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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5章

重生于康熙末年 [校对版]-第1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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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没出仕,可因兄长是部堂,对于其它几部的京堂,长生也能数出姓氏。

“部堂里没有顾姓,可是黄公留下祖训,只允许子孙耕读传家,不许出仕?”长生带了几分好奇道。

“黄公故去后,子孙不肖,家道中落,产业散尽,子孙凋零,几乎绝嗣。”曹颙淡淡地说道。

长生听了,皱眉道:“就是因家道中落的缘故,这些顾家藏书才到了咱们家?”

他正仰慕顾景星,听了兄长的话,没有想其它的,反而想到自家藏书上。

虽说曹寅病故时,长生年岁还小,记得不真切,可不愿意有损父亲在自己心中的形象。

曹颙摇摇头,道:“那藏书是黄公所赠。黄公在世时,家中败像已露,不放心这些藏书,就在过世之前赠与父亲。”

至于闻名士林的《白茅堂集》,就是由曹寅早年在江南时编撰刊印。

长生犹豫一下,道:“这么宝贵的藏书,怎么会平白给了父亲……?可是因先夫人的缘故……”

即便曹家上下无人提及顾氏,甚至外人不少都不知晓曹寅还曾有过一房发妻原配,可曹家族谱上记得清清楚楚。

就在前些日子除夕祭祖,长生还在顾夫人的灵位前上过香,自是记得清楚。

曹颙摇摇头,道:“不只是这个渊源,还因父亲是顾家外甥,父亲生母既是黄石公胞妹顾氏。”

就如同曹项在李家听到这段渊源时的状况一样,长生也是疑惑中带了些许激动。

他实没想到,自己同最崇敬的大儒还有这般渊源。

不管长生茫然无知,就连曹颙当年也是费了不少劲才知晓清楚的。

像顾夫人那样,身为曹寅发妻,即便没有诞下子嗣,也要吃着曹家一份香火。

顾老姨娘则没有名分,生下一子又记在孙太君名下,连上族谱的资格都没有,曹家小辈自是不晓得这段缘故。

话题被绕了顾家与曹家的渊源上,放在颇为沉重的气氛一扫而空。

听说即将上京的顾纳就是顾景星曾孙,长生这边就带了几许期待。

话题跑得太远,有些事情也许长生慢慢领悟。

曹颙便不再啰嗦,挥挥手打发长生下去……

悠哉的日子过得飞快,似乎转眼之间就过了正月十五。

正月十六这日,六部开衙。

曹颙是乘轿子去衙门的,虽说他已经痊愈,可既然是众所周知地大病一场,总不好一下子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世人面前。

装装身体孱弱,说不定手上的差事还能分出去几样。

曹颙想的很美,已经筹划着将辖下几件繁琐差事的权利,分给几位侍郎。

六部里面,向来不缺混吃养老的。

以前他战战兢兢,不敢有丝毫懈怠,并非是不想偷懒,而是因曹家根骨不足,不愿因此落人口舌。

现下么,借着这次养病的东风,说不定他真的可以悠闲。

没想到,进了户部衙门,曹颙就被惊住。

这个“惊”或许旁人看来是惊喜,可对已经决定在户部“养老”的曹颙来说,则是惊雷。

原本淡定的神色也产生裂痕,他迟疑着问道:“王爷,张大人,下官……下官……”

他想说自己“才疏学浅,不堪大任”,可随即想到这种事绝不是十三阿哥能做主的,也不会是张廷玉。

只有宫里那位……

吭哧了两声,曹颙方恭声道:“下官领旨。”

十三阿哥点点头,道:“虽说我与张大人也打理户部,可我有其它差事,张大人要盯着的重点也会转到吏部。户部这边,往后还需你多费心。”

看着眼前一个红缎子面的小方盒,曹颙实在不知当说什么好。

先前十三阿哥举荐他去兵部,就是想要避张廷玉锋芒,去做掌部堂官。

没想到兵部没去成,还在户部带着,可官印到手。这表示,他就是户部的掌堂,往后户部之事多是由他最后做主。

这就是无心插柳,可曹颙却欢喜不起来。

皇上到底再想什么?

