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束手就寝!-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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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竟有些不由自主地的心慌,这种心慌的滋味,已经有多少年没有体验过了?如同一只小虫啮上了心底某处,倏而在上,倏而在下。
白泽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看到莲生的双眸里的明明是浓烈的喜悦,却是那般的绝望,可能是紧张,在这么冷的天里,她苍白的脸上竟然泛起了蔷薇色,嘴唇微微张着,清纯中夹杂着妩媚,那惹人怜爱的样子让他情难自禁地低头含住她的唇瓣,继而温柔地绕住她的舌尖,她轻颤着承受他的亲吻,睫毛已不自觉地潮湿……
“哈哈哈,灵犀你还是输了,这天下的男人一个样,只有欲,没有情,即使是白祉帝君的转世也不过如此。”雪地里那个河妖突然出现了,只见她的头高高扬起,瀑布一般的黑发流窜而出,落的满肩墨色。
莲生慌乱中偏头,满脸通红,不去看身边的白泽。
“即没有爱,你为何又去招惹她?”河妖冲白泽质问道,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气,阴鸷而犀利,“说好了,我满足了你的愿望,但你也要兑现你的诺言,我要这个男人的心。”
第二十三章:爱念欲念
一把匕首横在河妖伸来的手指前,莲生拧眉道,“想要他的心,你得先过我覃莲生这一关!”
“看在灵犀的面子上我不会伤你,你已经被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迷昏了头了!他除了一张脸生得俊,还有什么让你值得为了他送死?”河妖吴侬软语一般的语调,媚得让人起一层鸡皮疙瘩。
“废话少说!”莲生扬眉,脸色有些发白,眼前这个妖再三提到的那个灵犀又是谁?
突然一种陌生的温暖把莲生包围了起来,她几乎傻住了,因为在她怔忪间白泽已经将她还未站稳的身子揽过,在她耳边低语道,“小心你的脚。”
这人还真能沉得住气,都快要被挖心了,还有心情姿态闲雅、白衣翩跹地凑过来提醒自己的脚伤,莲生没好气地偏头,发觉他脸有些苍白,在漫天飞舞的风雪下,双眸映得异样的幽墨、沉静,仿若与世隔绝,睫毛一敛,遮住了眼,独留了一抹淡漠与清冷。
“想不到,白祉帝君你也会像凡间其他的男人一样,除了虚情假意和阴险之外,还有一样,就是无耻!”
“不敢当。”白泽的眉梢震了一下,“还是头一次听见有……妖这么抬举我的。”
“找死!”河妖被他的漫不经心激怒,瞬间无数朵血色莲花向他袭去。
莲生慌忙跳出抵挡,只是白泽的动作极快,右手再次拉她入怀,左手护住她的头,血色花瓣擦过他的手臂,雪白的衣袖顿时染上了一片红色,莲生慌忙翻看他衣袖下的手臂,“你受伤了?”
“小伤不碍事。”白泽唇边缓缓掠过一丝微笑,这淡淡笑意,在他的脸上,仿佛有种震动人心的力量。
他应该避开的,却没有,因为她受了伤。莲生逼视白泽的眼眸,想知道他真实的想法,他只是微笑,并没有因为她灼灼的目光而退缩。
“既然你非要挖心,一个也是挖,两个也是挖,把我的也拿去吧。”莲生笑笑,高高扬起头。
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寂静,纷纷扬扬如鹅毛的大雪,轻轻飘落在地上,白泽慢了半拍地愣了一下,白雪中那抹红衣似火,她的爱和恨,悲和喜,向来都是—眼看得出来的,盯着她眼睛中此刻明净的美丽,一时失了神,当年的自己是多么的荒谬,竟然说她覃莲生是无盐女将军。
“你不要后悔!”
河妖眨眼间便化成了一股红色寒风袭来,凛然的冷气夹杂着莲花凝成的冰箭侵入莲生的身体里。
突然一阵巨浪扑来,划开了这满世界的雪白,四周的一切仿佛恢复正常了,莲生认识这个地方,是冥河,一河的荷叶随着清风起舞,素带飘扬,一页荷叶上花君轻轻飘来,身后是撑着破伞的花灵。
“谢谢你灵犀,如若不是你的指引,我们也找不到这个幻境。”花君弯腰捡起跌落在河边的那把伞轻笑道,“望你早日修得正果。”
那把伞在空中轻轻一旋转,似乎是在点头道谢,随后急速地旋转,瞬间化为漫天飞舞的花瓣,等到花雨消失后伞如失了心魂一般跌落在了地上,伞上的红色莲花已经消失不见了。
莲生一怔:糟了,这花君可是被自己一石碑给砸晕的,这会儿不会是找来兴师问罪的吧?
