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唐春-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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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的,可是,自己却一直不舍得收手。
还是老人家说得对啊,“贪”字得个“贫”。
刘远的口算极佳,片刻的功夫,就算出了总数目,轻轻把这些借据放好,笑着对两人说:“算出来了,其实两位也没欠多少,以两位的身份地位,这只是一点小钱而已。”
郑玉成和崔梦真暗暗松了一口气:不多就好,郑玉成还故作镇定,还拿起一杯水喝了起来。
“郑兄一共才欠我二万一千三百两银子,崔小姐更少,二千三百五十两而已。”刘远一脸轻描淡写地说。
什么?才二万一千三百两?
什么?二千三百五十两而已?
“啪”的一声,有瓷器跌落地摔成碎片的声音,扭头看去,刚才不可一切的郑少爷,手里的杯子都摔到在,那两手在颤抖,双眼都发直,好像一“失魂鱼”一样,那样子,别提多狼狈了。
“小姐,小姐。”
“小姐,你没事吧?”
刘远还惊讶完,突然听到秋荻的叫声,扭头一看,只见小婢女用力的扶着自己小姐,那崔梦真好像想晕厥一般,愣了一下神,这才回过神来,无力的拨了一下自己眼前的秀发,站好了身子,苦笑地说:“不用扶,我没事。”
头上的发钗、抹额、珠花己尽数归刘远之手,头上用的那枚,是从侍女秋荻头上拨过来的,现在小俏婢头上,只是用一根布带系住头发,真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没了那么东西,两女现在看起来,有点像乡下的土财家的假千金、小土妞了。
一间普通的小店,一个月能有十两的收入那已经很不错了,清河崔氏和荥阳郑氏的确非常富用,大宅、田庄、地皮、店铺等数不胜数,但那是家族的,个人的不多,特别是还没有成家,每个月只能帐房领那点月钱,像崔梦真,一个月十两的月钱,加上其它一点进项,一个月最多也就十五两,而郑玉成好一点,在外面还有一处产业,每个月有三四十两的进项,一个月能有五十两,那也很不错了。
一个月进项十五两的小姐,欠债二千三百五十两;一位月进项五十两的少爷,欠二万一千三百两,也就是说,要是没有意外的收入或横财,每个月一文铜钱都不花,崔梦真要十三年才能才还清,而荥阳郑氏这位郑玉成少爷更惨,那得要用三十五年零六个月才能还清。
中间还得刘远大发仁慈,不收他们的利钱。
此事要是让家里知道,那绝对把自己的“狗腿”都打断,两人听后,有那些表现,也就不足为奇了。
“刘……刘兄,你算清楚了吗?不算算错吧?”郑玉成有点结结巴巴地说。
崔梦瑶也附和着说:“对,对啊,我有借那么多吗?”
刘远很真诚地点点头:“我算过两次,不会错的了,这里每一张借据,都是你们亲手书写,还打上了手指模,你们不会不认帐吧?”
说完,刘远淡淡地说:“那个,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想,两位的身份这么高贵,这点小钱对你们来说,只是毛毛雨,你们看,什么时候合适,把这帐结了呢?”
“这,这……”
郑玉成无言了,刚才还拍着胸口说一文钱都不会少。现在哪有银子还啊,这次出来。加上家族赞助的五百两银子,一共带了近两千两,这两千两已经包括自己所有的零花钱,还预支了六个月的月钱,准备好好威风一次,搞好和崔梦瑶的关系,只要两情相悦了,再找媒人一说项,成功机率会很大。
可是。现在输得分文不剩,还欠下两万多两银子,两万多两啊,真是哭都眼泪。
“都是兄弟,这笔数目太大,多宽容一点时间,让我筹备筹备。”
“我,我也是。”崔梦真咬着嘴唇,低着头,小声地哀求道。
此事一捅出去,表哥郑玉成还好一些。自己一个女子人家,竟然参与豪赌,欠下巨额银子,到时这时传出去,别说未来夫家不敢要,估计崔氏也再没自己的立足之地。
刚才两人嘲讽刘远时,眼高过顶,不可一世,一口一个“泥脚子”,一口一个“癞蛤蟆”,叫得一个痛快,现在可好了,两人被刘远一弄,本想螳螂捕蝉,没想到黄雀在后,一下子背起他们现在根本还不起的巨额债务,一想到这债务有可以带给他们的麻烦,也不轮到他们不服软。
这表兄妹,倒成了难兄难妹。
看着他们一脸服软,甚至带着一点恳求的样子,刘远感到一股爽意从心底直奔出来,舒爽、痛快极了,这一口恶气,出得还真他妈的解气,畅快极了。
什么名门少爷、世家小姐,一剥掉那一层外壳,还是要吃喝拉撒的凡人一个?
