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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1章

满唐春-第5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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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所得到的报告,不是哪时动乱,就是苯佛的武僧和苯教的护教勇士在哪里发生冲突,要不然是哪里因苯佛之事信徒互相攻击、前线吃紧之类的报告,一言概之,没有一个好消息,所以,一听到报告,脸色都不好了。

那传命兵战战兢兢地说:“赞普,唐军派遣小队在雪夜把多玛粮仓的粮草全部烧光,论钦陵将军己斩轮值的百户长,现向你请罪,另请赞普尽快调一批粮草到玛沁城,以供将士所用,免得粮草不继,军心动摇。”

“知道了,下去吧。”松赞干布有点无力地说。

最近不知为什么,大唐全力封堵甚至采用坚壁清野的战术,防止吐蕃的士兵掠夺,破坏吐蕃以战养战的企图,还全力破坏吐蕃的供给线,伺机烧毁吐蕃的粮草,很明显就是算准吐蕃的国力薄弱、供给能力不足,分明不让吐蕃好过,事实上,松赞干布为了供给的事把头发都给愁白了。

“报!”

一个传命兵刚走,另一个传令兵马上进来禀报。

松赞干布有点无力的揉了眉头,无力地说:“有什么事,说吧。”

“禀赞普。阿波·色千户长派我向赞普禀报,我部在牦牛河上游追上大唐细作一行……”

那士兵话没说完,松赞干布一下子站起来,焦急地问:“什么?追上了,那太好了,把他们擒获了没有?他们有多少人?”

一连这么多天,终于来了一个好消息。松赞干布也有些按捺不住,有些失态的问道,诚然,他对这一队人在自己地盘上搞风搞雨,让自己的气炸了肺、丢尽颜面的大唐军队可谓恨之入骨,听闻终于追上了他们。不由喜出望外。

“回赞普,追上时已是深夜,一番厮杀后他们趁着夜色逃掉,不过千户长已率部在后面追击,因为这伙唐军极狡猾兼精锐,千户长请赞普多派士兵协作,最好是把关边境的将军能做好准备。防止他们逃出吐蕃。”

派兵,派兵,又是派兵,松赞干布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为了抓人,连自己的亲卫队都出动了,说是在牦牛河上游发现的,也就是说。此人回来报信,都已经花也好几天的时间,一来一回,什么都耽搁了,若是以前,那还不错,有海冬青传信。一二个时候就能到达,可是海冬青一下子全死光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只能寄望于峰火台了。问题是峰火台能传递的信息实在太少。

松赞干布沉吟了一下,点头说道:“我马上下令峰火台,让边境进入一级戒备状态,你现在把知道的全说出来。”

“是,赞普。”传令兵也是口齿伶俐之辈,马上一五一十地说了起来:“据得到的资料,此行人大约有二百人左右,是大唐一支名为扬威军的秘密部队,为首之人叫刘远,他们每一个都是从唐军里挑出来的精英……”

于是,那传令兵把阿波·色所教的话,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听得松赞干布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砰”的一声,当传令兵把阿波·色所教的那一番话说出来后,松赞干布一脚就面前那张案几踢翻,大声吼道:“刘远,刘远,又是刘远这个家伙,真是本赞普命中克星不成?去年弄了一个镇蕃军,现在又弄一个扬威军,去年散播谣言,说本赞普战死,引起内乱,现在又挑起苯佛纷争,还把本赞普的皇妹给劫走了,可恶,可恶,吾誓杀之,吾誓杀之。”

说话间,整个人已经暴走,看到掉到地上喝酒的金杯,不由一脚一脚把那只金杯硬生生踩扁,那脸上暴起的青筋狰狞得犹如魔鬼一般,一众吐蕃重臣面面相觑,不知怎么说,也不知怎么劝,于是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

就在松赞干布暴发之际,在大雪山下,甘泉河边,扎拉刘远等人拱拱手说:“刘将军,用你们大唐的话,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小的就送到这里,这座山,就是大雪山,穿过大雪山,就是你们大唐的国土,顺着往北走,就到你们的两关,也就是阳关和玉门关,阿波·色千户长已调查清楚,这里一天一巡,早上吐蕃的军队已巡逻过,所以,不用害怕再碰上。”

阿波·色算好时间,功要领,责任不要有,麻烦也要及早的甩掉,刘远一行就是一个烫手山芋,自然是越快出手越好,一路策马加鞭,终于把刘远一行送到吐蕃大唐的边境,并派心腹扎拉护送刘远等人出境,那边松赞干布的命令还没有发出,可是这边刘远一行已准备成功出境。

对松赞干布来说,注定是一场空,白折腾。

阳关?玉门关?