花君并未在莲生身边停留,绕过她,直直走到河妖身边,“二十年前一个凡人樵夫能感化得了你姐姐灵犀,本君以同样的时间却渡化不了你灵葵,果然应了那句花开生两面,心生佛魔间,负了你的是莫离仙君,不是天下间所有的男人,你却造了这无数的杀业,看来,还是让你回到冥河里尝尝那些被你挖心后的怨灵的厉害吧。”
花君言毕姿势优雅取出袖中一个漂亮的灯盏,灯盏飘向灵葵,金光闪过,人已经没了踪迹。
收好灯盏,花君再回头只见莲生扶着受伤的白泽,满眼的关切之色,不禁摇头叹息道,“原还怪灵葵执着于男人的爱念与欲念,这一番执念看来是本君错了,天上事天上了,人间的事就随你们吧。”
花君伸手,一片荷叶从指间滑出,随风舒展,落到水中,眨眼间化成了一叶扁舟,“只不过,本君也有私心,你们这段姻缘的开头可不能由我促成,千墨毕竟是本君的妹妹,你们这些天的记忆我要尽数拿走。”
拿走记忆?莲生心口一阵紧缩,从来没有一个时刻,像现在这么害怕,她好不容易得来的片刻幸福会被这个不男不女的花君随随便便一句话拿走!整个身体都仿佛冻上了一层冰,隔着重重衣衫,那刺骨的寒意还是透胸而入。
花君朝身后的花灵轻轻一笑,伸手拍了拍她后脑勺道,“灵儿,剩下的就交给你了。你也多吸取一些这人间的感情,不然总是这么痴痴傻傻的可不好。”
“唔”花灵抬起破烂的衣袖擦了擦鼻尖儿,十指灵活地挑动着,指尖滑出一丝花藤,如灵蛇一般绕过白泽的身体。
“不……”莲生还未开口那花藤已经缠上了她的颈部,只听花灵在她低语道,“他的记忆我没全部拿走哦。”
莲生偏头对上了那张漂亮的笑脸,原本没有神魂的花灵的那双眼此刻却划过一丝狡黠,莲生不禁苦笑:还真是一个狡猾的丫头,下一刻便合上了眼,迷迷糊糊中只听到花君的一句,“花妖等你历劫后,我再来找你……”
第二十三章:逃嫁公主
白泽斜靠在马车内,脸色更加苍白了,胡小蛮正在给他换药,小巧的鼻尖上沁出了一层微汗。
难道他是铁打的吗,这么深的一道伤口,他不觉得痛吗?胡小蛮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好像他对身边的—切,都没反应,在冥河边他和覃莲生到底发生过生么事?
“好些了没有?”换完了药,胡小蛮轻声问。
白泽没说话,神色有些茫然。
“公子,你好些了没?”胡小蛮又问了一遍,他目光好像是在看千山万水般的遥远。
“下雪了吗?”出乎意料,白泽居然开口了。
这是他醒来大半天以来,第一次开口和她说话,他的声音不如以往那么好听,有些沙哑,而且很低,像是自言自语,但这已经足以使小蛮喜极而泣,“公子,你终于说话了。”
白泽的眼睛望着车外,晴空里什么也没有。他眼里是迷惑,随即蹙起了眉问道,“说说这几天发生的事,覃少将军呢?”
胡小蛮微愕,随即笑道,“覃少将军早已经动身离开了,这会儿恐怕已经到有虞军队,那个有狐公子已经答应了放人,已经没事了。”
白泽笑了,漫不经心,淡淡道,“我们也该快点赶路了。”
“是”胡小蛮振奋地答道,因为她看出公子已经完全恢复了。
突然一阵马蹄声,扬起的尘土中一个粉衣女子骑马飞奔而来,莲生急忙勒马,沐沅的马却受惊了,四处乱蹿,差点没摔了下来,抬头怒目而视肇事者时,只见那女子却狠狠瞪了来,“你瞎了眼了你!”
“嗳,我……”无名火窜起,沐沅正要拍马去追那没礼貌的丫头时就见对面又奔来四五骑马,看样子是追前面那个女子的。
“果然,看样子是惹上什么事儿了。”沐沅一边瞧着,还一边嘟囔了一句。
“赶路要紧。”莲生颇有深意地盯着那一路追去的人。
坐在茶寮的白泽看着不远处的一支军队,沿途听人说他们打了胜仗,此刻却一片沉静肃穆,没有人因为胜仗而欢欣雀跃。
据说两个打先锋的营折损了一大半人马,主力也死伤无数。因为没有等到朝廷事先所说的增援,他们经历了最残酷的一战,面对凶悍嗜血的大秦铁蹄军,几乎拼到了全军覆没。
有人在清点伤亡的名单,老人或妇女找到亲人时抱头痛哭,有的手里却提着白色的灯笼迎接归来的亡灵。
突然人群中一阵混乱,只见一匹马四处乱跳,来不及躲避的老人和孩子只能瑟缩着蹲在原地发抖。马上粉色衣裙的女子却扬眉叫道,“滚开,找死啊!”