换做其它人,平白得了这好处早要欣喜若狂。

曹颙却欢喜不起来,这事情委实违背他本意。

再说,即便张廷玉不做掌部尚书,也还是掌部大学士。

折腾一把,无非是的将那些需要张廷玉做主的户部琐事,都交到曹颙这边。

看似体面多了,实际上却是吃了亏……

才发现情人节到了,小九祝大家甜甜蜜蜜的。^_^(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二十三章 揣测

不管是十三阿哥,还是张廷玉,都不晓得皇上之所以点曹颙做掌印不过是几部佛经的缘故。

在雍正看来,让曹颙做掌印,是给他增加责任,算“惩戒”,也算是消减他向佛问道之心。

好好一个可用的臣子,不为自己与大清效命,去侍奉佛祖也太浪费。

曹颙哪里晓得是因这个缘故,除了感叹造化弄人之外,还悄悄留心张廷玉的神色。

户部从早年的糜烂,经营到现下国库丰盈,有很大一部分是张廷玉的功劳。

曹颙从直隶总督任上回京时,户部已经整顿的差不多,他这个尚书做的就有几分占便如今又从大学士手中接过掌印之职,曹颙还真怕张廷玉嫉恨。

像张廷玉这样“千言万言不如一默”的主,要是在在心里记仇,保不齐什么时候来点阴的。至于什么“宰相肚里能撑船”这样的俗语,不过是哄人的。

官场就是大墨缸,想要半点颜色不沾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是黑的多少的问题。

像张廷玉这样,出身相府,又从进士熬到大学士的,侍奉两代帝王,皆被倚为心腹,城府岂是一般人可比的。

张廷玉神色坦然,面带微笑冲曹颙高点点头,似乎是十分乐意交出手中印信。

十三阿哥亦没有避讳张廷玉的意思,笑着说道:“如此年纪,就成为掌部尚书,还真当闹你一顿好酒。不过念在你大病初愈,爷也就不折腾你,你将家中窖藏的好酒孝敬爷几坛……”说到这里,又指了指张廷玉道:“张大人那边你也不能省了,将你那边的好茶预备两包。”

张廷玉摸着胡子点头,笑道:“若是旁的,老朽不敢应承;是茗茶的话,则是有些雀跃期待。”

任是说都晓得,张廷玉为官清廉,即便是外官冰敬炭敬,也只肯收百两之礼,超过一百两的礼物,任是多大的情面,他也是使人婉拒。

可他还有个嗜好,就是爱品好茶。

张家虽是桐城望族,可京城居不易,张廷玉的俸禄又有限。自打雍正登基以来,每次张廷玉升官,都伴着赐银,还有内供好茶。

谁都晓得,特等好茶有价无市,价值绝非只有区区一两百两银子。

张廷玉接了十三阿哥话,主动开口讨茶,并非是没见过好茶,不过是向曹颙表达善意。

他这个前掌部,对于转印信来说,是十分乐意帮忙的。

十三阿哥故意要孝敬,的亦是如此,不愿两人因印信转让之事生了嫌隙。

曹颙心中领情,忙道:“难得王爷与大人不嫌弃,下官感激不尽。”

