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妾-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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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来他们一起游历天下,一起淋雨,一起看星星,有苦有甜,有哭有笑,亲密无间,犹如两小无猜,可为何此刻她却觉得她与他站得这样近,实际却隔得十万八千里远?
七公主依旧在笑,只是,她对着他笑的同时也隐隐含泪,她眸子闪闪而动,笑笑道,“你给我一个真心的吻,好吗?”
落梨眼睛微眯,七公主看不懂他表情的意思,是考虑?是拒绝?还是鄙夷?
七公主又高高的踮起了脚尖,扬起脸庞,深深地闭上了眼睑。
微风轻抚,万籁俱寂的林子,高大的树荫挡住了一些阳光,又漏下一些阳光在地面上,在他们身上,斑斑驳驳。
落梨却陷入了回忆里,耳畔响起和仙儿爽朗清脆的笑声,眼前是她杏色的身影在跳跃,她忽然甩发回首,笑若媚阳的看着他,轻启红唇,“落梨!”她站在原地,闭上眼帘,前倾着身子,“吻我!”
落梨扬嘴笑了,可望着七公主的脸庞,他的笑一下敛去了,直接转身就走。
七公主听着脚步声,缓缓睁开眼眸,望着那抹背影心痛难忍,可是她还是忍不住问,“落梨,你要去哪里?”
落梨头也不回,淡淡道,“我要去找她,你不必再跟来,你是天庭的公主,也该回天庭了。”
七公主脸色唰的白了,晶莹的泪花噙满双眼,她拔腿就追跑上去,从后面抱住落梨,“不要丢下我好不好!求你!”
落梨表情凝重,紧蹙双眉,眼色复杂的看着地上的落叶。
“三年的相处,我不相信你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七公主满脸泪水纵横,她走到落梨身前,黑黑的脑袋冒起看着他,“其实你也感觉到我对你的感觉了,是不是?”
落梨目光微转,斜睨一旁不语。修仙之人的感觉向来敏锐,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七公主讪笑,“你是知道的对吧!。。。既你知道我对你的感觉,你都没有弃我而去,难道不是因为也有点丁喜欢我吗?”
“不是的。”落梨终于开口了,他的语气平淡得有些发冷,他目光变得柔和,看着她一脸泪水,“从始至终我的心都不曾有你七公主半毫地方,我之所以伴随你浪迹天下,一则是想能第一时间得知她的去向,二则是因为。。。”
“不要说了!”七公主掩住双耳,泪水潇潇而下,她退至一边,颔首咬唇道,“你快去追她吧,她刚离开你现在去追应该能追得上。”
落梨偏头看她,他不知自己还能说些什么,嘴唇懦了懦终了道了句“珍重”就化作一团花海消失了。
七公主深吸一口气,哇的一声坐在地上哭了起来,她双手抓起地上的落叶乱撒,蹬脚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她的哭喊声撕心裂肺。
“为什么你们男人都喜欢围着她转?为什么不能喜欢我?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为什么没有人喜欢我?”七公主越哭越伤心,泪水像决堤的洪水般汹涌。
从小就没有人欢喜她,长大后也没有人欢喜她,她又没碍着谁,但所有人对她却都是皮笑肉不笑的。别人背地里讥笑她,就连她的未婚夫也被自己的四姐所夺去,她对所有人和事都绝望,直到遇见落梨。
落梨是第一个不嫌弃她丑陋并真心对待她的人,可是他还是不欢喜她啊,他的真心源于他的善良,他同情,怜悯,但这些不是她想要的,她心痛,她生不如死,她已经活了两千年之多,竟连一个真心爱自己的人也未遇到过,就算给她一万年的寿命又如何?她始终孤零零一个人,她开心了没有人愿意与她分享她的快乐,她伤心了也没有人会过问她一句,更别说有人逗她开心了。
明明还晴空万里的天,此刻也似乎变了脸,乌云翻滚,将烈日阻挡,阴沉沉地好像要掉下来。先是几滴细雨落了下来,紧接着倾盆大雨而至。
雨水淋湿她的发,她的脸,她全身,就连她坐的地面都变得泥泞肮脏,可是七公主还是没有动。她都不知道脸上的水到底是雨水呢还是自己的泪水?她还有泪水吗?还没有流干吗?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林子里弥漫起一层泥土的香味,雨水滴在绿叶上,绿叶承受不住,一斜,雨水顺势坠落。
七公主干脆整个人仰躺在地,她身体成大字的摆在地上,两眼无神无光的望着阴沉的天空,不悲不喜,无声无息。
雨水混着尘土,和着腐叶在地上流淌,堆积在她周身,她就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就连眼睛都没有动一下。
她是死了,她的心已经死了,她的灵魂也空了,这样的她还能算是活的吗?