刘远眼前一亮,不错啊,对这两个地方,刘远早就向往久了。

第711章 改名易姓

张骞出使西域,开辟了举世闻名的丝绸之路,从此东西方文化、贸易日益繁荣,为了确保丝绸之路的安全和通畅,大约在公元前121年到107年间,汉武帝刘彻下令修筑了“两关”,即是“阳关”和“玉门关”。

两关的闻名于世,于两位大诗人有关,一名是名为王之涣的诗人,另一名大诗人的名字叫王维。

提起玉门关,就想起王之涣的《凉州词》:“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而一提直阳关,自然是王维大诗人的《渭城曲》“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这在后世,写进课本里的诗,不过算算时间,这两位大诗人还没出世呢。

能亲身见识这两个地方,也是一次不错的经历。

刘远笑了笑,随手赏了他一块古玉,然后在扎拉的感谢声中,刘远率人绕过雪山,径直朝大唐的方向跑了。

大唐就在前面,一众将士快马加鞭,就是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

当刘远一行穿过大雪山,踏上大唐的土地时,所有人都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只要一踏上大唐的国土,就相当于回家了,在吐蕃担惊受怕、辗转流浪了几个月的一众将士来说,无疑是最好的礼物,就是刘远,面对着这片陌生的土地,心里也升起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温暖感。

家,家是什么?

有人说,家是人一生中最温暖的港湾,无论什么时候,想到家,心里就有一种幸福的向往、有人说,家是人生的一盏明灯。指引人生的方向,照亮回家的路、有人说家是一种责任、家是一份期盼,但此刻,刘远感觉到,家就是千金难买的亲切感、安全感,还有让人放飞心情、打开心怀的地方。

“这地方,太特别了。”

“天啊。这地方,是人住的吗?”

“怎么会这样,这些都是人挖的吗?”

绕过雪山,众人看到的,那是和大唐中原地区截然不同的环境:除了漫天的黄沙,还有一些被风蚀得千奇百怪的地貌。各式各样的背鲫形垄脊和宽浅沟槽,形成一个让人惊叹不已的景观,让人感到大自然的威力和鬼斧神工,就是马车中的赞蒙赛玛噶,也忍不住掀起车帘,抱着小刘雪,兴致勃勃看她也未曾见过的景象。眼里也出现惊叹之色。

侯军有点好奇地问刘远:“将军,听说这里诅咒之地,玉门关内,一片青葱,玉门关外,就是无边无尽的黄沙,好像成了两个世界一样。”

“诅咒?你相信吗?”刘远反问道。

“不是很相信,但是也想不明白。”

如果以前,侯军会大声说相信,不过自从刘远破掉吐蕃所谓的“诅咒”后,对这些就不那么相信了,不过他对刘远有一种盲目的迷信,认为刘远无所不能,于是,他就把目光放在刘远的身上了。

刘远点点头说:“你这样想是对的。其实,我们所住的大地是会动的,比如说有的山会一年比一年高,有的沟一年比一年深。不一而足,在大唐,南方多丘陵,北放多平原,不同的环境、不同的气候就会有不同的地形,比如说这种地貌,其实由风蚀而成的,原因很简单,原来这里有树有水,后来雨水少了,变得干旱,那原来的土地就会干涸开裂,那些松动沙土被吹走,日积月累,就变成这种状态,至于关外和关内不同,其实很简单,就是汉武大帝选址时,就是选择在分界点筑起阳关和玉门关。”

关勇吃惊地说:“将军,你真是多才多艺,博古通今,好像没什么事难倒你的,不过你什么时候来过这些地方?又会知道这么详细的?”

