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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崔可夫元帅战争回忆录-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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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日子终于来临了!我进攻的大军以排山倒海之势,浩浩荡荡地向西挺进。我第8集团军进抵德国边界的日期是1945年1月28日。战士们按自己的方式表达了他们的欣喜心情。在国境线的界桩上,我看到这样的字迹:“这就是法西斯德国!”

这种感情是可以理解的。显然,这个时还不可能在战士们的思想上将国家、人民和以希特勒为首的法西斯主义区分开来。占领者在我国及波兰领土上的兽行,他们还记忆犹新。我疑视着这些字句,就回想起马伊达内克集中营……也引起自己的顾虑;我们俄罗斯人会不会将愤怒发泄在德国这块土地上!

我集团的政工人员早已在这方面开展工作,以便使战士们正确地对待当时的时局,防止发生任何过火行动。

红军政治机关对些问题异常重视。《红星报》在2月9日的编辑部文章中写道: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我们的父辈曾这样说……当然,我们完全不应该简单地理解这个提法……不能将事情想像成这样:比如,两条腿的法西斯野兽在光天化日之下公开强奸我们的妇女,或者进行抢劫,而我们为了报复,也干他们那种事。”

越过第三帝国的边界线,不能不使我军士气大振,不能不对他们的进攻锐气产生影响。所有的人,从士兵到将军,都在奋勇向前挺进!

执行航空侦察任务的飞行员回来说:德国境内的所有道路都挤满了难民的队伍;铁路运输受阻,道路边沟被许多小汽车塞满了;成行成列的难民涌进柏林,又从那里朝四面八方散去;人们惊惶失措奔逃。

我们的无线电截听员有时让我们看柏林广播电台播发的一些很有趣的材料。记得,柏林电台以极简短的形式报道前线的局势时,是这样评述当时的战局的:“东线局势令人难以置信的严重……”

希特勒企图以神秘主义来消除人民的不安和忧虑。他在1月30日对德国人民进行了最后一次讲话,其中有一句话是:“上帝在7月20日保全了我的生命之后表示,他希望我仍然是你们的元首。”希特勒在这里所说的7月20日事件是这样的:1944年7月20日,曾经有人对希特勒进行了一次谋杀。但由于偶然的原因未获成功,希特勒侥幸活了下来。从此之后,他便开始残酷地镇压对他的统治心怀不满的人。

我们毫不怀疑,他作为元首的日子已经屈指可数了。

要塞守备部队的垂死挣扎、元首的恳求、秘密外交和政治阴谋……所有这些都已无济于事。

正是在那些日子里,不知何故,我常常回想起青年时代的很多往事。

……

1919年10月,托博尔河上的顽强战斗达到激烈化。白匪疯狂地进行抵抗。敌人将精锐部队、其中包括所谓高尔察克最优秀的伊热夫斯基师投入了反冲击。该师由莫尔恰诺夫将军指挥。由于参加了9月的战斗,高尔察克授予该师一面乔治旗。但是现在,该师也无法阻止苏军的进攻。它在格利亚金斯克耶、波克罗夫卡、达维多沃地域陷入了合围,并遭到了无法弥补的损失。在托博尔河粉碎了高尔察克的精锐部队之后,我各团的侦察队和骑兵连大胆地脱离本团,深入到敌后。他们在日利诺村进行了一次袭击。当时的情况是这样:有一个团的白匪军在村中驻守,当我骑兵从敌后冲入村中时,白匪的团司令部当即失去指挥,一个团的白匪四散而逃。

攻打巴特列沃村的战斗更是有趣。当时我在亚罗沃伊村边靠风磨旁的观察所里,根据发射的闪光,我发现敌人的火炮位于教堂旁,正向我方射击。我立刻拿定主意,要在夜晚或清晨袭击敌后,夺取这些火炮。我把侦察员古里亚诺夫和桑尼科夫叫到跟前,我们共同确定了路线。在谈话过程中,我产生了一个念头,要亲自参加这次出击。我们派苏哈诺夫带一个骑兵侦察班在天黑之前布置好路标。

古里亚诺夫的全队人马,在苏哈诺夫的骑兵侦察班出发之后,作好了出发准备。为了以防万一,我命令第1连也做好战斗准备。这个连是由机智勇敢的沃尔金指挥的。我委托副团长(他过去是沙皇军队的军官)在黎明前带领全团作好发起进攻的准备。进攻的信号是向敌驻地射击。当时我们还没有信号弹,电台就更谈不上了。

