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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明末1625-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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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随你去吧。”郑晓路叫人给邵捷春松了枷,道:“邵大人,四川布政使司就暂时交给你了,民政方面,我还真不懂,我只懂一个道理,吏治清明,百姓才能安居乐业,希望邵大人能让我看到一个好结果。”

他说完这些,突然又补充道:“猛如虎你带去吧,虽然他笨了点,但你多教教他,将来你不想干了,或者干得不好我撤了你的职,他还可以接你的班继续当布政使司。”

“你……”邵捷春大怒道:“就算我死了一百年,也轮不到猛如虎来当布政使司,你休想抓到把柄撤我的职……”

邵捷春怒冲冲地跑了出去,没一会儿,又跑了回来,道:“给我点衙役,布政使司衙门都快变成菜市场了。”原来自阎王军进驻成都之后,行政瘫痪,各个衙门都被百姓踩踏了一遍,现在基本上都是乱七八糟的颓废样子。

郑晓路哈哈一笑,吩咐皂莺派了些阎王军士兵跟去暂时充当衙役,也顺便监视邵捷春,以免他逃跑掉或者玩小动作。

邵捷春虽然不愿从贼,但也不愿意四川行政糜烂,影响老百姓的生活,他一上任立即募集衙门里的各种主薄、师爷、文书、衙役等人物,不出数日,就将布政使司衙门重新建立了起来,并且赶紧接手处理各地政务,不得不说,他是一个清官,也是一个好官,行政能力非常出色,不出数日,积压起来的政事就被他清扫一空。

不过邵捷春也立即发现了一个棘手的事情,那就是缺官,四川何其之大,八府一州,无数县城,现在全川皆倒,一切都要重来,岂是他一个光杆布政使司就搞得定的?这缺官一事,无论如何必须立即解决。

第五卷 定四川 第二章 四川锻造总厂

第二章  四川锻造总厂

夏,还是夏。

阎王军占领四川之后没过两天,成都城门、重庆城门……所有的大城小城门口,都贴出了一张告示:“征兵。”

阎王军本来就为数不多,在成都一役里又上了朱燮元的大当,损失不小,成都占下之后,工农大军又散回了乡间,重新展开生产去了,因此阎王军的兵力别说统领全川,仅仅是要防守也很困难。迫不得已,只能征兵。

郑晓路开出了十两银子一个月的军饷,向着全川范围进行大征兵,不过这年头有句话说得好:“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只要活得下去,谁肯来当兵啊,郑晓路的征兵告示贴得遍布四川,但是征到的兵员却也不多,每天到征兵处报到新兵寥寥无几。

没办法,谁让郑晓路这几年把四川经营得太好了,人人都有饭吃,人人都有衣穿,鬼才来当兵。

幸亏成都南城一战,官府的降卒也有数千,把这些家伙拿来训练一番,也算是有点助力,郑晓路知道征兵这事急也急不来,就算急着弄一大堆兵来,没训练也没啥用,就先训练着降卒,慢慢征兵吧。

郑家的家眷在不久之后,也从盐井镇搬回了郑府,一家人相见,自然是十分欣喜,不过郑晓路还是很忙,天天在巡抚衙门里处理各方的事务,分不开身回家陪着妻子们。

这天皂莺有事找郑晓路,她来到巡抚后院,就看到郑晓路拿着一本书正在摇头晃脑地看着,忍不住奇道:“你在干什么?大家都忙得要死,你还有闲情看书?”

“这可不是书啊。”郑晓路叹道:“这是帐薄,各地发回来的乱七八糟的资料,全记在这帐薄上,看得我头晕脑胀,要死不活的。”

“诺,四川很大,比起红崖子山寨来难管多了吧?”皂莺道。

“那是。”郑晓路叹了口气:“真不知道崇祯皇帝咋活过来的,他要管一个国家,又比四川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皂莺那黑白分明的眸子眨了两眨,轻叹道:“别闹了,张廷禛正求见你呢,你答应人家的事,一件都没记得做,人家都等得着急,这不,找上门来了。”

郑晓路一拍脑门,哎呀,差点忘了,他一溜烟跑出去,只见张廷禛在大堂等着他,见他来了,怪不好意思地道:“大王,你上次说那事儿……”

“嘿,是我的错,事情一多,差点儿忘了。”郑晓路道:“走,咱陪你一起去铁匠街。”

铁匠街还是那个老样子,天启七年的时候,郑晓路曾经来过这里一次,就是那一次拜访,郑晓路挖到了张廷禛和五百名铁匠,然而郑晓路并不敢挖太多铁匠走,因为挖得太多,引起了朝廷的怀疑,那就不妙了。

这一次回来,已经不用再担心朝廷,心情大是不同。

郑晓路带着皂区、彭巴冲、猛如虎和张廷禛走进铁匠街,只见街道两旁店辅林立,菜刀、犁头放满了铺面,就和天启七年到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张廷禛欣喜地道:“大王,你几年没回来了吧,现在这铁匠街两千多户铁匠,都不用再听朝廷的了,咱们是不是全部……”

“哈哈”郑晓路笑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想让我把他们全部划到你手下,是吗?”