刘远当然不会说,这是自己在后世从地理课上听来的,把这些推给胡商道:“听胡商说的啊,他们到大唐做买卖时,我空闲之余跟他们聊天知道的,这叫什么,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众人闻言,都信服地点点头,不少人心中暗暗重新审视一番那些胡商:原来他们知道的还是挺多的。

于是,一行人一边说,一边聊,径直朝阳关走去。

刘远趁机上了赞蒙赛玛噶的马车,逗了一下女儿刘雪,然后笑着对赞蒙赛玛噶说:“公主,到了这里,就等于到家,不用再提心吊胆,我们计划在阳关过夜,你有什么想吃的,我一会给你弄。”

“对你来说,那是到家”赞蒙赛玛噶有些落寞地说:“对我而言,那是离家越来越远了。”

近乡情更怯,离乡情难舍,在处于险境时,赞蒙赛玛噶恨不得早日飞到大唐,这样不用担心受怕,也不用抱着刚出世的女儿奔波劳碌,可以当真踏上异乡的土地时,赞蒙赛玛噶的内心,却被乡愁所填满,脸上早就没有了笑容。

人离乡贱。

刘远握着她的手说:“公主,保家卫国,上阵杀敌,自古以来,那都是男人应做的事,你只是一个弱质女子,还提刀上阵,对吐蕃,你已经人做得不能再好,也足够回报他们的恩惠,现在你只是做回一个普通的女人应做的事,我想,这些都可以理解的,由此至终,你并没有出卖过这片生你养你的土地,所以你不需要惭愧,我也不会向你打探吐蕃的秘辛,这样你就可以安心做一个贤妻良母了。”

“真的?你不会逼我说出吐蕃的秘密?”赞蒙赛玛噶吃惊地说。

其实,一直以来,赞蒙赛玛噶都是认为,刘远既想夺回自己的骨肉,带上自己,除了自己有美色之外,自己所知道到的那些秘密,例如吐蕃的兵力布署等,也是刘远带上自己跑路的一个重要原因,赞蒙赛玛噶一直都犹豫着,如果刘远还有大唐的皇帝询问自己,那该不该说,要是说,又吐露多少为好,现在刘过说,不用自己为难,不由心中一喜。

对啊,虽说跟刘远跑到了大唐,但是由始至终,自己从没出卖过吐蕃,没损害过吐蕃,更没拿吐蕃交换利益,自己所做的,就是保住亲生女儿的性命,说到底,自己在战场上立功无数,为吐蕃立下汗马功劳,可是人还没走,茶就凉了,兄长也不顾手足之情,为了筑固他的地位,挽回他的声望,不顾自己的再三请求,坚决要把自己可爱的女儿去血祭,说到底,是吐蕃欠自己的。

自己并没有对不起吐蕃。

一想到这里,赞蒙赛玛噶的心结,一下子就解开了。

刘远肯定地说:“当然,公主,到时即使有人问你,你就说在逃亡过程中头撞了一下,然后很多事都不记得了,把事情全推给我就行,除此之外,我会向皇上奏请,给你和女儿一个名份,这样一来,你就不用担心有人欺负你了,当然,我也不允许别人欺负你的。”

这一次,刘远可以说屡立奇功,别的不说,光是挽回大唐声誉一项,就值得李二大加封赏,再说挑起吐蕃的苯佛之争、摧毁神鸟苑、在吐蕃的逻些城行凶,简直是太给大唐长脸了,此外,还有成功发展了阿波·色这位内线,光是他那封投诚的书信,就是一个天大的功劳,刘远相信,这么多功劳,也足够李二给赞蒙赛玛噶和刘雪一个封赏了。

“谢谢你,刘远。”赞蒙赛玛噶低下头,小声说:“其实,都出了吐蕃,也不用叫我什么公主,我也不想再做什么公主,以后,以后你就叫我胡欣吧。”

“胡欣?”

“嗯,那是我第一次去大唐时取的名字,你们大唐人好奇怪,好像除了自己人,外族的人都唤作胡人,于是我就取了个大唐名字,就叫胡欣。”

胡欣?

刘远点点头,这名字还不错,不得不说,人漂亮,穿什么衣服都好看,就是取个名字,听起来也耳顺,这样也好,赞蒙玛玛噶是一个吐蕃名字,特别是“赞蒙”两个字,在吐蕃来说,那是皇后的意思,末蒙表示藏王的妻子,赞玛赛玛噶这个名字显得出,她极受父母宠爱,一出身就万宠千爱于一身,把“赞蒙”那么尊贵的两个字放在她的名字里。

改变名字,也就说明,她有心跟过去作一个道别。

“好,那以后你的名字就叫胡欣”刘远品味道:“胡欣,胡欣,刘远,嗯,不错,一看就知我们有缘分了。”

“一边去,谁跟你有缘分。”赞蒙赛玛噶,现在改名胡欣了,用脚踢踢刘远说:“你,你出去。”

刘远奇怪地问道:“干什么?谈得好好的,怎么突钉就要我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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