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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8章

重生于康熙末年 [校对版]-第1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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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住跟着点头道:“就是,就是,若他真敢如此,儿子带四弟先去捶他一顿,再让大哥与二弟想法子慢慢教训他。若是不长教训,那就也不配大妹妹。”

左成则道:“这世上三条腿的难找,两条腿的人还缺了?义父义母又不稀罕贞节牌坊,让大妹妹休夫便是。”

恒生道:“大妹妹是于他做夫妻去,又不是给他当老妈子?凭什么大妹妹这边辛苦持家,那边就失了尊重?那样的人,不驾也罢。”

这兄弟四人说的大同小异,可因疼爱妹妹之心甚重,没有一个肯让妹子委曲求全。

长生旁听,虽没有被兄长问道,可心里也在思量这个问题。

若是侄女出嫁外真的受了委屈,那他这个做叔叔的,也要先将姓舒的那小子蒙头胖揍一顿解气。

接侄女回娘家他也不反对。

曹家虽不是巨富之家,可也养得起一个姑奶奶;兄长又不是爱虚名的,才不会为了面上好看,逼着侄女在婆家委曲求全。

看着小兄弟几个义愤填膺的模样,曹颙并没有立时说话,而是慢吃了几口茶,才抬头淡淡的说道:“天慧有你们这样的兄长,是她的福气;我同你们母亲的额爱女之心,并不亚于你们关爱手足之情的可是你们别忘了,自己也有大舅子,小舅子,也有岳父岳母”

天佑四人闻言,面面相觑。

他们实想不到,话题怎么转回到他们身上。

曹颙放下茶盏,冷笑一声,道:“就算烟亲是外人,那自家人呢?为尊者讳,本不当同你们说这些;可若是还像方才似的,用永亮做例证,你们又南感同身受我小的时候,同你们祖父并不亲近,甚至心里还存了怨恨”

这一句话,惊的众人都变了脸色。

在众人的心中,曹颙是仁孝之人,他们这些小的也都有样学样。

儿子怨恨老子,这不仅是不孝,还是忤逆。

难怪众人无法相信。

曹颙接着说道:“你们生长在曹府,身边没有这些是是非非,即便听到旁人家嫡庶相争,父子成仇的事情,也只当故事,却是不知道,当年我同你们祖父也差点父子成仇原因无他,只因你们祖父那时偏宠妾侍,使得你们祖母伤心病倒一边是十月怀胎的慈母,一边是严父,在小孩子心中,谁轻谁重也不用选。只是我心中虽怨愤,可年纪幼小,只能多陪着母亲,做稚儿状哄她开心;想着若是我大了,定要想个法子处理了那妾侍,省的母亲难过,家宅不安那妾侍有一子,是我庶弟我能带堂兄弟如同胞,却无法视庶弟为手足。庶弟者何人,母亲仇人之子,如何能心无芥蒂的视为手足兄弟?他被老爷宠得不行,我上京后更是在家里做起霸王,硬抢你们三姑姑养的小狗。结果惹恼了小狗,被咬了几口,连惊带吓的,就此夭折我得了消息,却无丧失手足之痛,反而担心你们三姑姑过于自责,存了心结人心都是偏得,谁也不是圣人。面上表现的再平和,逼到急处也会心生恶念”

他说话语调平平,可众人心中都起了惊雷。

实想不到,被他们兄弟视为乐土的曹府,还曾有过这般惊涛骇浪;被他们认为福寿安康的李氏,曾经受过那么多的委屈;慈爱睿智的曹寅,竟然有宠妾灭妻的时候而他们的父兄曹颙,在旁的孩子天真烂漫时,心里就因父母关系疏离存了怨恨

旁人还罢,天佑长生两个同曹寅最是亲近,这会儿神色复杂的紧。

曹颙的视线从天佑脸上划过,落到长生身上,道:“我说这些,并不是翻旧账,指着父亲的过错。我本身已经引以为鉴,才有了府里的太平日子,告诉你与你几个侄儿,是想要与之共勉。”说道这里,望向众人:“饮食男女,人皆有好色慕艾之心,我并非要求你们做圣人。只是想着你们往后真要有把持不住的时候,多想想我今日的话;若是有坐拥齐人之福的心思,就想想你们的大妹妹没有咱们家的女孩子是宝贝,旁人家的女孩子是草芥的道你们修身正,将来在你们妹夫面前才有说话的余”

小之前欠下一更,这章算还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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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五十二章 部务

葵院,上房。

大丫鬟橙叶端了茶水上来,安放在几位小爷面前,而后低头退了下去。

不管是天佑,还是左住兄弟,都齐齐地望向恒生。

自从前院书房出来,这三人就是如此。即便恒生不是个细心的,这会儿也察觉不对。

他抬起头,不解地问道:“哥哥们怎么老盯着我瞧?”