她就算这样死了,也没有人会在意的吧,更不会有人注意到她七公主突然消失,再也不见了。
想她与落梨下凡三年多载,却也未见玉帝派人来寻,也未接玉帝谕旨要给她办她与落梨的喜酒,她父皇或许只当那日殿上承应她的事,不过是放了一个屁。
她不由想起几百年前四姐与敖东的婚礼,天庭到处挂满了红色绸布,囍字更是随眼可见,百仙恭贺,络绎不绝。
而她呢?当四姐与敖东在大殿拜玉帝时,她却只能躲在房间里默默地流泪。
她明明也是天庭的公主,但为什么自己就要承受这样的屈辱?因为丑陋,一切都是因为丑陋。她恨所有人,甚至恨她自己。
终于,她绝望地闭上眼帘,无论天上地下都已没有她值得留恋的人和事,就让她被掩埋在这尘世中吧,若归去,如风也,随雨也。
“姑娘,姑娘。”
朦朦胧胧中七公主缓缓睁开眼帘,泛黄的油纸伞映入她瞳孔,她又微微转动眼眸,一张秀气的脸呈现在她眼前。
那人含笑如玉,彬彬有礼道,“小生董永,却不知这大雨天姑娘为何躺地上呢?”
。。。。。。
第三卷第21章 看到末尾你就会发现突然变了,为什么?
转眼间,一个月即逝,夜黑风高时,阎连翩已来至与李元吉约定之处。
现下明月高悬至头顶,李元吉还未来,阎连翩手里捻着一棵薰衣草,漫步在月下,花草间。蟋蟀虫鸣一片,还偶尔会飞来几只提着小灯笼的萤火虫。
夜风轻拂,像情人的缠绵,流连在她的衣裙,她的每寸肌肤。
她此刻心底亦是忐忑万分,不知等会看见李元吉时要说些什么。她长舒口气,缓缓蹲下,纤长的食指轻触那微凉湿润的土地,脑海回想着李元吉的音容笑貌。
阎连翩嘴角微扬,歪着小脑袋,小手在地上一笔一划地写着,“落邪”她眸子发光,望着地上的名字黯然发痴。
不知不觉,月已慢慢西沉。
她举头望月,站起身又望着漆黑的四周,黛眉微戚,垂下头,“难道是他忘记了吗?还是我记错了?”又或是他反悔了?
阎连翩不知道,如果等到天亮了,李元吉还是没有来她又应该怎么办呢?她不知道,于是,她又来回在月下踱步。
她希望时间能慢点,再慢点,她甚至有一点儿希望李元吉直到天亮也没有出现,如果她没有出现,她和他是不是就不会有那么多尴尬?
她叹口气,依然垂着头,转过身,一道月牙色的袍子首先映入她瞳孔,她怔了一下,缓缓抬眸,心情就像一汪湖水被人投进了一块大石头,涟漪阵阵,久久不能平复。
月光下的李元吉,一袭月牙袍飘飘,一只手放在腹前,一只手放在腰后,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笑容。也没有哀伤,可是他看的她的目光还是那样柔和,似三月里的春水。
阎连翩和李元吉就这样面对面站着在月下,几只萤火虫提着灯笼在他们之间飞舞,清风将他们的发丝轻轻吹起,阎连翩垂睑,目光落在他的一双脚上。
他们谁也没有说话,月又偏西了一些,萤火虫好似都有些受不了那沉默的煎熬,提着灯笼渐渐消失了。蟋蟀虫鸣也浅了一些。
终于,阎连翩抿抿嘴,微踮脚尖。斜目看着一旁的薰衣草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又或是我记错了日子。”
李元吉目光微动,他一言不发,慢慢转过身。迈着行云般的步子。
阎连翩抬头望去,犹豫了一下,终是踩着小小的步子跟随在他身后。
李元吉微微向后望,知道她紧随在后,他嘴角微扬,感到有些欣慰。道,“你恨我吗?”
