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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黄巾张狂-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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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了,吾率军前来,到底是何目的,难道尔等都忘了吗?”
    几个军候更加无话可说。他们这一次行动,说白了就不是来打仗的。若是此行,没能救出陈家的未来家主,就连曹宏都要灰头土脸的去向陈珪请罪。更别说,他们这几个地位低下的军候了。
    “那么,这次的交涉,就有劳‘公祐’了!”
    见到军中局面,完全被自己掌握,曹宏这才对身边的一位年轻儒士施了一礼。那儒士回了一礼,也不推辞,泰然自若的说道:
    “乾固然驽钝,然必竭尽全力,请回陈元龙。”
    于是,在徐州军后撤三里地之后,两家势力各自安营扎寨,以作对峙。而那位年轻的儒士,已经骑着毛驴,单人独骑,进了天平军的大营。
    张狂坐在帅帐中,身边有乐进陪侍,看着眼前这位风度翩翩的年轻人,心中好一阵赞叹。徐州,还是有人才的。
    “足下何人?”
    来使没有回答,而是环顾了四周一圈,淡淡一笑,说道:
    “远来劳累,但请一坐。”
    张狂成心杀杀对方的威风,故意答道:
    “此地狭窄,更加行军不便,未曾有多余坐席,足下恕罪。”
    ——小子,你就老实的给我站着谈话!
    来使哈哈一笑:
    “吾尝闻昔年‘晏子使楚’之事,心中狐疑,以为楚王千乘之君,何得鄙夷如此?今日一见,才算是若有所信。”
    ——你没听说过当年晏子使楚,楚人欺负晏子身材矮小,要晏子钻狗洞,结果反而被晏子反唇羞辱的故事吗?
    张狂脸上一红,心中暗想:
    ——这位的口才不错啊……
    “张某失礼了。去找一找,有没有好一点的坐席,给客人铺上。”
    这年头,中原的正统坐法,是类似于后世的跪坐,即是屁股压在脚后跟上的那种姿势。
    为了避免坐着的时候,衣服被弄脏,所以要在腿和膝盖下面,铺上一块席子。如果在野外,没有席子,那就叫做“席地而坐”。意思是将大地当做席子,然后跪坐在地上。
    对于这种坐法,张狂一开始有点不太适应。不过,在习惯了这具身体之后,坐下去却也觉得相当自然。至于后世的椅子,这年头还被叫做“胡椅”,属于从外国传来的东西,不登大雅之堂。
    “足下何人?”
    等到双方分庭抗礼的坐下,张狂这才问道。
    “在下姓孙,名乾,字公祐。现从郑尚书求学。日前偶过彭城,知东海陈元龙在贵军盘桓,特来拜访。”
    ps:人物——孙乾。
    刘备手下的重要外交人员。玩过三国志系列游戏的,当知道这位孙乾的口才,是相当不错的。



第46节 何为千金子?
    “在下姓孙,名乾,字公佑。现从郑尚书求学。日前偶过彭城,知东海陈元龙在贵军盘桓,特来拜访。”
    “郑尚书,莫非便是北海郑康成?”
    “正是。”
    张狂对孙乾有些印象,好像是刘备手下的一个说客,擅长外交。不过,对郑玄郑康成的了解,可就不是从后世来的,而是来自于当世。
    若要排列当今大汉的最着名学者,郑玄、郑康成可以居于首位。其名声,甚至压倒了曾为“帝师”的蔡邕、蔡伯喈。孙乾既然在郑玄的手下求学,比起后世的北大清华学子,还要有光彩。
    ——不过,不管你是什么人的学生,想要换回陈登的人身自由,总是要付出足够的代价。
    与孙乾交谈了几句,张狂发现,要是论起口才来,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既然如此,他也就不与对方多说。在请出陈登,与孙乾见面之后,张狂果断的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粮食五千斛,铁料两千斤,外加一家人,一家张狂想要找的人。
    “张君,如何这般藐视于吾?”
    张狂的条件并不算低。可是没等使者孙乾说话,在一旁的陈登却踞坐而起,大声说道:
    “粮食六百钱一斛,铁料一斤八十文,不过合计三百余万钱,一百六十‘金’。何其贱也!”
