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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8章

重生于康熙末年 [校对版]-第10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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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渍斑斑,透过这折子,仿若看到年羹尧跪地乞怜的情景。

雍正只觉得一阵厌恶,随后扔掉折子,冷哼一声,道:“贪心不足,百死之罪,没有牵连他父兄子侄的性命,已是便宜了他……”

第一千一百六十四章 颁旨

得知曹颙回来,最欢喜的莫过于恒生。

父子二人用了晚饭后,便坐在一起闲话。

年羹尧的落马,影响最深的除了年家,就是四阿哥弘历。

今上几位皇子中,只有弘历生母是满人,又由先帝亲自教导过,本是储君的热门人选。可一个“秘密立储”,就使得一切充满变数。

等到年家风光,少不得就有人琢磨“母以子贵,子以母贵”这句老话。

既是没有嫡子,皇上想要立爱,也未尝不可。

再加上一个已经成年的弘时阿哥,因年长的缘故,同叔伯王府中的世子、长子交好.在宗室中人缘颇佳。

如此,这几年京中的局势也比较诡异,隐隐地成了三家争锋的格局。

结果这一车来,年羹尧获罪,宗人府关于弘时阿哥请封的折子被驳回,打击了那两头的士气,使得大家又开始对弘历心热。

“如今想法子巴结四爷的人,没完没了。因四爷在宫里.外头攀不上,这些日子,便有不少人打儿子的主意。隔三差五便往儿子这边递帖子,还有不少约儿子晚上吃酒听戏,多让儿子给推了。”提及宫里的动静,恒生说道:“要是在五爷身边当差就好了,清净自在许多。

请十三岁的孩子吃酒听戏?

曹颙闻言,心下着恼。

搁在宫里或是王府中.十三、四沾染酒色,许是寻常。可是那样的话,对身体有害无益。

十三岁的恒生,个子已经快赶上曹颙,曹颙想着宫里那些陋习。

不禁有些担心地看了恒生一眼。

恒生眨了眨眼睛,小声道:“父亲……”

别说是现在.就是后世也没有老子教寻儿子怎么解决理解男人的欲望。

可人之欲望,最是禁不住诱感,若是让恒生稀里糊涂的,难免被人教唆引诱。

曹颙稍加思量,道:“四阿哥那边有几个格格?五阿哥呢?”

“四爷那边出了五姑姑,好像还有一位格格,五爷身边当于四爷差不多。官里都说,皇后娘娘处事最是公允,待几位阿哥都是一规同仁.断不会在这种事上有高低不同。”恒生虽疑惑父亲为何会问起这些.仍是老实回道。

“转年,你就十四,搁在旁人家,这今年岁说不定就收屋里人。

在咱们家.为父却是不赞成你与你哥哥太早接触床第之事。并非是德行说教,而是因太早泄阳,与身体有亏。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是因少年贪欢,伤了身骨,让父母挂心,就是大不孝。”曹颙道。

恒生出入宫廷,本就比同龄的孩子见识的多些,哪里还不明白曹颙此话的意思。

他涨红了脸,忙起身道:“儿子遵命,定不会行此不孝事,累父毋忧心。”

曹颙见他小脸绷得紧紧的,怕过犹不及,摆摆手.道:“你同你哥哥两个都是懂事的,我与你母亲也向来放心的紧。只是因你渐大了,开始有外头的应酬,怕有放荡不羁的,带你寻欢作乐,才白嘱咐这一翻。”

恒生见父亲信任自已,窘色这才淡了,使劲点头道:“儿子记下了。”

这一番训子.看到儿子的窘迫,倒是引得曹颙生出不良之心。他摸了模下巴,寻思回清苑后,是不是也对天佑交代上一番.看看天佑发窘的样子。

吾家有子初长成啊,没了孩提时的伶俐可爱……父子两个正说着话,就听到院子里传来脚步声.而后就见乐梅挑了帘子进来禀道:“老爷,二爷,四老爷来了……”

曹颙点点头,道:“请他进来。”

少上时,便就曹项从外头进来。他身上还穿着补服,带了一身寒气。

曹颙望了眼窗户,外头早已黑了天,再看看座钟,已经是戌正(晚上八点)时分。

“才从衙门回来.怎么这么晚?”兄弟二人见过,曹颙问道。

这会儿功夫,恒生已经给曹项见了礼,退了出去。

“翰林院有两本书,年前要编完,现下快要收工,正是最忙的时候。”曹项说道:“不知道大哥回来,要不然当请半天假回来给大哥按风。”

