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爱玛尔戈-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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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们做什么?”他问,“亲爱的殿下,我恭听您的吩咐。”
玛格丽特故意没有回答,她只是盯着亨利下巴上的胡茬,事实上,她确实从未在这个角度看过他。
亨利·德·纳瓦尔从来都是实干派,既然玛格丽特什么都没说,他当然有权利直接动手——但有动手的欲望是一方面,具备动手的能力则又是另一方面了。
亨利在这方面的经验其实还不够丰富,而且,波城的王储先生确实不需要自己动手为谁家的姑娘脱衣服,或者说,波城的姑娘们绝对不会在某些时候穿玛格丽特公主这种在几乎所有重要位置都有束带的睡袍。
亨利尝试拽了拽其中的某几条束带,就放弃了,玛格丽特一直在笑,看他盯着自己,才用自己最温柔的声调回答道,“我是不会动手的,亲爱的亨利,现在还没到九点,其实你还在考验期内呢。”
“如果这也算考验的内容的话,”亨利撇了撇嘴,然后他抽出了一直别在腰上的那把短匕首,这也从一个侧面证明,这位未来的法兰西国王是出了名的小心谨慎。
剩余的事情就简单了,亨利迅速割断玛格丽特睡袍上的所有束带,公主的睡袍立刻丧失了它应有的作用,它被扔在地板上,等待它的,肯定只能是被遗弃的命运。
然后匕首被扔到了睡袍之上,紧接着是匕首主人的紧身衣,而睡袍的主人,已经开始用她那纤细白皙的手指去揉对方坚实的胸膛上那些零乱的胸毛了。
这是最理想的组合。作为对手的双方都处于充满着战斗力却还具备足够技巧的状态,而过去一段时间里累积的欲望足以使整个战斗过程完全称得上酣畅淋漓。玛格丽特觉得自己确实是在享受,而至少根据亨利那越来越沉重的喘息声以及越来越猛烈的动作,也能判断他应该同样食髓知味。
玛格丽特其实不止一次的听说过纳瓦尔的亨利在这方面的强大实力,但这仅限于道听途说而已,这对合法夫妻在他们近三十年的婚姻中从未享受过上帝赋予夫妻的这种权利,最初的几年是她不愿意,然后就是他不愿意了。
而现在玛格丽特不得不承认,在她经历过的所有男性中,未来的法兰西国王的确是最具备床第间的统治力。或者他的行动确实是粗野并且饱含着占有欲的,但玛格丽特更相信男性会在这时候偶尔做回他自己——这就足够了,她依稀记得,当年的吉兹公爵,似乎并没有给她带来如此感受。
也恰恰是因为这种记忆,导致玛格丽特忘记了另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她只听见亨利在问他今天晚上能不能留下来,感觉到他正在撑起身体,然后他的话语和动作都突然僵住了。
玛格丽特侧过身去的时候看到了血迹,这使她几乎立刻陷入了某些回忆,作为法兰西的公主,玛格丽特确实从小就清楚的知道贞洁将对自己的婚姻产生决定性的作用,而年轻固执的她也只是在那场婚姻已无可逆转的时候,才选择把它交给她以为会永远爱着的吉兹公爵。
上帝是仁慈的,他既然已经给了玛格丽特重来一次的机会,就不会不让她完好无缺。
但亨利显然是吃了一惊,以至于他赤身裸体的跪在床边,保持着这种类似祈祷圣徒般的姿势将近半分钟,才又干咳了一声,“亲爱的玛格丽特,”他低声问,“你不会很痛吧?”
“怎么说呢?亨利,”玛格丽特极力使自己的语气轻松一点儿,顺便挪动了一下身体使自己更加舒服,“其实这大概不像你所想象的那么疼痛。”
亨利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又隔了几秒,他似乎终于认识到自己的姿势有多么好笑,又飞快的躺回到玛格丽特身边了,顺手还拉过堆在床脚的那条丝被,把两个身体一同盖住。
“对了,玛格丽特,我今晚还是留在你这边睡吧,”躺下的时候他又说。
020 同床共枕之后
亨利躺下之后,几乎是一动不动的过了许久。玛格丽特却不想这一个晚上就这样过去,她想了想,找到一个问题。
“亨利,”玛格丽特轻声问,“你是习惯于点着灯睡觉么?”
