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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1章

重生于康熙末年 [校对版]-第6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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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份,赶明送到你府上。要是还缺什么,尽管开口就是。”

虽说方才雅尔江阿的强词夺理,令人头疼,但是眼下这殷殷切切的关怀之意,也不似作伪。

曹少不得谢过,而后目送着雅尔江阿的背影离去。

待曹这边回到本堂,伊都立已经得了信,晓得雅尔江阿走了,才过来寻曹说话。

曹见他言谈中像有回避雅尔江阿之意,觉得奇怪。因为雅尔江阿地侧福晋,是伊都立的堂姐,算起来也是姻亲。

只是这是伊都立私事,曹虽觉得奇怪,也没有主动开口相问。

伊都立前来,也是为金子之事来的。

新修建的汤泉行宫,有几处佛堂,都需要用金子。加上各处新宫殿,描龙画凤,也需要金子。不过还好,用得不急。

因现下数九严寒,那边都停了工,要等明年二月才动工。

尽管如此,内务府缺金子的地方也不止一两处。尤其是年底,宫里还要往外赐金。就算一个荷包里只有几枚小金锭子,但是架不住需要赏赐的地方多,也是笔不小地数目字。

“伊大人瞧着应该如何应对?”曹想到雅尔江阿与伊都立都是为金子之事来的,有些觉得好笑,就像他自己挖了一个坑,如今还得寻思如何将坑填平似的。

伊都立向来是听惯曹话的,哪里有自己个儿的主意?

听曹相问,他不由怔住,道:“下官能有什么法子,自然是请示大人!”

曹摊摊手,道:“京城市面上地金子,被简王爷搜得差不多,我能有什么法子?难不成,我向上头请个假,带着人寻金矿去?”

伊都立闻言,眼睛一亮,道:“大人别忘了带着下官,下官愿与大人同往。”

曹不过是戏言,他也不是神仙,怎么会晓得金矿所在。不过瞧着伊都立没头没脑地信赖,他的心情好上不少。

“大人放心,真有出去寻金矿的那日,定同大人同往就是。”曹笑道:“宫中用金之事,大人就不用操心了,皇上还有内库。至于行宫那边,到了明年

“这几年托大人地福,在外头跑了几遭,如今觉得熬,还是外头自在得多。”

曹晓得,他不过是发发牢骚罢了。真让他外放为官,他也不会去的。他是家中长子,要侍奉寡母,以尽孝道。

“长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是曹寅递了告病请辞折子后,对儿子所说地话。

曹心里,却晓得无论自己如何努力,都赶不上父亲。因为自己不是土生土长的清朝人,少了那个“忠”字。

康熙也好,没有登基地四阿哥也好,谁不是宫里淬炼出来的人精子。

自己真要真父亲所期待的“名臣之路”么?那岂不是要装一辈子?

就算是真正地戏子,也有露出破绽之时;自己只是一个凡人,如何能在台上演一辈子?

曹府,偏厅。

见到数月未见的父亲,七娘雀跃一声,扑到方种公怀里,已经委屈地红了眼圈:“阿爹真坏,怎么才回来?”

方种公宠溺地抚了抚女儿的头发,仔细地打量她两眼,道:“七娘长高了。”

七娘扬起下巴,伸出手去,摸了摸方种公地下巴,诧异道:“咦,阿爹的胡子呢?”

“呵呵,出门不便宜,就刮了。”方种公回道。

七娘哪里肯相信?胡子又不是头发,不过两、三寸长,哪里就不便宜了?不过,这么一拾掇,看着年轻了十岁、二十岁倒是真地。

她带着好奇,少不得又仔细打量了父亲两眼。哪里还有半点英气,身上穿着华丽的新氅衣,看着像个土财主。

她抱着方种公的胳膊,指了指他身后站着的女子,问道:“阿爹,她是谁?”

她自幼失母,这些年也听惯了坏后母的故事,见父亲如此收拾打扮,同心里不由多了提防,生怕自己多了个后母。

那女子穿了蓝布褂子,乌油油地头发便了一个发辫,垂在脑后,低着头,看不清楚五官。

“是为父故交之女,叫小莺,七娘要唤姐姐。”方种公对七娘说了一句,而后对小莺道:“侄女,这就是你七娘妹子。”

那女子这时才抬起在头来,不过十五、六的年纪,脸色有些发暗,看着甚是清瘦。虽不能说是令人惊艳的美人,但是眉目之间,另有一种楚楚之态。

她屈膝,冲着七娘道了个万福。

七娘放下父亲胳膊,道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规规矩矩回礼道:“小莺姐姐万福。”

