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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朱门春深-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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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姐妹相当于是她带领出来的,她得负责。

“我没有哪里特别想去的,我想随意逛逛。”姚存慧微笑着道。

“那也好,”毛氏点头含笑:“那么咱们便分开吧,一个时辰之后仍旧在这儿集合,一同回府。你们瞧仔细了,就在这座‘光耀昭华’的彩楼牌坊下边!若是找不到地儿便向巡逻的衙役官差们打听,不要随便同陌生人搭话。”

姚存慧等齐声称是,拜别了毛氏,各自领着各自的人走开。

姚存慧带着四个丫头顺着人潮缓步前移,四个丫头兴奋得指东画西,瞧什么都觉稀罕喜欢,叽叽喳喳的说笑着一刻也不曾停止。红蓼也较往常活泼了许多,而红枝,也收起了平日的要强和心机,在这一刻,她们都是对未来充满憧憬、单纯快乐的妙龄少女。

乞巧市上各种小商品、小玩意令人应接不暇!

有泥土捏成的一两寸大小的人偶,悉以雕木彩装栏座,或以红纱碧笼装饰,或饰以金球牙翠,有那制作精致的,一对价值纹银一两。

又有一种叫做“水上浮”的玩意,用融化软和的黄蜡捏造而成,多为凫、雁、鸳鸯、鹈鹕、喜鹊、金鱼、寿龟等造型,以彩笔细细描绘,放置水上,栩栩如生几如活物,引得无数垂髫少女竟相观看。

又有小木板上铺盖薄土,撒稻粟种子栽植新苗,置小茅屋各种花木,作田舍人家村落之态,谓之“谷板”;又有以小瓜雕琢成各种花朵模样,谓之“花瓜”;又有形似甲胄人物之各色果实,谓之“果实将军”……以及余者各种吃的、玩的、用的、戴的、赏的、看的无所不有,无所不精!

融汇于欢乐的人群中,姚存慧的面上也满是笑容,这么长时间以来,只有这一刻她是真正的放松。

可是,她仍旧没有忘记,今晚,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你们自个玩去吧,切记不要走散了,我在这里歇一会儿!若是等会儿走散了,你们便自己回彩楼牌坊那边去!”

到了广场中央的大香炉旁,姚存慧含笑着吩咐四人,一人又赏了五百铜板,让她们自个玩去,自己独坐在大树下的长凳歇息,把玩着刚刚买来的一个新鲜花球,清雅的花香沁人心脾。

京城的所有街道方位感都很强,南北东西皆是笔直,轻易不会迷路。

红蓼犹不肯走,想要留下来陪着姚存慧,硬是让她撺掇着同红枝去了。

四个丫头别了姚存慧,很快就分成了两路各自逛着,红蓼和红枝一路,绿荷和绿叶一路。

看着她们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姚存慧轻轻起身,微微抬头,瞥了一眼青烟袅袅升腾的炉鼎,理了理凉风吹起的碎发,很快又汇入了人群中。

出了乞巧市,姚存慧拦下了一辆马车,一刻钟之后,来到了一家医馆,叩响了门。

“这位小姐是抓药还是出诊?”开门的伙计上下打量了姚存慧一眼,问的客气而礼貌。

姚存慧嘴角轻扬,含笑道:“大夫在吗?”

伙计见她穿戴不俗,却又是单身一人,一时之间有些拿不住她究竟是何身份,迟疑道:“小姐——”

“如果大夫有空,我想见他一面,有要事询问,劳烦小哥禀报一声。”姚存慧笑意融融,气质大方而淡定从容。

伙计终于往旁侧了侧身,抬手陪笑将她请了进去。

这家叫做“长春堂”的医馆主家姓朱,是个实诚严谨的大夫,前世记忆中,协阳侯府的府医便是聘请了此人。

朱大夫正在后堂配药,听见有人求见便净了手出来,看到是位穿戴不俗的貌美女子,不由一怔。就着灯光再细细瞧她气色精神不像病人,意态闲闲也不像请求出诊,脸色顿时就有些不好看,冷淡道:“小姐是来看病还是抓药?”

姚存慧微微一笑,从袖中抽出一张药方,递给朱大夫:“小女子想请您帮忙瞧瞧这张方子可有问题?”