这是一个月夜。我们顺着一个又一个的路标前进。走在前面的是40多名骑兵,随后是沃尔金连。至夜里一时前,我们来到奇斯托耶湖地区,苏哈诺夫在那里迎接了我们。他报告说:在两条路(分别通往洛帕特基和苏赫缅)的叉路口那边,在一片大树林中,发现有篝火,看样子像是敌人的辎重队。

我决定由古里亚诺夫率领20名骑兵和1挺机枪前往叉路口;沃尔金连隐蔽地接近小树林,并争取尽量不打枪就收拾敌人。1挺机枪和20名骑兵留下由我掌握作为机动。

夜里约2时许,两支队伍出发了。大约在4点钟,看见了小树林。林中有三堆阴燃着的篝火。沃尔金向每堆篝火派去了一个排。他们要隐蔽地爬到跟前,一弹未就俘虏敌人。

这时,月亮已接近地平线,地面上的阴影拉得长长的,篝火发出的火光显得越加明亮。小树林中确实有团的一类辎重队、两箱炮弹、3辆炊事车、3辆双轨卫生车、20辆大车,约100名士兵和两名军官。军官里有一名是军医。这个树林里的全部守敌被沃尔金连不费吹灰之力、也无任何伤亡就俘获了。

沃尔金立即向我报告,俘虏中有2名炮兵,他们带着电话和电线。

“把他们带到我这儿来。”我说。

带来的是两个来自托木斯克的小伙子。他们俩人的肩章都已撕掉了。

“为什么你们急于撕掉肩章?”我问他们。

“我们是被抓来的。我们再也不想跟我们自己的俄罗斯人打仗了。”

“你们把电线拉到这个小树林里干什么?”

其中一个回答:

“详细情况不知道,但听上司说,天亮前要把两门炮拉到树林边,并进入阵地。”

我明白了:原来我们的队伍已经来到敌人的炮兵阵地上。敌人的火炮马上就可能到来。因此应该作好迎击敌人的准备。

我们把全部俘虏都押到树林的东边。沃尔金换上了敌人军官的军大衣。他带领被俘的两个电话兵来到树林边。他的1连人也在那里展开,骑兵则布置在两侧。

拂晓来临了。从巴特列沃村出现了一个跟一个地缓缓而行的敌人的辎重队。有两辆六套马车分别拉着炮和炮手,它们赶过了辎重队。他们朝已被我们占领的小树木径直地奔来。说实话,当时我们的心在剧烈地跳动,因为没有把握,战斗的结局会怎样呢?

沃尔金和被俘的两个电话兵都佩带上敌人的肩章。他们开始挥手,引导炮兵如何展开。跑在炮兵连前面的一个军官向右转了半圈,将火炮引向林边。这正是沃尔金所希望的。我步兵根据他的哨声唰地站了出来。

“站住!’

敌人的炮兵乖乖地站住了。只有那个军官,当他明白了是中了埋伏之后,调转马头飞驰而去。雅科夫·亚库波夫和雅科夫·别尔德尼科夫追了上去。他们想对他进行两面夹击。枪响了,是那个军官在用手枪射击。他打了7枪后。子弹没有了。亚库波夫用刀背朝军官的头部砍去,但是因为用力过猛,军官摔下马就死了。

侦察员们带着白匪中尉的马、武器、带肩章的军大衣和文件回到我这儿。

根据缴获的文件得知,敌该炮兵连属于步兵第11师的炮兵营。此时,在巴特列沃村的西面。响起了步枪和机枪的射击声。随后又传来炮声。枪炮声离我们很远,约有5公里。我们知道,这是我团转入了进攻。我决定赶去支援。

我将被俘的敌人炮兵召集到火炮跟前,对他们说:

“在这之前,你们为高尔察克将军和反革命效劳。现在,你们将为俄罗斯劳动人民为革命服务。把炮架好,瞄准村里的团部,准备向你们的白卫军军官射击……”

火炮很快地作好了准备。我在红军训练班里学到的炮兵知识在这里派上了用场。从小树林向西到巴特列沃村,地形象桌面一样的平坦。可以用普通炮弹进行直接瞄准射击。随后,当敌人的步兵出现在村东时,再使用榴霰弹射击。

于是,我们就这样做了。

起初,向教堂方向发射了10发炮弹。据俘虏口供,那里有敌人的团观察所,不久,野战电话(村里的炮兵连观察所与我们这里的发射阵地进行联系的电话)嗡嗡地响了起来。

我去接电话。听筒里传来了骂声:

“为什么朝我们的指挥观察所开炮?叫中尉来接电话……”