“嘿嘿,我就这点出息。”  张廷禛嘿嘿笑道:“咱不是当大将军的料子,但当个铁匠头子总没问题。”

“好,就让你当个最大的铁匠头子。”郑晓路哈哈笑道:“从今天起,铁匠街这块儿地,咱们阎王军占了,把这里的铺面全部推倒,修成一间巨大的工厂,名字嘛,名字就叫‘川中锻造总厂’,四川所有的铁匠都必须挂牌在锻造总厂名下,全部由你管理。”

张廷禛大喜,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虽然他只是个小小铁匠,原本没什么野心,但人一旦看到机会,就总会想向上爬,能从一个小铁匠,变成四川所有铁匠头头儿,这可是件好事。

郑晓路跟着又下令道:“咱们废除匠籍,凡川中人民,想当铁匠的,都可以随时加入锻造厂,由厂里调拨铁匠教他们打造兵器,不想当铁匠的,任由其转业谋生。”

张廷禛呆了一呆,道:“大王,这样搞会不会弄得没人愿意当铁匠啊?”

“当然不会。”郑晓路笑道:“只要给予合理的工钱,以后当铁匠就和当工人一样是自由自在的,自然就会有人为了工钱来当铁匠,比起世袭的匠户制度要好得多,也能更加调动工匠们的积极性。”

几天之后,在郑晓路的命令下,由张廷禛出任第一任厂长的“川中锻造总厂”,轰轰烈烈地开始了筹备工作。

废除匠籍之后,果然有一部份铁匠表示不想再打铁了,但大多数的铁匠除了打铁并没有别的维生手段,还是选择了加入川中锻造总厂,郑晓路出了一大笔钱,将铁匠街的铁匠铺子全部买了下来,将里面的铁钻、铁铁锤等工具都收作川中锻造总厂的第一批生产工具。

另外花大价值又重新赶制了新的蒸汽锤子、新的炼铁炉子,总之一切器具都按照最好的标准来制作。

在郑晓路的刻意支持下,成都、重庆、盐井镇、内江……各地都开始筹备建设川中锻造总厂的分厂。

铁匠废除匠籍之后,不再像以前一样需要到工部服役,而是天天到工厂上班,每月领取工钱,就和工人们一样,这使得铁匠们不用再为生计所苦,日子也过得好了起来。

于是有一些穷人主动申请进入锻造厂,张廷禛这个第一任厂长当然是大大的欢迎,笑嘻嘻地数着自己手下的人不断地增加。

“川中锻造总厂”最终在“铁匠街”兴建落成,这个大厂将整个铁匠街裹在了里面,以前的铁匠铺子,现在全部变成了锻造厂的厂房。以前往在铁匠街上的铁匠们,都分配到了“职工宿舍”,一排排整齐的新房子里住满了铁匠,贫穷的铁匠们终于过上了好日子。

这个举措大大鼓舞了铁匠们的士气,每一天生产出来的兵器都比前一天多,郑晓路命令锻造总厂分为两个大部门,一个负责军用兵器的生产,另一个负责民用铁器的生产。

因为所有的铁匠都被自己收罗了,万一没人给普通百姓打造日用铁器,那可就大事不妙,所以军用和民用的两个部门都非常重要。

张廷禛当然是主力负责军用铁器的生产,民用铁器则由张廷禛指派了一个副手去管理,在郑晓路的授意下,军用的以质量优先,花再多钱也值,民用的是性价比为优先,在考虑质量的同时一定要注意控制成本,以免价格浮高,造成*人民无力购买的窘况。

不过随着整个四川落入郑晓路手中,铁矿石和煤的获取变得容易多了,以前郑晓路只敢躲在盐井镇挖点攀枝花的铁矿和盐边村的煤,又远又难运送,现在全川入手,到处都是铁和煤的产地,各个大城市的铁矿石供应量极为充足,铁器成本大大降低。