朱大夫怪怪的瞧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接过药方,展开一看,眼神徒然一跳,下一秒神情便凝重了起来,盯着那药方眼神越来越专注,嘴里喃喃的念叨着什么。

“这药方,敢问小姐从何得来?”朱大夫望着姚存慧,目中多了几许深思。他是浸淫几十年的老大夫,拿到一份药方自然能够看出几分端倪。

“实不相瞒,这是家中祖传药方,”姚存慧正色说着,想着“祖传药方”几个字心头忍不住微微莞尔,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一个跑江湖专行拐骗的郎中。

“若非母亲病重,无钱抓药,小女子也不会出此下策,我这里还有几张药方,如果朱大夫感兴趣的话,愿意一并出售给您。若是您不感兴趣,小女子只好另找别家。”姚存慧悠悠叹息,眉间轻愁顿起。

朱大夫眸光闪烁,微微打量着她,似是在辨别她这话中几分真,几分假。

“呵呵,”朱大夫低低的笑了一声,玩味道:“如果我不买下这药方,小姐却让我看到了此方,小姐不怕吃亏吗?”

姚存慧笑着摇摇头:“您是个众人交口称赞的好大夫,医德高尚,人品自也不低,小女子相信您不是那种人。”

朱大夫愣了愣,自嘲笑道:“你这么信老夫?老夫自己都没有这么自信呢!要知道身为一个大夫,看到新的药方,那是想忘都忘不掉的!”

“那么,朱大夫买下来便是了!”姚存慧笑道。

朱大夫不由得哈哈大笑,点头叹道:“小姐真是会说话!”却没有立刻答应姚存慧的话,而是指着药方细细的问着姚存慧。

朱大夫随口问,姚存慧随口回,对答如流。朱大夫看似随意,又顺口问了她些药理医理方面的问题。姚存慧心中暗笑,好歹她也是中医世家出身、浸淫中医近二十来年的人了,岂能让朱大夫给难倒?她的理论和见解只有令朱大夫茅塞顿开的!

不过,姚存慧并没有可着劲的卖弄自己的中医知识,只是恰到好处的提一两点较之这个时代更为先进的医学理论,目的,是要朱大夫信服自己。

试想一个连医理药理都不懂的女子,又哪儿来的人所不知的药方呢?

一番交锋下来,朱大夫暗暗佩服且暗暗汗颜,终于去了最后一点的疑心,爽快的点头:“小姐,你还有多少药方,我全部要了。”

“多谢朱大夫。”姚存慧大喜,又从袖中摸出了四张药方,依依不舍的瞥了最后一眼,轻叹道:“若非迫不得已,小女子亦不会出此下策,这五张药方卖给朱大夫之后,小女子不会再使用。这五张药方,可值三百两?”

姚存慧并不太了解此时的物价,本尊不懂经济账,对这方面也是一片空白,姚存慧只得估摸着试探开口。

朱大夫不由诧异,微眯着眸子狐疑的打量姚存慧,心道果然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难道她不知道么?不传之秘的药方对于一个医馆来说多么重要,说是无价之宝亦不为过!

“小姐,”朱大夫笑道:“我先给你五百两,我信小姐的人品,但这些药方我还是得试一试是否真的有效好用,半年之后小姐再来,如果好用,我再付给小姐五百两。”

姚存慧听得惊呆了,她没想到一张药方竟然这么值钱。

“一切听由朱大夫做主,”姚存慧点点头,打趣着笑道:“那么朱大夫您可将剩下的五百两备好了,半年之后,小女子必定上门来取!”

朱大夫哈哈大笑,目光中满是赞赏,抬手笑道:“请小姐稍候老夫这就去拿银子。”

姚存慧此时不知,几月之后,朝廷发兵攻打西域,朱大夫将她送来的其中一张接骨续骨方子献上,除了得到朝廷的千两白银赏赐,还得到了一块官府发放的嘉奖匾额。而她更想不到的是,她和朱大夫,还有更多后续的合作。

姚存慧小心翼翼的将银票贴身收好,笑着告辞。

踏出医馆的的那一刻,她心中充满着浓浓的踏实感,心情格外的舒畅。

有了这一大笔银子,足够她和容妈在府中好好的经营人脉。

许是心情太激动了,姚存慧懵懵懂懂的走着,竟没有留神到迎面飞驰而来的马车,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然躲避不及。

马车疾驰带起的风已经扑面而来,姚存慧本能侧身躲避,仍然心头一凉,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第28章 你忘了我吗

预料之中的痛楚和撞击没有如期而至。

“找死啊,怎么走路的!”惊魂后怕的骂声反倒是直灌入耳。

“对不起,对不起!”好听的男声温润而低沉,连连的道歉。

骂骂咧咧的车夫依旧赶车疾驰而去。

姚存慧猛然回神,脑子里“轰!”的一下炸响如晴天里划过一道霹雳,她蓦地睁开眼睛,抬头望去,直直的对上一双乌漆黝黑的眸子,一时僵住了。

眼前的男子,玉带束发,刀唇薄颔,双眸黑而深邃,鼻梁高而挺直,五官线条硬朗清晰如刀削斧刻,英朗勃勃,气质出尘。他的身形修长俊逸,淡色衣袍纤尘不染,此时双臂正箍抱着她,眼睛一眨不眨的凝着她。