阎连翩一直低着头,仔细观察着他的每一个脚印。然后她也按着那脚印走,听见李元吉的问话,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
李元吉望着远处的模糊不清的树丛绿影,“你和我二弟成婚那晚。。。”
原来他是指那件事。其实就算阎连翩得知自己就是和仙儿转世,也知道当初是落邪逼死自己的。但她对他竟好像恨不起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所以她摇摇头,“不。”
李元吉轻笑出声,可他的笑并不轻松,苦涩而心痛。
阎连翩却听不出来,不过知道他笑了,她的心也随之轻松了许多。
不恨吗?是啊,她都不曾对自己有爱,又何来的恨呢?那笑到底有多苦,有多酸也许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然后又是沉默,他依然在前面走着,而她也依然跟随在后,几次她想说些什么,可是吧,一想到自己索要的是别人母后的尸身,她又倍感羞耻,便又将话咽了下去。
于是,她将话锋一转,反问他,“那你会埋怨我吗?”
李元吉突然停住脚步了,他头微微后侧,用余光看着她却不说话。
阎连翩也停了下来,他们相隔两米之远,她目光不安的四处转动,“一直以来都是我误会你了,我为以前说过的那些话向你道歉。”
李元吉依旧看着她没有说什么。
她咬咬唇,突然发出一声嘲笑,继续道,“跟你比我自行惭秽,你对你母后的爱深沉,而我,嘴上功夫一片,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父王死在自己面前,什么都没做。”说着说着,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头也垂得更低了。
李元吉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吐一口气,转正头不再看她,望着无边的夜色有些出神。
阎连翩心底觉得李元吉今夜怎么怪怪的?何时他的脾性竟与李建成如出一辙了?变得内敛而深沉?
她走上前两步,又道,“我知道你想用和氏璧的力量救活你母后,所以我又怎么能恨你呢?”
李元吉眉头微皱,目光微垂,脸色凝重,但阎连翩只能看到他修长挺拔的背影而已。
阎连翩想了想,决定将和氏璧的真相告诉他,“其实和大仙骗了所有人,和氏璧内根本就没有他一世的修为。”
李元吉震惊,他想起自己的父王老落说的话,“自得到它开始,我日夜用魔法淬炼,却就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和普通的石头没什么区别,灵气毫无!”
原来是这样,他不由苦笑着摇摇头,他不惜一切手段想得到的和氏璧竟不过是和大仙的一个幌子,真是可笑。
李元吉慢慢回过身,月光背对着他,他的脸陷入黑暗,他目光聚焦的看着阎连翩,“这样机密的事,你怎么会告诉我?”
阎连翩挪动了下嘴唇,不知该如何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告诉他,她眉头紧皱,她突然发觉自己说错话了,她也许不应该告诉李元吉的。
她懦懦的瞄一眼李元吉,但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她咬牙,李元吉是不是认为她是故意说给他听的,意思是打着弯儿告诉他,他不仅白费了心机,也不要再痴心妄想用什么和氏璧救母后了。
阎连翩只觉得自己现在站在一个悬崖边儿上,头冒汗珠,双手不知该怎么摆,眼睛也不知看哪儿好。
李元吉始终注视着她,她更加不知所措了,他肯定是这样误会她了,她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子,真是祸从口出,祸从口出啊!
好久,她结结巴巴道,“我。。。我。。。不是。。。不是你想的。。。想的那个意思。。。我的。。我的意思是。。。”哎哟,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讲了,现在想起来自己刚才为什么会告诉他和氏璧的事情,只是觉得她信任他,所以就说了。
李元吉垂目,淡淡道,“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他的话语干脆利落,似还带着点愠怒。
阎连翩急了,她就知道李元吉又把她想偏了,她也不能怪李元吉,谁叫她自己挑起这个敏感的话题的?她对自己真是又气又恨。
“我没有什么意思,你爱信不信!”阎连翩也直接丢给他一句,她觉得他有些儿极端,眼中只有黑白,没有灰。
李元吉冷冷地看着她,沉默良久,挪开目光,道,“今夜你是来取我母后的尸身的。”
阎连翩虽有些动气,但又不得不点了点头。
李元吉微微侧身,半对着下沉的皎月,“上次你可是说,我若不给,你便要抢是吗?”他的语气已经生硬,甚至无情。
对于他的语气阎连翩听得心里很不舒服,虽说他没有义务要对自己毕恭毕敬,可是他以前对自己可不曾这样,难道因为他已经恨上她了?
李元吉“嗯?”了一声,目光斜视向她飞去。
阎连翩转动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