这么一来,不论是军用还是民用的铁器,价格都降了不少。郑晓路赶紧给自己新召入伍的新兵们配备新兵器,另外,从官府那里投降过来的士兵,先发给他们长矛用来训练,暂时不发给来复枪。要等确认他们忠诚可靠之后,才能发放新式武器。

对于郑晓路来说,这个锻造总厂相当于自己的第一个“国营企业”,仅有国营企业当然不够,以后还可以放宽政策,使人民自己搞些私有企业,不过现在火候未到,也不用着急。

刚刚忙完了铁匠这一边,郝孟旋又跑上门来诉苦,说他的信贷所现在快变成钱庄了,每天都有无数人在信贷所有门**易肥料票……

原来郑氏肥料票的信誉本来就好,现在四川都是郑氏的了,肥料票的信誉就更不用说了,百姓们直接把肥料票当成钱来用,结果还有人专门搞起了肥料票与银子的兑换生意,这个又没法律管,所以这些搞肥料票换银子的小商人,全都集在信贷所的门口。

现在郑氏信贷所还不算国营企业,只是郑家的私有企业,但门口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搞得就像证券交易市场一样,弄得郝孟旋哭笑不得。

“这可不行啊,大王。”郝孟旋道:“现在有些人贷了咱们的票子跟本不是用来换肥料的,就是用来当钱用的,银子带在身上太重,不方便,这些人干脆跑到咱们这里贷出票子,然后立即用银子还贷,把咱们的票子当成银子到处使。”

他又低声道:“现在给别人送礼,都不兴送银子了,太重不好带礼盒。百姓们现在流行拿个红纸包,包上几张肥料票送人……每其名曰,送红包。”

“我汗”郑晓路大汗了一把,心想,老子搞出来的蝴蝶效应别带坏后世啊,送红包居然是这样发明出来的吗?

这样可不行,必须成立国家级的金融机构,郑晓路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得搞个四川银行才行啊,但是自己哪来的人手?难道真的让猛如虎或者彭巴冲去搞不成?

唉,不是我不想搞,而是我没有人。

正在犹豫,突然有卫兵进来通报,说是抓住了几个奸细。

“奸细?”郑晓路大怒:“敢到爷的地盘上来当奸细,胆子不小,押上来,让爷审审”

不一会儿,几个精神委顿的的人被推上了堂来,为首一人似乎是个商人,年龄大约三十五岁的样子,虽然精神不振,一身丝绸衣服还算端整,但已经很久没选过,脏得都黑了。他后面躲着一个女人,也是三十几岁了,容颜还算端庄,只是饿得久了,脸上有点菜色。女人后面又躲了一个年轻后生,大约十七八岁左右,衣服也颇华贵,但是扑满了泥灰。

“这三个人是奸细?”郑晓路脑门一汗,道:“我看他们怎么像普通逃难的人。”

卫兵道:“这几个人咱们打进城那天我见过,他们就在这巡抚衙门附近转。没想到我今天又碰到他们,他们又在布政使司衙门前面转。逃难老是在衙门旁边逃,就有点奇了,所以我把他们抓进来,让大王审问一下。”

这倒是,哪有逃难的一直在衙门旁边的道理?郑晓路眉头一皱,道:“你们是什么人,老实说出来吧,我这人很好说话的。”

那为首的中年人长叹一口气,道:“不敢隐瞒,小的名叫关峻,后面这两个是我的妻儿,我们来自浙江。本是浙江富商,后来……唉,后来大王也该能猜到了,我开设关氏信贷所和关氏加工厂,与大王你打对台,你派人抄了我浙江的老家,所以现在败落成了这样。”

啊?这家伙就是关峻,郑晓路大汗了一把。

“我家破产败落之后,蒙朱大人可怜,收留在巡抚衙门里。大王你打进城那天,我从巡抚衙门里逃出去。衣食无着,最近看到邵捷春大人当上了布政使司,就想找他接济一下,没想到被你的卫兵抓回来了。”关峻长叹一声:“我曾与大王作对,你要杀就杀吧,还请放我儿子一条生路,给我关家留个香火。”

郑晓路心中道,这家伙与我倒没仇,顶多算是个商业之争,只是他来争四川商界的时机不大对,结果成了自己的敌人,我请孙文宇抢了他的家财,把他逼到这步田地,说来也挺惨的。

他突然想起张逸尘曾经说过这个关峻的情报:年龄三十五岁,浙江富商,还有一个童生的功名在身,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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