    这时的一“金”,指的是重量为一斤的黄金。由于大家喜欢将黄金铸造成饼状,所以,一斤黄金,通常就是一个金饼。按照官价,一个金饼,价值一万钱。不过若是按照时价,一个金饼,可以兑换五铢钱两万。
    这番话说得孙乾都想要翻白眼了。从来没有见过,被俘虏的人,还会这样故意提高自己赎金的。张狂也大为意外,心想,当年的凯撒大帝被人绑架,似乎也有过这么一幕。可见牛人的脾气,古今中外都是有些相通的。
    “元龙此话何意?”
    为了配合陈登的表演,张狂开口接上。
    “吾千金之子,当然要有千金来赎取。君可提高粮食、铁料的数目,凑足了千金,才算是配得上吾。”
    ——至少要千金,才配得上我的身价嘛!
    对于陈登的狂傲,孙乾原来就有所耳闻。现在当面见识了一番,他表面不说,在心中早就骂开来了。
    面对这样一个优惠的条件,张狂却不动心,笑道:
    “其实,元龙已经价值千金了啊!”
    “哦?”
    陈登有些意外。不过,他也是才思敏捷的人,立刻反应过来:
    “君是说,那一户用来交换的人家,可以价值九百金?”
    张狂含笑道:
    “这一户人家,有慈母一名,深明大义。有雏子一名,义气出众。虽然还没有成年,可是这一户人家,价值已经在千金之上了。陈元龙,你的身价,可是大大的超过了千金啊!”
    被张狂这么一说,陈登也似乎满意了。于是,没能得到发挥空间的孙乾,只得当了一回传声筒,回到徐州军的军营,禀报结果。
    “……这也太古怪了?”
    听完孙乾的话,曹宏呆了片刻,小声的说道。
    “这里面肯定有古怪!”
    曹豹听了,想了想陈登的性子,下意识的得出这样一个判断。
    “这家人家,难道与对方有仇?这个黄巾头子,居然舍得用八百金来换这样一家平民?”
    “这件事只怕不好办啊!若是这家人是当地的豪强,吾岂能将其交出去?公佑,你在青州,有没有听说过这家人家?”
    孙乾正襟危坐,答道:
    “此人姓氏特别,若有名望,乾必然有所耳闻。然而乾遍思多时,都未曾想起有此人。”
    “大哥,别管这么多了。将这件事情通知陈汉瑜,让他去将人‘请’来,与陈元龙交换就是了!”
    曹宏想了一想,点点头说道:
    “也只能这样子了。公佑,这次就辛苦你了。”
    孙乾大声应诺道:
    “乾素来仰慕‘奔走之友’何伯求,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何伯求,就是何顒。当时为天下名士之一,与袁绍关系密切,袁绍以兄事之。虽然他在“党锢之祸”中,被以宦官为代表的朝廷通缉,却能自由的来往于州郡之间,和其他党人联系。时人仰慕他的为人,就称其为“奔走之友”。
    再说陈登,发了一回狂傲之后,坐在摆放各种碗碟的几案面前,心中暗想:
    ——本来要给你几万斛粮食,让你舍不得,不得不拨调大批人手来收藏运输,迟滞你的行军。等我回去了,再以这些粮草为诱饵,带领大军,一举攻破你的营地。这就是“弃粮破敌”之计。
    ——既然你有所察觉,又忍得住不贪心,我就暂时放你一马……
    此时的陈登,一点都没有阶下囚的意思,而是与张狂和另外一个黄发的少年,端坐在山坡上,一边品茶,一边赏月聊天。
    这年头,喝茶这件事,在士子之间还不是太流行。甚至,连“茶”这个字,都还没有出现。陈登算是见多识广的人了,轻轻的品味着手中木杯中的苦水,心想:
    ——这位黄巾渠帅,倒也古怪,居然爱喝这味道苦涩的“荼”?这可是一味药材啊……
    ——难道,此人有什么“难言之疾”?
    张狂心中得意,对面前的两人说道:
    “这茶,哦不,荼,可是对身体大有好处的东西啊!我也是在经过梁国的时候,才偶然得了这么一点点呢!”
