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癖将军-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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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让薛平来说,楚行云那等姿容哪称得上美丽,真正的漂亮要像邵君那样,不只五官端正,一身出尘气质更是超凡脱俗。
真搞不懂像邵君这样不世出的风流人物怎会喜欢上满身怪癖的楚行云,明摆着「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可这话绝不能让邵君听见,他把楚行云宝贝得像什么似的,让他知道自己说楚行云坏话,铁定没好果子吃。
邵君又依依不舍地望着楚行云好一会儿,才俯近她耳畔道:「行云,我抱妳到大帐睡。」说着,他弯腰抱起她,对薛平说:「我们走吧!」
「其实邵军医和将军既已结成夫妻,何不一起搬入大帐?那边的环境也比较好,还有人服侍。」薛平建议。「这样你们也不必老是大帐、药帐两边跑来跑去,累啊!」
「不好,那样做容易落人口实,给人公私不分的感觉。」邵君说。「而且,我晚上已经在大帐睡了,白天我是军医,理该待在药帐里。」
「整个军团就将军最大,只要她同意,谁敢说话?」
「光明正大的说也许不敢,可心里难免存着疙瘩,这样在打仗时容易出事。而且,你别忘了营里是有监军的,只对皇上负责,他可不管行云说什么。」
「那些个监军只要邵军医给点好药、再加几句奉承话,哪个不是服服贴贴?」
「贿赂监军是有罪的。」邵君大惊。
「平时邵军医不也常给那些监军好处?只是大家图个方便,邵军医不必如此认真吧!」
「我给监军们丹药是基于私人情谊,与公事毫无关系。此事薛校尉休得再提,无[·JAR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论如何我不会以私害公。」邵君边说,将楚行云送进了大帐。
邵君果然是个正人君子。瞧瞧那怡然的丰姿、潇洒的气度……薛平简直要将他崇拜到天上去了。
待邵君安置好楚行云,走出大帐,薛平叹息地说:「邵军医真是我毕生所见最了不起的人物。」
「我只是个平凡人,哪有薛校尉说的伟大?」邵君失笑。
「不,光瞧邵军医对军团上下无微不至的照顾,贴身看护将军却能不起妄念、不因私而害公,这种种胸怀天下、仁慈善良的行径,堪称绝世大丈夫。」
邵君一脸诧异地望着薛平。「你真以为我照顾行云的时候心如止水?」
薛平重重一点头。「邵军医照看将军时,我都在帐外守护,绝对清楚军医的大仁、大勇和公正无私的行为。」在他心底,邵君简直与神仙无异,怎可能有世人一切恶习?
「薛校尉,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可是个男人呢!美女在前,怎可能不动心?我恨不能当场抱着行云一起睡。」只可惜他做不到乘人之危。邵君感叹离去。
薛平呆到天边去。神仙不是不干那些事的吗?所谓神仙……是不食人间烟火、不动情欲……柔软的大床四周围着雪白的薄纱,轻飘飘,好漂亮。
偶尔一阵风起,薄纱会翻起层层花浪。
透过薄纱睨窗口外的日芒,点点的金光会在瞬间化成淘气的精灵在纱间轻舞。
随着时光的流逝,金芒由橙黄变成橘红,再转成血一般的颜色,最终教一抹浓稠如泥的黑暗所取代。
薄纱挡不住任何侵害,黑暗如怒浪狂涛般漫涌过来。
一只只狰狞丑陋的鬼爪从涛浪间穿出,迅速而狠厉地抓破纱帘,袭来……「哈!」匹炼也似的青锋乍起虚无,在半空中划出一张眩目剑网,不准任何事物在它的势力范围内生存。
包括一只飞蛾、三只蚊虫,及那张才钉好没三天的木板床,都在凌厉剑气下化为粉末。
楚行云气喘吁吁地跳起来,手中的剑舞得像暴龙肆虐,直威胁着要吞并大地。
只要再一剑,这座帐篷便将灰飞烟灭。
再一剑,篷外的守卫性命难保。
再一剑……
「行云。」剎那间,细雨浇熄了烈火。
邵君手端水盆,缓步踏进,彷佛全天下的暖意也跟着渗进了帐篷,黑暗消失了,鬼爪融化在日阳下。