胡小蛮不禁拧眉正要上前阻止,白泽朝她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下一刻那马便朝他们奔来,胡小蛮心下一凛,随即抽剑,只是她的剑还没使出,那马便堪堪跪倒,一头扎到了白泽坐的桌子前,吐着气。
胡小蛮一怔,这马一看就是累坏了。
“起来!你给我起来!”那粉色衣裙女子用力扯着缰绳叫道。
胡小蛮嘴角一抽,看这姑娘长得挺水灵的,不像是个傻子啊,怎么看不出来这马已经快要累死了么?
“你这个畜生,我让你给我偷懒!”说话间她已经拎出一根马鞭,使劲朝那马抽去,一鞭接着一鞭地抽,马还是只能吐气。
白泽身旁的桃花树也糟了殃,花瓣四处飞舞,落了满地。
“畜生,还敢给我装死?!”女子的脸已经气得通红了,还在用力抽那奄奄一息的马,四周喝茶的客人看到这情形不禁侧目,有人已经可怜那匹倒霉的马了。
直到人和马精疲力竭时那女子喘息着坐到白泽对面,端起白泽的茶一口气喝了下去。
胡小蛮正要说话,又对上白泽阻止的表情。
女子喝完茶后,接下来的动作让人骇然,她竟然又拎起了鞭子。
“姑娘,你打马没有错,但是毁了这一树的桃花甚是可惜。”白泽握着茶杯轻笑道。
女子的鞭子扬起了一半,所有的人都看向白泽,还有人不禁替他捏把汗,低声说道,“啧啧,这公子怕是要遭殃了。”
“多管闲事!”粉衣女子手中的鞭子瞬间改变了方向,直直向白泽抽去。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微笑,在等他的惨叫求饶,下一刻却见白泽轻巧地避开了鞭子。
迎上了他那满含笑意的眼睛,粉衣女子手指一抖,他并没有大惊失色,反而举止从容,轻轻抿着茶水,姿态是那么的闲雅,仿佛眉宇间都是笑意。
女子的脸刷的一下红了,却生出几分不知所措来。气氛有些微妙,四周的看客也约莫看出几分意思来,都暧昧地笑着。
直到几匹马飞奔而来,粉衣女子方才醒悟,绕到桌子后面走近白泽。
马上的人翻身下马后齐齐跪在了地上。
“求您和属下回去,不然我们这些奴才们不好复命。”为首的人说道。
“你们可以回去告诉父王说,我已经自己找到驸马了。”女子笑笑说道。
驸马?这穷乡僻壤的还有驸马?众人不禁疑惑四下里去瞧。
“就是他,从现在起他就是本公主的驸马!”
“噗”胡小蛮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因为那粉衣女子指的正是自己家公子——白泽。
第二十五章:牺牲色相
四周陷入一片死寂,那几个跪着人不禁抬头看向不动声色的白泽,试图在辨别他的身份与地位。
“公主,您是要做大秦皇帝的妃子的,这驸马不是随随便便拉来就能……”为首的那个人开口劝道。
“听说,那个大秦的皇帝已经年过六十了,就这样把一个如花似玉的公主嫁去和亲还真是……”四下有人耳语,声音不高不低,刚巧所有的人都听见了。
“哼!”冷哼溢出,公主的脸已经憋得通红了,冲那几个跪着的人嚷道,“那个老不死的老头子那么多妻子,我嫁过去还不被气死!堂堂的大夏之朝竟要我一个公主来稳定江山,大夏已经没有男人了吗?”
跪着的人瞬间哑口无言,良久,只见公主轻轻走近白泽,勾起一丝浅笑,弯腰向白泽柔和问道,“你做我的驸马可好?”
近处看她脸上还有泪痕,勉强敷上去了一些喜气洋洋的脂粉,两睫尚还萦结着点点晶莹的泪珠,白泽唇边忽然绽出一缕浅淡笑意,“草民已有婚约。”
她的表情突然之间凝滞,无喜无悲,神情有些恍惚,怔忡间凝视着白泽,半晌才苦笑道,“看来老天都不帮我了,呵呵呵……”
无助的笑声响起,下一刻,只见她快速转身,夺过胡小蛮的剑,架在了脖子上,凄然一笑,“莫道,回去告诉父王,就说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