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校对版]-第6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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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天慧扭过小身子,冲着初瑜的方向喊人。
初瑜已经放下头,听女儿声音不对,起身走到炕边,见她撅着小嘴,像是恼了。
初瑜想起吃饭时恒生说过妹妹生气了,因为父亲给哥哥们“好吃”的,没给她。
初瑜不由失笑,从曹颙手中将女儿接过来,柔声说道:“天慧别听哥哥们哄你,你阿爹最疼你的,有好吃的自然不会拉下你。妈妈那边留了好饽饽,只是晚上吃了不好克化,明儿就拿着给吃。”
天慧没有说话,但是瞧着脸色的神情,这个“仇”算记下了。
曹颙在旁听了,抬头问初瑜道:“咱宝贝闺女不睡觉,就是因为气的?”
“额驸就少说两句……”初瑜说着上炕,将女儿放下,轻轻地拍她睡觉。
倒地是小孩子,熬了这么久,天慧也困得不行。
她渐渐地阖了眼睛,少一时,传来匀称地呼吸声,睡着了。
曹颙见了,下地熄了灯,摸索到炕边,在初瑜的身后躺了。
“额驸,这边怪挤的,褥子没铺到头……”初瑜小声说道。
“没事,我想挨着你睡……”曹颙摸到妻子的胳膊,轻声回道。
初瑜听了,没有再言语。曹颙过来,也不过是拉拉小手、亲下小口罢了。初瑜虽养了快到一个月,但是到底伤在胸前,没有好利索,也不敢胡闹。
“天慧这么倔,小主意这么正,这到底向谁了?”曹颙想着闺女刚才撅着嘴巴不搭理自己的笑模样,说道:“莫不是像她二姨母?我瞅着二格格的性子,就带了几分倔。”
初瑜听了,低声辩道:“二妹才不倔,不过是性子比我爽利些。”
“那像姐姐?姐姐小时候,主意也挺正。”曹颙低声说道。
初瑜不由轻笑,侧过头来,对丈夫道:“还能像谁?听婆婆说,额驸小时候也同寻常孩子不一般呢……”
那是有原因的,明明心智已经老大不小,再装嫩也不像啊。
可是自家这几个孩子真是古灵精怪,个顶个的,不能当孩子哄,还得摆事实讲道理才行。
夫妻两个低语了两句,便昏昏沉沉地睡去。
一夜无话,曹颙再睁眼时,已经是次日。
窗外还未放白,初瑜已经梳洗完毕,正坐在炕边,给天慧穿衣服。
因为是过节,初瑜的两把头上,插了两套金烤蓝的多福多喜钿,身上穿着嫩绿色的旗装,胸前别了一朵红色绒花,手腕上也绑了五彩丝线。
曹颙起身梳洗了,想起一事,道:“昨儿的粽子,就是用来过节的?”
原来昨儿的粽子好后,晚饭时就上了桌子。虽说糯米还是糯米,小枣还是小枣,但因包的不严实,弄得粽子皮上黏黏糊糊的,卖相实在不佳。
“厨房那边包了不少呢,昨晚端上桌子的,是我同宝格格亲手包的。”初瑜回道。
“是了,什么时候宝雅学会厨艺,那日头才要打东边出来。”曹颙笑着说道。
因怕宝雅一个人没意思,曹颙与初瑜昨儿使人接了她们父子过来,想着一道过节。
宝雅在这边呆了半日,原是要留宿的,不想有个科尔沁的老王妃,住的离宝雅不算太远,算是草原上的邻居。
这老王妃跟着丈夫来朝,听说宝雅在热河,巴巴地使人来请了她们母子过去。
初瑜从炕稍取来一个赤尺高
,从里面取出一个簇新的香包。这有半个巴掌大,T的葫芦样式香包,上面又杏色线绣了喜鹊登梅,葫芦腰身处还缝了两个穗。
初瑜亲手给曹颙系在腰间,道:“晓得额驸不喜欢花香浓的味道,里面装的是薄荷。”
“新缝的?”曹颙看了,皱眉道:“不是让你好好养着么,要是累着了好玩的?”