看着他黑漆漆的眼睛,天佑犹豫了一下,道:“二弟,你说父亲怎么好好的就想起教训起咱们来?”

恒生扬声道:“还能因什么?再过半月妹妹就要下定,父亲心里不安……哥哥们又不是不知道,父亲母亲最是疼爱妹妹,即便妹妹不是立时出嫁,可定亲后在家的日子也就有数……就像父亲说的,万一妹妹往后有委屈的时候,还得咱们这些做哥哥的为妹妹出头。为了底气足些,也当洁身自好……”

天佑与左住几个相对无言,恒生这般说辞也不算错,可父亲(义父)是什么人?如何行事难道心中没数,非要天慧要下定前才想起教子?

见众人如此,恒生固然后知后觉,到底不是愚钝的,他“腾”地从座位上起身,瞪着眼睛道:“难道几位哥哥以为是我有了错处,引得父亲着恼,累及你们一起被教训?”

左住讪笑道:“你毕竟年少,又独居一府……侍卫班中,贪玩的人又多……”

恒生涨红了脸,转头望向天佑,恼道:“大哥也在侍卫班,难道就大哥是稳重的,独我不懂事……”

天佑本也想着父亲专程教训他们一顿告诫他们“修身齐家”、“克己复礼”,不当是无的放矢。

或许兄弟中有哪个行事不检,父亲一个当老子的,也不好直接说儿子的房间事,才如此笼统地告诫一番,有则改过,无则加勉。

双胞胎都已经成家,不是不知人事的黄毛小子,二弟却独居一府,身边没有长辈辖制。

待见恒生做此反应,天佑心里已经晓得,自己先前猜错了。

他是长子长孙,即便每日在宫里当差,可对于家中之事并非全无不知。

即不同二弟相干,那就是……因祖母的缘故?

兰院昨日的异常,天佑晚上已经知晓。

原也猜测着今日家宴是不是同祖母相干系,可今日见李氏神色如常,父亲这边教训的又是“修身齐家”的大道理,便想到恒生身上。

恒生现下毕竟名义上已经不是曹家子孙,若是父亲再单独管教他,传了出去,就显得曹家轻狂。

没想到,却是想左了。

想到这里,天佑便道:“二弟别恼,并不是我们觉得二弟不懂事,只是我在老爷、太太眼皮子底下……左住他们两个身边有弟妹守着,即便想要学人风流,也不好犯浑……只有你那边,独居一府,又无人能约束……方才有些误会你,可哥哥们也是担心你的缘故……”

左住、左成也明白是误会恒生,也都起身给他道恼。

恒生不是个小气的,见哥哥们都赔不是,摆了摆手道:“说开了便好,又不是什么大事……”

虽说兄弟几个没弄清楚曹颙教训他们一顿的起因,可那番大道理显然是听进去。

于是怀胎八月的朱氏,就看到丈夫盯着自己的肚子喃喃自语。

为了怕他们夫妻年轻不知轻重,朱氏的奶嬷嬷已经劝夫妻二人分房,左成也早就挪到书房。

从曹府回来当晚,左成就使人将铺盖搬出主卧。

面对妻子的不解,左成一边轻抚着妻子的肚子,一边道:“我想多陪陪儿子,总不能让他只亲近你……”

听着向来老成的丈夫说着这近似争宠的孩子话,朱氏忍不住“格格”直笑;不过想着产期将至,她也带了轻愁,小声道:“万一是闺女呢……”

左成浑不在意道:“闺女是更好了……闺女乖巧,更可人疼,义父、义母会更疼爱孙女的……”

左住房里,马氏也瞪大眼睛。

妻子为求子心存焦虑,左住并非不知,可劝解几分徒劳无益后也只能闭口不谈,省的妻子心思更重。

听了义父那番“修身齐家”的训诫后,左住便觉得自己不能在子嗣上面让妻子独子承受压力。

他翻出了《周礼》,将“男子三十而娶、女子二十而嫁”这段话指给妻子:“晚几年生并非坏事……等到你二十看看,若是还没身孕,就请太医好好看看。未必就是你的缘故……当年五叔成亲三年,五婶亦无孕,后来请人看过,五婶无碍,是五叔身上不康健。保不齐就是我的问题……”