楚行云狂奔的心渐渐归位。
「作梦了?」他对着她笑。
她艰难地摇头,一瞬间,灵魂被活生生从地狱揪回人间。
能够再度喘息的感觉真好。楚行云仰起头,深吸进一口掺杂着皮革、草药,还有邵君身上大地也似气味的空气。
她回来了,与噩梦对战的结果,她再度胜利;多亏了邵君。
手抖得握不住剑,当一声,她手中的剑落地。
邵君放下水盆,为她拾起利剑。
柔软的剑身长三尺三寸,薄如蝉翼、轻似鸿羽,剑名「飞燕」。
楚行云就是靠着这柄剑宰杀无数敌人,赢得兰陵国第一女将军的威名。
多数武人喜爱重剑以彰其威,但要邵君来说,能把「飞燕剑」使得好,其实更加困难。那凭的绝不是单纯的外功,而是更精湛的内力和巧劲。
在这一方面,楚行云无疑是个天才。她的飞燕剑法已经达到炉火纯青、人剑合一的境界了。
要说放眼兰陵国,她几乎找不到对手,他百分百相信。
然而,高强的武艺似乎并未为她带来相对的安全感,至今,她依然夜里必作噩梦,让他又心疼又无奈。
「干么摆一张脸?我又还没死。」不过眨眼的时间,楚行云已收拾妥紊乱的情绪,重拾冷静。
她接过他手中的剑,围住纤腰,变成一件别致的饰品。
「妳又作噩梦了。」他的声音带了点淡淡的沉闷,还有怜惜。「小时候妳明明很健康,也没这毛病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去,我哪次睡觉不作噩梦。」她故作不在意地耸肩。「而且,谁睡觉从不作噩梦?一点小噩梦有什么了不起?」
问题是,别人久久才作一回噩梦,她却每睡必梦,以致她连觉都不大睡了。
现在只有在打完仗后,将一身精力都消耗光了,她才会自动倒下,睡上几天,由他服侍得舒舒服服的。
然而,精力回来了,她又是几天不睡,直到下回又在战场上累得趴下。
他真是担心。
「妳这样对身体不好。」他看得出她必有心病,需要心药来医。偏她从不解释,更介意别人提起这档子事。
楚行云皱起了眉,今天因为多嘴的是邵君,只得推搪几句,换成其它人,恐怕舌头就要飞了。
「有什么关系?睡不着我就调息,照样有休息的效果。」而且还能增进内功呢!一举两得。「你就不要再瞎操心了嘛!」她拒绝讨论作噩梦的原因。
但他仍想劝她。「话虽如此,可适当的睡眠仍是必须的。」
「我知道,不然你以为刚才我在干什么?」
「昏迷。」让他担心死的可怕行为。
她轻咋了下舌。「个人偏好『昏睡』这个说法。」
邵君叹了好长一口气。「不管是昏迷还是昏睡,都代表我开给妳的宁神药方没有效果。」好泄气,枉他被称为神医,却连小小的睡不安枕都治不好。
楚行云一时被他忧郁的脸迷呆了舌头。
早知道邵君长得很好看,眉清目秀,一双大眼水汪汪的,像蕴藏天地灵气。
自幼和她比邻而居的他,从小就是邻里间有名的小可爱,虽然他老爱玩得全身脏兮兮,以掩饰他那张花容月貌。
不过所有的婶婶、大姊、姑姑、阿姨都晓得,在那身泥灰下藏了一张多么惹人疼爱的小脸,她们总爱用口水涂得他又叫又骂,直到他发狠咬人为止。
明明他今年已经三十五岁了,整整比她大了十岁,但他的皮肤却白嫩得像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
营里的兵士常常偷看他,说他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
幸亏他们没见到他这种赌气的嘴脸,拧成一团的眉、高高嘟起的红唇,就像古董铺里的玉娃娃,保证迷死一干三年不见女人、母猪赛貂蝉的浑球。
「你这模样千万别让营里的兵士瞧见。」她说。
「为什么?我很难看吗?」他口里问着,手上不忘拎来巾帕为她擦脸拭手。
「就是太好看了才麻烦。」她怕兵士们会为了争风吃醋而打架,而那早有前车之鉴。「你知道营里每天有多少兵士为你打得头破血流吗?」
他摇头,整个人都呆了。
「没有上百也有几十。你现在可是第三军团一致公认的『第一美人』,人人崇拜的对象。」楚行云一席话把邵君打成木棍一枝,动都不能动了。
第二章
邵君很讶异,他是男人,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怎么会跟「美人」这两个字连上关系?楚行云八成是骗他的。
