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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丑女无敌:腹黑帝王无盐妻-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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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跑出陌阡去江湖中招摇一番。

如今姬秋指派给他的这两桩事,可谓桩桩俱合他的心意,当下二话不说便答应下来了,只说:“此两桩事,包在鬼面身上即可。”

姬秋一笑回头,又对冬说:“此间之事,姬秋便托付予冬了。”

早在听到姬秋与矩子一席话,便已热血沸腾的冬连忙出了榻几,躬身行礼道:“女郎有事尽管吩咐,无需如此多礼。”

“秋种之前,冬需外出多购粮种回来,便是耕牛用犁,也俱得多做打算。再则,冬尚须请墨匠制舟十艘,闲时猎渔,忙时运粮,以备日后不备之需。”姬秋一边说,一边心里盘算,“如此以来,待到明年春日,陌阡便可得良田数千亩。必成举世富余之地。”

“善!女郎所言极是。白叟生前,告诉乡邻说女郎是贵人,如今看来,我陌阡乡邻皆因女郎得福,女郎实为我陌阡之贵人也。”

冬一席话,让姬秋不由又想起白叟曾经说过的那番话来。一时有些恍惚。

直到冬拱手告退时,她才幡然醒悟过来。

目送冬出了东苑,又一仰脖子灌了自己一樽酒后,矩子鬼面方裂着嘴,笑着问姬秋道:“如此大张旗鼓,阿秋便不怕会惊动晋侯与秦王么?”

姬秋垂下双眸,怔怔地盯着酒樽望了半晌,方缓缓扯了扯嘴角,轻轻回道:“这时世,妇人如牛马,如晋侯与秦王那般的风流人物,身边的美人处子不知几何。现如今又时隔多年,想来,那二人应是将我忘了罢。”

矩子鬼面一笑,却是没有接话,心里却想着:可惜你姬氏阿秋非是寻常妇人呀。这世上的丈夫,对你若非动情则可,一旦动情动心,只怕也是穷其一生,俱是难忘的了。

矩子鬼面又一仰脖子狠狠灌了自己一口酒,突然放下酒樽,定定地望着姬秋亦发秀致的眉眼,喉结滚动了一下,艰涩地说道:“阿秋,便让欢唤我为父罢!”姬秋一怔。这已是矩子鬼面最近以来,第二次跟她提起这个话题了。姬秋抬头看向他,转眼,又低下头来。望着几上的酒樽,姬秋笑道:“你不是欢的假父么?”“阿秋,我想做他的亲父。”矩子鬼面一改从前的嬉戏,甚为认真地强调。姬秋沉默良久,低低说道:“姬秋素来视你如兄长。”她的声音很低,也很真诚。矩子鬼面沉默了,良久良久,他站了起来,转身朝外走去。当他走出几步后,脚步一顿,说道:“阿秋,我等得起。”

姬秋又是一愕。“矩子!”

眼看着他快出了门庭,姬秋下意识地高声将他唤住。矩子鬼面站定下来,半晌却未回身,只是沉沉问道:“何事?”

姬秋的唇抖了又抖,最终,那决然的话还是无法说出口去。几经犹豫,她轻轻说道:“我留在姬地的侍婢跟在曲的忠仆,还请矩子一并替我接来陌阡。”

矩子鬼面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尔后沉沉应道:“鬼面知道了。”

望着他远去的身影,姬秋长长地吁了口气。

她心里想着:自己这一生经历了重耳一个丈夫,便已然用尽了毕生的力气。现如今,自己有了欢儿,便再没有多余的心力去接受另一个郎君。因为,经重耳之后,自己这一生都不再圆满,既是如此,又何苦再让另一个对自己倾心相待的人不圆满呢?

自己现在拒绝他,矩子鬼面或许会伤心一时,然,如他那般的磊磊丈夫,再过上些时日,也许便无事了,便可以再放开胸怀去接纳另一个妇人了。

姬秋慢慢举起酒樽,轻轻呡了一口酒水,再缓缓咽下。便是心中那股愧疚,也随着酒水一并吞入肚腹,不再去想。

得知姬秋将返去故地,接来自己的妻儿时,那百余奴仆无不感动不已,兴奋不已。

他们只要一想到现下不仅郎主甚善,陌阡又多有稻田,粟粮与其他农作物又频频丰收,现如今还可以妻儿团圆,往后还衣食无忧。这种事,别说是这百余奴仆,便是陌阡乡邻从冬那里得知后,亦是欣喜若狂。

他们在里长的带领下,自发来到姬秋的东苑,五体伏地地恳请姬秋担任陌阡领主之职,掌管陌阡,陌阡乡邻则自愿成为姬秋的领地之民。

望着黑压压跪了一地的乡邻,姬秋的眼眶热了。

她扶起领头而来的里长,哽咽着说:“陌阡乃姬秋的再生之地,如今得已重归,实为姬秋之故里。若以姬秋之力,能让陌阡乡邻饥不愁粮,冷不少衣,姬秋肝脑涂地,亦是在所不惜。然,领主之职,却非姬秋一介妇人可为呀!”