曹颙道:“这回要在京里逗留些日子,又不差这点功夫。

虽说曹家两房四兄弟.都已经出仕,可现下三个外放,只有曹项一人在京,多少也觉得有些吃力。

现下迫不及待地见曹颙,也是有事请他拿主意。

“大哥,后街白家家主病故,儿孙争产,家道中落.正张罗着卖老宅。弟弟使人去问了问,他家的宅子虽说是四进深,却是由两座宅子并在一处的,由东府一个半大……只要将相通的几个门关上,就是独立的两处院子……”曹项斟酌着,说道:“前两年,小五虽买了两处宅子,可离这边府里还是有些远。”

曹颙闻言,却是有些意外,看着曹项道:“四弟心中有了决断?”

曹项早年念念不忘的,可是分家。曹五前几年在内务府招投标买的宅子,也是为了成全庶兄以后分家使的。

要是曹项买了曹府后街的宅子,当然没有住的远自在。

曹项却是点了点头,道:“那宅子位置极好,要是这回错过,还不如何时才有这样的机会。”

曹颙见他已有决断,便道:“那就买吧。银钱这块.你不必担心,明日我就曹元去安排。”

内宅的宅子,这几年价格居高不下。像内务府拍卖那样的便宜房子,可没处买去。既然有东府一个半大,那价格也是不菲。

东府进项本就不多,就算早年有些积蓄,耳让曹五置了两个宅子,又有曹颂与曹五赴外任,都要花银子。

曹项摆手道:“不用,不用。东府账面上的银子还有些,再将弟弟手中的银钱拢些.也就差不离。”

那么大的宅子,可不是几千两银子能拿下的。堂兄虽是好意,可还审堂嫂在,曹项可不愿厚着脸皮占堂兄的便宜。

曹颙皱眉道:“不用啰嗦,你嫂子那边早就留了一笔银钱,原是想着等你们分家时,给你们添家底的,如今不过是早一日划出,又才什么?”

见他不快,曹项倒是不敢再说什么。

虽说两个庄子几年的收益已经送到东府,可因为要给江南年货,给清苑与大同送年礼,还有京中过丰的情人往来,就剩不下什么银子,账面上的银子,实没有几个。

曹项手中倒是有些银钱,但是也不够买宅子的。

他原想着先从内务府银行借贷些银钱,而后给曹颂与曹五去信,看是否要将之前买的两处宅子,卖上一处。剩下一处,做四姐儿以后的陪嫁。

从梧桐苑离开后,曹项心里就开始后悔。

他是没打理过家务,赶上置产这样的大事,总有些底不足,才跟堂兄面许多说一句。

嫂子预备的?

曹项不禁苦笑,若走没有堂兄视东府堂弟们如亲生手足,嫂子岂会为己经分家的堂小叔子、堂小姑操心这些……由大管家曹元出面,后边宅子手续办的很痛快。当日就议定,在官府里做了过户。

白家已经败落,所以屋子里能当的都当了,能卖的都卖了.不能卖的.也多往白家几房人运到城外新家。

因此,宅子里跟被洗劫一般,干净得很。

曹颙与曹项去溜达一圈,并不以为意。

这处宅子最快也要三、两年后才入住,倒是并不急着收拾。

腊月十一,曹颙去兵部,与几位堂官与大学士部议增兵乌鲁木齐与哈密之事。十三阿哥与十六阿哥不在,只有掌管兵部的十七阿哥在。

增是肯定要增的,如今没有确定的,就是兵从哪里调,要调多少兵.还有要带多少红衣大炮与鸟枪。

淮格尔人从俄罗斯买入火枪,若是用弓符对付他们,那就跟小孩子挥着树枝挑逗大人一样,危险而愚蠢。

曹颙还是同那日在御前一样,多数的时候只是听,而不是说。

他有些了悟,雍正传召他回京参加此事的用意。

不是要不要从直隶调兵,而是直隶能负担多少军需饷银。

今年直隶的发展计划,虽多是草创期,可藩库银钱增加了三成。

十三阿哥疏通河道的银子,也有直隶藩司一文不少的完成。

众人喝着茶水,议来议去,还是敲定了注意。人要去,数量多少,听皇上的:鸟枪可以去,大炮却是不行。若是被敌人抢去,就是资敌。

这一次部议,就用了半日功夫。

从兵部出来,众人已经饥肠辗辗。十七阿哥见曹颙无事,便要拉他一道去饭庄吃饭。

刚出了兵部,便就十三阿哥紧绷着脸,从刑部衙门出来,外头候着上百护军营将士。

曹颙与十七阿哥见状,快行几步,迎上前说话。

十三阿哥同他们打了招呼,便上了马,带着那上百名将士离去。

看了这架势,曹颙觉得怪异,问十七阿哥道:“这莫非是京里的新风气,护军持士顶了王府侍卫的差事?”