有什么了不起。
不过,刘远没有把事做绝,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自己都快和崔梦瑶成亲了,一旦成亲,这些都是亲戚啊,总不能把他们往死里逼吧,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啊,刘远笑了笑说:“说什么呢,都是兄弟姐妹,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利钱什么的免了,什么时候方便,就什么时候还就是了,慢慢还,我不急。”
一边说,一边却把那些借据折好,小心翼翼放在怀里。
“刘兄实在太仁义了,在下感激不尽。”听说不要利钱,也不逼着还债,郑玉成总算松了一口气,暂时躲过一劫。
要说兄弟姐妹的,把那债免了,最还把自己输出去的钱物退回来啊,郑少爷心里暗叫着,不过他不敢说出来,二人非亲非故,刚才自己所言所行也有失妥当,现在刘远这样做,已经是以德报怨了。
崔梦真也松了,小声地说了声:“谢谢。”
“哎呀,我这肩膀怎么有点酸啊。”刘远伸伸肩膀,自言自语地说。
郑玉成听了,白皙的脸抽了抽,最后咬咬牙:“刘兄,来,我帮你揉一下。”
做人要识趣,现在主动权就在刘远手上,要不是看到刘远身体比自己强壮,要不是这里是崔府而不是郑府,要不是怕抢夺不成事情败露,郑玉成还真想动粗把借据抢回来,不过现在形势比人强,人家答应不催债,不要利钱,这是天大的仁慈了,那两万多两,真要利钱的,自己那点进项还不够利钱呢。
郑玉成忍了忍,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很识相替刘远卖力揉起肩来。
“秋荻,给,给刘公子捶捶腿。”崔梦真知道刘远故意摆下姿态,很明显是对刚才自己表兄妹对他侮蔑的不满,为了自己的名声,咬咬牙,吩咐秋荻替刘远捶腿。
表哥都服软了,自己一个小女子,服软也没什么吧,这事自己做不来,让秋荻来好了,反正刚才她捶得挺欢的。
“这天怎么一点风都没的,热啊。”刘远又再自言自语地说。
崔梦真没说话,默默地拿起案首上那把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替刘远扇起风了。
刘远心里都乐开花了:荥阳郑氏的少爷,清河崔氏的小姐,两人一起侍候自己,传出去,那会把人吓晕的,如果没意外的话,自己也算是千古第一人了,哈哈哈……
第188章 轻薄梦真
“刘公子,老太太让你……”一个下人冲到秋枫院的门口,正想唤刘远准备去吃晚饭的,没想到猛地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天啊,怎么回事,自己的二小姐,还有荥阳郑氏的郑玉成少爷,一个在替这位刘公子揉肩,一个在替他扇风?
这,这是自己眼花了吗?
下人有点不相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生怕自己是否看错了。
堂堂荥阳郑氏的少爷,竟然被人撞破替人揉肩,郑玉成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他有把柄落在刘远手里,所以对刘远投鼠忌器,但对一个低贱的下人,那可没有那么耐心了。
郑玉成马上松开手,拉长双脸道:“有规矩没?也不通报一声,就这样冒冒失失的跑进来,小心我叫人打折你的腿。”
“郑……郑少爷,小的,小的看到没人守着,这里大门也开着,所以,所以……”那郑玉成说话阴森森的,把世家少爷的气派表露无遗,那种上位者的气势,把这下人吓得说话也结结巴巴的了。
好像,自己看到了不应该看到的东西。
崔梦真应变得很快,那下人一进来的,她马上就改变了扇风的方向,改扇自己了,对于下人的冒失,她也大感不爽,不过她的涵养比表哥郑玉成好上不少,闻言淡淡地问道:“你刚才说老太太让你,老祖宗有什么吩咐?”
