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1625-第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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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奈幌缜自诤霸
只见一个小老头儿,正跪在镇长办公室的门口。对着里面大呼道:“老爷,您要为我申冤 …”
啊!这老头儿居然不是在向我喊冤,而是在向镇长喊冤?贺文龙只觉心中的热气有如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哗地一声,降到了冰点,搞了半天。我是在自作多情啊。
“镇长老爷,我家的桃树。长得又高又大,从墙头上伸进了隔壁王家的院子? 王家的三娃子,说是树梢既然伸进去了,就是他们家的,他们就把那树梢上结的桃子全摘走了,我冤枉啊,老爷,您得给我做主,把那些桃子要回来啊。”那老头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老头儿旁边跪着一年轻人。正是隔壁的三娃子,这年轻人大声道:“镇长老爷,我家院子和这李老头儿的院子有墙相隔,以墙为界。有眼睛的人一看就明白,他家桃树长进我家院子里了,自然就是我家的了。我摘他几个桃子,天经地义,请老爷作主啊。”
贺文龙听得脑壳一痛,这种案子是最难扯的,天知道要怎么判。一般碰上这种事。两边各打几板。然后糊弄一下就算完,连他也不知道到底该帮哪一边,不知道这个镇长老爷究竟要如何断这案子,
贺文龙只见镇长办公室里走出一年轻人。满脸含笑,贼闷兮兮。他对着李老头儿和王三娃子笑道:“你们两人真是小气,不就几个桃子嘛。争来争去有个啥意思。李老头。你那几个桃子,俺买了,这是一徒银子,你拿去!”
“王三娃,那几个,桃子现在是老爷的了。不过嘛,既然它长进了你家院子,老爷就送给你吃了,但是,你总得对着帮老爷种桃子的李老头儿说声谢谢吧?”
王三娃见镇长老爷发话,哪有不遵,赶紧向李老头儿道:“谢谢您老人家送我桃子吃。”
郑晓路嘻嘻地笑道:“好了 冤情还有没?”
“没了!”李老头和王三娃目瞪口呆。这样断案子的,这世界上绝对仅此一位,再无第二个。
“没有冤情了就回家洗洗睡,别在我这门口堵着,一会儿煤车又要来了!”郑晓路笑道,他挥了挥手。正要转身返回自己的房间。
突然见街边冲出一个穿着县令衣服的读书人,正是贺文龙,他双手空空,满脸怒容。对着郑晓路大声道:“好你个镇长老爷,居然如此胡闹断案,视我大明律有如无物,可恶。实在可恶!我要和你理论”
第五卷 定四川 第六十五章 奢崇明驾到
第六十五章 奢崇明驾到
今天只有一更,七千字大章,足以抵过平时的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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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长办公室里,仆人们为贺文龙奉上绿茶,将六十名衙役依次儿的请到偏厅里休息。这绿茶是盐边村产的新茶,味道不错,清香扑面,郑晓路捧着茶杯,像喝白开水一样咕咕地喝着,完全没一点形象可言。
贺文龙对茶道倒是有些研究,喝着这绿茶,感觉全身舒爽,但他的心情却说不上非常舒爽,他压了压火气,心想,对着本地乡坤发火终究不妥当,于是沉声道:“这位镇长老爷如何称呼啊?”
“嘻嘻,在下姓王,名叫小满。”郑晓路随口乱扯道,这名字也是他向盐井镇的镇民们宣称过的名字,凡是招摇撞骗,郑晓路一律挂着王小满的名牌。
“哦,王老爷,本官首先要感谢你将这镇子管理得如此井井有条,使我天朝上国的臣民不至于颠沛流离,但是……本官对你这办案子的方法,实在不能苟同……如此办案,实为儿戏!”贺文龙愤愤不平地道。
“哦?”郑晓路笑道:“那县令大人觉得这案子该怎么判?”
贺文龙脑壳一痛,那种案子实在难断,他想了想,道:“若是我来断这案,应该打那王三娃十个板子,令他把桃子还一半给李老头,然后命令李老头将自己的桃树修剪一下,不要再伸入王家的院子……”
郑晓路哈哈大笑道:“你这么一判案,这王家和李家,岂不是各打了五十大板,双方都不快活。以后他们还能好好相处吗?说不定两家从此成为仇人。我这样判案,皆大欢喜,这两家说不定从此握手言和,成为好朋友。”
贺文龙道:“你这是拿钱收买,这样做不对!如果整个国家都这样断案,国库支出难以计数!”