同曹颙的茫然无序不同,张廷玉与十三阿哥都以为自己猜出皇上此举用意。

六部之中,吏部与户部最为重要,一个是官员任免,一个是全国赋税。

两部都交到张廷玉手中,张廷玉的权利就过重,远甚与其他几位大学士。将户部印信交出去,独留下吏部的,也是帝王的制衡之道。

至于为何不干脆调离张廷玉,另选他人为户部尚书,则是因户部的重要xìng,使得皇上不愿让户部再有人事动荡。

毕竟,户部尚书这个位置是在是太肥,不是每个官员都能像张廷玉、曹颙这样保持住操守。

皇上又是疑心病极重的,信不住旁人也是有。

为了这个缘故,张廷玉不仅心中没有对曹颙生芥蒂,还颇为庆幸继任自己为掌印的是曹颙。

换做是其他人担任新尚书,为了凸显政绩,少不得要在户部大展拳脚。

户部整肃没两年,若是引起什么动荡,张廷玉也扯白不清。

曹颙则不会,同僚一年半,张廷玉也瞧出曹颙不是爱多事的xìng子。即便做了掌印,也是“萧规曹随”。

至于十三阿哥,也举得皇上是在分张廷玉的权,也是在安抚因病丢了兵部掌部得曹颙。

虽说曹颙调任兵部尚书的消息,外界并不知晓,可曹颙这个当事人却清楚。

外头都说皇上寡恩薄义,可十三阿哥却晓得,皇上亦是xìng情中人,觉得哪个好了,怎么也不会亏待。

户部掌印尚书易人,这也是衙署里的大事,不是几人私下交接就可以的。

三人说了几句话,十三阿哥便叫人将四位侍郎与十几个郎中都传召过来。

不是向大家交代什么,而是通知众人,因皇上对张廷玉另有重任,所以户部印信转由曹颙执掌。

张廷玉也对众人提及,自己往后会常驻吏部,户部恐不能时常抽身过来,希望诸位同僚齐心合力,协助曹尚书如何如何,云云。

不管是谁做掌部堂官,对司官来说,牵扯的利益并不大。

可对不少司官来说,曹颙与张廷玉不同。

张廷玉与曹颙虽只差一级,可给人的印象却完全不同。

曹颙在户部做过郎中,做过侍郎,辗转至尚书,可谓户部老人。

张廷玉却是天子近臣,升了大学士后才点的的户部尚书。

张廷玉并非骄横之人,可大学士的名号、天子近臣的身份,还是使得众司官对其敬而远之。

加上张廷玉执行圣意,整顿户部,手段并不温和,也积些一些宿怨。

听说曹颙取代张廷玉做掌部,这些人当然是心中欢喜。

几位侍郎心中,则是各种滋味俱全。

按理来说,张廷玉既要执掌吏部,曹颙又是大病初愈,这两人在户部都是可上可下。

若是他们腾出地方,那说不定就会从他们四人中点人委署尚书。

即便不能升户部尚书,可只有户部尚书出缺,其他部堂的尚书转过来,那后边就

是一连串地人士调动,保不齐谁就能有幸更进一步。

没想到,张廷玉去执掌吏部的情况下还占着户部的缺,而传言年前病入膏肓的曹颙,不过是看着神容苍白些,实在不像是病的需要再休养的样子。

现下,又有皇上受命,曹颙成为掌印尚书,而张廷玉也没有换地方,众人心中的失望无法言表……

等到众人退下,曹颙也在纷乱中寻到一丝头绪。

只是他不晓得,这是自己自作自受,而是同十三阿哥一样,只当是皇上在分权。

皇上再信任张廷玉,也晓得自己想要是忠臣而不是权势。

等到回到自己官厅,蒋坚与左成都在这边候着,给曹颙道喜。

虽说一个部堂两个尚书品级相同,可掌印官才是真正的一部之首。

曹颙既想着顺其自然,对自己掌印之事便不再排斥,笑着听了两人恭贺。

京城里消息向来传得最快,曹颙升为掌部尚书之事,没两日便人尽皆知。

除了曹府诸人外,最欢喜的莫过于伊都立。

即便曹颙劝慰开导,可他心中难免依存愧疚,在衙门里做事亦带了十二分心,实怕闹出什么篓子。

没想到,这春节过后就有转机,曹颙成了户部掌印官。

论起排位与体面,户部更是在兵部前。

伊都立却了心事,听了消息的当日就来到曹府,在曹颙面前便恢复几分本xìng。重回京中,又生了部堂,伊都立觉得自己圆满,可是还是觉得有遗憾之处。

至于再进一步之类的想法,他脑子中偶尔闪过,随即有被自己否定。

兵部的功绩怎么出?若是天下太平,兵部就没什么发挥余地;只有边疆乱起,大军出动,才能显示兵部的本领。

现下虽说边疆乱象已齐,可军国大事,不是一句话就能成。

兵部功勋,暂时无望,伊都立心里就踏实下来,行事也从容许多。

此时下无人,伊都立就不掩饰自己的抱怨,对曹颙道:“身居高位,不知多少人盯着,真是半点也不敢行差……听说这两年有几个新班进京,要在搁在早先,定要好好捧角。”

曹颙闻言,不由失笑。

对于伊都立来说,最心爱不是听戏捧角,而是多情好色。

早年在山西时,走门路的士绅赠不是没有送美人的。

伊都立虽不敢纳妾犯律,可也留下两个相貌出众的为婢女在身边时候。

如今回到京城,花花世界,却与伊都这个人无缘,如何不叹息。

这才是“才山易改本xìng难移”,只是这毕竟是伊都立私事,曹颙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笑着听了。

伊都立是落衙后才的曹府,在曹府用的晚饭。

酒过三巡之后,伊都立不再提衙门里的差事,而是赞起自己的嫡出三子。

什么曾养在祖母跟前良善本分,什么可文可武,什么孝顺知礼。什么他们夫妻已经合计好,往后留次子次媳在家服侍,长子、三子都要分户出去。

曹颙开始,还不太在意,有一句没以一句地应和伊都立;听到后来,却是觉得不像。

曹颙不敢接这个话茬,便寻由子岔开话。

直到从席上下来,安排人送伊都立回去,曹颙还有些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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