但楚行云下段话更狠狠打碎他的认知。「不信你可以召薛校尉他们进来问,第三军团里谁最漂亮?」
「当然是妳。」他太急了,脚步一个踉跄,差点又跌个四脚朝天,亏得她眼明手快,扶了他一把。
「你还是一样大事精明、小事迷糊。」她失笑。
邵君着迷地望着她的笑脸,那么样地灿烂,比什么星星、月亮、太阳都更加耀眼夺目。
「那些人太没眼光了。」他捧着她的脸,深深凝视,一派痴迷。「要说好看,我觉得妳最好看。」
她翻个白眼。「你真该治治自己的眼睛。」
「妳照照镜子就知道了,妳的眉毛又柔又顺,眼睛细长,非常有神,鼻子小巧,配上丰润的红唇,不管怎么瞧都是个美人胚子。」是他最喜欢的一张脸,同时揉合了英气与柔美。
「别再说了,我要吐了。」她这德行要还叫做美,全天下的美人八成都死绝了。「我就算不常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她方在战场上奔波了几天,一身的战甲恐怕还是他帮她脱的。
她还嗅得到发自身体的血腥味,和着噁心的烂泥,她整个人根本只有「邋遢」两字可以形容。
「那是因为妳总是不懂得照顾自己。」他叹。
楚行云向来随兴,领军四处作战、剿平盗贼,难免遇到艰难环境,她可以跟所有士兵一样,三、五天不洗澡,连吃饭都在马上解决。
但他受不了,只要一得空,他一定要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当然,与他同杨而眠的她也列入必洗的名单上。
说着,他又换来一盆水,里头加了浓浓的玫瑰香油。
楚行云立刻跳起来,面色青白。
「那是什么东西?」香得她快打喷嚏了。
「我新炼制的润肤膏,只要每天掺在水里沐浴,就可以保持肌肤白皙粉嫩,常常使用,身体还会自然透出一股玫瑰香味。很棒吧?」他可得意了。
她只想晕倒了事。眼睁睁看着那飘散着噁心玫瑰香气的巾帕一寸寸靠近她的脸,她要吐了。
「我想……我睡着的时候你已帮我擦过一次,刚才又擦了一次,不必再擦第三次了吧?」想象她带着一身馨香上校场,练得浑身大汗,酸臭混着花香……那一定很恐怖。
「之前是清洗,现在是保养,哪能一并论之?」他很坚持。「姑娘家的身体是非常纤细宝贵的,一定要好好照顾。」为此,他给她炼了不只一桶的香油、润肤膏,却都被她转手送了人。
她根本不在乎自己一副臭皮囊。
所幸老天待她不薄,虽没赏她一张惊世绝俗的好相貌,但浓眉凤眼、挺鼻丰唇,倒也构成一张坚毅面孔,配上黄金麦穗似的肌肤,竟是无比舒人心神。
他最爱看她舞剑时的样子,身如柳絮、剑出如风,腾挪闪移直似鲤鱼跃龙门,一蹬入天庭。
那绝不单是个「美」字可以形容,她的丰姿、她的倩影足可倾国倾城。
而幸好,她从来只在他面前舞剑。至于第三者,他们只配见到她的杀人剑法。
「抬一下臂,行云,这些香油对肌肤真的很好,妳应该对我有信心。」他哄着。
「我对你的医术很有信心,但……」楚行云已经溜到帐篷口了。「君,我是个将军,不是大家闺秀。」
「我知道妳是个将军,但妳仍然是我美丽纤细的妻子。」在他心里,她一直是最美的。
「我美丽纤细?我像吗?」
他抢步过去,解开她的束发冠带,如云秀发泻下,虽非墨般纯黑,但让阳光晒得带点褐红的发丝却是十足的细软滑顺。
这都多亏了邵君细心为她保养,常常梳洗,从不吝惜那高贵的香油。
当然,她觉得很烦。
营里多数人将头发剪得短短,打仗都没时间了,谁还有空去照顾头上那撮毛?
若非邵君挡着,她一定会拿把剃刀将三千烦恼丝尽数了结。
不过邵君八成会哭死,给她梳发、画眉、沐浴,似乎已成他为人看病外唯一的皿《趣了。
他陶醉地执着她滑顺的发丝,感受它们在指间柔软的轻抚,像是夜晚情人间的呢喃。
「妳当然纤细,瞧瞧。」他拉她回来,按坐在铜镜前,执起象牙梳子,轻柔地为她梳理那一头长及臀部的秀发。「妳的脸连我一个巴掌大都不到,眼、耳、口、鼻,无一不精巧细致,不管横看竖看,都是纤纤弱质少女。」
「只有这张脸。」曾经,它们看起来是既单纯又无助。那时,她一点力量也没有,只能任人欺负。
但现在不同了,她望着因练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