“这么说,炮弹打得很准。谢谢您的校正,”我回答:“再挨一排炮弹吧!”于是,我当即命令向敌人进行急促射击。

几分钟后,辎重队开始向村外移动,白匪的散兵线也在撤退。我骑兵前往将其拦腰切断,并将他们赶向小树林。古里亚诺夫带着几十名骑兵向敌步兵奔去,命令他们放下武器。他们举起双手投降,对不想投降和进行还击的人,白卫军士兵自己就把他们消灭了。

遭到前后两面夹击的白匪第44团被彻底粉碎了。我们俘虏了约600人,其中有8名军官,还有两门3英寸口径的火炮,7挺机枪和其它许多物资。团长及他的副官不愿投降,并用左轮手枪还击,直到子弹耗尽,我骑兵追上去,将他俩劈死了。

这次战役结束之后,我团便开向洛帕特基。

我军的进攻速度日益加快。高尔察克的师团,象融化的蜂蜡一样,逐渐被消灭干净。

我们亲眼看到高尔察克的哥萨克部队是如何被消灭的。夏天和秋天,他们隐藏在森林地带,经常向我们发起突然袭击。10月中旬过后,天气变冷而且下了雪。这样,敌人就无处可藏了,因为树叶脱落,雪地上可以留下清晰的脚印。我们过去掌握了对付敌人步兵的方法,现在又学会了对敌人骑兵斗争的有效方法。

我团成立了几个轻装雪橇队。雪橇队由1个步兵排或1个步兵连组成,配备2挺机枪和15至20名骑兵。这些雪橇队在与团的其它分队保持目视联络的同时,在宽大的正面上,对现地进行仔细搜索。当发现树林中的敌骑兵后,他们就合围并用机枪扫射敌人。

如果遇到大股敌人,他们则绕到敌人的翼侧或后方,等主力到达后,再一起去消灭敌人。

我军进抵伊希姆河后,得知哥萨克兵由于不愿远离自己的家园,不愿继续撤退,他们纷纷逃离高尔察克,藏身于干草垛中。在这些地方,我军侦察员要用长枪和马刀刺探草垛和粮食堆,看看是否藏有敌人后,才从其旁边通过。经常发现有人拿着枪支和马鞍,而这些东西是红军特别紧缺的。

这样,在进攻托波尔河的红军部队的打击下,白匪军的一些精锐的团队再次被粉碎。在两个星期的时间内,我军且战且进约250公里,10月末已前出至伊希姆河。

在这些日子里,战斗在白卫军后方的游击队,也加强了活动。他们炸毁敌人的仓库、辎重和司令部,并与红军部队会合。

第43团来到伊希姆河后,各营都分来了很多来自库斯坦奈的年轻的游击队员。这是一些身体强壮而且十分勇敢的人。他们把西伯利亚的暴风雪和严寒看作是最得意的境界。他们为遭受抢劫和屠杀的无辜的人们报仇,他们无情地狠打白匪。他们在冲锋中一往无前,在弹雨下也不弯腰,就是炮弹也不能阻止他们前进。每个人都希望尽快展开肉搏战,而肉搏战则是高尔察克白匪最害怕的。

这些年轻人补充进来之后,增强了团的战斗力。

我军各部队的士气日益高涨,而白卫军则恰好相反。无论前线后方,敌人的士气都明显地下降了。不仅士兵、军士、哥萨克兵,就连军官也对胜利丧失了信心。在我看来,他们之中的很多人已经丧失了抵抗能力,甚至简直是在寻找无条件投降的机会。

当然,不能说高尔察克军队在1919年11月就已丧失了抵抗能力。当我军对他们发动的进攻并不十分坚决,而他们仍有可能保持战斗队形时,白匪军尚可保持战斗能力。但是,当他们失去既定目标,并变得优柔寡断时,只要勇敢地行动,即使是以小部队去突入其战斗队形,也是完全可能的。

有这样一件事我至今仍记忆犹新。

那是11月4日,在布格罗沃耶村地域内。该村位于彼德罗巴甫罗夫耶克东北40公里处。我们得知,村子已被白匪的两个步兵团占领。

早晨,我带领部队从诺沃尼古拉耶夫斯基村向布格罗沃耶村出发时,途中遇到第237“涅维尔斯克”团团长。我们商量好进行协同动作。

预定第237团穿过梅特利希诺村从南面对布格罗沃耶村进行迂回,我团则从北而进攻,以便共同突击粉碎敌人。

于是,我们各自朝自己的方向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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