    另一位黄头发的陪客,正是波才帅之子,“金毛狮王”谢逊。
    本来谢逊和何氏兄弟等人,都以为波才帅在他们突围之后,就已经牺牲了。结果,在单父之战后不久,孙坚斩获波才的消息就迅速流传开来,让谢逊等人后悔不叠。
    ——若是张狂在单父之战后,尾随孙坚,及时出兵接应,说不得还能将“波才帅”解救出来……
    由于自责,本来就受了奔波之苦的谢逊,突然间病倒了。足足修养了二十余天,才算是慢慢痊愈。今天是因为俘获了陈登,张狂知道自己在治学经典这一块上根底太差,这才将饱读经书的谢逊,拉过来作陪,免得自己出丑。
    所以当陈登谈起各种经书典籍之时,张狂就非常有自知之明的闭上了嘴,而由谢逊出面回答。谢逊不愧是文武全才的强人,虽然只有十七岁,然而即使在陈登这样的饱学之士面前,也能侃侃而谈。
    一番交谈下来,陈登也大为惊讶,对张狂评价道:
    “退思之才,竟然未曾闻名于州郡,此为太守之失也!”
    ——这样的人才,居然没有出名。当地的官吏,是干什么吃的?
    ps:凯撒大帝年轻时,曾被奇里乞亚海盗劫持。后者要求以20塔兰特作为赎金。恺撒嘲笑他们不知道自己捉到了什么人,并要求海盗索取50塔兰特。在等待赎金的38天里,凯撒不得不同海盗们待在一起。他对他们开玩笑说,获释后一定要将他们统统送上十字架。
    当凯撒获释放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组织一支舰队,捕获了所有劫持他的海盗。也许是因为那些海盗对其不错,恺撒为了减轻其痛苦,在把他们钉上十字架之前,割开了他们的喉咙。
    又ps:又有一位历史名将,即将登场。他是谁呢?有兴趣猜一猜的话,请在书评区回一贴,有精华相送哦!



第47节 歌“明月几时”
    “退思之才,竟然未曾闻名于州郡,此为太守之失也!”
    ——这样的人才,居然没有出名。当地的官吏,是干什么吃的?
    随后,三人又谈论起最近文坛的流行。经过两汉数百年的演化,僵硬呆板、讲究对仗的赋,已经渐渐没落。现在的文坛上,开始兴起一股清新的诗风。无论是古代的四言诗,还是五言诗,甚至是七言诗,都有人在探索。
    聊到这里,张狂心中一动。
    这些天闲得无聊的时候,他也曾经回忆过后世无数的诗词,思索自己要不要当一回“文抄公”。不过,毕竟时间有些久了,不少诗词,张狂只记得一鳞半爪。能够默记完整的,只有几十首罢了。所以,这个念头固然有,张狂却一直没有付之行动。
    但是,现在,张狂对着天空小小的半边弯月,却动了文抄公的心思。
    他长身而起,哈哈一笑,说道:
    “今日有大贤在侧,我也忍不住,要发一声狂吟了!”
    说罢,按照汉人的习俗,张狂抽出宝剑,练起了一套剑舞。一边舞动之间,他口中一边高声吟唱: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帝宫,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去,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嫦娥本无恨,何将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吟毕,张狂收剑,脸上满是得意之情,问陈登、谢逊二人:
    “如何?我之诗歌,还入得君等之耳否?”
    谢逊虽然极为惊喜,却因为与张狂关系密切,不好为他当面鼓吹,只得淡淡的说:
    “极佳。远胜谢某矣!”
    陈登沉思了片刻,突然长身而起,对着张狂鞠了一礼,大声说道:
    “登今日可知,何为‘坐井观天’尔!君虽然经典不精,然而在诗歌一道上,却已‘独树一帜’了。古人云:‘十步之内,必有芳草’君之谓也!”
    ——虽然你小子学问不是太高深,但是作诗的本事,倒是很让人佩服,已经可以算作当世的高手了!
    这个评价,有褒有贬。但是以陈登的高傲,能够这样说,已经是相当不错的评价了。张狂坚信,只要自己坚持不懈的将“文抄公”的事业进行下去,等那几十首历代好诗都从他的手里出现,绝对能够被当代的士子们评为“一代诗仙”。
    毕竟,这些诗词,可是浓缩了李白、杜甫、苏东坡等历代诗家的精华之作啊!
    宴请归宴请,陈登的本色,毕竟还是一个俘虏。第二天,张狂派出信使通知了一句徐州军,就大模大样的在对方眼皮子底下,拔营上路了。
    曹宏虽然心中郁闷,却也只得按下脾气,尾随在天平军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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