“哦,玛格丽特,”亨利又赶忙起身,“让我来吹灯吧。”
这一次他总算记得扯过床边自己的斗篷遮住身体,才飞快的把在柜子上、茶几上和床头的那几盏油灯一一吹灭。玛格丽特注意到,亨利其实是按照由远及近的顺序来做的,这很好,至少表明他虽然看起来有些慌乱,但其实还是保持着足够的理智。
然而亨利本人很快就用行动证明了玛格丽特的推断,他第二次躺下之后,几乎是自然而然的,就翻过身来抱住她了。
玛格丽特调整了一下身体的姿势,以便让彼此双方都更加舒服一些,就听到亨利在问,“亲爱的玛格丽特,你没有生气吧?”
“生气?”玛格丽特有点儿惊讶,“这从何说起?”
“你那么聪明,”亨利的声音闷闷的,“不可能没有发现我刚才是多么的惊讶吧。”
“哦,你说的是这个,”玛格丽特没有否认,“其实我觉得你的惊讶理所当然,你也同样不可能没有听说过关于我的各种传言。”
“嗯……我承认我很嫉妒,”亨利回答。
“在见到你之前,我有理由爱上任何一个人,”玛格丽特说。
“那么你现在爱谁?”亨利手臂上的力道似乎一下子收紧了。
“只有你,”这是玛格丽特的回答。这是她能想到最合适的回答了,当然,除了能这样理解之外,这句话也能理解为“只能是你”,但亨利显然对这一回答已然满意了。
“那么,亲爱的玛格丽特,”他深吸一口气,“我们可以再来一次么?”
她已经能感觉到他的身体正在逐渐亢奋起来,但玛格丽特还是一口回绝,“不,亨利,今晚不行了。”
“哦……”亨利把脑袋埋在玛格丽特的头发里,身体极不自然的蹭了几下,才又挪开了,支吾了一声,“好吧……”
事实上,介于两人之前的体力消耗都不算小,于是在向彼此道过晚安之后,很快就分别睡着了。
第二天是星期天,早上玛格丽特是被敲门声惊醒的,她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亨利已经穿好了衣服,并且把昨晚扔在地上的她的睡袍捡起来了。
敲门声断断续续的从密道的小门传过来,使用这条密道的只会有三个人,读者们已经知道其中一个是阿朗松公爵了,而王太后从来不敲门,她拥有能打开卢浮宫所有房门的万能钥匙。
于是玛格丽特悄声问亨利,“几点了?”
“还不到八点,”亨利也同样悄声。
那么就不太可能是国王了,于是玛格丽特对亨利摇了摇头。
敲门声又坚持了一会儿,就停止了。玛格丽特才对亨利说,请他帮忙叫吉洛纳进来侍奉她起床。
亨利出去了。等玛格丽特穿好晨衣坐到梳妆台前的时候,她听到阿朗松公爵的嚷嚷声从前厅传过来。
玛格丽特在心底长叹一声,她这可怜的弟弟是死心塌地的要在这样一个早上来寻求某些心理打击的,于是她让吉洛纳把卧室门打开,请公爵进来。
在年轻的阿朗松公爵眼中,凌乱的卧室几乎宛如人间地狱,而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亨利的帽子还扔在公主的床上。
那么披散着头发、比任何时候都要娇美动人的玛格丽特就只能是普西芬尼了,当熟知希腊神话的公爵脑海中冒出这么个想法的时候,他真想立刻从这间屋子里夺门而逃。
但玛格丽特没有给公爵留下逃走的机会,相反的,她微笑着客客气气的问他,“亲爱的弗朗索瓦弟弟,你一大早到我这里来,莫非有什么急事?”
“哦,姐姐,”阿朗松公爵显得很是气急败坏,“我本来是有急事的,但到了您这里之后,我完全想不起来了。”
“那真遗憾,”玛格丽特依旧笑着,“要不请你坐一会儿,喝点儿什么慢慢想。”
“不,姐姐,”公爵立刻大声回答,“我已经想起来了,我是来提醒您不要忘记今天的弥撒。”
“我怎么可能忘记,”玛格丽特轻快的回答道,“现在时间还早呢。”
“亲爱的姐姐,”公爵已经完全控制住自己了,他转身看了一眼斜靠在一张大扶手椅上的贝亚恩亲王,“我知道您是不会忘记的,不过难道您打算让我们的贝亚恩表兄陪您一起去么?”