马氏听着丈夫的宽慰,本心里熨帖,可听到最后,却带了惊慌:“大爷怎好这般说自己个儿?我宁愿是我的缘故,也不愿大爷不好……”

女子无子,固然在婆家底气不足,可只要放宽心胸,给丈夫纳两房妾,生出儿子,抱养到自己个儿名下,也就是了。

男人无子,即便过继,可延续的是家族,自身血脉却就此断绝。

看着满眼担忧的妻子,左住心中一暖,道:“那也不怕,家中有方子,五叔现下不是有亲子了么……”

圆明园,勤政殿。

雍正坐在御案后,放下曹颙的折子,原本沉重的脸上添了些笑意。

“统计官仓”名目倒是不错,自己还是疏忽,既是担心地方官仓不稳,可也没想等着早点打发人下去瞧瞧。

若是今夏那边汛情不稳,提前做到心中有数,总无人 提供比到时候乱乱糟糟的强。

曹颙行事,向来是不乏勤勉,却拘与谨慎;现下能有这个魄力主动迈出一步,向来是户部印鉴在手,心里多了底气。

看来提曹颙为掌部尚书,这步棋果然没走错……

雍正拿起御笔,下了“准奏”二字,想想张廷玉如今将吏部整治得颇和自己心意,多少要给他留些情面,便又在后边添了一句“出京官吏,可与张廷玉议后选派”……

第二日上午,到衙门不仅,曹颙便看到御笔朱批的折子。

即便雍正不加那句“与张廷玉议后选派”,在出京人选上,曹颙也不会自专。

户部毕竟是两位尚书共掌,即便印鉴如今在他手中,他也不会自大起来,觉得自己可以一言堂。不单单是因张廷玉身份压他一头的缘故,还因为衙署里的微妙平衡。

就算张廷玉去年以大学士身份兼任户部掌堂时,在政务上也多同曹颙和议后敲定。

曹颙不是傻子,哪里会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将户部弄成自家后花园。

上午张廷玉通常在御前当值,只有下午的时候,才分单双日在吏部与户部做衙。

今天是双日,正好是户部。

张廷玉平素多是在未正(下午两点)后座衙,且还要等两个时辰。

曹颙想了想,便叫人传来左成。

他没有先说话,而是示意左成看折子。

左成看后,不由皱眉,道:“大人要安排卑职去?”

在衙署中,不管人前人后,他都统一了称呼。

否则的话,要是在人口叫混了,不仅自己显得张狂,连曹颙都会被人指责用人唯亲。

曹颙扬扬眉,道:“你不想去?”

对于安排此事的曹颙来说,这是得罪人的差事;可对于奉命执行的人来说,虽也惹人嫌了些,可上头有曹颙这个大树,风雨淋不到他们头上,还多了在御前挂名的机会。

左成毫不犹豫地点点头,道:“湖广离京城千里之遥,这一去就要数月乃至大半年……卑职来户部,本是协助蒋先生,为大人效力……”

曹颙本还担心他会说不放心产期临近的妻子,他虽教训孩子们要“修身齐家”,只是想让孩子们不要被情色所诱、被欲望支配,将家里闹腾的不可开交,可不是想要看儿子们成了“老婆奴”。

对于男人来说,还是将重心放在事业上更好。

听说是为自己的缘故,曹颙既感念他的孝心,可也怪他的顽固:“今夏南方时气异常,恐有大患……若是不使个可靠人去看看,我心里也难踏实下来……是帮我处理文书重要,还是做我的耳目去查看湖广贮粮重要,你自己想想看?实在不想去,我另指人选便是。”

左成已经明白过来,忙道:“大人,卑职去,卑职定仔查看官仓,定不叫他们糊弄大人……”

曹颙指了指案前的方凳,让他坐下,方道:“朱氏产期就在下月,这个时候叫你出京,确实为难了些。”

左成摇头道:“不为难,没听说哪家妇人生孩子,男人就顾不得差事的?家事哪里比得上国事。”

曹颙闻言,颇为欣慰,道:“你能如此想不错,只是朱氏那里,也要好生宽慰……你在外也不必太牵挂,我会让夫人多过去探看。”

左成点点头,犹豫了一年,道:“那蒋先生那边怎么办?政务节略也不是谁都能执笔。”

他这样说,并非是自诩文采风流,觉得旁人都无法比不上自己,而是因为这“政务节略”本是为了曹颙省心力才预备的。

若不是真正放心之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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