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堂春(清)-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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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岚听后暗自感叹,若是没有穿越金手指,她在诗词方面还真压不过景怡、
气恼走西花厅的云薇,突然停住了脚步,跟在身边的绿意问道:“姑娘,您•;•;•;”
“不成,这不是我能独善其身的事,佟府门风要紧,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四姐姐才是想简单了。”
云薇抿了抿嘴唇,即便四姐姐得了四阿哥的承诺,等她选秀必会请求皇上指婚,可是若因为景怡坏了名声,又哪会事事如意?云薇不如云岚了解四阿哥,但看四阿哥的样子,云薇猜测那人是很讲究规矩的人,额娘也教过,权贵之家考虑的会很多,爱情反倒是最微不足道的,权贵之家尚且如此,那皇家就更不用说了。
“奴婢瞧着清额贝勒不是多嘴之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绿意,你才见了他几面?即便他不是多嘴的,若是再外面无意识的露出口风呢,只要一句闲言碎语传出去,佟府的姑娘都会被轻看的。”
云薇不愿将清额想得太坏,绿意问道:“姑娘,那您说该怎么办?是去通知老太太吗?”
隐隐听见西花厅里传出景怡的谈笑声,云薇一跺脚道:“来不及了。”
有心去里面把桌子掀了,可那样会闹得不可收拾,只能另寻它法,云薇才沉思一瞬,向景怡的贴身大丫头招手,“你过来。”
“六姑娘有何吩咐?”
“你是叫抱琴对吧。”云薇语气尽量缓和,“你也盼着景怡表姐好,对吧。”
抱琴垂头,糯糯的说道:“六姑娘,奴婢不敢打扰姑娘的。”
“我只是让你传一句话,你去同景怡姐姐说•;•;•;说姑姑晕过去了,让她快去老太太的安秋院。”
只有景怡的随身丫头传话,景怡才会信,而且去了老太太身边,根本就不用她再说什么,到时自会有人教导她的,云薇只需要向姑姑认错就是,即便被罚也不会太重。
“六姑娘,奴婢不敢,不敢的、”抱琴跪在地上,恳求道:“您别为难奴婢,姑娘气若不顺的话,会责骂奴婢的,更何况奴婢怎敢用太太说谎?”
云薇见她说得可怜,景怡整治丫头的手段,她还是听说过一点,搀扶起抱琴,低声道:“你这是为了景怡姐姐的名声,姑姑不会怪你,反而会赏你也说不定,抱琴,到时你尽可以说,这是我逼你做的,你不敢不听,“
“快去吧,耽搁了,一切就晚了。”
抱琴无法只能走进西花厅,片刻之后景一慌忙的跑出,云薇已经回到老太太觉罗氏身边。
第三十七章
景怡推开守在门口的丫头,慌忙闯了进来,见到额娘无恙,便明白被抱琴骗了,屋子里的太太们停下谈笑,吃惊疑惑的望着一脸是汗的景怡,老太太捻了一下手腕处佛珠,云薇轻步上前,扶住想要找抱琴算账的景怡。
“您是担心姑姑吧,景怡姐姐,姑姑虽然身子乏累一点,一切无恙。”
“景怡这丫头就是个孝顺的,生怕我有个头疼脑热的。”
姑太太顺着云薇的话,手扶着额头,摆出虚弱的样子,为景怡失礼反常遮掩过去,三房太太郭络罗氏眼珠一转,轻笑道:“侧福晋您是不晓得,若论孝道谁都赶不上景怡,这丫头从小就在姑太太身边,离不得姑太太一刻。”
富察氏接茬淡淡的说道“女儿都是恋着额娘的,长大了也就好了,景怡现在比以往的要好上不少。”
富察氏很了解云薇的脾气秉性,她不是爱插话的人,在客人面前一向都不大出头,这次帮着景怡说话,必有缘故,尤其是先让琥珀那两个丫头送来花瓶,过了半个时辰,云薇才回来,虽然她脸上平静如常,眉宇中却透着担忧,偶尔望向富察氏的目光带着求助,富察氏又怎不会了解发生了意外事情呢。
恭亲王侧福晋一身银红色绣牡丹对襟旗袍,裙摆袖口金线挑边,两把子头上金钗珠环齐晖,眉眼秀气透着尊贵,同往日大不一样,轻声叹道:“佟府的姑娘都是好的。”
她望向云薇笑了笑,云薇脸颊微垂,不敢同她眸光对视,脸颊染上两簇微红,很是好看,恭亲王侧福晋不觉得更喜欢上几分。
伺候恭亲王侧福晋的嬷嬷走近,低声回禀:“贝勒爷候着呢。”