玛格丽特也看着亨利,后者很舒服的直起身子,对着公爵笑了笑,“亲爱的弗朗索瓦表弟,我当然不需要望弥撒,不过我可以呆在这里等公主殿下回来,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商量呢。”
“哦,我差点儿忘记了,姐姐,”公爵的表情仿佛他是刚想起来什么,“您一定还没吃早餐,所以让我在您这里吃早餐吧。”
然后他就走到小客厅的餐桌边上坐下了,亨利依旧笑着,玛格丽特于是回答道,“弗朗索瓦,现在还不是吃早餐的时候呢,所以我必须麻烦贝亚恩亲王陪你聊聊天了……”
亨利立刻站起来,对着玛格丽特欠了欠身,说了一句“遵命”,玛格丽特甚至没有再看阿朗松公爵,就关上卧室的门,继续她的梳妆打扮。
卧室的隔音效果很好,而玛格丽特在故意磨磨蹭蹭,等到卧室的门再次打开,时间已经过去二十多分钟了,然后她多少有些惊奇的发现,阿朗松公爵已经离开了。
亨利正在喝一杯柠檬水,随即举杯向玛格丽特笑了笑,“亲爱的,”他说,“还有大概半小时留给我们吃早餐呢。”
于是玛格丽特就吩咐仆人们把早餐摆上来,只听亨利又说,“亲爱的玛格丽特,你穿这身浅绿色的长裙真是太漂亮了,我真想说如果有你这样的美人儿陪伴在身边,叫我去望弥撒我也心甘情愿。”
“哦,亨利,你说得太夸张了,”玛格丽特嗔笑着,“那么现在我就诚心诚意的邀请你去望弥撒,并且保证我会坐在你身边,你会去么?”
“即便我接受你的邀请,你也不会同意我去的,”亨利显得胸有成竹,“亲爱的,你肯定不希望你的丈夫是个昏君。”
“哦,亨利,”玛格丽特真的想要撒娇了,“你是越来越了解我了。”
“一点儿也不假,”亨利回答,“所以我知道你不愿意让阿朗松公爵打扰我们的早餐,就把他支走了。”
玛格丽特慢条斯理的往嘴里放了一小块蛋糕,细细咀嚼咽下去之后,才问道,“你对他说了什么?”
“我其实没说什么,”亨利显得很无辜,“我不过是憧憬了一下我们美好的婚姻生活,然后又邀请弗朗索瓦表弟去波城观光,然后他就主动告辞了。”
玛格丽特将信将疑。然而没过多久,她就知道亨利所说的是其实是多么的轻描淡写。事实上,甚至在她于九点半钟准时到达小教堂之前,有关贝亚恩亲王在法兰西公主的房间里过夜的消息,已经在整个宫廷的范围内不胫而走了。
正因为如此,当玛格丽特向她的国王哥哥行礼的时候,查理九世显得很是兴奋,“玛尔戈,你终于来了啊,我本以为你肯定是要卧床不起的。”
国王说话的声音不小,以至于周围一大圈人都开始向公主行注目礼,但玛格丽特也只能是笑了笑,“陛下,我大概不像您想象的那么脆弱。”
这时候本来已经在前排就坐的卡特琳娜王太后突然转过身来,隔着一排座位,她嚷道,“亲爱的女儿,你还是认真做一次弥撒吧,我恐怕你以后望弥撒的机会也不多了……”
不等玛格丽特回答,她又转过脸去,向坐在她身边的安儒公爵嘟囔着,“我们这里肯定有一个人要改宗做胡格诺了,真不希望她是我的女儿。”
玛格丽特几乎立刻想要辩解几句,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既然她已经明目张胆的站到了亨利一边,自然也应该有与自己的母亲为敌的觉悟——假如是对敌人,在处于这种于己不利的局面下,还是隐忍为上。
于是玛格丽特不声不响的找了个角落坐下来,一众原本期待一场好戏的旁观者们也就作鸟兽散,随即玛格丽特发现,内韦尔公爵夫人并没有按时到达,这样也很好,她其实不知道应该对她说些什么。
整个弥撒过程中玛格丽特都在开小差,虽然她也觉得这是对上帝不敬,但同时却也无法阻止自己去思索一些事情。现在她与亨利以及纳瓦尔女王的关系似乎稳定了下来,却还需要保证自己能够平安无事的熬到走上圣坛的那一天。
领圣体礼的时候,王太后乘机走到玛格丽特身边,口气严肃的对她说,“女儿,今天中午去我那里吃午餐吧,正好我有话对你说。”
玛格丽特以为她的母亲依旧是老生常谈,但事实证明,她的母亲在接连几个计划都遭受失败的前提下,确实也在反思自己的同时,开始考虑其他的途径了。
因而午餐还没有摆上来,王太后就直截了当的说道,“我的女儿,你最近的行为让我难以理解。”
“其实没有什么,”玛格丽特言简意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