“无碍了,整日里不是躺着,就是坐着,手中摆弄个针线,还好熬些。”初瑜笑着说道。
都是借口罢了,还是费了心思的,要不然也不会瞒着做这个,不外乎是怕曹颙拦着罢了。
曹颙晓得妻子的脾气,骨子里也是不听劝的。到底是一番心意,再说下去自己也不忍。
端午节,早年间也叫“女儿节”,在家的女孩要穿新衣,出门子的女儿也多在这个时候回娘家。
天慧坐在炕边,从里到外都是簇新的,脖子上,右手腕上,系着着用青、白、红、黑、黄五色丝线做成的“长命缕”。
瞧着女儿粉雕玉琢的模样,曹颙忍不住抱起她,在她的小脸蛋狠狠地亲了一口。
睡了一晚,天慧许是气消了,被曹颙弄得痒痒的,“咯咯”直笑。
初瑜已经拿了一条“长命缕”给丈夫系在左手腕上,道:“额驸,日头要出来,咱们该去给老爷、太太请安了。”
曹颙点点头,抱着天慧,同妻子一道到了主院这边。
廊下,已经有丫鬟、婆子往来穿梭,见曹颙一家三口过来,俯身的俯身,见礼的见礼。
屋子里,传来天佑的声音:“祖母,为何方才不让说话呀?”
“这是老规矩,系‘长命缕’时不能说话,要不有说头。”李氏回道。
已经有丫鬟进了屋子禀告,出来传话,道:“大爷,大奶奶,老爷、太太请您们进去。”
待进了屋子,就见天佑与恒生两个从炕上爬下来。
曹寅与李氏都梳洗完毕,李氏同初瑜一样,头上也添了饰,胸前别了绒花,看着甚是喜庆。
曹颙放下天慧,跟初瑜一道给曹寅夫妇请安见过。
因是过节,早饭就摆在这边,一家人一块用。
别人家的规矩,多是女眷不能上桌,媳妇不能上桌。曹家上房人口少,初瑜这个媳妇身份又尊贵,一年到头也在一桌子上吃不了几次,就没有那些多约束。
曹寅为家长,独自坐了正座,东侧依次是李氏是天佑,西侧是曹颙与初瑜,下是天慧与恒生。
除了荤素小菜,与几样粥点外,摆上来的还有三、四样粽子。
有三角粽子,还有四角粽子,李氏给丈夫剥了一只,随后给两个孙儿剥。曹颙这边,则是自己动手,初瑜则是要喂天慧吃饭。
祖孙三代,坐了一桌子,曹寅看在眼里,脸上也柔和许多。
用了早饭,曹寅要去衙门,曹颙将父亲送到大门外。大门上,已经插了艾篙,绿油油的,看着生机盎然……
热河行宫,西,松鹤清。
至康熙起,随扈而来的皇子皇孙都齐聚在太后点殿,给太后请安来了。连住在行宫外的三阿哥,也不例外。
随扈来的后宫,则是以宜妃为,在一旁侍立,看着也是花枝招展,喜气洋洋。
太后的心情也甚好,笑着受了儿孙的礼。
随扈皇子中,二十阿哥胤祎最小,才十一岁,比哥哥们矮半截。太后瞧见了,笑眯眯地招呼他上前,问询了几句。
皇子在上书房,是打小学满语与蒙语的,所以胤祎回起话来,也算是利索。
太后听了,越欢喜,又跟三阿哥、十五阿哥他们交代,要好看带着弟弟什么的。
二十阿哥的生母高贵人站在妃嫔之后,见到太后亲近儿子,心里也甚是欢喜。
十六阿哥管着内务府事务,就低声对康熙请示道:“皇阿玛,和硕简亲王府三阿哥奉其父之命,从京城来热河来太后与皇阿玛请安,还送端午贡品,是现下传召,还是改时……”
永谦是雅阿江阿的嫡子,先前病故的简亲王嫡福晋所出,虽排行第三,但是因其两位兄长都病故,所以是简王府实际的长子。只是因年岁不大,还没有请封世子。
康熙听了,回头跟太后禀过后,叫人传永谦来太后殿。
过了一刻钟,就听有内侍禀奏,道是简亲王府三阿哥已经到了。
随着永谦而来的,就是和硕简亲王府今年端午的贡品,一个硕大无比的七彩大粽子。
那粽子足有几尺长,半人多高,底下里垫了木质的抬板,使了两个强壮的内侍抬着。
看着太后与宫眷们都直了眼,连康熙心里也生出几分好奇。
这就是九九八十一斤重的“九子粽”了,有八十一个一斤大小的“九子粽”组成,拢共用了七百二十九只粽子组成……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六百七十章 求援
城。曹家。东府。
时值端午。兆佳氏…早的起了。因守寡穿不了颜的衣服。就挑了一件上个月新裁的石青色旗装。头发也梳的一丝不乱。压了两根没有花色的玉簪。胸前别了翡翠手串。
收拾完毕。她对着镜子。又用精盐仔细的将牙擦了一遍。
红梅到兆佳氏近身候已经有旬月。还是头一遭见她这般上心。以为是因要受曹项与新姨娘的礼的缘故。心里已是酸的不行。
兆佳氏擦完牙。对着镜子。照了半晌。仍觉的有些不足。摸了摸身上的旗装。自言自语道:“是不是衣服颜色太挑了?要不要穿着坎肩压压色儿?”
