即回到他们残缺重伤的肉体内。然而他们发现，肉体居然无法动弹！
的确是无形的神力，因为……他们跟本不知道束缚他们的力量从何而来！再用余光扫视周围，不光他们，其他一切，连下落的石块尘土都被定格在原处。如同录像机的停止键被按动，一切时间静止了。
“嗝！抱歉，又迟到了。嗝！”虚渺，又似乎很近的声音传来。这个声音没有特征，平淡的让人能够忽略。
“该死的混蛋！又喝醉了！”嘹亮的男声责骂中多了几分无力感。
“谁让它没有形体，所以出发的时候咱们每次都没发现它不在，结果它就溜去喝酒。”小孩子的声音劝慰道。
“反正我来不来都一样能看到么，呵呵。”
“谁跟你呵呵！还不快来帮忙！”女声怒骂。
此时的莲心中一惊，刚才的声音是什么？难道是第五位方位神？他只见过前四位，还是在那个意识遇到极其险境的时候。出动五位方位神，难道这一次……已经无可挽回了吗？！
“初次见面，我们是方位的掌控者。那四位代表四方，而我则是时间。嗝！”没有特征的声音道，“抱歉，一不小心喝多了。总之你们两个别打啊，那个意识陷入沉睡，与这世界融为一体是必然的结果。”
两位元素神真的不再抗拒神秘力量，凝神倾听那无形者的声音。主要原因是尽管他们作为元素神，是这世界最接近那个意识的存在；可是他们对那个意识降临世界的真实缘故都非常模糊。尤其见识方位神的庞大能量，他们开始意识到他们的主人应该是和这些方位神一样，生存在另一个无法触及的世界里。而那个世界到底有什么？他们主人来这世界的目的是什么？眼前似乎有机会揭晓真相。
“其实，那个意识不算是我们的同类，只能说我们是它的帮手。它比我们，甚至比宇宙平衡体系更早出现，恐怕连它自己都不知道它是什么样的存在。”没特征的声音接着道，“我们需要有帮手来掌握宇宙平衡体系，它便答应帮忙，成为指引者。本来，它只需要毁掉破坏平衡的因素。可是奇怪的是，这次因素没有被销毁，那个意识却因为意外崩毁形体，与该因素融合一体。我猜，他是想通过融合来修复平衡体系让其步入正轨。想必过不了多久，平衡体系完全恢复后，那个意识就能恢复意识体形态。”
“什么过不了多久，对这帮家伙来说是亿万年之多呢！”小孩的声音插嘴。
“嗄，我忘了，抱歉啊！”没特征的声音里却不带丝毫歉意，“总之这次是个意外，而且它是超乎我们理解的存在，它所选择的结果有一定的必然性，就算你们争斗也无法改变。”
‘不对！’莲皱眉，‘那位大人早就有所准备！他早就准备好牺牲他自己……等一下，为什么那位大人知道他的崩溃能帮助修复这世界？’
略有所觉得瑶也是一愣：“真实之书！”
那个意识通过真实之书查阅了空间博物馆，得知未来的他这样做能帮助这个地球上的生命进化，令其重新回归自然体系！
为什么，为什么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这颗星球，星球上的生命有什么好的？您才是万物之本啊，伟大的意识！
“正如你就是那样的存在，我就是这样的存在，莲。”
不对，您不是那种性格！比起毁灭，您更擅长险中求生。等等，莫非……
莲突然想起什么。
曾经有一位金发的天使，为治疗天兵七零八落的遗体不惜消耗能量最终昏倒。
“莲大人，为什么有战争？”闪烁泪光的小天使，迷雾的眼底是谁都无法想象的温柔。
伟大的意识只是一个意识体，它有令自己继续存在的本能，却不曾有过为谁自我牺牲的想法。
只有他——只有那个金色的小天使才会做这种傻事。
“露西法……”
美丽的晓之明星，就算是陨落，永恒的消亡了，仍在天空留下数不尽的碎片；让徘徊的人们不禁保有一丝希望，有一天它仍会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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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西法大人……抱歉，不能再………保护您了。”
永恒之晶旁，无数天使和魔物的尸体血迹涂满大地。堕天使彼勒伸出手想触摸永恒之晶中的那具美丽形体，却再也够不到了。涂满血的手在冰晶上逐渐下滑，留下一道刺目血痕。
拉斐耳费力用剑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不用抬头他便只这惨不忍睹的战场上只剩下他一个。其他的，不是战死，就是被落石砸死。
石块如雨下落。
坍塌了，魔界不再存在。连魔军统帅都死在他手里。作为天军统帅的他应该高兴才对啊？为什么——这样悲痛！
对，堕天使彼勒真是傻透，那只是那个人的遗骸罢了，为了具尸体丢掉魔军和自己的性命！白痴，傻瓜，蠢到家！！！
拉斐尔合上双眼，张起庞大的结界。
‘怎么我也这么傻呢？我可是天界最聪明理智的智天使。’
碎石陨落。用不到几分钟就将这神魔的地下战场掩埋。
连着永恒之晶一起——将那遥远的梦幻一起埋在在深深的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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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了！”小孩的声音欣喜叫道。
白色结界散开，里面什么都没有，空无一物。
“贝瑟芬尼！你们将她弄到哪里去了！！”冥王冲过去，却被无形的东西重击昏晕过去。
“让一切回归，时间修复，你们也融入这个新的世界中好了。”没有特征的声音响起，“就当这是一个漫长，容易遗忘的噩梦。这也是那个意识的意愿。”
大神仍茫然的站着。
忘得了么？
也许这样，也好。
对于被抛下被遗弃的人来说，忘记了也好。
神魔就此消失，从此，只有人类的时代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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