众人听了,再次以头触地,高声喝道:“女郎不允,我等便长跪于此!”

姬秋无奈,可乡邻盛情难却,只好受了这领主之职。一时,陌阡欢声雷动,人人称好。

姬秋望着喜出望外的乡邻,苦笑着喃喃说道:“原是该低调行事的,奈何乡邻盛情难却,姬氏阿秋,许是你命该如此罢。”

转而她复又想道:如此亦好。现下行事,虽然张扬了一点,然,陌阡乃避世之地,外人知之甚少。自己便倾力在此打造一翻局面,悉心教导欢儿成为一个爱民若子的好领主,受乡邻敬仰,有领地可继承,亦算当世风流之人。

如此以来,比起他那君父来,岂非更为快活!比起那晋侯公子的身份来,岂非更为快活!

我姫氏阿秋的孩儿,亦是个身怀千金万金的名流之士,亦是个天南地北都可去得的风流之人。

☆、第两百五十六章 阴谋(一)

晋阳。

王后入宫三年尚无子嗣,令得大臣们已是不喜了。然,没有子嗣的不但是王后,便是那些秦国陪嫁而来的媵姬,也一个个肚皮平平,没有怀孕的迹象,这让晋国的大臣们就更是不喜了。

因此群臣便纷纷上书,请君侯再向他国求聘公主,纳为夫人。

空荡荡的穹形大殿中,相国狐偃朗声说道:“君侯后苑,岂能只有一家之妇?君侯务必再娶公主。”

另外一个大臣也站了出来,说道:“臣以为,齐、秦两国素来交好,故,齐公主亦是可娶之人。何况,君侯在齐之时,齐公主对君侯甚有情意。臣愿代替君侯,远赴齐国求娶公主!”

王座上的重耳,冠冕摇晃间,目光冷冷地看着这一幕。

巨大的穹形大殿中,一切的声音都那么清朗,也是那么的空荡!重耳听着听着,伸手抚上额头,揉搓着眉心,几不可闻地说道:“娶妇再多,也是孤,也是寡人!”

这时,相国狐偃皱起眉头,向重耳说道:“君侯娶后已三年有余,怎地至今还无子嗣?臣等请君侯多施雨露,为我晋国开枝散叶!”

他的声音一落,众臣同时离塌,朗声说道:“臣等请君侯多施雨露,为我晋国开枝散叶!”

轰隆隆地请求声中,重耳持起酒斟,朝着几上轻轻一放。

“砰”地一声脆响中,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重耳抬起头来,淡淡地说道:“光是秦国姬,孤的后苑便浑日吵杂,不得安宁。”顿了顿,他冷而强硬地说道:“你们身为臣子,自当担忧国事,孤之后苑,与你等无关。”

这话很重。

一个大臣站了起来,他刚准备开口,重耳眉头一皱,暴喝道:“休得再提妇人之事!”

如重耳这样的人,平素优雅雍容,很少发怒。可他一发怒,众臣便同时打了一个寒颤,不敢再说什么。

前任晋侯统治期间,行事独断专行。历年来,晋人实已习惯了这种专横的统治,所以重耳这一声喝出,就算有人想上前辩一辩,看到他那冷凝的脸色,又是不敢了。

这时,重耳站了起来,喝道:“退吧!”

他长袖一扬,率先走出。

一队队宫婢,整齐地站在院落中,晋王后宫在阳光下,显得高大巍峨,古朴中透着奢华。

鸦雀无声中,一个美姬提起长长的裳服,一边冲入一边声声叫道:“姐姐,姐姐。”

她在撞得纱幔飘扬,珠帘晃动后,瞅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时脚步一顿。

美姬朝塌几后低头不语,失魂落魄地晋王后看了一眼,右手一挥,喝道:“都退下。”

“诺。”

众婢一退,那美姬便嘿嘿一笑。

这笑声突如其来,失落中的晋王后抬起头来。她盯了一眼自己的宗族妹子,不耐烦地说道:“如此之时,你竟然发笑?”

那美姬笑得更欢了,她凑近晋王后,清脆地说道:“姐姐,你给吓糊涂了。君侯他,没有同意再纳新妇。”

晋王后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来。

她盯着这个由自己一手挑选,陪嫁过来的宗族妹子,蹭地一下站起,“可是殿中传来消息了?”