红梅在帮听了。笑着奉承道:“太太穿这个色儿的衣服好看呢。衬着脸白。”
自然是白。因为涂了好几层的粉。
兆佳氏对着镜子顾盼两眼。对红梅道:“取上个月做的那个藏蓝缎底大镶边琵琶襟坎肩来。”
红梅应声下去。到东屋里的衣柜里。将兆佳氏想要的坎肩寻了出来。服侍着她穿上。
兆佳氏对着镜子。收了脸色笑意。仔细看了看。才觉的满意。
这边收拾利索。曹夫妇曹项与新姨娘曹来了。宝蝶与翡翠也带着五儿过来。
加上住在这边的四姐。**抱着的天护。二房上下差不多都到了。虽说还有个天护的生母添香。但是上不了台面的。又为兆佳氏所厌弃哪里有她露面的余的。
绿菊穿着粉红的衣服。葱青色的百褶裙。盘着发髻。露出一张光滑白净的小脸来。
兆佳氏肚自上坐了。颇有威严。先受了曹项与绿的礼。喝了绿菊跪奉的茶。往茶盘里放了一个红包。对绿菊道:“往后尽心侍候你四爷。也不白枉我疼了你一场。”
绿菊跪着应了随即兆佳氏又受众人的礼。
随后。才是曹项带着。绿菊又给府中上下奉茶。
曹颂与静惠做兄嫂的都不好多什么;曹带着几分戏虐之心。端着茶盏不喝。低声对曹项笑着说道:“四哥与小嫂子总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四哥这下自在了?”
曹项怕他口无遮拦。生出是非忙托起他的手。将茶盏往他嘴边送。说道:“五弟。喝喝茶……”
兆佳氏坐在上位。眼睛不住的厅上的座钟。压根没有留意到曹项兄弟的互动。
她的心里已经跟长草了似的带着几分忐忑。也带着几分期望。
瞧着兆佳氏神色不。脸色惨白。颂不免有些担心。转过身子问道:“母亲。您这是什么没歇好?要不要儿子请太医过来给母亲瞧瞧?”
兆佳氏听了。觉的扫兴皱眉道:“呸呸呸呸。大过节的。说什么晦气话?用不着你们盼着我咽气。我还有的活呢。有|功夫。你也操心操心自己个儿差事。不要老想着偷懒。整日里在家里闲逛。”
曹颂被训的灰头土|。转过头去。心里也是郁闷。自己不过是关心一句罢了;宫里当值事因这个他们这什是晚班。
每日里落宫门时进宫早间开宫门时出来。之前已经跟兆佳氏说过两遭。兆佳氏这边没有在意。给记了。
就算白日里当值。今儿他也的跟同僚商议轮班。因为一会儿他要到国公府接姐姐曹归宁
静惠坐在丈夫下首。也瞧出婆婆不对来。
只是女人家细心。不会将涂了粉的脸当成是在“病容”。加上兆佳氏自打落座后。眼神就一往座钟那边瞟。静惠思量一番。晓的缘故。心里有些怪怪的。
待曹项带着绿蝶跟人都见过。兆佳氏已经等的不耐烦。对曹颂道:“时辰不早了。快接你三姐姐家来。虽说是至亲骨肉。到底是国公夫人。也不好让她久等。”
曹颂应了。起身出|。往国公府去了。
厅上人不少。却是有些冷场。天还不到周岁。是渴睡之时。大清…的被抱出来。乖巧了一会儿。就忍不住放声哭了一起。
**哄了又哄。也不顶用。
兆佳氏被吵的头疼。摆手。对那**道:“快些抱下去。丫头养的东西。上不的台面。”
这句话。却是连曹项与五儿都说去了。
五儿尚小。不晓的什么。曹项立厅上。低着头。已经是涨红了脸。
兆佳氏看了一眼跟的庶子庶女。再想想即将归宁的曹颐。心里那点欣喜已经烟消云散。只觉的心里发闷……
方家胡同。国公府
曹同丈夫已经从隔壁宅子里回。/前阵子喜塔拉氏的身子不舒坦。断断续续的病了好几个月。
老太太年近古稀。经算是高寿。寿材早在过六大寿后打好的。搁在库里。年年刷一边漆。
大家都以为老太太不过去。连出门的几位姑奶回来。也是叮嘱弟弟弟媳妇预备预备后事。省的临到头不足。惹的人笑话。
曹颐却是衣不解带的侍候了几个月。又延请名医。多方调理。这才使母转危为安。缓精神来。
为了这个。她自己倒是了一圈。
喜塔拉氏看在眼里。嘴上没说什么。但是心里却也念媳妇的好。
同宗女眷。见曹颐如此。还只当她为了邀名。私下里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