“切!”郑晓路冷笑道:“国家的钱,不就是人民给的么?拿国家的钱来让人民快乐,有何不可?一人五十大板,不如一人发五十颗糖!”
贺文龙脑门一汗,道:“你这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国库哪有这么多钱来搞这些小道。”
“哈哈哈!”郑晓路大笑道:“若让民富,则国自然强,若是国强,则民跟着富。国库没钱……国库没钱那是因为民穷,收不上来税,既然如此,国家更应该想法让民富起来才对。”
“诡辩!”贺文龙怒道:“想法让民富虽然是应该的,但和判案子又有什么关系了?你把两件八竿子扯不到一起的事拿来扯……”
“也不算太扯吧。”郑晓路笑嘻嘻地道:“若是民富了,还在乎两个桃子吗?乐呵呵地送给邻居又有何不可?正是因为民穷,才会斤斤计较几个桃子……我既然还算富裕,就用我自己的力量来化解这些纠纷,把一人五十板子变成一人五十颗糖,我的镇子自然就天下太平!”
贺文龙心中一震,这几句话虽然胡扯得有够到家的,但这镇长以自己的钱财来促使镇子太平,却是用心良苦,当值一夸才对,自己纠结于小事,反倒落了下乘了。他默默地一揖,不再多言。
郑晓路笑嘻嘻地道:“县令大人,既然朝廷派你来了这里,想必朝廷也有重新管理盐井卫的心思了,不知道县令大人准备从哪里入手?”
贺文龙叹道:“这里失管已久,我打算从户籍入手,首先统计人口,计算耕地,重新定税额,并且招募衙役乡勇,重修道路……哎呀,要做的事真是数不胜数。”
“做这些事就不怕扰民?”郑晓路认认真真地问道。
“不欲扰民,但不得不做。”贺文龙认认真真地道:“一时之扰民,百年之便利,我来了这盐井卫,就必须把盐井卫弄得好好的,方不负皇上对我的栽培,不负万民之期望……”
“哈哈!说得好。”郑晓路笑道:“你不是个坏官,至少现在看起来不像,从进了镇子到现在,没有摆过官架子,没有索过贿赂银,我相信你。”
郑晓路伸手从旁边的皂莺那里拿过几本书册,笑着扔给贺文龙道:“这是我制作的户籍,统计的每户耕地,道路也早已重修完毕……这些结果我现在送给你。我要管的事太多了,没时间管一些细致上的民政问题,这些问题早就搞得我头痛欲裂,现在干脆给你做,我倒省了许多心思。”
贺文龙听他说得就像一个上级在给下级分派任务一派,心中有些不快,但他一看手中的册子,却大感惊讶,只见这册子写得工工整整,每家每户几口人,几亩地,几头牛……全都统计在册,甚至还在后面批注了这家人的经济情况,能承受多大的负担……这本东西比普通的户籍还要详细数倍,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宝贵资料。
“这……”贺文龙忍不住道:“王老爷,多谢你帮扶下官,这些事若让下官的六十个手下去做,不知道哪年哪月方可完成。”
那是,你就六十个手下,做这事当然要疯掉,我三千阎王军四下里一散开,很快就搞定了,何况这镇子里的人都对我又敬又怕,我只要发个命令,他们自己也主动把这些东西统计上来,对于我来说倒不费什么力气,郑晓路心里暗笑。
贺文龙捧着书册,匆匆告辞回了县衙门,去详细研究书册去了。
他刚一走,郑晓路就对着身边的士兵吩咐道:“找几十个武艺高强的探子,全天候盯着贺文龙和他的六十几个手下,不能让他们走脱一个人,所有贺文龙发往外面的公文,全都劫下来,看过没有问题之后,再由我们的人送出。”
皂莺奇道:“你既然不放心他,为什么要留着他,一刀杀了岂不简单?”