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场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云薇向旁边一闪身,规矩的站在富察氏身后,鼻观口,口关心,木讷的像根木头,再也不见刚刚的轻灵可人。
老太太端起茶盏,掩饰眼角的笑意,六丫头躲得彻底,虽说离收放自如还差一点,但以足见火候,假以时日,云薇的将来比是不错。
见老太太似古井一般,恭亲王侧福晋明知此事着急不得,向大丫头吩咐:“将盒子拿上来。”
并笑道:“这是宫中的新式样簪子,我得了几只,给姑娘们赏玩吧。”
觉罗老太太在面前红檀木盒子上扫了一眼,说道:“让您费心了。”
“佟府的姑娘个个像是水葱一样,我喜欢还来不及呢,这般多如花似玉的孙女,老太太好福气呀。”
恭亲王侧福晋说了几句话,起身告辞离开,觉罗老太太相送至门外,三房的太太姑娘们也都跟在老太太身后送客,她在上马车之前,向云薇和蔼的一笑:“佟姑娘那梅花枝插得好看,品性一如傲雪的寒梅,那两对簪子适合佟姑娘。”
几名有力的婆子赶着亲王侧福晋品级乘坐的马车出了二门,自然有小厮车夫接收,出了佟府大门不久后,恭亲王侧福晋撩开帘子道:“清额,上来陪额娘待会儿。”
清额下马,钻进马车,三面环坐的马车很宽敞,小茶几上放着温茶等零嘴,座椅上铺陈软软的垫子,侧福晋坐直身子,凝视身边的儿子,问道:“你认准她了?”
清额坚定的点头,只要记起云薇下棋的样子,柔美恬静却不失锋利,郑重道“情额娘成全。”
“那丫头我瞧着也不错,家世才学都合适,不过现在说这些还早了点,等她选秀时再说。”
“额娘,儿子担心•;•;•;”清额并无十足把握,侧福晋自信的笑道:“谁能及得上咱们恭亲王府?佟府虽不指望着姑娘们,但谁不愿多门王府姻亲?况且我在宫中有点脸面,到时我自会去宫中求指婚的。”
清额这才放心,侧福晋眼中热切,轻声劝道:“儿子,你可要争气呀,世子福晋可是比贝勒福晋好听。”
清额动动嘴唇,心中明知云薇不会再意,无法同侧福晋说起,只能应付一般的点头,他对世子之位一向看得很淡。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老太太坐在炕上,拍了一下红木炕桌,问道:“景怡,你为何推六丫头,为了簪子,还是?”
“外祖母,孙女冤枉。”景怡泪眼朦胧,跪在老太太身前,低泣道:“我怎会为了那两对簪子?六妹妹竟然指使抱琴对我说,额娘晕过去了,这实在是•;•;•;外祖母,您不晓得听了这话,孙女六神无主,生怕额娘•;•;•;呜呜•;•;•;”
景怡悲悲切切的擦着眼泪,老太太目光落在平静的云薇身上:“你怎么说?”
云薇噗通一声跪倒,刚刚侧福晋走后,景怡突然上前质问她,并好悬将她推个个头,一点也不似平时柔弱无力的景怡表姐。
云薇抬眼,眸中不见一丝慌乱,宁静如水,“玛姆,一切都是孙女的错,不应妄言,不应指使抱琴说谎。”
认错之后,云薇转向姑太太,恳求道:“请姑姑原谅。”
没待景怡开口,姑太太和蔼的扶起云薇,拍着她的手道:“你的心我明白,是我没教育好景怡。”
“额娘。”景怡委屈的唤道,姑太太用未曾严厉的口气说道:“景怡,你住嘴,若不是云薇,你知不知道你轻则闺名有碍,重则•;•;•;重则,就是一条白绫,佟府的门风容不得你一来败坏。”
姑太太似不解气,挥手重重的打了景怡两巴掌,大房太太觉罗氏,郭络罗氏都上前拦着姑太太,劝道:“景怡还小,慢慢教会懂事的。”
“我打死她这没羞的东西。”姑太太越发来劲,虽被两个嫂子抓住胳膊,眼眸泛红的骂道:“我造了什么孽呀,年纪轻轻就守寡,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这般不争气,老天爷呀•;•;•;我•;•;•;我•;•;•;”
姑太太断断续续的哭泣着,嘴唇微颤,向老太太抽泣道:“额娘,我•;•;•;我打死这丫头,将来我也不•;•;•;不指望着她了,好落得个清白名声。”
“姑姑,景怡表姐她错不至死。”
云岚被眼前的事情惊呆了,知道是一回事,可是亲眼所见有是另回事,她从未想过此事会这般的严重,若是打死景怡,作为最初提议的云岚也得不了好处,见一家之主老太太沉默着,心慌乱得很,会不会将她送去庄子,再也无法回京,抓住老太太松花色衣袖,含泪恳求道:“玛姆,景怡姐姐虽然有过,却•;•;•;却•;•;•;”
富察氏拉住云薇,轻轻摇头,只用女儿能听到的声音:“你姑姑是先下手为强,她哪舍得打死景怡?”