那美姬连连点头,她捂嘴笑道:“君侯非但没有答应再纳新妇,还斥责那些多事之徒呢。”

说到这里,那美姬立直身子,神色一板,学着重耳的口吻,像模像样地说道:“你们身为臣子,自当担忧国事,孤之后苑,与你等无关。”

美姬说到这里,以手托着下巴,喃喃说道:“姐姐,如此看来,君侯对姐姐甚是有情,平日那般,只是碍于君侯的威严罢了。”

晋王后这时也露出了笑容,她慢慢坐下,拈起一块点心放入嘴中。

那美姬头一伸,凑近晋王后又问道:“姐姐,咱们这些秦姬之中,只有你可往君侯寝宫。他可有令你侍寝?”

这话已问得有点逾越了。

晋王后抬起头来,朝那美姬狠狠瞪了一眼。

美姬不等她斥喝的话出口,便一迭声地说道:“姐姐休恼。妹妹只是想,我们嫁与君侯已三年有余,总得有一人怀上君侯的孩子,为君侯诞下大子,那才最是要紧啊。”

晋王后听到这里,脸上的怒色瞬时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苦色。

子嗣之事,确是大事,自己一众秦姬三年无所出,亦难怪晋国的大臣们有异议。毕竟,如她们这般联姻之下的产物,只有怀有龙嗣,才能长久地保住她们的地位啊。

那美姬见到晋王后闷闷不乐,嘴一嘟,喃喃说道:“君侯至今都不曾碰过我等陪嫁媵姬。现如今,只有姐姐你能近了,然,姐姐你也太过老实了。长此以往,若是我等秦姬之中,再无人能为晋侯开枝散叶,则君侯纳妇,不过是迟早之事罢了。”

那美姬越说,晋王后心中便越是气愤难平。

在那美姬说出‘若是我等秦姬之中,再无人能为晋侯开枝散叶,则君侯纳妇,不过是迟早之事罢了’时,她眸中一痛,随即恨声喊道:“姫氏阿秋,你这个卑贱之人,竟将本宫逼迫至此。如若有一天你落入我手,本宫今日所受之苦,必将百倍千倍奉还与你。”

许是晋王后的语气太过森寒,便是那美姬听了她一席话,也不由生生打了个寒战,慌忙低下头去。

见晋王后一副气苦难平的模样,那美姬也低着头寻思起来:要是能为君侯诞下一个儿子,那我们这些秦姬便可安然无忧了。转眼她又想道:如若君侯是因为姬氏阿秋这个卑贱之人,而不再近妇人之身,倒不若将她除掉,以安君侯之心。

想到这里,她凑到晋王后身边,悄声道:“姐姐,妹妹倒有一计,不知姐姐敢是不敢。”

原本呆呆出神的晋王后听了双目一亮,喜道:“速速道来。”

那美姬四下看了看,这才附耳至晋王后耳边,如此那般地说了一通。

晋王后听着听着,先是一喜,随即又意兴阑珊地冷嗤道:“此事若如此容易,那姬氏阿秋此刻早就入主东苑,骑在你我的头目耀武扬威了。”

见那美姬仍是愣愣的似有不解,晋王后难得地解释道:“自那贱妇失踪至今,无论是晋侯还是我家阿兄,一直都没有放弃过找寻她。”

说到此处,晋王后似有些解恨,又冷冷笑道:“然,那个贱妇就是凭空消失了。便是晋侯或是我家阿兄再不死心,那个贱妇就是再没有消息。”

“凭空消失了?那贱妇是有手有脚的大活人一个,怎可能消息无踪,再无可寻之处呢?”

美姬歪着头,仍是觉着极难相信。

“事实确实如此。便是晋侯派出数路人马,分别守在那贱妇的近婢跟忠仆之处。然,三年过去了,那贱妇仍无半点消息。”

这些事,自然是晋王后手下的人偷听来的。说到此处,晋王后幽幽一叹,“由此可见,那贱妇实是无情之人,可……”

“姐姐错矣!难道在秦地之时,那妇人的计谋心机姐姐还不知道么?以妹妹看来,那贱妇非是无情,只不是她一直在防着晋侯,防着秦王,不愿成为他们之妇罢了。”

就在晋王后恨恨地瞪来,准备呵斥她之时,那美姬却阴着双眸,不无得意地说道:“既然晋侯与我秦王守候三年无果,不若由我们主动出击罢!”

生气的晋王后,立即从美姬阴冷的话里嗅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她斜睨着美姬,缓缓问道:“此话怎讲?”

那美姬桀桀奸笑道:“如若我们放言出去,说那贱妇的近婢跟忠仆,俱在我们之手,姐姐以为,那贱妇会不会前来自投罗网呢?”

“愚蠢!如此以来,晋侯能饶得过你我?我阿兄会宽恕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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