魏黑这两日正预备回乡之事,所以没有跟着曹去衙门。方种公在曹家认识的人有限,方才在门房处听说曹去衙门了,第二位问地就是魏黑。

魏黑的心里,始终有个心病,那就是春日里刺客的主使者至今没有查清。见方种公终于回来,他满心疑问。

方种公这边,也是一肚子话,要同魏黑说。

他见女儿与小莺见完礼,就对七娘道:“你小莺姐姐跟着为父长途跋涉,车马劳乏的,七娘先带着你姐姐下去休息。”

七娘虽舍不得父亲,但是见七娘难掩乏色,乖巧地应了一声,带着小莺下去安置。

“已经使人往衙门请公子了,约摸小半个时辰就能回来。”魏黑对方种公道:“前几日还听公子,方老拾了方百魁的骸骨回福建了,原还以为要等年后才能有方老的消息。”

不仅七娘瞧着方种公奇怪,连魏黑也看出他不对头。

只是他是江湖草莽出身,平素也见惯人换装,多是在惹了官司,亡命天涯之时。

想到这里,魏黑不由心中一沉。他走到门口,将侍立地小厮打发走,回来道:“方老莫非是惹了官司?”

方种公叹了口气,道:“魏爷猜得不错,方某人也没想到会落到这般境地。因惦记曹爷所嘱,方某人回了福建,将方老爷骸骨交给方氏族人后,就北上直隶。事情尚未见眉目,就不清不楚地背了官司。方某的一位老友受方某连累,落到官府手中。就是方某人,也遭了通缉。幸好方某之前就存了提防,用的化,才逃脱出来。方才的小莺,就是那位老友的闺女。方某原想回京,求曹爷援手,没想到却是来迟一步,已经让官府行了绞刑。”

按照惯例,每年中秋后行秋决之刑。

方种公这位朋友,要是近期才落到官府手中,就算判了死刑,也该等明年秋决才是。

魏黑想到这里,不由皱眉,问道:“方老,尊友地罪名?”

“盗掘前朝皇陵!”方种公回道。

这是最近的大案子,魏黑这边也听过风声。

“方老莫非就是刑部发海捕公文通缉的‘韩七’?”魏黑压低了声音,问道。

方种公点点头,带着几分悲愤道:“今日行绞刑地王五就是小莺之父,魏爷,方某人无能,连累兄弟背负冤屈,无辜毙命,这其中种种,还得请曹爷给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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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七百三十一章 道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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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前院,东侧院。

看着炕上昏昏睡去的小莺,七娘长吁了口气,将手中的银针收了。香草在旁,递给七娘一块帕子。

七娘擦了擦额头的汗,出得外间来。

“好好的小姑娘,瞅着怪可人疼的,可是有什么不妥当?”香草见七娘神色有些沉重,开口问道。

“肝火太盛,郁结在心,脾肾不调之症。”七娘点头回道。

“年纪轻轻的,这可了不得。”香草听了,不由跟着担心:“得好好调理,要是坐下病根来,不是闹着玩的。”

七娘见她担心,但是有些不忍心,拉着她的胳膊,道:“香姨不必担心,有七娘在呢,这点小毛病算什么?”

香草摩挲她的头发,带着几分舍不得,道:“原还以为能带你去河南,这回你爹回来了,七娘指定舍不得与姨同去了。”

七娘带着几分亲昵,往香草的怀里蹭了蹭,道:“七娘也不愿同香姨分开,要是阿爹无事,七娘就同曹爷说,明年开春去河南接香姨。”

香草只当孩子话听了,毕竟千里迢迢的,也不是一天半天的路……

曹府。偏厅。

曹已得了消息。从衙门回来。顾不得更衣。直接过来见方种公。

他之前在魏黑面前说得淡定。但是心里如何能不惦记着那幕后黑手是哪个?