十心阿哥闻言,摇了摇头,望向十三阿哥一行的目光有些深遂.沉声道:“十三哥应是去年府颁旨……”

第一千一百六十五章 君恩

十七阿哥的话似乎意有所指,曹颙心下一动,压低了音量,问道:“莫非……”

十七阿哥点点头,沉声道道:“八九不离十,今早皇上召见了蔡珽。旨意已经出来好几日,总不能一直这样拖下去。”

这半年,随着年羹尧的权势的陨落,蔡珽在京城也是水涨船高。

蔡年两人相遇,不知该说年羹尧倒霉,还是蔡珽悲催。

说起这两人,出身背景极为相似,年岁相仿。都是汉军旗人,父辈都是督抚大员,二人都是进士出身,都曾在翰林院供职,都做过四川巡抚。

蔡珽曾因年羹尧弹劾,丢了四川巡抚一职,还落得个斩监候下场。若不是雍正开恩,重新启用,怕是坟头已经长草。

年羹尧一案,就是由他牵头负责,九十二条大罪,也由他收集整理。

如今,他不仅是的督察院左督御史,还补了吏部尚书,兼领都统事。已经有风声出来,说他完结年羹尧案,还要兼领兵部。

京官中,被这样器重的,除了几位宗室王爷,就只有蔡珽,正是炙手可热的红人儿。

只是不知他如何得罪了十七阿哥,使得十七阿哥提及他的名字时,带了咬牙切齿的意思。

被这插曲一打岔,十七阿哥的情绪有些低沉。

两人在西华口附近,找了家馆子,随便用了些酒菜,就撂了下筷子。

“对了,明晚内务府有拍卖,你去不去?”十七阿哥问道。

左住、左成与姐姐的亲事已定,这一两年就要离开曹府,曹颙想给他们置办些产业,便点头道:“正想捡个便宜,自然要去。”

十七阿哥瞥了他一眼,道:“你都做了总督,还同大家伙儿抢漏儿.真是不地道。”

曹颙苦笑道:“外官难做,京里的孝敬何尝少了?原还想着保定府离京城近,有机会多回京两趟总是好的。可是现下才知道,回京一次岂是容易,这冰散、炭敬,哪里能落下?”

十七阿哥见状,很是不厚道地笑了一声,道:“京城不易居,又没地方刮地皮,要是没有你们这些督抚大员的孝敬,大家岂不是要喝西北风去?”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跟爷说句实话,这一年总督当下来,落下多少银子?外头都说羹尧家资丰厚,不算田产、宅院,只金银珠宝、古董宇画,就总价数百万。他家日子奢侈,他又要拢着那么多心腹手下,未必有你会攒银子。”

这个实话,是不能说的。有些东西,外头怎么揣测是一回事,亲口承认是另外一回事。

心里如是决定,曹颙面上露出沉思,而后方道:“除了京里两次孝散,还剩下有五、六万两银子吧。”

这也不算假话,因为其他的都是古董、宇画、宝石、玉器等贵重物换若是其他人,说出这个数宇,十七阿哥是不会信的。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曹颙督抚与一身,自然不是一个知府能比的。

可曹颙行事谨慎,家资又富足,不会主动去捞银子,与那些人又不同。

“五、六万两银子,相当于我十年体银,你这总督做的真滋润。”

十七阿哥笑道:“下回再见京,冰敬、炭敬且不说,罐头要多带些。

我家福晋最爱吃这个,每日里都要吃上一碗。”

曹颙听了,不由诧异,道:“十七爷府上还少这个?内务府不是也建了专贡宫里的小坊么?”

“既挂着内廷专贡的旗号,就算能分到下边王府些,也是有限。”十十阿哥随。道:“又不值几个银钱儿,何苦折腾一回,惹一身腥?”

曹颙没有多问,只是道:“前些日子,臣使人进京买了铺子,就在钱门外,专门往京里运些直隶土仪售卖,丰富京城百姓生活。回头给十七爷送个牌子,十十爷直接使人过去取就成……”

十七阿哥还要进宫,两人便没有久坐,出饭馆出来,便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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