老太太的事。就是清河崔氏最重要的事,骂归骂,可别误了正事。
“是,是,老太太设了家宴,所有人都去参加,也邀请郑少爷和刘公子前去用餐。”下人恭恭敬敬地说。
崔梦真愣了一下,这姓刘能住进秋枫院,这已经让人感到奇怪了,怎么举行家宴。还邀请他去的?他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老太太亲自派人来请,对他也太优待了吧。
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扭头对那下人说:“行了,这事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小姐。”下人本己吓出一身冷汗了,闻言叫他退下,心里大呼庆幸。连忙一边应着,一边退下。
“慢着。”突然。一个声音响起,下人扭头一看,正是这里的正主,刘公子。
“刘公子,您吩咐。”下人不知刘远为什么叫他,不过还是很听话静立着。
笑话,自家小姐还有那个威风八面的郑家少爷都给眼前这位刘公子使唤了,自己只是一个低贱的家奴,哪敢不听话呢。不过现在他的心情有点忐忑不安了。
好在,刘远并没有为难他,反而把一个十二生肖的银饰玩偶还有一锭五两的银子塞到他手里,客气地说:“辛苦你了,有些事,知道好了,不要宣扬出去。要不然没什么好果子吃的,明白?”
“是,是,是。小的今天有点眼花,什么都看不见,看不见。”那下人也是一个机灵的主,表态完,一溜烟就跑了。
这么急冲冲跑来,就是想讨一个那银子铸的十二生肖玩偶打赏,毕竟是银子啊,没想到还撞到这样的事,不过也好,又多了五两银子的赏赐,这刘公子还真是大方,其实不用银子,自己都不敢把刚才看到的事说出去的。
自己可不是什么九命猫,没那么多命给这些少爷、小姐折腾。
“刘兄,请了,郑某还要回房梳洗一番,告辞。”发生这事的事,郑玉成大感无趣,现在不用照铜镜,也知自己形象不佳,也不再给刘远揉肩了,自顾说完,扭头就走。
今天对他的打击,也是够大的了。
“我也得回去梳洗一番,刘公子,告辞了。”看到表哥走了,再说一会老祖宗开家宴,首席是坐不上的了,不过偏席也要坐,现在自己披头散发的样子,还真的要回去梳打一番才行。
不在崔梦真就要离开时,刘远突然叫道:“崔小姐稍等。”
“还,有事?”
刘远随手拿起属于崔梦真随身戴带的饰物走了过来,边走边说:“堂堂崔家的小姐,身上没件值钱的首饰,让人看到了笑话,一会吃饭时让老太太发现,也不好交待,嗯,站着别动。”
崔梦真听刘远那么一说,一想到一会一件首饰也没有,还真的不好交待,刚一站定,就感到一股男人的气味扑近,还没有回过神,一根发钗,已经轻轻穿过了自己的头发,插在发髻之上。
这让她一下子就芳心大乱:什么,一个陌生的男子给自己戴首饰?这要是传了出去,会让人笑话的,这个刘远,太可恨了。
没想到还没惊乱完,感到脸上痒痒的,定眼一看,一下子花容都失色了:刘远用手指,轻轻帮她把一缕散落在额前的长发拨到耳后……
“啊,你,你干什么?”崔梦真吓了一大跳,连忙跳开一步,这会真吓得花容失色了。
男女授受不亲,这刘远,又是替自己戴首饰,又是拨自己的秀发,那是非常轻佻的表现,说得严重一点,那叫轻薄了,吓得崔梦真差点想叫了起来。
“没事,没事,只是顺手而已。”刘远把原来属于她的首饰递了过来:“拿着吧,就当我送你的见面礼,不然一会老太太察觉,你不好交待。”
可恨啊,可恨啊……
要不是自己有把柄在刘远手里,要不是一件首饰也没有,不符合自己崔家二小姐的身份,要不是自己已经“破产”了,没力再置新行头,崔梦真还真想把人叫来,把刘远暴打一顿然后送官,告他轻薄,可是,这不行啊。
吃人家的手短,拿人家的手软。那几件首饰,有二件意义很重大的,一件是母亲大人送给自己的,属于她的家传之宝,别一件,则是未来夫君给自己定情信物,都怪自己刚才翻本心切,输得眼红之下,这么重要的东西都押了出去,要是刘远不还。自己都不知怎么赎回来了呢。
“谢……谢。”
崔梦真说完,拿起那些饰物扭头就走,那脸都红得发烫了,自己都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还不走留在这里干什么?
“秋荻,如果你敢把这事说出去,我就把你的嘴撕碎。”这是走到没人地方,崔梦真对贴身侍女说的第一句话。
秋荻连忙表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