“图寿。怎么会是他?”曹听了。惊诧莫名。脑子里浮出个人影来。就是礼地女婿。元威、元智地父亲。康亲王府地旁支镇国公图寿。

只听方种公道:“曹爷。小老儿跟着王五。这几个月来在直隶查询春日里地悬赏案。确实查到这人身上。当初他使唤往济南去地就是他一个心腹管事郑留。不知为何。放出府去。郑留就在昌平沙河镇买房子置地。小老儿同王五查到他身上。就赶到沙河。却是去迟了一步。郑家一家六口。尽数被屠。连襁褓中地婴孩也没有放过。”

到这里,方种公脸上浮出愤愤之色,道:“他们又在沙河设下陷阱,除了小老儿侥幸逃出生天,其他三人都落到官府手中。听说原是想要按照杀人行凶来判,但是证据不足,正赶上庆陵发现盗墓洞,就按照盗掘前朝皇陵判了。因王五几个兄弟,身份也有些不清白,早年也行过类似营生,却是辩无可辩。”

虽说已经过了数年,但是曹记得清楚,当初前门买火药地那位图爷,听着是贝勒府的管事。这个图寿虽也占了一个“图”字,但是身为黄带子国公,不可能去行管家之事。

再说,康熙四十八年,噶礼先升户部侍郎,随后擢两督,风头一时无二。图寿借着岳家的势,正在京城作威作福。

图寿是什么人?

以堂堂黄带子,攀附勋爵之家,借着董鄂家的势,才有些脸面。岳父家倒台后,逼死发妻,为讨后妻欢心,将两个嫡子放逐出京。

一个趋炎附势地小人,同曹并无仇怨,自不会巴巴地害他。看来,不过是行走狗之事,幕后还有正主。

有了图寿这条线,总会将上面的蚂蚱拽出来之时。

看来,是该寻个由子,将元威、元智兄弟两个调回京来。曹想起热河国公府那些老鸨,只觉得国公府养的那些姑娘,少不得也同图寿脱不得干系。

当初就觉得有些奇怪,元威兄弟瞅着虽没心机,但是那几个国公府的管事看着是老成的,怎么会让老鸨子欺到头上。

“曹爷,王五死得冤枉。若是小老儿,亏欠曹爷人情,将这把身子骨断送就断送了,绝无二话;王五却是受小老儿牵连,饮恨离世。此仇不报,小老儿有何颜面,再存于世。”说到这里,方种公已经站起身子,屈膝下跪。

曹见状,忙起身相扶,道:“方老放心,王壮士既是因曹某丧命,曹某定给方老一个交代。”

方种公却是不起身,仰首道:“曹爷是官身,上有垂暮双亲,下有娇妻弱子,总有身不由衷之时。说到底,还是小老儿有付所托,轻敌于前,才使得兄弟受累。小莺是王五所遗孤女,小老儿亲族凋零,多年来同七娘相依为命。对于故人遗孤,也无相托之人。小老儿今日前来,并非为着曹爷诉苦,实为托孤而来。”

这番话说得仁义,曹却不能坦然接受。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无需方老交代,曹某自会视王壮士遗孤为骨肉,保其衣食周全,方老放心就是。”曹扶起方种公,心中不无感慨。

若不是他存了利用之心,先拘七娘在前,后援手方百魁在后,也不会使得方种公跑上这一遭。

方种公却是个真汉子,一言九鼎。即便遇此大变,仍是恪守信义,没有怨尤之意。

见曹诚挚,方种公反而不好意思嗦。有句话,他却是将说未说,那就是自己的女儿七娘。

想来这些日子,方种公也吃了不少苦头,面上难掩疲惫之色。

曹点点头,道:“方老,来日方长,咱们再从长计较。方老先下去休息,晚上曹某摆酒给方老接风。”

方种公地视线从曹的官服上,落到曹脸上,也跟着点了点头,跟着管事去客房休息。

屋子里只剩下曹与魏黑二人,魏黑道:“公子,方种公报仇心切,还得好生拦着。皇城根底下,真要是杀了个国公,也是骇人听闻的大事。”

“是啊。就算要报仇,也不能真一刀了事。”曹点点头,对魏黑道:“此事还得从长计议,魏大哥不要担心,还是如期带着香草嫂子回乡祭祖吧。”

魏黑闻言,皱眉道:“沙河镇捕快、昌平县县令、刑部司官,皇陵宿卫,这一连串下来,都得使人详查,才能晓得眉目。

我要是走了,公子使唤何人?曹甲、曹乙也不晓得到底是老爷地人,还是衙门的人,还需瞒着……”

曹摆摆手,道:“不管他们是谁地人,到我身边,也是为了护着我这条性命。有些事,是瞒也瞒不住的。就算没有同曹甲说过方种公的去向,他同七娘那边就打探不出来么?魏大哥,咱们只是想查个真相罢了,一没触犯国法,二没违背家规,无需瞒着他们。如此一来,就算有人想要无中生有攻讦我们,也不过是搬了石

己地脚。”

魏黑还是有些不放心,曹见状,道:“魏大哥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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