“哈哈,那可不行。”郑晓路笑道:“我们不擅长民事,郝孟旋没空来,谢愽文有空来我也不敢让他来,这盐井卫的民政已经快要把我搞疯了,手下一堆大头兵,更是不懂这些。贺文龙来得正是及时,这民政怎么弄,就由得他去干,只要他心里是为民的,那就行。”
“皂莺,老实说,李老头和王三娃那个案子,我那判法真是不对的。”郑晓路笑道。
“为什么不对?我听你和贺文龙理论,你说的一人五十糖,明显比一人五十板好嘛。”皂莺奇道。
“哈哈哈,那是胡扯的,一人五十糖……若是一个小镇子也罢了,若是全中国,全天下的纠纷都由国家出钱一人五十糖,国将不国!”郑晓路嘻嘻笑道:“贺文龙的方法也许放在这一件事上不算最好的解决办法,但他的思路是没有问题的,他可比我会处理民政多了。”
郑晓路叫过一个士兵,吩咐道:“通知所有镇民,今后民政本镇长不管了,叫他们都去县衙门,俺来这里是挖矿炼铁的,哪有时间天天和他们掺合。”
……
镇长大人一声命下,举镇皆动,门庭冷落的县衙门顿时热闹了起来,喊冤的,叫屈的,讲理的……一古脑儿的转向了县衙门。把个贺文龙忙得晕天黑地,但这个人不愧是邵捷春专来举荐来的能人,他处理起民政来实在是一把好手,不出几天,喊冤的、叫屈的、讲理的全部被他安抚了下来,盐井卫打理得风调雨顺。
只是他并不知道,自己辛辛苦苦地管理着的镇子,其实根本就不是朝廷的地方了,这里早已经成了郑晓路的黑窝,贺文龙一心为国为民,结果一腔热血,全都扑在了帮助阎王军建设后方基地上……
……
无风,乌云盖顶,天气极闷,夏天最常的暴风雨将至。已是八月,夏至最热之时。
西昌城里,小马超坐在城楼上,看着手上的军情信件。
这信是朱燮元发过来的,信中说,白杆兵奇袭西昌成功之后,云南官兵攻下乌撤,四川兵出永宁,攻下毕节,贵州兵伪退诱敌,最后三路大军在水西围攻奢崇明、安邦彦部,大破水西兵,彝族叛乱即将平定。但是奢崇明和安邦彦暂时还没落网,带着几万残兵逃遁,不知所踪……
旁边的张子元伸了个脑袋过来,看了看信,道:“奢崇明这蛮子真麻烦,打输了就早点投降嘛,又逃遁,还想逃到哪里去?”
小马超没好气地道:“天启年间他就曾被我们打败,逃遁过一次了,结果逃了几年,逃来逃去又有了十五万叛军,这家伙可不能小看。”
张子元耸了耸肩,道:“奢崇明也没什么厉害的,每次叛乱都被轻松打败,切,没用的家伙!还是阎王军厉害啊,在陕西阎王军一仗都没败,还玩了洪承畴一把。”
“小看奢崇明会吃大亏的。”小马超淡淡地道:“我见识过他的本事,单论武艺,我不是他的对手……”
“不是吧……”张子元的下巴都快掉地下了,他惊道:“你是小马超,你都打不过他,他难道是小吕布不成?”
这时东方远远的草原尽头,突然有一条黑线出现,这黑线最初只有一丝,慢慢的开始变粗,后来居然变成一张黑网,张子元奇道:“咦,那是啥东西?”
小马超极目一眺,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大声命令道:“庭立,你带五十人,开北门,快速脱离,去向母亲大人求援!祥云,赶紧唤起诸军,准备死守城池!”
小马超的表弟马庭立赶紧出列,下了城楼,匆匆而去。马祥云也一言不发,转下城楼去招呼军士,安排守城。
张子元大奇,问道:“怎么了?你们在干什么?这么激动做啥?”
游击将军猛如虎一把按在张子元肩上,悄悄道:“大人,少说两句……情况不妙了。”
这时小马超才有时间来理会张子元,他阴森森地对张子元笑道:“说吕布,吕布就到了,张大人,你要的小吕布奢崇明来了……”
……
“大王,不好了!”一名阎王军的士兵跌跌撞撞地跑进镇长办公室,大声呼道。
“怎么啦?”郑晓路笑道:“做人要淡定,不要一惊一乍的,你这样大呼小叫的,成什么样子,还是男人吗?你要学我……”
他还要啰嗦,突然见那士兵后面跟着一个血人,那血人脚步踉跄,肩头上插着一只羽箭,鲜血还在顺着箭口向下流淌,将他半边身子都染成了紫红色。那血人抬起头来,居然就是自己派回成都通信的镖师。
镖师张口道:“大王,不好了,奢崇明两万大军兵围攻西昌城,白杆兵正在苦撑,我们回不去了……”
“西昌城外现在大军散布,两万彝族叛军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西昌,城里只有五千白杆兵,我远远看了一下,城上城下箭矢乱飞,刀光剑影的,白杆兵只怕撑不了多少天。”镖师道:“我远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