他的眸光中,有侥幸,有欣喜,有关切,有意外,还有着姚存慧所不明白的莫可名状的激动的情愫。

在他眸底深光中,她分分明明、清清楚楚的看到一点极亮极亮的光,那点极亮的光中,有她完整的影子。

有清清淡淡的檀香味,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丝丝缕缕的窜入她的鼻端,搅乱了她的心房。

“啊!”姚存慧惊呼出声,慌忙挣脱了男子的怀抱,后怕的吐出一口气,下意识整了整身上的衣裳。

“慧儿,你怎么——会在这儿?”男子亦恍然回神,有些无措的张惶着双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慧儿?这是什么状况?姚存慧愕然抬头,迷茫的望向男子。

他们认识吗?

“呵呵,”男子低笑起来,笑声中带着无奈和苦涩,他轻叹道:“看来,你是真的忘了我了!”

他落寞怅然的神情竟让姚存慧没来由的心头一痛,仿佛被什么利器狠狠的扎了一刀。

“沈佺!”没有任何意识、不经任何考虑,她脱口而出,低呼着唤出了一个名字。

“你还记得我!”沈佺英朗的浓眉一扬,眸中骤然闪亮,整个人霎时如同蒙上了一层明亮的光芒,变得神采奕奕,容光焕发,他又惊又喜的望向她,身子轻抖,声音微微发颤:“慧儿,你还记得我!你还记得我!你真的还记得我!”

“我——”姚存慧顿时梗住,胸口沉沉的似重千斤,只是那么怔怔的望着他。眸中渐渐泛起水雾,眼前男子的身形面容渐渐的在水光迷离中变得支离破碎。

“为了你他发誓终身不娶,不惜抗旨拒婚,太后震怒,连爵位都被夺了……”

“说起来侯爷还真得好好谢谢他呢,没有他相助,侯爷这么年轻哪里能得了这么个爵位呢?这一切,可都是你的面子呢……”

数不尽的悲愤哀伤骤然如潮水般从记忆深处逆袭而来,强烈的控制了她的意识和思想!

沈佺,沈佺,前世里,他究竟为她付出了多少、放弃了多少、牺牲了多少!

她不知道,她什么也不知道!她怎能辜负他的深情,这样一个伟岸出众的男子!

眼泪不受控制的簌簌而下,滑过她清秀俏丽的脸庞,一滴一滴的落在衣襟上,她双眸用力一闭,别过脸飞快的抬手拭了拭面上的泪。

“慧儿,别哭!别哭了!”下一秒,她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沈佺将她紧紧的拥在怀中,下颔在她头顶轻轻蹭了蹭,轻轻拍抚着她的背,一声一声,轻柔的安慰。

姚存慧咬着唇,身子不住的颤抖,哽咽着,眼泪流得更凶了。

“慧儿,慧儿!”沈佺手忙脚乱的放开她,笨拙的抬手去抹她脸上的泪水,喃喃低语的唤着她的名字。

他怎么能让她哭呢?他应该让她快乐才对,不是吗!他不要看到她脸上有泪水,她的脸上,应该只有笑容,灿若三春桃花的笑容。

半响,姚存慧才慢慢止住了泪水,密而柔软的睫毛湿湿的拧在一起,微肿的双眸泛着柔光,楚楚可怜。

“慧儿,哭肿了眼睛,瞧你怎么回去!”沈佺轻笑,长着薄茧的指腹怜爱的轻抚着。

姚存慧吃了一惊,喃喃道:“我,我真的有这么糟糕吗?”

毛氏和姚存美、马群芳都不是好骗的人,若是叫她们看出什么端倪,她不知又要费多少脑细胞去周旋。

“不是太糟糕!”沈佺嘴角轻扬,眉眼弯弯。她还是那么好哄,一句话就哄住了。

二人回到乞巧市附近,上了一家酒楼的雅间,沈佺便命店伙计端来了温水和干净毛巾,又请伙计就从乞巧市中买来了些上好的脂粉,姚存慧就着重新梳洗了一番。

“慧儿,”沈佺凝着眼前的俏丽女子,眉眼间俱是化不开的笑意和脉脉温情。

他们初见那年,他十二岁,她只有七岁,那时她的生母还在世,她俏丽而活泼,银铃般的笑声响彻他的心扉。他是个被冷落的孩子,只有她对他露出了温暖的笑颜,跟她轻柔的说话,从那时起,他的心里便再也抹不去她娇俏的身形和干净温暖的笑。

再见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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