云薇陪富察氏站在一旁,既不显得不够关心姑太太,又不会离得太近,静静的看着这出闹剧。
第三十八章
姑太太越闹越不像话,觉罗老太太发话:“老大媳妇,老三媳妇,你们都闪开,让我这当额娘的瞧瞧荣娴如何管教景怡。”
郭络罗氏退开一步,大房太太觉罗氏抓住姑太太的胳膊,向老太太恳求:“额娘,姑奶奶真会打死景怡的。”
“松开。”老太太声音越发严厉,觉罗氏只能松手,姑太太荣娴愣了一下,再次打了景怡两巴掌,抱着她痛哭。
“我怎么这般命苦,出生时就是遗腹子,嫁了个男人花心不说,还是早亡的,女儿又不争气,我•;•;•;我将来指望着哪个?景怡呀,咱娘俩一起死了吧。”
景怡哭得凄凄哀哀,老太太拍了一下炕桌:“荣娴,我还没死呢,不用你先来哭丧。”
老太太气得很,胸口发闷,一向要强将佟府门风看得至关重要的觉罗老太太恨不得敲死不争气的女儿,就是因为荣娴的放纵娇惯,才教坏了景怡,老太太一直记得当初景怡刚来佟府时,身子虽然柔弱,但神情恬静,可是现在养好了身体,性子却变得轻浮了,陪贝勒爷饮酒作诗,这•;•;•;这哪是正经闺女应该做的?
以前去纠缠八阿哥,让郭络罗家的格格教训,刚刚平静一些,景怡又去向清额献殷勤,一向要强的觉罗老太太气得身子发抖,咳嗽着:“一个清额贝勒,就值得你这般巴结讨好?你可别忘了恭亲王的世子指不定是谁呢?亲王府是那么好进的,况且皇上•;•;•;咳咳•;•;•;皇上•;•;•;•;”
陈年旧事,觉罗老太太根本不愿提起,富察氏端起茶盏递上,帮着老太太顺气,劝慰道:“您消消气,姑太太是一时糊涂,景怡慢慢教总会好的,好在没有铸成大错,额娘,您别为这事气坏了身子。”
“是呀,是呀。”郭络罗氏因为思考老太太说漏嘴的陈年旧事,恭亲王到底为何不受皇上待见,老太太是知道一点的,遂慢了一步,轻拍老太太后背,“二嫂说得对,为这事不值当。”
“荣轩媳妇是怕我气坏了身子,不是这事不值得动怒。”
“额娘,儿媳不是这个意思。”郭络罗氏慌忙解释,她那点小心思,老太太一清二楚,缓气道:“行了,先说景怡的事。”
“外祖母。”景怡眼睛哭得似红杏,跪爬着:“我知错了,再也不敢了,求求您别怨额娘,是景怡不争气,是我•;•;•;是我•;•;•;”
“景怡。”姑太太再次抱着她痛苦,“你跟娘的命是一般的,都是遗腹子,是娘耽搁了你呀,没爹疼,没家族依靠,你将来可怎么成?”
老太太刚刚消了一些火气,又被荣娴挑了起来,脸色阴沉,喝止道:“住口,荣娴,你说得这叫什么话?是不是要存心气死我?”
荣娴蠕动着嘴唇,老太太身子绷直,桌子拍的啪啪直响,即便失望,声音红亮,正色道:“开口闭口遗腹子,没阿玛疼爱,荣娴,你摸着胸口问一问,你三个哥哥对你如何?你是他们最疼的妹子,你小时候我说得深了,他们三个都给你打掩护,帮你求情,你八岁上,掉到冰窟窿里,是你二哥荣轩舍命相救,肩头被冰块划伤,至今还留着疤痕,你选秀前,同姑爷•;•;•;暗中•;•;•;当时我就想一正门风,是三个哥哥在雨天里跪了一夜求情,我才厚着脸皮去宫中讨来指婚的旨意。”
“你可知我这辈子很少求人?你又知不知道为了让你有份体面的嫁妆,你大哥四处张罗借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